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他太子的身份,就憑他在繡春樓指使殺人那種不眨眼的果斷,莎比也不敢陰奉陽違了。
四個房間四張桌子四個人都在埋頭苦幹,或許是被打怕了,亦或許是想活命,不出半個時辰幾個人就已經繪制完成了。
四個人又被帶到了一起,他們似乎都不敢看對方,乖乖的站在一邊等待着李承乾發話。
四張改圖被平鋪在桌子上,李承乾聚精會神的對比着這幾張海圖的内容,一點也不敢馬虎,因爲海上的危險遠比陸地厲害的多,可能一個最不起眼的暗礁就會導緻船毀人亡。
仔細比對以後,李承乾還是發現有點差别,也是在可接受範圍内的,畢竟人的記憶力還是有差别的,李承乾拿起筆給這幾張海圖進行修補,最後拿起來看了看,李承乾滿意的點了點頭。
随後李承乾拿出之前自己準備好的備份,然後與他們拼接的海圖對比了起來,他畫的也隻是大概的地圖,他可沒有那個能耐能将世界地圖一清二楚的繪制出來。
他仔細的比對着,看着看着就不對勁了,先不說這馬六甲海峽了,這南海怎麽少了這麽多島?
“莎比,你過來。”
莎比聽到李承乾喊自己的名字,心中一驚,小心翼翼的靠近桌案邊:“殿下!”
李承乾臉色陰沉的指着海圖一處地方,冷聲問道:“這裏明明有許多小島的,島呢?還有這裏明明是一個很大的通道,怎麽你們畫的跟一個臭水溝似的,你們是何居心?”
李承乾指的地方正是後世的馬六甲海峽,這個是位于馬來半島與印 度尼西亞的蘇門答臘島之間的一個漫長海峽。
不要小看這個海峽,這個可是被譽爲海上生命線,它是亞,非,澳,歐沿岸國家往來的重要海上通道。
這個海峽李承乾格外重視,因爲這是一個跳闆,這個海峽必須牢牢的掌握在大唐的手裏,一本萬利的事情,不過現在都太遠了,但是未雨綢缪還是有必要的。
“大人......我絕對沒有作假,海圖的模樣完全是根據我們走過的地方繪制下來的,若是作假的話我們四個人怎麽可能都畫成這個模樣。”莎比極力的解釋着,深怕這個魔鬼一言不合就給他們幾個咔嚓了。
李承乾再次對比起四幅海圖來,果然馬六甲海峽這個地方四人繪制的相差無幾。
“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也許是經過數千年的滄桑變化,闆塊漂移了,也是有可能的。”李承乾無奈的搖搖頭,連月亮都還每年都在遠離地球呢,這也沒有什麽不能理解的,不過也夠了,确定是有馬六甲海峽的就行。
世界地圖不說全部精準,李承乾想要的基本是有了,還有一個需要确定的,李承乾把幾張海圖給收進懷裏,又拿出了之前收起來的土豆。
“這個東西你們從哪裏得到的?還有沒有了?”李承乾把土豆拿出來,期盼的問道。
莎比仔細回想着,他記不太清楚了,因爲他們的船隊一路上都是換取各種東西,這些土疙瘩吃起來真的不錯,都是在海上交易的。
“殿下,這小的真的記不太清楚了,每次換取東西都是一箱一箱的,得等到回國後才會歸納整理的,至于什麽時候換的真的…”
李承乾也知道這東西也不能操之過急,好在有了火種,那就有希望。
從他看見土豆那一刻開始,他的腦子就開始瘋狂運轉了,媽的,我這該死的警惕性,随即他又從程處默手中拿過一包黑火 藥打開。
莎比幾人面面相觑,這什麽東西?黑不溜秋的,“這個東西你們認識嗎?”
李承乾語氣盡量的平淡,不讓他們看出來端倪,莎比幾人直搖頭,“殿下,這個是什麽?我們沒有見過。”
“沒見過?”
“是的,沒見過!”
李承乾嘴角一咧,沒見過那就好辦了,“這個是藥粉,你們沒見過就算了,我在想辦法吧。”
說着他又從懷裏掏出來一張圖紙,程處默看着李承乾從懷裏左一個東西,右一個東西的往外拿,又扒拉開自己的衣服,他的懷裏除了一塊已經卷了的胸毛之外,啥也沒有了,“這殿下的懷裏怎麽有這麽多東西?”
看着又一張平鋪開來的紙張,莎比湊近了看,看着他那驚訝的表情,李承乾說道:“這個船的模型與你們翻掉的船哪個大?哪個強?”
莎比看了一眼圖紙之上的圖案然後不敢置信的搖起頭來:“不可能,世上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海船,全是木材的話什麽樣的龍骨能支撐這麽大的船艙。”
其他三人也是點頭附和莎比的觀點,“是的,這個船體比我們的船大了有五六倍,這下水不得沉…”
似乎意識到說錯話了,他們捂着嘴巴即使收住了。
“哦?是嗎?”
一群鼠目寸光的家夥,這樣也好,自己可以确認現在這些遠航的人沒有太過于先進的船隻,他們能到這裏也是誤打誤撞,也可以說是大航海時代的先驅者。
他這個圖紙可是後來永樂大帝命鄭和下西洋的寶船圖紙,這樣說來可以說是當今世界最大的船隻了。
所以不要說在大唐了,這個船就算是在後世體積也要比一般的艦船還要龐大,甚至是大型的護衛艦,可以想象一下七下西洋的它曆經多少狂風暴雨,驚濤駭浪,但是它依舊在大海之上砥砺前行,乘風破浪。
李承乾深深的歎了口氣,這圖紙有,這材料也能集全國之力搜集,可是難就難在細節之處,各種參數,他也是一知半解,很多都是需要工匠自己去攻克,他沒有其他穿越者那樣的超能力,金手指,有的隻有後世的爲數不多的知識。
“不知道咱們大唐現在的工匠怎麽樣,工部的那幾個人希望能給我一點驚喜吧,如果真的能過把寶船隻要成功,那就将是大唐水師,不,海軍騰飛的時候。”李承乾端着茶杯喃喃自語起來。
“這…這個是什麽,爲什麽如此奇怪?”莎比盯着船體兩邊一個個黑溜溜的洞口,還有一個個石墩踮起的東西發出了疑問。
李承乾神色一怔,不動聲色的把圖紙緩緩卷了起來:“本太子畫點小東西而已,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你們再把你們的船體結構給我畫出來,要是不錯的話,重重有賞。”
“是,殿下,我們這就畫!”
長安城東門,一輛馬車停靠在官道邊。
李承乾一襲長袍騎着馬,對着被他傳來的孫海洋叮囑道:“他們幾個要是聽話你就順其自然,要是有什麽異常,不必有顧慮直接宰了!”
“是,殿下,您放心,他們要是有一點不對勁,一定讓他們後悔來到世上。”
“路上小心!”
“是,殿下,兄弟們趕路了。”孫海洋抱拳說過後,調轉馬頭,扯着缰繩,帶着一小隊暗影衛向着東邊駛去,漸漸消失在官道上。
“希望不要讓我失望。”李承乾看着消失的車隊,愣神道。
程處默有些擔心的看着李承乾道:“殿下,也不知道孫海洋那小子能不能應付,再說了,殿下這麽千裏迢迢的去跑一趟值不值得,那幾個人能有什麽寶貝?”
他是打心眼看不起這幾個蠻夷之人,先不說這幾個人一點骨氣都沒有,就是他們之前看到那金銀财寶時,那兩眼放光的樣子,他實在是看不上他們。
“你懂什麽,有些東西的價值豈是可以用金銀可以衡量的,用好了惠及萬民,那才是真正功德無量的事情,我就是有些擔心裏面沒有我想要的東西啊。”
而馬車裏,幾人正在小聲的嘀咕着,“莎比,你說等我們把東西都給供出來後,太子會不會把我們給殺人滅口了?”
他們幾個人都沒有莎比的中原話好,不太了解太子李承乾的想法,對比還是比較擔憂的。
“都怪你,非要告訴那太子我們藏的東西,不然的話我們怎麽會失去這些東西。”其中一人有些不悅的說着。
這不說還好,一說另一個泡面頭的人不答應了,他不服氣的反駁道:“你們好意思說我,别以爲我年紀最小就覺得我好欺負,别以爲我不知道,你莎比的房間瓷器,金銀,珠寶都快五箱了。”
“還有你,你…”他說着有些激動的指着其他兩個人,“你房間的三箱銀子是怎麽來的你自己清楚!我隻有可憐的一箱瓷器,所以誰洩露的秘密更多就不要我來說了吧?”
李承乾的計謀還是成功了,從内部把他們給分裂了,這樣他才能榨幹這幾人最後的價值。
幾人被泡面頭說的有些悻悻然,不自然的将目光投向了車外。
“既然你們說到這裏了,我也就打開亮話了,莎比你中原話最好,你不會跟大人說了些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吧?而且箱子裏藏得什麽東西隻有你跟已經死了的路易斯知道,可是現在路易斯已經死了,那麽現在…”
等泡面頭說完後其他的兩人也緊緊地盯着莎比,面色不善,他們心中都有些自己的小九九,都不知道對方到底說了什麽出去了。
莎比真的被這幾個豬隊友快給氣笑了,“你們用你的豬腦子想想,能在大海上漂浮起來的東西有幾個是好東西,再說了,有什麽不知道的,等我們到了,不就什麽都清楚了嗎?”
泡面頭三人面色不自然的低下了頭,他們幾個也是在海上工作了許多年了,顯然也明白莎比說的不錯,能在海上飄起來的東西又能有多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