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都沒有敲定具體的計劃。
等散會後,吳娜跟随白正卿悄悄來到了屋頂天台。
将門鎖死,吳娜才随他走到天台邊,輕聲詢問道:“你是發現有什麽不對嗎?”
剛才白正卿給她的眼神,她自然接收到了。
所以剛才她才沒有出面反對白正卿,而是選擇這時候來問清楚。
白正卿看着花城的鋼鐵叢林,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笑着說道:“你看這花城的都市風景跟海城好像也沒太大差别吧。”
吳娜一怔,不知道他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不過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所以她也沒打算費這個神去猜,而是直接問道:“你想說什麽?”
白正卿轉身面向她,擡手替她撫平緊皺的眉頭,笑着說道:“放輕松,我可不想看你整天愁眉苦臉的樣子,那樣不好看。”
吳娜嗔怪的給了他一個白眼,但還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她就喜歡白正卿時刻關心她的模樣,雖然這種老成的舉動多數是裝出來的,但她并不介意。
一個人願意爲了心愛的人做出改變,那絕對是真愛。
白正卿似乎也被自己的行爲逗笑了,他吐了吐舌頭說道:“剛從書裏學來的,正好能用上。”
吳娜在他胸口輕輕的捶了一拳輕斥道:“别說這些廢話了,快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白正卿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什麽時候變這麽猴急了,算了,不開玩笑了,其實事情很簡單,我就是故意這麽說的。”
吳娜點了點頭,顯然她早就猜到白正卿是故意的,隻是她并不知道他這麽做的理由。
白正卿接着解釋道:“我們對花城分局的人并不熟悉,我得留一手才行。”
“你的意思是花城這邊有奸細?”吳娜皺着眉問道。
她本能的不太相信這一點,但一想到孟常義,她又沒理由去反駁。
白正卿搖頭道:“這個我不太确定,但防一手還是有必要的,其實要知道有沒有奸細,看魔鬼們接下來的反應就知道了。”
“怎麽說?”吳娜感覺自己熟悉的白正卿終于回來了,因此心情莫名有些興奮。
“從林振的口中我們得知,這些魔鬼很高調,甚至故意洩露了自己的行蹤,爲的就是引我們找上門去,然後踏入他們布置的陷阱中。隻是我覺得作爲一個像使徒這樣的組織,裏面那些靈級的慧魔,又怎麽可能布置一個這麽明顯這麽簡單這麽容易被識破的陷阱呢?”
吳娜點了點頭,認可了白正卿所說。
的确,使徒的老大是一位高靈級慧魔,而想必花城的這個組織也差不多。
那麽,這麽高端的慧魔怎麽可能如此愚蠢,連她都能看破的陷阱怎麽可能坑到他們?
所以,這個計劃肯定有問題。
此時吳娜試着分析道:“你故意那麽說,是想告訴對方我們要明着去踩他們布下的陷阱,是想告訴他們我們的實力超乎他們的想象,然後讓他們去心存懷疑,去變化,然後在他們的變動中找破綻?”
白正卿笑着點頭道:“孺子可教也。不過你隻說對了一半。”
“嗯?那另一半呢?”
“如果花城分局内沒有他們的暗子,那他們是收不到這個消息的,那會如何?”白正卿循循善誘的問道。
吳娜皺眉思索着:“依然等着我們上鈎?額,不對,之前說到這個陷阱不可能這麽簡單,那麽就是說他們應該有後續的一系列計劃在等着我們,那我們豈不是仍要踏入他們的陷阱?”
思考到最後,吳娜頭疼了,她決定不想了,還是老實的聽白正卿怎麽說吧。
白正卿摸了摸她的腦袋,企圖用這種動作來顯示自己的成熟。
接着他才笑着說道:“這個陷阱是必然要踏的,即便我們查明了所有真相,總還是得展開捕捉行動的。不過要怎麽去踏這個陷阱,主動權在我們。”
此時他轉身看向天台外面,擡手指了指前面的一排高樓說道:“這個城市我們才是主場。”
看着他揮斥方遒的模樣,吳娜的眼中有着一絲敬意。
這不是對長輩或對高手的尊敬,而是一種崇拜的敬意。
有人說最好的愛情就是讓對方崇拜你,現在的吳娜就是這樣一種狀态。
白正卿用他的智慧征服了吳娜,所以才能在不知不覺中讓她愛上了自己。
同樣的,吳娜的果敢飒爽也是令白正卿傾心的地方,所以兩人才能走到一塊兒。
…………
花城是一個有曆史底蘊的城市,這個城市成立至今已經有兩千多年的曆史了,可以說比魔偵局的曆史還要悠久很多。
所以在花城有很多老建築,而且這些老建築還有自己獨特的風格,名爲騎樓,是一種典型的外廊式建築。
這種建築一層會向内凹,形成一條廊道,可以過人,也可以避雨。
在花城最有名的騎樓老街上下路之中,有一棟老樓上方就是林振所說的魔鬼據點。
這個據點并不大,隻有三十多平米,裏面都被打通了,以前是一間茶樓的外間,隻不過現在被隔斷了。
此時這個據點内有四隻魔鬼在打着撲克。
“一對2,嘿嘿,要不起了吧,還有一張小3,我又赢了。”
“靠,晦氣,打了一上午一把好牌都沒拿過,輸慘了我。”
“小樂,别在意,哥幾個如今又不差錢,随便玩玩就行。”
“話說我們在這兒也待了兩天了,什麽時候才能撤啊?”
這人說完話,其他幾人都不自覺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那個赢了負責洗牌的魔鬼将撲克牌一丢,抱怨道:“靈使說讓我們在這兒待幾天,也不給個準确的日期,也不知道要做什麽。”
另一人拍了拍他說道:“你小聲點,要是被靈使聽見……靈使的決定一定是有用意的,我們負責執行就行。”
他也不敢多談及靈使,顯然他們這些人對靈使的懼怕是刻在骨子裏的。
那人被他一提醒,縮了縮脖子,本能的四處張望了一番,見沒有什麽變故,于是松了口氣道:“算了不說了不說了,我們繼續打牌。”
于是他繼續洗牌,另外三人也沒再讨論這件事。
其中有一人笑着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今天的上下九沒那麽鬧啊,是不是太熱了,沒人出來逛街了。”
幾人覺得這話似乎有些不對,但一時又沒想明白哪裏不對。
就在此時,一陣敲門聲響起,令的四人神情緊張了一下。
洗牌那人放下手中的牌,輕輕挪到了門邊。
“誰啊?”那人壓着嗓子問道。
“送外賣的。”門口響起了一個年輕的聲音。
那人看了一眼三位同夥,見所有人都在搖頭,他的心頭一沉。
沒人點過外賣,那外面那個肯定不是外賣員,那會是誰?
魔鬼又不是傻子,用屁股想也知道這裏面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