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一貫冷峻的臉此時也是有了些笑容,這一把直搗黃龍,火燒烏巢,經典再現,這也爲鐮刀部隊扭轉戰局奠定了基礎。
其他百騎司的都沒法接受這現實,看着欠欠的鐵牛,拳頭已經握的貼緊,看着他們仿佛要吃人的表情,鐵牛也有些緊張了,出聲警告道:
“你們想幹什麽?我們可是已經犧牲了,不要違規啊!”
他等來的不是百騎司的退讓,而是他們丢掉武器後,一擁而上的暴打,雙拳難敵四手,即使他們兩個單兵作戰能力在強,也打不過近百個百騎司的精銳。
許康順看打的差不多了,出聲制止了,他走到薛仁貴和鐵牛跟前,看着面前這個最熟悉的陌生人,恨的牙癢癢,冷聲道:
“你不是獵人嗎?”
“從前是,現在不是了,現在是鐮刀特種部隊一營三連連長薛仁貴。”薛仁貴沒有挑釁的意味,畢竟各司其職,還有…拿人手短啊。
“薛仁貴是吧?我記住你了。”
回去的路上,百騎司的人實在忍不住的吐槽道:“統領,他們這是犯規啊,還有我們要去告那個老頭和野戰醫所。”
所有人對于這次的敗仗都不服氣,正面戰場他們
果然沒有打赢卻也是穩紮穩打的逐步掌握了優勢,這輸的…
“怎麽?輸不起啊?我百騎司還不至于這樣,不論怎麽樣,輸了就是輸了。”許康順停下腳步,轉頭說道。
“我們找原因,反思,雖然這是我們訓練他們,但又何嘗不是他們訓練我們呢?這幾年來大唐相對安定,你們的思想也開始松懈了。”沒有發怒,沒有責怪,許康順隻是想讓這幫兄弟,要懂得自己爲什麽輸,而不是在這裏抱怨。
“你們記住了,隻有弱者才會抱怨不公!”
其餘的百騎司人員,也隻能忍下,話是沒錯,可終究還是有點不甘,他們是皇帝的衛隊,卻輸給了一個民名不經傳的隊伍,這讓他們統領怎麽面對陛下,怎麽對的起陛下的信任。
也許統領說的對吧,終究是我們不夠強大,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計劃都是徒勞,也根本不會給他們偷襲糧草的機會。
這幾天的演習,李承乾那也是一點沒懈怠啊,實時掌握着最新的情報。
“這兩小子幹的不錯啊,還真的是老子長臉啊,還真的給他們搞成了,打的就是出其不意。”李承乾笑的合不攏嘴。
開心歸開心,問題還是有的,與精銳的百騎司比拼還是很吃力的,要不是薛仁貴和鐵牛兩個敵後反擊,可能就會被逐步蠶食了,最終輸的肯定還是鐮刀。
也不能要求太多了,能打成這樣李承乾已經滿意了,“走,我們去看看這立功的兩個家夥。”
長安城,太極宮。
李二陰沉着臉,緩緩的将手中的紙條放在燭火之上燒成灰燼。
“給我傳尚書左仆射,中書令,谏議大夫,大将軍,房玄齡,長孫無忌,魏征,李世勣,進宮觐見。”
王德聽到李二一下召見這麽多文臣武将而且神情嚴肅,必然是十萬火急之事,他一刻也不敢耽誤,領命去宣旨去了。
不但是大将軍,而且還有兵部尚書與戶部尚書兩個掌控天下兵備與天下糧食金銀的尚書,必定是北方出了大事了,要不然就是西邊又不太平了。
看着王德消失的背影李二皺着眉揉了揉額頭:“這薛延陀還真的不知死活啊,本來都已經采取了李承乾的方案,先把阿史那思摩駐紮過去,然後用過商業掌控薛延陀,唯一缺點就是時間可能會很久才見效。”
“隻是沒想到,他們現在就已經忍不住了,竟然能和西突厥狼狽爲奸了,這倒是讓李二有些意外了。”
“來人,去小崗村宣太子來宮裏。”
“遵旨。”
一時間原本平靜的東市,竟顯得有些擁促,大唐尚武風,并不會像宋代文臣那樣弱不禁風,他們也都是有貨軍旅生涯,騎馬不在話下,隻不過武将的騎術更加精湛而已,除了少數幾個文臣沒辦法隻能做馬車。
接到皇帝的召見,也不管修沐的日子還沒有結束,京城中但凡說得上名頭的大人物全部紛紛縱馬趕到皇宮門前,将馬匹交給了守城的禁衛軍之後不敢有絲毫猶豫的向着禦書房趕去。
尤其是不少官員見到了同僚之後更加明白了此次事情的嚴重性。
“中書令長孫無忌求見。”
“英國公李世勣求見。”
“尚書左仆射房玄齡求見!”
“............”
“陛下有旨,宣各位王公大臣禦書房見駕。”
“臣等參見陛下。”
“平身吧,諸位愛卿入座吧。”
“謝陛下。”
唐朝之前臣子坐,宋朝之前臣子站,清朝臣子跪,真不知道是時代的進步還是倒退,大唐一切的規矩都比較開放,人性化。
在李承乾看來,這也是大唐能成爲當時世界第一強國的原因之一。
等諸位大臣入座之後,就有太監侍女給他們倒好茶水放置一旁。
然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于李二,李二扶着緩緩站了起來,肅聲道:“麗竟門最新諜報,西突厥派使者去了薛延陀部落,金銀财寶近十車還有糧草近萬石,隻怕是薛延陀要提前開始行動了,諸位有什麽意見都說說吧。”
“陛下,麗竟門是否查明清楚,薛延陀部是否會同意西突厥的意見,出兵河套地區呢?”
尚書左仆射房玄齡首先站了起來,想要知道更多的情報,隻說送了這麽多東西,其他沒有了很難判斷具體情況。
李二微微搖搖頭:“麗竟門的人隻能查出來這些了,具體會不會出兵沒辦法探明,或者目前還沒有探明。”
“陛下,以臣之見,薛延陀的可汗夷男就是一個反骨仔,向來見錢眼開,既然西突厥遣使送了那麽多的金銀珠寶他們肯定會心動,必會出兵,不但可以收受西突厥的好處,還可以搶奪咱們大唐百姓的财物。”
“至于之前陛下寫的書信,怕是也沒用了,薛延陀自從成立後,回纥、阿跌、同羅、仆骨、霫等少數民族紛紛歸附,有不歸附的根據情報不久之前也都被殲滅了,其境東至靺鞨,西至西突厥,南接沙碛,北至俱倫水,有精兵數萬,總計擁兵20萬。”
“李愛卿所言與朕不謀而合,希望阿史那思摩可以替我們地方一段時間,他們這群人都是喂不熟的狼,想要溫水煮青蛙是不行了,朕現在主要是不知道他們何時出兵,出兵幾何,什麽配置,具體目的又是什麽。”
“這,老臣愚鈍也猜不到。”
“魏愛卿,你有何見解?”
魏征沉吟了兩下:“陛下,京城距離漠北千裏之遙,現在縱然派遣密探調查想必也是爲時已晚,如今臣建議馬上備軍,不是臣潑陛下冷水,阿史那思摩根本抵擋不了薛延陀,也不要指望他們了。”
魏征的話戶部尚書戴胄不樂意了:“鄭國公,你說的簡單,備軍漠北你知道要花費多少銀子嗎?你知道國庫還有多少銀子嗎?三十萬大軍就是把國庫現在掏幹了都供應不了那麽多的糧草啊。”
魏征和戴胄的關系其實相當不錯,魏兄來魏兄去的,隻要不要錢給誰關系都不錯,隻要一說錢戴胄跟誰都能紅臉,沒辦法,掌管的就是這個差事。
之前因爲建設餘西鎮的海軍基地所需費用,那也是李承乾軟磨硬泡搞來一點,這鐵公雞太難搞了,最後還是李承乾貼了一部分。
魏征無奈的看了一眼戴胄,他的驢脾氣魏征很清楚,比自己還軸,逼急了敢罵皇帝昏君無道皇帝也沒有辦法,因爲皇帝自己也清楚,國庫裏确實沒錢。
“戴大人,本官隻是就是論事而已,出不出兵這不還是有待商榷嗎?”
“商量,無論怎麽商量本官就一句話沒錢。”戴胄怼完魏征之後自顧的喝着茶,反正雖你們怎麽讨論,要錢沒有,先把這個基調給奠定了。
房玄齡思考後也是贊同道:“陛下,臣也贊同魏大人的方案,無論如何要做好作戰準備,不打無準備的仗,有備無患。”
“臣同意左仆射的意見,我們以不變應萬變,不管發不發兵,我們都做好準備,不然一旦開戰,大唐北部城池可能就要遭殃了。”
“兩位大人你們說的容易,備軍備軍,三十萬大軍的糧草你們出俸祿供養啊,來來來你們自己看國庫裏還有銀子嗎?”
戴胄越說越氣,本來還打算和氣的喝喝茶,就把會開了,好嘛,現在都在獅子大開口,“本來國庫還有點餘糧,一點應急的銀子,也被…陛下給支走了給太子殿下建設海軍基地,你們現在弄死我我也沒有多餘的錢了。”
“嗯哼,嗯哼。”
李二忽然哼唧了幾聲,給戴胄使了幾個眼色,可是爲時已晚,其他的大臣都看着李二,這海軍基地是什麽?有人知道,有人卻不知道。
這些不知道竟然還有這事的人紛紛将眼神看向了皇帝,幽怨的眼神就像被抛棄了的小媳婦,特别是那這個武将,尤爲明顯。
國庫的銀子都是用于國家的建設沒錯,可我們想要更新裝備就沒錢,陛下您的兒子建設海軍基地你就有錢了?
李二現在也尴尬啊,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隻能說那個兔崽子是真的能忽悠人,怎麽當時就聽他的,把國庫的銀子給支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