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難當啊,這真的不是他李承乾所追求的生活,緩緩閉上眼睛,感受着大唐燦爛文化的空氣,此時的風已經沒了涼席,反之卻有着溫暖。
李承乾深深呼吸了一下空氣,沒有後世的污染,這空氣就是新鮮,仿佛都帶有着些許的甜意。
此時的禦書房内,隻有李二,王公公以及一個麗竟門統領。
李二看着紙上短短的一行字,倒是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薛延陀出兵了,起兵二十萬直逼河套地區,這給不久前他們猜測的冬季開戰來了一個實實在在的響亮的巴掌。
“吱呀…”
門被李承乾推開了,看着正在燒毀情報的李二,“父皇,北邊開始了?”
“嗯。”
“怎麽說?”李承乾接着問道,雖然李二表現的很平靜,不過越是這樣,就越代表着他感覺到情況的危急。
李承乾覺得自己有必要爲自己這個四十多歲的老父親分擔一下了,正好也可以真正的試驗一下他的鐮刀部隊了。
李二眼都沒擡一下,隻見他在地圖上勾勾畫畫,他可不僅僅是一個政治家,少年從軍的他,這大唐的天下可以說一半是他發下來的,他的戰略眼光,以及軍事理論不亞于李靖,徐世績等一幹大将。
“收到情報,薛延陀夷男的大兒子大度設興兵二十萬,按照時間來算,估計現在已經快要和阿史那思摩交戰了。”
“父皇,無妨,雖然我們時間估算有誤,倒是現在召集兵馬還是來的急的!”李承乾寬慰道。
“王德,招衆部将政事堂議事!”李二看了眼李承乾吩咐道。
“遵命!”
這一天可真的把自己的腿給跑折了,這薛延陀真的是該死,敢入侵我大唐,王德出了禦書房罵罵咧咧的說道。
這邊的李二看着地圖思索許久,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準備往政事堂去了。
“你…”
“父皇,我去!”
李二還沒說完就被李承乾打斷了,李二微微點點頭,率先走了出去李承乾緊跟着,這一仗根據情報可不是簡單的薛延陀入侵了,主要是和西突厥勾結起來了。
雖然面對的敵人還是未知數,不過李二作爲天可汗,沒有什麽可以讓他膽怯的,這是自信,也是源于大唐的實力,有這個底氣不懼任何之敵,他龍行闊步的走向政史堂。
現在的政事堂不似之前那樣,中間有了一個巨大的沙盤,這是李承乾的功勞,議事堂怎麽能沒有這軍事沙盤呢?
其實沙盤這個概念在漢朝或者更早于戰國時期就有了比西方提出來早了一千多年,而李承乾這個沙盤可是經過他改造的,利用了現代的一些理念讓人如臨其境,按比例大戰制作出來的。
因爲現在的情報有限,沙盤上的旗幟還未移動,顯得沒有那麽明确。
此時的政事堂内,一幹文臣武将比之前禦書房的還要多的多,差不多都可以說是一個小朝會了。
文有長孫無忌,房玄齡,魏征等武有李靖,徐世績,程咬金,尉遲敬德,薛萬徹等。
“卧…這麽大的沙盤?”
其他文臣武将進來都是找好位置坐好,等待着皇帝的到來,這有這個程咬金他之前閑賦在家,很久沒有來政事堂了,猛的一看的确有些好奇。
似乎年紀有點大了,他興起時都跑到沙盤上這看看,那摸摸,雖說現在的他穩重的些許,倒是這個穩重也隻是相比較于以前。
我程咬金隻是比以前的我穩重了,不是代表比你們其他人穩重,一邊的尉遲敬德和李靖都是目不斜視,好像再說,“這個貨是誰,我不認識,太丢人了。”
“陛下駕到!”
“末将,臣參見陛下。”一幹人都是紛紛起身拜見到,也就是唐朝沒有太多繁文缛節,不是早朝,所以相對不會那麽嚴格,再加上李承乾發明的椅子實在是讓人喜歡的不得了,特别是房玄齡魏征,這種年齡大的文臣。
“額…”程咬金正在沙盤上好奇的研究着,這李二突然就到了,速度還極快導緻他還沒有從上面下來,李二就已經進來坐好了。
李二看着沙盤上的程咬金眉頭一挑,“嗯?”
程咬金集中生智,趕忙說道:“陛下,老臣正在檢查這沙盤有沒有什麽地方不對的,在找錯誤之處。”
說着他就從沙盤上一躍而下,動作連貫矯捷,李承乾龇着牙,怕一個不小心閃到他的老腰了。
“你看這朔州有幾天小道。”程咬金,指着朔州的一處地方說道。
“怎麽?這幾天道路有什麽問題嗎?”李二剛剛坐下就注意到程咬金這個二貨。
程咬金撓了撓自己的頭,尴尬的說道:“沒有問題…”
李二眉頭一皺,斥責道:“混賬,是不是沒有休息好?要不然在回家休息休息!還不給我回去坐好。”
真的是一點都不給人省心,等所有人都坐好,李二這才發聲:“昔董卓霍亂漢庭,遷都長安,洛陽百姓被迫西遷,匈奴于夫羅伺機南下抓擄百姓,大才女蔡琰飲恨塞北,難道這種國恥還要在我大唐上演不成?”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大唐軍人有何面目立足于這天地之間,大丈夫居天地之間,豈能郁郁久居人下,什麽時候這薛延陀也能主動進攻我大唐了?”
李二站起身,沉聲道:“這你們能忍嗎?”
“不能,不能!”
“我大唐雖大,但是還沒有一寸土地可以任外族人蹂躏,所以朕心意已決,決定即日起對薛延陀開戰,解決這北方大患。”
“戰!戰!”
“李靖,我大唐軍隊精銳否?”李二側頭對着右手邊第一位頭發都已經斑白的李靖問道。
“回陛下,我十六衛大軍每日嚴酷訓練,枕戈待旦,至于陛下您一聲令下即可調令幾十萬兒郎開向北方!”
李二肯定的點點頭,有問到房玄齡,“先今已經生産多少四輪馬車?修往北方的馳道是否已經竣工?”
“回陛下,四輪馬車三千輛,可運輸兵力一萬五千人,馳道已經修好。”
李二皺着眉頭,這點兵力運輸不行啊,薛延陀來勢洶洶這點人杯水車薪!
“陛下,臣已經爲還當小心西部的西突厥啊!比次是有預謀,高昌國平定不久西域都護府根基尚淺,不得不防!”房玄齡沒有隻盯着北方的薛延陀部,而是西突厥。
“是啊,父皇,兒臣覺得左仆射說的對,對付薛延陀的同時應該注意西邊的突厥人。”
李二看着李承乾,考問道:“太子,那你說說該怎麽辦?”
這也是李二有意爲之,這也是他在這群大唐的中樞展現自己的機會,他相信自己的兒子能力有的,有時候不逼他一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厲害。
李承乾沉吟了一下,“父皇,如果時間來的急的話,應該讓駐守定襄的阿史那思摩堅壁清野,隻要我軍北部重鎮自己不亂,必然可以将其拒之門外,而後自動退去。”
“這個時候再派一部奇兵馬繞其後路,來一個前後夾擊,必然可以一戰而下!”
李二滿意,非常滿意不自覺的鼓起了掌,“太子所言怎麽樣?”
李靖也是表示肯定的點點頭,“陛下,太子的方法不錯,以不變應萬變,隻是這時間上怕是有點來不及了,薛延陀部速來強悍,而這裏距離河套地區定襄足足有千裏之遠,我軍現在沒有絲毫準備啊。”
一旁的徐世績也是跟着說道:“薛延陀氣焰嚣張,如果長驅直入的話,阿史那思摩肯定無法阻擋,臣建議陛下速征調各地人馬,延長城防禦,先行畢設鋒芒。”
“衛國公與英國公所言不錯,隻是我猜父皇之前派阿史那思摩去駐守漠南河套地區就應該已經跟他說過了這種情況。”李承乾轉身看着上位處的李二,微笑道。
“不錯,朕可從來沒有打算看長城來擋住他二十萬騎兵,薛延陀負其強盛,逾漠而南,行數千裏,人困馬乏,朕早已經叮囑過了,即使打不過也沒有關系,讓出一個什麽都沒有的河套地區又怎樣?就讓他們長驅直入。”
李二目露冷光,“堅壁清野之後的河套地區,就将是他們的葬身之地,他南下數千裏,沒有糧草可用,然後數路大軍出動必可破之。”
李二還是那個戰略眼光超強的軍事家,隻是這短短的時間便已經做好了後退之路以及進攻計劃。
“大唐已經今非昔比了,别說這西突厥和薛延陀兩股狼煙了,就是再來四股五股我大唐都有底氣撲滅它。”
“陛下聖明!”
這個時候的衆人才幡然醒悟,原來陛下早已經部署好了,這樣我軍必勝之信心大漲。
李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聖旨遞給了房玄齡,“宣召!”
“聖旨,兵部尚書并州大都督長史徐世績爲朔州道行軍總管率兵六萬開赴羽方。”
“右衛軍大将軍李大亮爲靈州道行軍總管率兵四萬進駐靈州。”
“右屯衛大将軍張士貴爲慶州道行軍總管,率兵二萬出兵雲中。”
“在命營州都督張儉率其部兵馬以及溪,契丹出兵東境。”
“涼州都督李襲譽爲涼州道行軍總管出兵其西境。”
李二的策略就是這五路大軍應該與阿史那思摩互爲犄角,不必速戰速決,等他們沒有糧食堅持準備撤退的時候,在狠狠地踹他們一腳,這樣一定會大獲全勝。
不得不說,李二雖遠在千裏之外,但是對可能發生的情況了如指掌,隻是這種方法雖能赢,消耗卻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