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屬下不知道犯了何事?還請殿下明示!”蕭俊誠抱拳說道。
“福利院是幹什麽的?你還知道嗎?它是收養這杭州城的孤老,孤兒,棄嬰的,它的一切費用于朝廷承擔,而這政府承擔中一半以上是老子付的!”
“你呢?你給我怎麽做的?我看你是瞎了眼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連老子的錢都敢貪污!”李承乾走到蕭俊誠面前一巴掌将他扇飛,他看不慣這種依靠家族蒙蔭的二世祖,到現在還死不悔改的态度,讓李承乾不能忍受。
蕭俊誠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臉,站起身擦掉嘴角流出的血,咬牙切齒的說道:“太子殿下就可以随意打人了嗎?有什麽證據可以表明是我挪用的?”
“證據?來來來…”李承乾拽着他的頭發到了老人們的宿舍,他們都驚訝的看着推門而入的李承乾等人,他們想馬上起身看看,卻兩眼冒星,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不是他們不想玩,餓的沒辦法隻能用睡覺來解決饑餓。
蕭俊誠被拽的痛苦難當,對他來說更多的是侮辱,不過他到現在有些害怕了,因爲這個瘋子真的有可能殺了他。
“來,你自己看看,看看他們這些人,一個一個的都骨瘦如柴的,你跟我說沒挪用?”
“來,再到這個房間看看!”李承乾說着又把他拽到對面的房間。
推開門進去之後,卻看到一群體态豐腴之人在一起有說有笑,推杯換盞,有個老者看見有人直接進來,橫行霸道慣了的他,竟怒氣沖沖的說道:“這什麽地方,有沒有教養!趕緊…”
“額,蕭院長?你這是?你好大的膽子,趕緊給我放了他!”
“你個小癟三你别急,等我弄完他,我在治你!”李承乾指着他笑着說道。
李承乾真的是喜極而泣啊,眼淚不覺得要流了下來,這特麽的拿着我的救濟錢吃的肥頭大耳,目中無人,“真是特麽的就是這麽感謝恩人的?”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說的沒有挪用公款?”李承乾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又加大了幾分。
蕭俊誠疼的直叫,求饒道:“我錯了,再也不敢了,快放了我吧。”
松開手的李承乾直接一腳将他踹飛出去,“福利院你也在這給我想點子,嗯?有良心嗎?嗯?”李承乾步步緊逼,倒在地上的蕭俊誠來不及哀嚎,拼命的想站起來逃跑,這個瘋子的眼神分明是想殺了他。
“福利院你也給我搞階級搞特殊化是嗎?是想把我的救濟金給這些吃喝不愁的人是吧,屍位素餐的狗東西。”
蕭俊誠哆嗦着嘴唇不停地求饒道:“殿下,你不能殺我,我可是蕭家的人,看在蕭老的面子放過我一馬吧。”
“要不是看在蕭大人兢兢業業的份子上,剛才就不會給你機會坦白了,可我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見李承乾鐵了心的要搞自己,他瞪大了眼睛,憤恨的說道:“即使你是太子,也不能私自用刑,也要走律法的流程!我看你們今天誰敢動我。”
“嗯?還懂法律啊!不錯不錯…”李承乾撫掌稱贊的說道。
“那法律有沒有告訴你貪污犯罪啊!”
蕭俊誠隻是瞪着眼看着他,很是不服,李承乾徒然增大聲音,冷聲說道:“你還想繞過我去走法律程序?你什麽心思我不知道?不好意思,我要殺你,誰來都不好使。”
就在這時屋外來了一個身穿黑色素衣的男子,抱拳說道:“我兄弟一時糊塗犯了些許過錯,已經有悔改之心,還請太子殿下得饒人處且饒人。”
一個将近四十多歲的蕭俊誠看到來人正是自己的哥哥蕭俊峰,直接哭着喊道:“哥哥救我,太子殿下枉顧法律,想要殺我。”
“給我閉嘴!”蕭俊峰怒斥道,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蕭俊誠怔怔的張着嘴巴,一時之間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就這樣尬在那裏。蕭俊峰還是有底氣的,他們江南道蕭家,可不是什麽小魚小蝦,任你宰割的。
“我要是不饒呢?”
蕭俊峰眯着眼看着李承乾,竟帶有一點威脅的意味道:“殿下何必呢?又不是什麽大事,非要與我們蕭家鬧不愉快嗎?”
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這就是這些世家的底氣,不過李承乾是誰,他能受你的威脅,咧嘴笑道:“管你蕭家還是雞兒家的,犯了法就得付出代價,更何況是我投資的産物。”
“稱心,給我殺了!”
“遵命!”
蕭俊峰緊皺眉頭,握緊拳頭,沉聲說道:“殿下,還請您三思…”
“殺!”
“不要!”
稱心早就快忍不住了,這個人渣就得受到懲罰,拔出劍對着蕭俊誠的心髒就是一劍,直接穿而過。
蕭俊誠一聲悶哼,楞楞的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劍,看了看他哥又看了看自己胸口處的劍,似乎再說,“哥,怎麽他們還是殺我了,爲什麽?”
他張口想說話,但是血已經順着他的嘴流了出來,發不出聲音。
“嘭…”
蕭俊誠的身體緩緩倒下,到死他也不明白爲什麽自己隻是貪污一點銀子爲什麽就會丢掉性命。
蕭俊峰怒目圓瞪,盯着李承乾,卻出奇的冷靜抱着他弟弟的屍體走出屋外,淡淡的說道:“我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這次的恩情我蕭家…銘記!”
李承乾也呵呵的笑道:“你們蕭家我也會銘記的,放心!”
他看着身後驚懼的衆多官員,他們今天所受到的沖擊比這麽多年遇到的都多,殿下的殺伐果斷超出了他們的判斷。
李承乾要的就是殺雞儆猴的效果,更何況别說你一個蕭家,就是五姓七望都在,他一樣毫不手軟,幹什麽事都要有個度,這個福利院才剛建立多久,就被他們這些蛀蟲給侵占了。
所以他需要這次的威懾,畢竟他不能常來杭州實地考察,他需要給他們留下一生難忘的經曆,就要告訴他們别說你是秀才,你是舉人,你是幾品幾品的大官,在他李承乾這裏通通不好使,犯錯了就得立正挨打。
柳沖有些擔憂的看着李承乾,他覺得這次太子殿下做的有些過了,不應該因爲這個就殺了蕭俊誠而得罪蕭家。
“殿下,您這個有些不…”
“不明智?”李承乾有些失望的看着他,“做事不要畏手畏腳,瞻前顧後的這樣永遠做不成大事。”
李承乾說着就走出門外,他對于這次杭州行總體是滿意的,有些東西是不可避免的,但是需要及時遏制,“那些一邊在福利院吃朝廷飯的,一邊家裏還很有錢的,給我一個一個嗯查,不要怕得罪人,什麽事我擔着,特麽的連老子的辛苦錢都趕貪。”
“查到一起辦一起,然後把結果給我送到長安南山别院,給你半個月時間。”
說完李承乾就帶着二女和稱心上了馬車,準備出發前往他們此行的目的地餘西鎮。
柳沖心裏真的是比吃了屎還難受,本來想着在李承乾心中留下好印象,結果這…唉!
而在劍南道的一條大路上,路邊已經有些樹抽出了嫩芽,清風微拂,陽光明媚。
“爹,能不能休息休息啊,孩兒太累了。”柯成仁有些後悔帶着他寶貝兒子過來了,看着已經瘦了一圈憔悴的柯橋,心疼不已。
“駕…”
柯成仁駕着馬兒跑到了李道宗跟前,抱拳說道:“大人,這一路人皮馬乏的,休息休息在趕路吧。”
李道宗看着周圍的環境,他們這條路兩邊都是樹林,地勢相對較低,宛若一個葫蘆口,一旦有難前後一堵自己就插翅難逃了。
他有些自嘲的說道:“我這是魔怔了,這大唐現在四海皆平哪裏還有什麽軍隊,要說又亂匪那他還真的不放在眼裏。”
看着隊伍裏的将士們都顯出疲憊之态,便吩咐道:“所有人原地休息,埋鍋造飯!”
“楊老二你帶一隊人四處警戒。”
“遵命!”
雖然是不擔心有危險,但是防患于未然總歸沒錯。
吩咐完後的李道宗走到轎子邊,輕問道:“雪雁,累不累?要不要下來走動走動放松一下?”
轎裏傳來了一個非常好聽的聲音,“爹爹,女兒不累,你也趕緊休息休息吧。”
“哎,好的,累了就告訴爹爹。”
聽到李道宗遠離的腳步,李雪雁想着一路李道宗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關心,眼淚又在眼眶裏打轉,痛苦的說道:“爹爹,這輩子是女兒對不起你,下輩子,下輩子女兒一定給你當牛做馬,報答你養育之恩。”
而在路兩邊的山坡上已經有上百人的隊伍已經早早埋伏了。
“發信号!”
“是,布谷布谷…布谷布谷…”一個有節奏的鳥叫聲想起來。
正在閉目養神的李雪雁眼睛豁然睜開,欣喜道:“他終于來了!”
李雪雁撥開車簾在貼身丫鬟綠蘿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剛走遠的李道宗回頭見女兒下了車,便又折返回去。
“雪雁,怎麽了?”
“爹爹,女兒想方便,我讓綠蘿陪着我。”
“好,不要走遠。”李道宗沒有注意到李雪雁要眼神中留戀與不舍。
“綠蘿,你相信我嗎?”
綠蘿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還是一口答道:“小姐,你在哪綠蘿就在哪,你說什麽綠蘿都會相信你的。”
李雪雁欣慰的點點頭,拍了拍綠蘿攙扶她的手。
就在她們走到樹林時,李道宗隐隐感到不對,看着她們走的方向,他眯着眼手擋着陽光,樹林中隐隐反着光。
他頓感不妙,焦急大聲喊道:“雪雁,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