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都看着在院子裏瘋狂運棍的李承乾,他要是不把身上的氣給發洩了,這幾個人怕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可是這東西越想越氣,李承乾徒然停下腳步,走到了孫思邈的身前,拖着木棍來回踱步,咱李大太子面色漲紅不知道是因爲耍棍耍的還是羞憤導緻的。
他用顫抖的手指着孫思邈:“你這老東西,要不是看在你這麽大年紀,我多多少少要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麽這樣紅。”
孫思邈隻能尴尬的朝着牆角又縮了縮了,這的确很奇怪啊,可是這結果卻…所以他隻能在這裏瑟瑟發抖一聲不吭了。
“滾,通通給我滾,給本太子記住了今天的事全部給我忘掉,特别是你們剛才看到的,知道嗎?”李承乾氣憤難消,擡腳就邦邦給你躺在凳子上的許康順兩腳。
那個老東西不好動手,你這個年輕力壯的可正好是洩憤的好工具,許康順這個百騎司的副統領今天委屈受盡,百騎司的虎須真的沒幾個敢薅,但是不巧的是李承乾就是買個敢的。
聽到讓走的兩人人慌不擇路的逃離了内院,哪裏還管什麽面子不面子的了,就剛才的羞辱不要他們的小命就算太子擡愛了,
“老神醫,你可個坑苦我了,有你這麽當前輩的嗎?你易容易容小xx去嗎?太子爺就是太仁慈,今天咱們倆能活命真的是陛下保佑。”
“許統領消消氣,今天老朽擺酒給你賠禮行不行,我不是也被太子揪掉了一把胡子嗎。”
太子府,李承乾将木棍扔在地上,直接就随意的坐在了地上,雙手緊緊揉着額頭怔怔出神:“竟然是老爹李二的命令,是我哪裏出了差錯嗎?”
不一會惜玉走了過來多遠就看見李承乾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天空。
今天的惜玉一身淺綠色的衣服,與往日沒有太大的變化,唯一與以往不同的是那一縷青絲沒有被束起來,而是随意的披在肩上。
“殿下,殿下?”
惜玉輕聲的喊着,把李承乾拉回了現實,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回頭看着惜玉手中拿着一個禮盒,随口問道:“你手中拿的是何物?”
惜玉提了提手中的禮盒,“這個啊?這個是程将軍托人送來的,好像是跌打損傷藥,殿下,程大将軍這是什麽意思?”
李承乾剛剛消下去的怒火蹭的一下又冒了上來,一點形象不顧了,狠狠的沖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液:“呸,丫的給我惹了這麽大的麻煩,還好意思給我送跌打損傷藥,這是什麽意思,這不是在看我笑話嗎?要不是看在他矜矜業業跟随父皇打拼,加上程處默爲我賣命的份上,我高低要給他們好好上一課。”
聽着殿下嘴裏不滿的話語,惜玉用手掩住櫻唇輕輕的笑了起來:“殿下,事已至此,席晴畫姐姐的事情你要早作打算,不然秀姐姐來了肯定有你受的。”
李承乾搖搖頭,淡淡道:“本太子還真的沒有把這件事放心裏,你秀姐姐不是那種不識大體的人,我相信隻要我解釋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就不會有太大問題,我主要是擔心另外一件事啊,唉!”
雙手背在身後,李承乾走到涼亭中看着不遠處的梧桐樹怔怔出神。
惜玉也沒有辦法,殿下的事不是她一個丫鬟可以解決的,她能做到的就是把殿下的生活起居照顧好,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到位就行了。
她輕輕的走到李承乾身後雙臂環抱着他,将頭靠在他的後背上不在言語。
隻是讓她沒有想到李承乾不僅是今天情緒不高,這都已經過去了五六天的時間了,李承乾還是寝食難安,從來不曾睡過一個好覺,吃飯也是食之無味,茶不思飯不想。
自從重生爲李承乾以來,察覺自己的危險處境,一直貫徹遵循着李承乾原來的性格,嚣張無禮,怕的就是驟然之間的改變會讓人察覺出自己的改變,難道是演技拙劣被察覺出來了?
這都能被發現端倪,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出錯被李二發現了端倪。
李二現在對自己的疑慮是懷疑什麽還是已經确定了自己不是他的兒子,若是試探自己在早就應該可以試探了,單獨見他的次數沒有一百也有五十次了,去的時候不是更方便嗎,爲何會等到現在呢?
他難受倒也不是因爲怕自己丢掉了太子之位而是他已經聊聊接受了李二,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接受了大唐的親人,這是他前世沒有體會過的,他早已經将李二當成了至親之人,自己的親生父親,然後陡然間知曉自己的至親之人竟然對自己有一絲懷疑,這種反差一時之間很難接受。
“殿下,我可以進來嗎?”稱心在外面敲響了房門。
“什麽事?不是說這幾天一般不用找我的嗎?”李承乾皺着眉頭,這幾天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好好的思考,規劃各種情況的發生。
“殿下,這是陛下讓王公公送來的書信,而且太子妃也來信了。”
“送進來吧!”
李承乾聽到心裏一咯噔,莫非李二又發現了什麽不成。
遲疑了一會還是緩緩的将手中的書信打開,眼随書轉,凝重的臉漸漸的洋溢起了笑容,自然之前的疑慮,心中的大石也随着李二的寫封信而煙消雲散了。
原來李二隻是擔憂自己被人替換了身份,或者被人操控了,這種江湖之術,一般人還真的不一定能解決,所以擔憂之下才會在全國尋找賽神仙的孫思邈替自己診治一下,并非對自己本人有什麽懷疑,孫思邈的事情不要讓自己放在心裏。
“呼…”
隻要不是針對我李承乾,沒有懷疑到點子上,那就沒事了,他心情舒暢拆另一封的速度不覺的都加快了幾分。
房遺秀雖是與李承乾定親了,但是還未成親不好一直往太子府跑,大家閨秀該有的矜持還是要有的。
她的信也十分簡單沒有罵他李承乾花天酒地,也沒有責怪他帶一個青樓女子回家,更沒有說多想他,整封信就突出一個字——你給我等着。
這幾個字可不是生氣的意思,這讓李承乾看出了深層意思,深感壓力山大,“唉,前幾天就應該把孫思邈給榨幹淨,搞一點腎寶片,培本固原的方子喝喝補一補,不然真的吃不消了。”
“殿下,秀姐姐說的什麽啊?”一旁的惜玉好奇的看着自家殿下,看過信後說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稱心雖然沒有表現的多麽好奇,可是是不是轉過的頭卻騙不了人。
李承乾折疊好信件揉了揉惜玉的腦袋,剛準備說話,看到稱心還跟電線杆子似的杵在這,“你還不走在這幹什麽?等着我請你遲到啊?”
稱心都沒有看李承乾,滋溜一下便逃的無影無蹤了,開玩笑,其他人不知道,他稱心還能不清楚現在什麽狀況嗎?那是一不小心變成了出氣筒了,現在的李承乾就是一個火藥桶一點就着。
稱心呢,也不愧是李承乾的貼身護衛那就是懂事,臨走了把房門也給順手關上了。
“你秀姐姐說的什麽,就幾個字,你等着,你看看這威脅的語言,啧啧…。”
惜玉不滿的拍掉殿下的手:“殿下,惜玉已經不是小孩了,都可以說是婦人了,不能在摸我的頭了。”
“不能摸你的頭了?好好好,那本太子可就摸…嘿嘿…”李承乾心中石頭放下後,那小小乾幾天前受得風寒就需要溫暖濕潤的空間去撫慰了。
房府。
這幾日的房遺秀可是一點也開心不起來,被房間傳聞搞的有點頭大,雖然這件事第一時間就被李承乾的狗腿子她的好弟弟房遺愛給解釋清楚了,可是心中還是有些憤然。
“小姐,婵兒覺得殿下也不是故意,你不要生氣了。”
“好啊,你個婵兒本小姐還沒有嫁過去,你這小妮子心都已經向着那個壞東西了是吧,看我不打你!”房遺秀依舊是一身樸素白衣,淡雅卻不庸俗,給人一種不可亵渎的感覺。
“不是,不是,哈哈…小姐不要打,哈哈…呶,你看!”婵兒見自己不是小姐對手形式急轉直下,趕忙拿出終極武器。
“這是什麽?”
“這是殿下讓二少爺送來的,說是送給你的。”婵兒把禮物遞到了她的面前。
“切,誰稀罕他的東西啊。”嘴上說着,手卻很誠實的接過了禮物。
裏面沒有什麽精美的首飾珠寶,隻有一把木質的簪子和一張紙。
“小姐,這個簪子聽二少爺說不是殿下買的,可是殿下一點一點的雕刻出來的,很是用心呢。”
“那又怎麽樣,哼,這就想讓我原諒他了啊。”說歸說,鬧歸鬧,房遺秀臉上的笑容卻是怎麽也隐藏不住了。
而後緩緩打開紙張,映入眼簾的就是他李承乾獨有的令人心曠神怡的瘦金體。
房遺秀輕啓香唇,緩緩念出,一剪梅-紅藕香殘。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房遺秀心中泛起漣漪,通紅着臉,這個壞東西怎麽不知羞啊,女兒家的心思怎能寫的如此真實。
不過這躍然紙上的對于自己的思念不言而喻了。
幸福的她沒有被沖昏頭腦,而是拿着手中的木簪喃喃道:“這席晴畫我也很想見見呢…”
畫面一轉,房間内李承乾正在與惜玉探讨人生。
而隔壁廂房之中,迎秋的頭上還裹着紗布,正在給席晴畫擦着祛除傷痕的藥汁,聽着不遠處房間裏奇怪的聲音,那粗重的喘息聲,面色有些微紅:
“小姐,那…那家夥…又…又開始了。”
席晴畫面色也是有些不自然,下意識瞥了一眼窗外高高的日頭:“好好的擦你的藥,少管閑事。”
這種聲音雖說她經常能聽到,可是…可是這近在眼前而且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夫君在做這種事…
迎秋還是有些不高興,吐槽道:“小姐,不是迎秋多嘴,就算在怡景庭的時候,也沒有在這個大白天,這個時…時候就開始了吧。”
席晴畫對着銅鏡細細的看了看額頭已經隻有輕淡痕迹傷口松了口氣,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藥膏竟然有如此的要效。
女子對于自己的容貌有多看中不用說了,可以說是自己的命,不能想象如果失去的容貌,該怎麽去面對生活,特别是她們這種寄人籬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