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卿雖然對自己的推斷很有信心,但也不敢把話說死。
萬一哪裏出了纰漏呢?
那不就是社死場面了。
作爲一名智者,自然是會盡力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在他身上。
讨論完死因後,白正卿又将話題轉到了犯案動機上。
“竹田先生,你們了解過兇手的作案動機嗎?”
竹田春人搖了搖頭道:“我們查過中島隊長最近的行動記錄,并沒有發覺他與人結仇的迹象,所以我們也無法确定兇手執行暗殺的真正目的。”
白正卿揉了揉太陽穴,眼中滿是無奈。
這個竹田春人似乎什麽都沒查明白,這就比較麻煩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案子發生時間還短,他們隻是做了初步的調查,沒有結果也很正常。
隻是這樣一來,這個案件似乎就得從零開始了。
吳娜伸手在桌下輕拍了一下白正卿。
白正卿對着她微微一笑。
他明白,吳娜是在安慰他,讓他别太有壓力。
可是期限隻有一個月,怎麽可能沒有壓力?
當然,他也可以把查案的重任扔給宮川英子或者竹田春人,但畢竟他是一名智師,他不出力是怎麽都說不過去的。
他在想,秦子奕派他過來,應該也是想讓他承擔查案的主要職責吧。
想了片刻後,白正卿終于有了一些想法。
他一臉正色的說道:“剛才我們就分析過,兇手應該不是爲了挑釁我們而做出的刺殺,那麽動機無非就隻有兩個了。一,仇殺,兇手與中島隊長本就有仇,這是一次複仇。二,警告或是威脅,兇手想警告我們不要插手什麽事情。而這兩點都指向一件事,中島隊長與兇手必然有所關聯,不是仇恨的關聯,就是他在查某件案子的時候觸犯到了兇手或者他所在的團夥的切身利益。”
聽了他的一番分析,宮川英子立馬看向竹田春人問道:“中島君最近在調查什麽案子?”
竹田春人皺着眉說道:“隻是一起盜竊案。我聽一隊的探員說過,最近東都内田銀行總行發生了一起盜竊案,從現場的破壞痕迹看來,應該是魔鬼作案,所以警視廳那邊将案子移交給了我們。”
“盜竊案?犯人盜走了什麽?”白正卿皺着眉問道。
“等一下,我去把卷宗拿過來。”因爲不是二隊的案子,所以竹田春人也不知道具體的信息。
過了一會兒,竹田春人拿了一個檔案夾過來。
打開一看,裏面隻有薄薄的幾張紙。
顯然,中島橫二是剛調查這個案件不久就出事了。
這樣一來,倒是更能肯定了白正卿的推測,也許兇手真的是沖着這個案子來的。
檔案中,除了一些基本案情信息外,隻有銀行的幾個工作人員的筆錄。
但是檔案中夾着的一張被盜物品的照片卻是令的白正卿瞳孔一陣猛縮。
吳娜自然也看到了這張照片,她的眼中滿是驚愕。
居然是隕鐵。
是的,那張照片中的物品與他們前些日子從賈真京手中得到的隕鐵一模一樣。
這怎麽能不讓他們覺得驚駭呢?
白正卿此時突然聯想到,秦子奕把他們弄來這裏,難道是打算從另一個角度來調查隕鐵案?
…………
“你把他們弄去東都,是打算避重就輕?”段天涯在電話中向秦子奕問道。
秦子奕嘴角一扯,抖着腿說道:“呵呵,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吧。”
段天涯無奈的撇了撇嘴,一臉不忿道:“連我都要瞞着?”
“查案的事情一向都是我來辦的,你就是個打手,管那麽多幹嘛?”
秦子奕不屑的語氣終于惹怒了段天涯。
隻見他怒吼一聲“滾”之後,就挂斷了電話。
隻是在挂斷電話後,他又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
說實話,他雖然實力強大,但是他還是很羨慕那些智師的。
那種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之外的作派,想想都很裝逼啊。
可惜,他的腦子沒人家好使,隻能作爲武力層面的王牌,震懾着藍星上的魔鬼。
這個世界魔鬼犯案之所以不算太多,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爲有他的存在。
光這一點其實就已經值得自豪了。
想了一些莫名的事情後,段天涯又将郎邪叫到了辦公室。
郎邪是一個長相兇狠的漢子,他雖然沒有一身結實的肌肉,但他的眼神格外犀利,就像火山噴發的前夕,蘊藏着不知深淺的能量。
段天涯看着眼前這位老友,聯想到了被自己誅殺的孟常義。
輕輕的甩了甩腦袋,将這些有的沒的抛開,段天涯随意的問道:“東都那邊,你派了誰過去?”
“宮川英子。”郎邪一副酷酷的表情,一個多餘的字都沒說。
段天涯也不在意,因爲他知道郎邪本就是這副鬼樣子。
“英子嗎?”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段天涯繼續說道:“你把佟欣也派過去,幫忙暗中盯着,遇到危險再出面。”
“好。”
郎邪也不問緣由,應了一聲後就走了。
段天涯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在魔偵局,雖然他的威信無人能及,但他的這幫老夥計一個個也不是什麽善茬。
孟常義就不說了,就說這郎邪,無論在什麽場合總是對他很恭敬,但卻是惜字如金的個性,平時與他交流累得慌。
像這樣下達命令還好說,要是跟他讨論什麽事情,那能把段天涯憋死。
但人家對你這麽尊重,事事不問緣由的堅決執行,你也不好對着人家撒氣吧。
另外幾位總副也不是省油的燈,說好聽點就是個性十足,說難聽點就是另類,雖然不至于說陽奉陰違,但他要發起點什麽倡議,這些人一般都不會給建議,看着就像是一群……混子,用這個詞來形容他們是最恰當的。
你說幾位武師不發表意見也就算了,但幾位總副中,除了秦子奕還有一名智師,他也是如此,這就讓人有點頭疼了。
對此,段天涯很苦惱。
秦子奕倒是經常安慰他說:“這些人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不通事理,他們各有各的人生信條,你得懂得尊重他們。”
好嘛,他堂堂魔偵局的總正,一把手,剩下的也隻能是尊重了,你說這氣不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