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有人在排隊準備登機了。
白正卿拿着行李走到了登機口附近坐下,假裝玩着手機,卻默默地掃視着排隊登機的所有人。
坐在這裏,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每個人的細節,這便于他做出初步的篩選。
如果仔細的話,魔鬼與普通人還是有一些區别的。
比如走路的姿勢。
魔鬼由于力量遠超常人,所以在走路時會不自覺的控制自己的力量,避免出現重重的踩踏。
又比如呼吸的頻率。
魔鬼身體機能強悍,所以呼吸頻率普遍要低于常人。
還有眼神。
魔鬼的眼神往往帶有很多負面情緒,比如憤怒、冰冷、陰狠等。
這些都需要很仔細的觀察才能有所察覺,而每個人留給白正卿觀察的時間并不多。
“眼神空洞,走路發飄,有問題。”
“沒有帶行李,雙手有老繭,有問題。”
“呼吸緩慢,身軀挺拔,有問題。”
“雙手擺臂規則,走路步幅幾乎相等,一定經過長期訓練,有問題。”
“嚯,這得有兩米多高了吧,一定有問題。”
……
白正卿在心中琢磨不停,将有疑點的人一一記錄了下來。
最後,經過這次粗略的篩選,300多人之中仍有将近十分之一的人納入了他的懷疑名單。
這30多号人數量仍然很多,而此時現場登機已經快結束了。
白正卿提起行李,淡定的排到了隊伍最後,檢票登機。
等他上機後,空姐對着他微笑招呼後就已經準備關機艙門了。
由此白正卿推斷出,這趟航班的人已經全部上機。
于是他心中一定,來到自己的位置旁,将行李提起往行李架裏塞。
一邊塞着行李,他一邊觀察着周遭。
他的票是頭等艙的票,而整架飛機的頭等艙一共隻有6個座位,所以隻是塞個行李的時間他就又排除了一人。
坐在這裏的除了他以外的5人,隻有一位在他的懷疑名單中,所以他重點觀察的就是這人。
塞好行李,白正卿沒有立刻坐下,而是笑着對一旁的空姐說道:“我去後面找個朋友說幾句話。”
“先生請盡快回來哦,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空姐笑着說道。
白正卿笑着點了點頭。
撥開簾子走入公務艙,白正卿在過道中緩緩走着,而眼睛則掃過那些在他懷疑名單上的人。
從公務艙到經濟艙,再從另一條過道返回頭等艙。
白正卿坐到自己的坐位上皺起了眉頭。
經過再一次的篩查,如今還有8個人有可疑,白正卿不知道這8個人中有幾個是天使的人。
另外,那個目标人物是誰,這一圈走下來他并沒有找到懷疑的對象。
想了一下,白正卿将目光瞄向了前方的空姐,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
“先生,請問您需要飲料嗎?”公務艙中,一位空姐站在一名乘客旁詢問道。
乘客搖了搖頭,完全是無動于衷的樣子。
“好的,打擾了。”接着她笑着起身打算繼續往前走。
結果一個不小心,她似是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向着那位乘客栽了過去。
那名乘客眼疾手快一擡手,撐住了空姐的腰部核心,将她定格在倒下的姿勢中。
“小心一點。”這人冷冷的說道。
那名空姐立刻起身,心有餘悸的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謝謝,謝謝。”
說完,她慌不擇路的離開了。
這名乘客也沒在意,隻是斜眼看向前方不遠處的一人,見對方似乎沒注意到這裏,于是繼續目視前方,看模樣像是在發呆。
此時頭等艙的白正卿用隻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嘀咕道:“5個。”
他已經篩選出所有魔鬼了。
方法自然是用精神力控制空姐來試探。
說到精神力控制,早在面對使徒的時候,白正卿就見識過了對方控制他人的能力。
如今他也達到了同樣的精神力水準,自然也可以做到。
但隻有真切感受過後,他才知道這種方法并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完美。
因爲被控制的人是會時刻排斥他的控制的,所以他需要消耗很多的精力來抵抗對方的本能排斥。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要從細節上去判斷一個人是否是魔鬼,效率太低了。
所以這就是他一開始需要親自去查驗一遍的原因。
這些魔鬼即使平時隐藏的再好,一旦遇到突發狀況,他們的下意識舉動都會暴露出他們的身份來。
比如剛才那人,反應很快,遠超常人,而且他的力量很大,單手拖着百來斤的空姐完全不吃力,必是超凡者無疑。
當然,在這裏,也隻有魔鬼才具有這樣的實力。
通過類似的方法,他将懷疑名單中的8個人都篩選了一遍,最終鎖定了4人。
而這四個人坐的位置也很有意思。
這架飛機有兩條過道,三列區域的座位。
這四人中有兩人坐在中間區域,他們坐在同一排,分别位于過道兩側。
而另外兩人則坐在兩側區域,比中間的兩人要靠後兩排。
四個人的座位連接起來就是一個梯形方位,似乎是有意無意的想圍住什麽。
而靠後的兩人之所以坐兩側,恐怕是爲了方便觀察。
白正卿很肯定,他要保護的人一定在這個梯形區域中間。
而這個區域内總共隻有4個人。
坐那一排過道兩側的人先被白正卿排除了。
因爲如果是他們其中一人,那麽這幾隻魔鬼恐怕不會這麽坐,而是會紮堆在其中一條過道兩側。
所以白正卿将目标鎖定在了中間區域四列位置中的中間兩個座位。
一個是戴着眼鏡的小眼睛青年,一個是穿着運動裝用鴨舌帽蓋着腦袋的女人。
白正卿控制着公務艙的一位空姐始終在盯着他們。
到目前爲止,兩人都沒有交談過,表面看像是不認識彼此,但白正卿覺得他們應該是一起的。
因爲那女人經常會有意無意的摸着她的耳環,而那名青年在她摸耳環時總會有些奇怪的動作,像是在作出回應。
白正卿判斷這是他們之間彼此溝通的方式。
隻是這種方式白正卿看不懂,估計隻有他們自己明白。
這個世界上傳遞信息的方式太多了,他不可能學得過來,況且有一些還是當事人自創的。
觀察了許久,白正卿判斷那女人應該才是他要保護的目标。
因爲那名青年雖然戴着眼鏡,但他的鏡片并沒有什麽反光,應該是特制的平光鏡片。
所以他并不是近視,眼鏡隻是他的僞裝,讓他看着更斯文一些。
從這一點上來看,他似乎是在刻意掩藏自己的武力值,白正卿判斷他應該是一名保镖的角色。
而他們每次溝通都是女人主動摸耳環,顯然那名青年是在被動回複,主次關系一眼便知。
确定了魔鬼和目标人物後,白正卿就要輕松很多了。
他沒想要主動出手解決那些魔鬼,因爲一旦動手,他必然暴露,飛機上這麽多人,他無法做到封口。
所以他的原則就是敵不動我不動。
飛機起飛,他淡定的坐在座椅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