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也是丫鬟但是那也是太子府的丫鬟,她沒有接觸過這類生活,其中彎彎繞自然也就不了解。
李承乾微微地歎了一口氣,随後點了點頭,“那灰衣仆人說的還真沒錯,真要論起來,倒黴的還是那老婦。”
這就是擺明了的仗勢欺人了,一旁的圍觀的人此時悶聲說道:“吳老二,這人家隻看大門就知道是大族,爲什麽連那老婦的賣柴火錢都不肯放過。”
吳老二搖了搖頭,歎惜道:“誰知道呢?可能是故意刁難吧,也有可能是這老婦得罪到他們了,他們借機發難,你說平常我們山上砍柴火,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沒啥好追究的,可…這就啥偏偏拿出來說事,你也沒有辦法。”
“那咱們就隻能這麽看着嗎?”
其他人也微微有些疑惑,按理說這樣的人家怎麽可能爲了一點點的柴火去欺辱别人,這不是敗壞自己的名聲嗎?
李承乾卻是有些見怪不怪了,前世的他可沒有少見這種現象,不說那些小人物的吃相了,就連那些本就富可敵國的大能,他們的吃相那才叫一個難看,都能跟一群在路邊賣菜的大爺大媽搶飯碗,呵呵…
盡管如此,但對方做的事情都在規矩之内,不過他李承乾什麽時候是個講規矩的人了?看你不爽那就要幹你,更何況是一個沒有底線的垃圾。
他正尋思要解決這個事情的時候,稱心帶着孫海洋等一行人來了,“殿下,您找我?”
還沒等李承乾說話,王軌卻在一旁驚呼道:“許大娘?”
隻見許大娘頭破血流的,模樣有點凄慘,本就身體虛弱的她,哪裏經得起這些兇奴的推搡。
王軌趕忙上前把她服了起來,他的真的沒想到爲什麽所有不幸的事情都要發生在這個可憐的老人身上。
王軌雖然不知道前因後果,但是許大娘的狀态,也知道什麽情況了,他起身就要上前理論,不過卻被李承乾拉住了,李承乾這個時候看向了一旁的孫海洋,問道:“你當初應該沒少欺負人吧?”
孫海洋愣了一下,尴尬的笑着說道:
“殿下,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自從上次殿下的醍醐灌頂以後,我就改過自新了,現在看到老奶奶過馬路都是主動上前去扶。”
李承乾點了點頭說道:
“現在給你個仗勢欺人的機會,你作爲本太子的人,有時候也要嚣張一些,你大膽的去做。”
李承乾看這府邸倒是豪華,說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他自己都不信,連一些柴火都要搶,真是垃圾。
聽到這話,孫海洋露出一個獰笑,回道:“是,殿下。”
說着就帶着人氣勢洶洶的朝着門口走去,這陣勢可是把灰衣仆人吓的不輕,連忙問道:“你們是什麽人?你們想做什麽!”
孫海洋極爲強硬的說道:“找你們麻煩的,來人給我打進去!”
說完,孫海洋就一腳将對方踢倒在地!嗤笑道:“還我們是誰,我特麽是你爹,難不成我還是老六不成。”
很快整個府邸門口便亂成了一團,就連周圍的小商販們也遭了殃。
看着這極爲生硬的找麻煩,李承乾不由地微微搖了搖頭,有些想念房遺愛了,這個大唐第一帽王。
房遺愛要是在這裏,一定能夠把這件事情做得極爲自然而且有效。
眼看着已經有人去報官了,李承乾頓時對一旁的稱心說道:
“不要等他們等他們來抓了,我們直接去縣衙牢房,還有照顧好烈士的家屬,還有把這些被波及到的商販損失都賠償好。”
“王軌,前面帶路。”
随後他便轉身跟着王軌前往縣衙大牢,而此刻的縣衙内院。
“楊老爺,不要生氣,本縣令已經派人去捉拿那些賊人了,來來來,我們喝茶。”韋世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看着桌子上整整齊齊的銀子,内心那叫一個喜出望外,韋家年終考核可就是靠着最後的銀錢。
也不知道這幾年,爲什麽家主要用這麽世俗的方式,不過這對于胸無點墨的韋世林來說可以說是天大的利好。
這也就很好的說明了,爲什麽這雲陽縣内強買強賣的事情了,他更是靠着這些富商的賄賂而大肆斂财。
而且對于處理富商的問題,他從來都不拒絕,廢話,這白花花的銀子誰能拒絕。
“韋大人的人品,楊某信的過,現在的這些刁民越來越過分了,都敢公然打砸我的府邸。”楊大老爺很是不爽,在這雲陽縣一畝三分地上,憑借着和韋世林的關系,那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啊,什麽時候受過這個氣。
不過還沒等到這些衙役到楊府,半路上就遇到了李承乾一行人,楊府的下人見到迎面而來的人正是他要捉拿的,激動的說道:“王捕頭就…就是他們。”
王捕頭定睛一看,見李承乾旁邊的王軌那是老熟人了,“上一次放過你,沒想到你這麽不識好歹,敢繼續犯事。”
“确定就是這群人幹的?”王捕頭扭頭對着楊府的下人問道。
“是,就是他們,那個一臉猥瑣的人就是他帶的頭。”這個下人指着李承乾他們的方向。
孫海洋一看這個癟犢子敢說自己是猥瑣男,叔叔可忍嬸嬸不能忍,撸起袖子就要去幹他,不過卻被對面先下手了。
王捕頭等這下人一确定就立馬吩咐道:“給我全部帶走。”
李承乾也是笑了,“怎麽?就是皇帝來了,也要說明一下原由在抓人吧?”
王捕頭一看還有人頂嘴,嘲笑道:“原由?有人告你們去室搶劫,聚衆打架鬥毆,夠不夠?帶走!把領頭的幾個都給我拷上。”
眼看這些人就要抓住李承乾,稱心不樂意了,“大膽!都給我住手,知道這是誰嘛?”
“是誰也不行啊,犯事了就要收到懲罰。”王捕頭不耐煩的說道,這些年在這京兆府見到的貴人多的事,可是隻要我們站得住腳,就沒問題,靠着韋家的這顆大樹,可保無虞。
“你…”稱心還要理論被李承乾攔下了,看着有反應面前就要上鐐铐,李承乾淡淡說道:“現在就給我們戴上鐐铐?你确定?這一旦戴上可就不好在拿下來了。”
“怎麽的?你能拿下來再說,還…還…還不好拿下來了,告訴你,我可不是吓大的。”
這邊就這樣,這幾個人被帶走了,惜玉都委屈了,這什麽太子啊,還能被一個捕頭給抓了,關鍵是還這麽莫名其妙的。
不一會就被帶到了縣衙,師爺趕忙跑到後院,“禀告縣令大人,犯人全部抓捕回來了。”
韋世林都愣住了,“都抓回來了?這麽快!”
“都抓回來了。”師爺點點頭道。
“好好好,我就看王捕頭不一樣,果然還得是縣令大人的手下啊。”楊老爺可是高興了,錢沒有白花。
李承乾他們可是都沒有經過審訊直接被帶到了大牢,不過等他們進來的時候,就聽到一個女人歇斯底裏的聲音。
尋着聲音看過去,就見一個容貌較好的女子,正在用鞭子抽打着被綁在木架上的大黑個。
李承乾眉角都跳了跳,“讓你殺了我弟弟,不打死你不解我心頭之恨。”
說着她又是一鞭子下去,大黑個愣是一聲沒坑,可是身上卻早已經血肉模糊了,惜玉捂着嘴巴不敢相信,還有這麽惡毒的女人。
“你嘴硬,你不喊是吧,我打死你,所有害我弟弟慘死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說着就又要下手鞭打。
“慢着!誰讓你亂用私刑,而且你一個女人在這裏幹什麽?”李承乾出聲制止道。
正在氣頭上的女子看着被王捕頭咋進來的一行人,陰冷的說道:“王捕頭,你是幹什麽吃的,這裏什麽時候輪到一個犯人都能撒歡的地方了。”
王捕頭聽出這女子的不滿,頓時滿頭冷汗,回答道:“這些都是剛剛抓來的犯人,不懂事,我現在就來教訓教訓。”
伸出手就要打李承乾的王捕頭,很遺憾還沒碰到,自己便已經飛了出去。
稱心雖然被綁住了手,可是這腳依舊靈活,王捕頭感覺這場景很是相似,好像哪裏見過,對,就是康二爺死的時候的場景,不過這次的是稱心。
王捕頭站起身來,惡狠狠地說道:“好,好啊,敢打公家人員,罪加一等,給我打!”
到了自己的地盤還敢如此的撒野,一時間這雲陽縣的牢房亂成了一鍋粥,說實話這群衙役真的是武力堪憂,就孫海洋帶來的這些人都能跟他們打的有來有回。
主要是這還是手被铐住的情況下,真的是兵熊熊一個,将熊熊一窩,大黑個也被這打鬥聲給吸引了,當他看到李承乾時,眼睛一亮,可是往下一看,那憤怒值直接飙升,那些綁着他的鏈子都在發出咔咔的聲音。
因爲他看到了,大唐的太子殿下,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此時卻被鐐铐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