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就是一個好機會,“漢武帝,他平定了匈奴流芳百世,對不對,可是他付出的代價是什麽?那就是他把國庫給耗盡了,把一個繁榮昌盛的國家搞的凋敝不堪,漢朝由此由強盛走向了衰敗,不是嗎?”
李二站起身,兩手搭在腰帶上,擡着頭說道:“而朕呢?平定了草原十八部和高昌,可是百姓呢?依舊是安居樂業,生活富裕,朕給後代留的是什麽?是一個強大安定的大唐帝國。”
這要是漢武帝聽到,估計棺材闆都壓不住了,你說你李二牛逼就牛逼,爲啥拿老子開刷,前一段時間吐槽我們的削潘策,現在又說老子敗家,在擱這诽謗,我可要出來和你說道說道了。
沒等漢武帝從棺材爬出,魏征已經給他死死壓住了,他看着李二這西域高昌平定後,又有點飄了,孫子他全程聽的都是眉頭緊皺,這看李二說的差不多了,那也該我上場了。
魏征盡管說的小聲,并且沒有對着李二說,但是,是個人都知道,他這就是說給陛下聽的,“這個時候說這個,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這越是勝利的時候,就越是容易忘記…”
李二剛得意沒多久,這狗東西就跳出來和自己作對,冷聲說道:
“你在那嘀嘀咕咕說什麽忘記?我忘記什麽?”
“嗯?陛下這是在問我?”魏征佯裝有些意外的用手指着他自己的鼻子說道,李二看着他那拙劣的演技,都氣樂了。
“對,問的就是你!”
魏征這才恍然的回道:“陛下還記得臣之前說過的治國必先自律嗎?臣觀古來帝王,在撥亂創業的時候,都知道打天下的困難,知道謹慎處事,采納群臣的意見。”
“是…”
李二剛說一個字就被魏征打斷的說道:“而使那天下安定下來之後,則恣情肆欲,喜歡聽阿谀奉承的話,聽不見良言忠告,陛下現在功德無量,而今又平定了高昌,但不要忘了把國家安危放在心上,采納忠良,開直言之路,那才是天下的幸事。”
李二心中怒急,又來了,又來了,這個狗東西就不能讓我消停一下,他指着魏征冷冷的說道:“朕當然知道創業的艱難,可是你…還有你們,也都要記住古時的良臣!”
“退朝!”李二衣袖一甩,他真的想再請這個狗東西吃一次菠菜。
房玄齡長孫無忌都是有些無語的看着魏征,隻見魏征隻是吧嗒嘴,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也很無辜。
這邊遠征軍離長安城的距離已經還剩一日,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格外的急切,這一路可把這些人給憋壞了。
“劉老四,爲了感謝你,我打算請你去見識見識長安城西市秀春院。”那個高昌城戰役被傷到腹部的士兵,現在走路還是有點費勁,不過不影響他的熱情。
劉老四還是一副高冷範,淡淡的看了一眼腹部還打着繃帶的他,“你确定?”
不要想爲什麽隻是一個小兵爲什麽裝高冷,因爲他劉老四,這麽小就當兵,還能因爲什麽在古代,當你年紀輕輕就經曆了他這些磨難後,我相信你可能活着都是問題了,
所以他此生沒有别的想法了,隻想在軍隊裏報效祖國,因爲太子殿下已經幫他報了仇。
“我确定!隻要你開金口,那秀春樓的姑娘任你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那姑娘,那長相,那身材,那叫一個水靈,啧啧…”
“先把你的哈喇子擦一擦吧,就你那三瓜兩棗的夠幹什麽的,況且你的身體行嗎你?啊?”旁邊的一個同鄉的人打趣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大家都笑成一團,就連一向冷漠的劉老四也跟着笑了起來。
“去…去…去,老子我有的是錢,劉老四,走,咱們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這樣的場景在回來的遠征軍中,可以說都差不多,幾乎每個團裏都有,因爲李承乾要求侯君集放松要求的,兄弟們長途跋涉又經曆激戰,回來的路上可以适當的放松。
偶爾這樣一下,也無傷大雅,于是士兵們不需要過于保持隊形,大家都是三三兩兩的勾肩搭背的走着,從遠處看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支打敗而歸的軍隊。
但是其中有一個很顯眼的人,他生的巨大,一根碩大的狼牙棒抗在肩膀上,走的那叫一個虎虎生風。
“隊長,隊長,我這看也快到長安城了,但是之前肯定得吃一頓了,可是這一次你一定要攔住我喽,不要讓我吃多了,我要留着肚子去長安城吃大餐,吃肉!”
隊長都要哭了,求饒道:“大黑個你就不要再折磨我了,你是我隊長還不行嗎?哪次我組止你吃,你不是像拎小雞似的把我給提走。”
旁邊的隊員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走到他們跟前,很是義正言辭的就要仗義執言,隊長看到自己的兄弟們這個時候居然還能勇敢的站出來,用于和惡勢力作鬥争,感動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好兄弟!”
而好兄弟們也是沒有讓他失望,他們指着大黑個,就要語言攻擊:“你以後…最…最…”
五六個人看着大黑個拿下狼牙棒放在手裏一颠一颠的,頓時話都說不全了。
“最什麽?你們說說啊!你…說!”大黑個指着現在最前面,之前喊的最兇的人問道。
這人顫巍巍的被推了出來,沒錯是被推出來的,看可憐兮兮,期盼着看着隊長,希望他能救救我,可是他們的隊長呢?
沒錯,他們的隊長,正在看着天空,吹着口哨,仿佛一切無他無關,好,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了,他把手指逐漸向下,指到他們的隊長,“最…最好是從了大黑個吧,隊長,他隻是想吃頓好的,他有什麽錯。”
“是啊,隊長,你就聽大黑個的吧,從了他。”
隊長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們,“你…你們…我真的是平日裏就這樣對待你們的?你們對的起我嗎?嗚嗚……”
“隊長,我們…真不熟!”其他隊員急忙撇開關系,都表示自己不粘鍋。
不過他們不知道在距離長安城二十裏外的地方,已經有一隊人馬,站在路中間等候着他們到來。
這隊人馬正是齊王李佑和他的慕僚軍師,這人呢也正是他的舅舅陰弘智。
他來這裏也是他舅舅的主意,即使李泰犯錯被打發到了西北邊塞,但是還有李承乾,他現在風頭正盛,而且還有李治,他們都是長孫皇後所出,父皇對長孫皇後恩愛有加,子憑母貴,就算太子之位有什麽變故,終究也輪不到他。于是,他便暗中讓陰弘智的連襟燕弘信招兵買馬。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要從他舅舅陰弘智的一句話改變的,“您兄弟較多,皇上一旦駕崩,您應該招募壯士來保護自己。”
所以今天他們在陛下的迎接的前一日便早早的在此等候,其用意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是拉攏權貴,鞏固自己的勢力地位。
不過對于拉攏侯君集,李佑還是有些疑惑的問着他的舅舅:“這侯君集乃是我貞觀的有功之臣,可是我不知道他之前的功在何處?”
“王爺,這其中的一些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侯君集當年能夠獨當一面,否則不會成爲功臣,王爺應該知道,當年的侯君集和陛下可是相交莫逆啊,他雖然沒有讀過什麽書,但是生性豪俠,一些情況,非他不能解決,總之陛下對他很是信任。”
“王爺難道不覺得奇怪,這李靖還在,連續兩次,三次都是委派侯君集進行統兵,這其中的意思嘛…”
李佑皺着眉頭想想,的确是這樣,看來舅舅的确是想的很遠,“我有舅舅在,何愁大業!”
正說話間,他們就看到了遠征軍的身影,不過令他們不解的是爲何隊伍如此的散漫,不是打了勝仗了嗎?
“你們是何人?爲何要擋住大軍的去路?”這也就是看擋路之人穿着富貴,不然就直接好旁邊了,好家夥,這敢擋遠征軍的路,真的是嫌自己命活太久了。
“大膽!”
擋路的侍衛護主心切,不過剛把話說出口就被主人一巴掌扇旁邊去了,“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滾一邊去。”
這侍衛捂着嘴巴,乖乖的退到了一旁,這馬屁沒拍到了,反而拍到馬蹄上去了。
李佑很是儒雅的表示:“我是齊王李佑,麻煩告訴你家将軍就說我來這裏就是爲了恭賀他平定高昌。”
不等這小兵彙報,侯君集已經拍馬過來了,隻見他抱拳說道:“拜見齊王,甲胄在身,恕微臣不能行禮了。”
李佑也是有些不開心的看着面前這個連馬都不願意下人,而陰弘智則是抱拳說道:“恭喜将軍凱旋而歸,得勝歸來,可喜可賀啊,一路辛苦了。”
侯君集心中嗤笑,他們的意思他哪裏不明白,真的是癡心妄想,你們不知道李承乾在軍隊,我可是知道的。
“抱歉,我還以爲我回來第一眼見到的會是陛下呢。”神态很是傲慢,對李佑很是不屑。
李佑現在已經不是不開心了,他是有些怒意,不過他還是忍着說道:“将軍,本王很早便喜歡研究你的作戰戰術,很是敬重大将軍你,所以忍不住的想提前迎接你回家。”
侯君集可不聽你這廢話,直接問道:“不知這獻俘儀式什麽時候舉行?”
李佑這個還是知道的,“後天,等你們明天到達長安城後,第二天舉行。”
侯君集心想差不多了,我還着急領獎呢,“王爺,暫時沒事的話呢…”
李佑那不開心幾乎都寫在臉上了,他快要瘋了,這特麽的隻是一個鄉巴佬,正經書沒讀過幾本,竟然在我面前三番五次的擺譜。
不過他的舅舅拉了拉他的一腳,他才憤憤的讓開道路,侯君集路過李佑身邊時,輕蔑的說道:
“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