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過就在他們準備帶隊繞過去的時候,突然看見大約一支千人的小隊先他們一步沖到了大度設軍隊的後面。
徐世績心中的石頭終于放下,這一仗赢的可能性大大的增強。
沒錯,突襲薛延陀後面的正是李承乾派出的鐮刀特種部隊,薛仁貴正帶領着他們沖了過來。
“所有人,無差别攻擊所有看管馬匹的薛延陀士兵。”薛仁貴看着這些人竟然玩起步戰,那不給你們點教訓,還真的把我們大唐當成軟柿子了。
薛延陀的人根本沒想到自己後面突然出現了一部人馬,看他們的裝束也不像是大唐軍隊的服裝啊,綠色的斑點花紋倒是和草原有點貼合。
就在他們疑惑不知道是人馬想要詢問一番時,迎接他們的是漫天的箭矢。
不多就一輪箭矢,不知道爲什麽這些箭矢射的這麽準,大部分都射中了薛延陀的人,而不是馬。
“敵軍,敵軍,注意敵襲。”終于他們反應過來了,來的人不是朋友而是獵人。
他們調轉馬頭,雖然一人看管四匹馬,但是人數上還是優勢,畢竟鐮刀隻有近一千人。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戰鬥,哦,不,準确來說是單方面被屠殺,沒有還手的機會。
他們看着向着他們狂奔而來的鐮刀特種部隊,嚴陣以待,突然他們一個個瞳孔逐漸放大,迎接他們的又是一波袖箭攻擊,而且可以說是精準打擊。
僅僅呼吸之間就已經倒下了近二千人,更令人絕望的是他們似乎隻有逃跑,因爲他們的反擊沒有一點作用,連他們的衣服都穿不破。
于是,這些薛延陀的人隻能扔下戰馬就往後面狂跑,一時之間,薛延陀的戰馬嘶鳴不已,紛紛四散而逃。
“後面什麽情況?”大度設聽到軍隊後方出現混亂,皺着眉頭詢問着。
“報,敵軍繞到我軍身後,進行偷襲,我軍損失慘重!”
大度設本來就因爲幾萬人竟然和唐軍幾千人打的有來有回而氣的面色鐵青,現在居然還被唐軍偷襲。
他強忍着怒氣,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這個士兵支支吾吾的說道:“大概有…有…有一千人。”
“什麽!”大度設一腳把這個前來報信的士兵給踹倒,他不敢相信自己身後可以有近一萬的人馬啊,被一千人就給打的逃跑了?
“廢物!都是廢物!”
大度設自從帶兵出征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一刀結果了這個廢物東西。
“收攏兵力,撤退!”大度設看着前方正在交戰的主力戰場,咬牙切齒的說道。
本就無心念戰的薛延陀部,有的人已經注意到自己的後方已經失手了,現在再聽到撤退号角都是撒丫子就開始撤退了,多猶豫一秒,算我輸。
本還在苦苦支撐的唐軍,看到有援軍到來,本就士氣大振的他們,在敵軍撤退時,都一個個如狼似虎的追了上去。
這邊的戰況激烈異常,而此時位于大唐嶺南道的飛苗寨卻是表面平靜如水。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飛苗寨居于一處山水環繞的地方,一條銀白色的瀑布從百丈高崖之上飛流直下如天外之水傾瀉而下,水幕越是往下越是磅礴,沖擊在山崖之下的石潭中,聲音不但沒有震耳欲聾的感覺,反而令周圍平添了三分生氣,搭配着飛舞的水霧朦朦胧胧的,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别有一番景象。
這裏的景象與後世的倒也是大相徑庭,主要都是以木質爲主,一座依山而建的兩層屋子前的空地上,楊素素舉着手中的木瓢正在往一個随意搭成的簡易竈爐中添着水,不時艱難的蹲下身子往竈爐裏添上兩根木柴。
隻是動作卻是有點生疏,即使以前在小漁村的時候,她也沒有做過這些活計。
竈下火勢正旺,楊素素蓋上木制的鍋蓋之後,擦拭掉額頭上的細汗,緩緩走到了一處竹制的桌椅前坐了下來。
輕輕的撫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楊素素的目光中流露出母性的光輝:
“寶寶,爲了你娘親這些日子可是受了不小的罪,你可要乖乖的才行。”
“嘶嘶…”
小彩在一邊不願意了,委屈的發出嘶嘶聲,表明它也不容易,也受了很多苦,沒有兩個大雞腿,這事不算完。
“你在這吃什麽醋,真的是…”楊素素沒好氣的輕拍了一下它的頭。
轉頭望着竈爐中噼啪的火勢,楊素素的目光不覺的望着天色怔怔出神,嘴角不時地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
“感情這東西真的很奇妙,明明你那麽壞,賤嗖嗖的,爲什麽卻讓我愛的不能自拔呢?在南山别院的那些日子可能就是我最開心的時光了,可能這就是老天爺安排的吧,可是終究還是有緣無分,你…你現在還好嗎?”
聽到鍋中的動靜楊素素回過神來,輕輕的擦拭着眼角的淚水,:“長老一直勸我不再踏入江湖,可是你卻從來不給我機會,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走了,是否有一天我也會悄然離開,可是孩子怎麽辦哪。”
不覺間,楊素素眼中的淚珠又不禁的潸然而下,堅強的咬咬牙楊素素摸着小腹感覺到了無盡的勇氣。
女子本弱,爲母則剛。
爲了孩子她沒有什麽做不到的,本來還在餘西鎮找一處荒山躲避的她還是被大長老找到了,這次由不得她拒絕了,因爲還在那裏的話,可能孩子就真的沒有了,他南宮寒能鎖定到她的位置,那麽有些人想要知道也很簡單。
“苗疆之地山高林密,若不是經過多方打探想要找到你的蹤迹很真不容易,都已經知道在這裏了,還這麽費勁,論起藏匿的功夫我辰宇很少佩服什麽人,但是你例外,整整三個月時間我們麗竟門找你找的你好苦啊,石葉門聖女楊素素。”
手持木勺的楊素素猛然色變,快速轉身看向身後說話人的地方。
楊素素趔趄退了兩步,望着站在木屋外面帶微笑的看這裏的辰宇,她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隻有無盡的寒意。
她不明白,爲什麽,爲什麽他們來這麽快找來。
看着楊素素一臉的不可置信,可能也是因爲這一路的颠沛流離,他想看看楊素素的反應,那種絕望的神情,“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們怎麽找到你們的?”
“爲什麽?”
這一瞬間她想了很多人,吳嬸?丫丫?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亦或者原來小漁村的村民?
“南宮寒!你的大長老,哈哈哈…”辰宇看着楊素素不自覺掉落的木勺,已經呆愣的表情,仿佛這幾個月的苦的到了釋放,實在是太能藏了。
“不,不可能,肯定是你們污蔑!”楊素素怎麽也不會相信,出賣她的是大長老。
辰宇嗤笑道:“不然你以爲爲什麽我們會這麽快定位到你們的,南宮寒知道我們一直在追殺他,然後卻從西南一直到大唐東邊,然後嘛,你懂的!”
楊素素凄然道:“兩位大人,小女子早已經脫離了石葉門,算起來自從石葉門覆滅以後,小女子便已經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而已,如今隻願苟活與山野之間,兩位大人又何必緊纏着小女子不放。”
辰宇抓向手中的雁翎刀:“一日是石葉門亂匪,終身是石葉門亂匪,咱們也是奉命行事,奉統領命令捉拿石葉門亂匪,大内侍衛聽令行事,不問緣由。”
“張雄,帶五人守住另一邊道路,切莫讓此人再次逃脫,否則這三個月來的辛苦就白費了。”
另一個麗竟門的小隊長帶着五個人,抽出腰間的雁翎刀闊步把守住了另一條道路。
楊素素面色悲苦的輕輕跪倒在地:“兩位大人,看在小女子身懷六甲的份上寬恕小女子吧,小女子在石葉門之時從未傷人性命啊,南宮寒當天隻是提醒我,勸我回到石葉門,小女子一直未曾答應啊。”
“未曾答應?還在嘴硬,不答應爲什麽會跟着南宮寒回到這裏,本官念在你身懷六甲的份上不願傷你性命,乖乖的跟我們回宮複旨,至于如何定奪自有聖上決斷。”辰宇也不好直接上刀劍,而是好言相勸道。
“大人你有所不知,南宮寒長老隻是說保護我,把我帶到這裏隐匿起來,安心生産,不強迫小女子回到石葉門。”
辰宇緊緊的看着楊素素的神色見其聲情并茂不似作假,默默地歎了口氣:
“我們當兵的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本官雖然同情你的遭遇,可是也不能違背自己的職責,我是兵,你是匪,抓你是我的使命。”
“大人真的不肯放小女子與肚裏的孩子一條生路?”
辰宇凝重的搖搖頭:“職責所在,你現在身懷六甲,實力大不如前,本官不想手上沾染一條無辜嬰兒的鮮血,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說不定到了京城陛下能體諒你的遭遇寬恕于你。”
“我跟你們回去,我的孩子怎麽辦,如果孩子出了什麽意外,我怎麽和他交待!有還有什麽顔面再去見他!”
楊素素想到了孩子,再想到這些人态度強硬,便不再祈求,就算拼死也要保住孩子。
辰宇揚起手中的雁翎刀指着楊素素,步步緊逼,“張雄,準備動手!這個時候可由不得你了。”
“我看誰敢!”
一道低沉且嘶啞的聲音,從辰宇等人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