“白正卿,久仰大名,看來你是有備而來啊。”
說話的是勞瑞恩,他臉上挂着笑,老巢被毀卻絲毫看不出一絲怒意。
他說的也是真心話。
他真的沒想到白正卿會用高爆手雷這種無用的熱武器來将他們逼着現身。
在他眼裏,熱武器的确都是無用之物,所以他本能的忽略了這些東西的存在。
本來還想靠着這座龐大的戰争堡壘,減少一些自己一方的人員傷亡,現在看來隻能拼刺刀了。
看了一眼白正卿和朱莉後,他始終沒想明白白正卿爲什麽這麽有底氣,敢這麽直愣愣的打上門來。
白正卿死盯着勞瑞恩看了許久,然後才回複道:“你是哪位,我都不認識,看來應該是不重要的角色。”
這就有點故意挑釁的味道了。
一旁的禦魔師們見他們的老闆這麽硬氣,頓時一個個都像打了雞血一般哈哈大笑了起來。
散落在礦坑廢墟中的一隻隻魔鬼都轉頭看向身後的三位天使,想看看他們怎麽反擊。
反正換他們是忍不了的。
但勞瑞恩卻不像他們想象的一樣,憤起攻擊,而是皺起了眉頭。
白正卿的挑釁被勞瑞恩解讀爲自信,這更讓他不敢輕舉妄動了。
他掃視了一眼周圍,并沒有發現有高手存在,這讓他心裏堵得慌。
要麽是白正卿虛張聲勢,要麽是躲着的人實力比他還強,他不敢确定,也不敢賭。
這讓他有種想要馬上逃離的沖動。
真是太難受了。
想了一下,勞瑞恩冷笑道:“19歲就活膩了?也好,就讓我送你一程。”
就在他舉起手打算揮手下令時,白正卿突然說道:“等等。”
勞瑞恩内心長出一口氣。
果然是虛張聲勢。
剛才他的舉動就是要試試白正卿,如果對方不做出回應的話,勞瑞恩已經做好了随時退走的準備。
就在剛才那片樹林中,他偷偷藏了一架威龍戰鬥機,最高速度可以達到2.8馬赫,相當于2.8倍的音速,他相信現場沒人能追得上。
而且第三階段的存在還不具備在空中飛行的能力,隻要戰機升空,他們就隻能幹瞪眼。
有這樣的底氣在,他才敢做出要下令進攻的舉動。
就在他嘴角揚起,感覺勝利在望時,白正卿突然伸手指着他說道:“我要跟你單挑。”
嗯?
勞瑞恩十分錯愕。
這不是他裝的,而是他的真實感受。
如果白正卿是想跟馬修或者薩米單挑,他完全可以理解,因爲他們隻是四翼天使、低恐級的實力。
而從沙海的情報中不難分析出,白正卿已經具備了這樣的實力。
但現在他要挑戰的是自己這個中神級慧魔,這是瘋了嗎?
就算找死也不是這樣找的。
勞瑞恩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他感覺到事情有些向着詭異的方向發展了。
…………
就在魔偵局與天使在黑洲擺開陣勢,即将大戰一場時,遠在京城的那間四合院裏,袁自罡雙指一搓,将手中的一頁紙點燃。
這是他剛獲得的關于黑洲戰場的情報。
将情報銷毀後,袁自罡陷入了沉思。
就在此時,陳英走了進來。
見他皺着眉頭,陳英輕笑道:“怎麽,還在想那些糟心事?”
袁自罡被她的話驚醒,讪讪一笑道:“沒有,我是在想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怎麽過。”
“喲,老頭子,你現在也開始趕時髦啦,還結婚紀念日,呵呵,東子死了沒多久,你還有這種心思?”
陳英一語點破了他的謊言,袁自罡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陳英就當沒看見似的繼續說道:“你在天使的布局基本已經成功了,隻不過東子被殺,三上被抓,你精心培養的使徒也折在了海城,接下來你對天使的影響力就比較小了,你打算怎麽做?”
袁自罡抓了抓稀疏的頭發,苦惱的說道:“夫人,我的計劃雖然都成功了,但棋子都廢了,接下來事态的發展我已經無法掌控,我覺得我們應該提前開啓最終計劃了。”
“還不是時候。”陳英淡淡的說道。
袁自罡從榻上下來,來到陳英身邊,抓住她的手說道:“我知道夫人一定有辦法,要不你給我支支招?”
陳英瞥了他一眼,冷淡的面龐突然變得笑靥如花:“乖。”
她摸了摸袁自罡的腦袋,語重心長道:“你已經挑撥天使跟魔偵局鬥了起來,聯邦内部,暗衛宮的勢力也在不斷被侵蝕,不過還缺一件事,這件事未做完,我們還得繼續等。”
“什麽事?”袁自罡急切的問道。
陳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鄭國強不是去了那裏了嗎?”
袁自罡點頭道:“沒錯,不過我估計他應該會無功而返吧。”
“不,你還是小看了鄭國強。”陳英搖頭道:“那裏雖然危險,但是以鄭國強的智謀要走出來不難,隻不過他能發現些什麽,這就要看運氣了。”
袁自罡此時靈光一現道:“夫人,你的意思是要等鄭國強出來?如果他沒什麽收獲,那麽我們就可以啓動最終計劃了,如果他有所發現,我們就需要等待那裏的反饋?”
“夫君真是聰明。”陳英抛了個媚眼過來,這吓得袁自罡一陣顫抖。
見他這模樣,陳英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聽着這瘆人的笑聲,袁自罡很想找個地縫鑽一下。
就在此時,笑聲戛然而止,換來的是陳英冰冷的說話聲:“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還得做一件事,秦子奕此人活不得。”
袁自罡硬着頭皮擡頭看向她,爲難的說道:“可是要除掉他,我們手上并沒有足夠的人手,難道要我親自動手?這樣很容易把我們暴露在人前。”
陳英摸了摸他的腦袋,笑着說道:“我怎麽忍心讓你去做這麽危險的事?”
袁自罡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詢問道:“那夫人打算?”
“海城的禦魔分院不是馬上就要落成了嗎?找人去抄滅那裏,把他辛苦培養的人都虜來,我倒想看看秦子奕會怎麽做,嘿嘿。”
這陰險的笑聲吓得袁自罡心一抖。
這怕不是得瘋?
這手段也太毒辣了。
秦子奕暗中培養這股勢力可是花費了十幾年,這樣說抄就抄了,恐怕找人拼命都是有可能的。
不過這個計策不可謂不妙。
一可以試驗一下自己掌控的聯邦内部勢力。
二又可以逼秦子奕就範,一旦把他除掉,那魔偵局就幾乎掌握在他們手裏了。
至于段天涯這個莽夫,壓根不放在他們夫婦二人眼裏。
想到這裏,袁自罡露出滿面笑容,一邊給陳英捶腿,一邊故作心疼道:“夫人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