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卿一臉木然走上前來。
他沒有動手,僅憑意,這裏就是他的王國。
他的意念所到之處,皆需向他臣服。
周圍的血色慢慢開始凝聚,凝聚成一柄血色的小劍,這才是這股意的最終模樣。
那柄小劍此時就像是被注入了生命,有着心跳般的顫動。
它正在無情的吮吸着西裝男子的精神力。
而白正卿的精神力則在緩慢的提升着。
這是不是就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西裝男子本來是爲了吞噬白正卿的精神力完成突破,但此時他自己的精神力反倒成了他人的養分。
這種心裏上的落差簡直讓人崩潰。
西裝男子崩潰了。
精神力的飛速消失所帶來的痛苦并沒有打垮他,反倒是這種落差感令的本就心理變态的魔鬼繃斷了最後一根正常的弦。
“死死死,大家都得死,這個世界完了,你才是真正的魔鬼,哈哈哈……”
他已經神志不清,變得語無倫次。
白正卿沒有受他的影響,依然故我的吞噬着周遭的精神力。
等到所有精神力被吞噬一空,半空中暴漲了一圈的血紅色小劍這時候終于動了。
但這種動作肉眼完全無法辨别,隻是一個輕微的抖動,血色小劍就出現在了西裝男子的腦袋後方。
同時,西裝男子的腦門上則多了一個小小的血窟窿。
他的瘋癫之語終于停下了,雙目無神的目視前方,接着,緩緩的向後倒去。
砰。
一聲輕響,西裝男子的屍體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此時,血色小劍突然化開,再次變爲了血色一片,然後血色開始不斷收攏,最後全部返回了白正卿的體内。
白正卿矗立在那一動不動,并再次閉上了雙眼。
就在此時,秦子奕的身影緩緩出現在一側的黑暗中。
他的心中啧啧贊歎着白正卿的神奇。
其實他一直未離開。
從白正卿将所有事情都告訴他時,他就留了個心眼。
李澤東一行如果真跟十年前的案子有關,那這些人肯定不簡單。
既然不簡單,白正卿的行動是否能完全避過對方的耳目,秦子奕深表懷疑。
而從白正卿中了調虎離山之計看來,對方的确早就發現了他的存在。
那麽問題來了,對方爲什麽不提前動手,非要等天黑?
難道對方是因爲實力太弱所以沒動手?
實力弱的話,他們又是怎麽發現白正卿的行動的?
這裏面有很大的矛盾,所以秦子奕就特意來了一出欲擒故縱。
隻是連他都沒想到事情的變化最後會發展成這樣。
白正卿的入魔變化,他自然是知道的,隻是沒人見過白正卿完整入魔的樣子,所以此時的秦子奕見到後還是會覺得驚奇。
秦子奕出現立刻被白正卿感知到了。
他再次睜開了血紅的雙眼轉頭看向秦子奕。
秦子奕沒在意這些,他直接一個閃身出現在白正卿身邊,一把握住了對方。
這過程中,白正卿居然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一股精純雄厚的精神力渡入白正卿體内,與那些融合的力量相遇。
那力量中的黑色的意此時就像見到了天敵一般,居然懼怕的飛速逃離,很快就回到了白正卿的大腦之中。
白正卿也因此清醒了過來。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秦子奕,腦袋裏懵懵的。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自從意在他腦門前暈開之時,他已經失去了知覺。
在那時,他進入了一個虛無的空間之中,那裏十分甯靜,什麽都沒有,隻有一片黑暗。
他試過呼喊、奔跑,但完全無用。
這片空間就像是沒有限制一樣,他永遠跑步到頭,而這裏也沒有其他任何人的存在。
就在他心如死灰,以爲自己會一直被囚禁在這個虛無缥缈的空間之中時,突然,黑暗的空間就那麽莫名其妙的被撕裂了。
接着虛無空間飛速退去,他就清醒了過來。
秦子奕一臉笑意的上下打量着他。
“啧啧啧,了不得啊,居然是意,雖然這種意還很膚淺,但恐怕氣蘊級已經沒人是你的對手了。哎,真是羨慕啊。”
“原來吞噬精神力是這樣做的,我明白了,看來以後我也可以試試。”
“你小子有福啊,這就達到中明級了,才19歲啊,19歲的中明級智師,這真是世間頭一位啊,厲害,厲害。”
“來來來,快說說你剛才是個什麽感受?我真是太好奇了。”
白正卿莫名的看着對方一臉賤樣,耳邊環繞着對方的絮叨聲,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肯定是秦子奕救得他,可他爲何就感激不起來呢?
砸吧砸吧嘴,白正卿無奈的說道:“老師,看夠了沒啊,您能不能跟我說說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啊?”
“原來你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啊,那就有點麻煩了,也就是說要用出這種意,你就有失去理智的風險,哎,果然,天下沒有白撿的好處。”
見秦子奕搖頭晃腦的繼續絮叨着,白正卿臉都黑了。
就不能說點正事?
揉了揉太陽穴,白正卿沒再詢問什麽,隻是默默的走到西裝男子的屍體旁。
先是撿起對方的雨傘法器收了起來,然後開始摸索屍體。
白正卿摸了一圈,最後從他的西服内側口袋裏,摸出了一張卡片。
這是類似于名片一樣的小卡片,隻是材質似乎有些特殊。
此時秦子奕突然從他手中搶過卡片,翻看了一陣說道:“這是天使的雙翼卡啊,看來這死鬼還有一個雙翼天使的身份,不簡單啊。”
“天使?”白正卿狐疑看着秦子奕追問道:“老師,什麽是天使?”
秦子奕這次倒是沒有發神經,向他解釋道:“天使啊,就是我們這次想要針對的魔鬼組織啊,之前滅掉的使徒就是他的下線組織。”
嗯?
使徒隻是對方的下線組織?
那這個天使得有多強?
诶,不對。
“老師,剛才那人說了他是使者的人,你會不會搞錯了?”
“我怎麽可能搞錯?”秦子奕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說道。
白正卿揉了揉後腦勺,一臉無辜的看着秦子奕。
你說就說嘛,動什麽手啊。
要不是秦子奕隻是一名智師,光這一下,恐怕就夠白正卿喝一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