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他還不明白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在他的計劃中,即使大野皓太暴露了,魔偵局那一頭懷疑的也應該是國花集團啊。
在内田優人被警視廳傳訊後,他就十分肯定他的計劃沒有出錯,所以他特意安排了殺手去刺殺山根一郎。
如果刺殺成功,國花集團就徹底亂了。
當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他并不抱任何期望,他的真正目的是讓内田優人背上暗殺山根一郎的罵名。
即使沒有實質的證據,也足夠内田集團喝一壺的了。
同樣的,銀行盜竊案的屎盆子也會徹底扣在山根一郎的腦袋上。
至少那個嫁禍他人的引子算是埋下了。
這樣一來,兩家會社的股價必然會大幅度下跌。
這就是他要尋求的機會,以低價收購兩家會社,徹底将其納入自己麾下。
作爲同一家财團的會社,他有這樣的優勢。
原本一切都進行的好好的,怎麽突然他就被魔偵局盯上了呢?
三上浩之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白正卿與宮川英子走進了審訊室。
看着強裝淡定的三上浩之,白正卿笑着搖了搖頭。
他明白,越是如此,就說明三上浩之還不清楚整件事情的真相,否則他多多少少會有一些焦慮情緒。
宮川英子沒想那麽多。
她在确定攝像設備都開了後,直接詢問道:“三上君,你是主動交代,還是我來替你說?”
三上浩之一臉不屑道:“你們魔偵局平白無故抓我過來,知道會面臨什麽樣的後果嗎?”
見他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作派,白正卿笑着說道:“大野皓太已經落網了。”
三上浩之眼角一抽,接着就皺起了眉頭:“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誰。”
其實他并不擔心大野皓太會出賣他,因爲他們之間是有生死契約的。
這種契約在魔鬼的世界中就是一種最好的保障。
看他裝的挺像,宮川英子也懶得啰嗦,直接将整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叙述給他聽。
聽到自己的整個計劃被對方和盤托出,三上浩之終于沒那麽淡定了。
但他還依然保持着一份理智。
“你們說是我指使大野皓太犯案?證據呢?就靠猜測嗎?還有,襲擊山根君的人不是我派去的,如果你們非要指證我,請同樣拿出證據來。”
見他死不承認,白正卿拍了拍桌上的一份文件說道:“證據就在這裏。”
嗯?
三上浩之瞳孔一縮,死死得盯着那份文件。
白正卿接着說道:“你的善後工作做的很幹淨,大野皓太包括被我們抓獲的那幾名刺殺山根一郎的殺手,他們都沒有把你供出來,銀行賬戶、通訊記錄,一切的信息似乎都在顯示着你與這一切并無瓜葛。”
聽到這裏,三上浩之的嘴角微微勾起,但很快,他的表情就凝固在了臉上。
“但夏國有句老話說的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再缜密的計劃總有疏漏的地方,比如那枚在内田銀行爆炸的炸彈去向,它雖然是從理化研究所流出來的,但在進入軍部後被送去了陸上自衛隊東部軍區第一師團,而那個師團的副師團長正是你在陸上自衛隊幹部學校的同窗好友。”
白正卿越說,三上浩之的臉色變得越難看。
但白正卿就當沒看見,繼續說着:“在軍部,你的人脈很有限,靠的無非也就是在那所學校裏建立的一點同學關系,但比起内田優人來就要遜色很多了,因爲他是軍部的最大服務商,所以即便動用了很多關系也無法完全抹去軍部的那些記錄。當然,你也會抱有僥幸心理,比如理化研究所的東西都是機密,内田優人不會對外透露,比如被盜竊出一顆新型炸彈對軍部來說是很丢臉的事情,他們一定會做好保密工作。”
“但顯然,一切都超出了你的想象,内田優人已經查出了這枚炸彈的去向,而你的同窗好友也交代出了一切,這就是他的審訊筆錄。”白正卿再次拍了拍文件,一臉淡然的說道。
三上浩之黑着臉做着最後的垂死掙紮:“這都是内田優人對我的陷害,我根本不知道全氮陰離子鹽是什麽東西。”
“三上先生,我可沒說這枚炸彈叫什麽,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白正卿一臉玩味的說道。
三上浩之臉色一變,辯解道:“我以前在新聞裏聽說過。”
“那您的記性是真的不錯,說實話,這個名字還是比較拗口的。”白正卿嘲諷了一句後,突然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什麽事?”三上浩之眉頭一跳,突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說實話,直到此時,他還有信心将自己從這起案件中擇出去。
雖然即便從這裏出去,他也還有一堆事要面對,比如内田優人的報複。
那老家夥可不會看證據行事,隻要是他認定了自己就是那個幕後黑手,那他的報複必然會如狂風暴雨般襲來。
但魔偵局的人想就這麽定案,休想。
三上浩之已經在想着出去後要如何應對内田優人的報複,但白正卿接下來的一番話和舉動直接把他幹懵了。
“你是不是忘了這整件案子的起因是什麽?是那塊隕鐵。”
說完他直接拿出了一個排球般大小的土黃色鐵球放在了桌子上。
砰。
隻是輕輕一放,鐵球與桌面的撞擊聲就如黃鍾大呂般響起,足見這顆鐵球有多重。
三上浩之此時再難保持淡定,驚聲道:“不可能,這顆隕鐵我藏在了秘密基地中,隻有我自己知道基地的位置,你們不可能得到。”
“秘密基地?你說的是那座公寓嗎?對了,忘了告訴你了,那裏面好東西還真不少,不過現在都充公了。”
白正卿的話就像是一柄無情的劍,狠狠的刺在了三上浩之的心上,令他窒息的都快暈厥過去了。
怎麽會這樣?
三上浩之甩了甩腦袋,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很快他腦中閃過一道靈光。
他突然想起了内田優人送來的那副字畫。
他明白了,那副字畫裏有追蹤器。
但當時他已經很仔細了啊,怎麽會?
此時白正卿給了他答案。
“不用想了,那副字畫我們沒動手腳,我們隻是提前在你的車上安裝了追蹤器。”
“什麽?”三上浩之驚怒得瞪着雙眼,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