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緊張肅殺的氛圍變得輕松了許多,李承乾又說道:“好了,現在給你們半天的假,都回家收拾,做一下告别,之後可能一年,二年甚至五年都沒時間回家了。”
“還是那句話,回家後有不想來的,本太子不怪你,你即使不加入進來,也可以爲小崗村,爲大唐做貢獻的。”
李承乾把程處默拉了過來,“這位将是你們之後訓練的教官,所有的一切隻要在軍隊一天,你們都要聽他的,那怕你上茅房都要他允許,明白嗎?”
“明白!”
看着離開的兩千人,李承乾對着程處默認真的說道:“這兩千個崽可就交給你了,給我好好操練他們,本太子有大用!最近大唐的周邊都不是很太平啊!”
“遵命!”
程處默這麽正經,說實話李承乾還是有些不習慣的,可能這就是在軍隊時和平常是兩種性格吧。
南山别院,梧桐樹下,石桌前。
高陽公主的心情有些沉重,房遺秀的面色也不太好。
高陽公主氣鼓鼓的說道:“皇兄,前幾日的大朝會,那個禦史劉洎一直在朝堂彈劾你,真不是東西!”
李承乾對比見怪不怪了,不彈劾我,我還不習慣,“看你們的臉色,今天來不會就跟我說這個吧?”
房遺秀說道:“在前幾天的大朝會,吐蕃的大相祿東贊面聖了,陛下怒斥了他,言絕不和親,态度非常堅決,若吐蕃要戰,那便一戰!”
“朝中大臣沒有反對,主和親的不在少數,但是主戰的更多,就在僵持中,李雪雁直接闖入了太極殿,面對朝堂中衆多大臣和陛下,她跪倒在地,請求陛下準許和親。”
李承乾聽到這眉頭緊皺,“這不就是文成公主嗎?難道曆史的走向真的無法逆轉。”
他可是知道文成公主入藏對吐蕃的影響,這對大唐來說絕不是一個好消息,後世所有人都說文成公主入藏利大于弊。
可是他卻不這麽認爲,隻信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隻能用文化入侵,慢慢同化。
“然後呢?”
“然後陛下大怒,囚禁公主于府上不可踏出府門半步,然公主以絕食相逼,整整三日滴水未盡,已經暈厥。”
陛下無奈隻好下旨曰:公主讀聖賢之書,有悲天憫人之心,爲大唐黎民百姓免遭戰火之苦,願下嫁吐蕃松贊幹布爲妻,修兩國世代之好,願兩國萬世太平……”
李承乾皺緊了眉頭,曆史上的李二舍不得自己的女兒,所以才讓文成公主去的,看來事實并非如此啊,盡然如此曲折!
那這就很奇怪了,這李雪雁究竟是在想啥呢?
老爹和群臣都準備打了,她居然橫插一杠子,非得把自己嫁給那吐蕃國君——如果她真的是爲了黎民百姓而想,那這個女子還真頗爲高尚。
隻是你一個女子嫁過去就能修兩國之好嗎?讓兩國沒有戰火嗎?
李承乾知道,這完全就是扯蛋!
高陽公主也不知道,李雪雁是李道宗的女兒,比她大不了幾天,兩人一起長大,感情頗深,但現在她居然要嫁給吐蕃!還是那等苦寒之地!
她不是告訴過我,她有喜歡之人嗎?還說她不想成爲累贅…
那她這究竟是怎麽了?
“李雪雁妹妹今年幾歲?”李承乾問道。
“就比我大七天,今年十六。”
“我不了解這個妹妹,但她執意下嫁無非就是兩點,其一是真的不願再起戰火,其二……那松贊幹布乃是他們吐蕃中興之主,有着雄才偉略的,她會不會是對這等人物的崇拜而産生了愛慕?”
高陽公主和房遺秀都連忙搖着頭,否定道:“第一點我有點不确定,但是第二點肯定不會的,她有了喜歡的人,像她那樣有執念的人,不會輕易放棄的,并且那個什麽幹部的她估計之前都沒聽過!”
“會不會是她喜歡的人不喜歡她,然後她自暴自棄了?”
房遺秀白了他一眼,本來打算來問問你有沒有什麽點子,沒想到也是一個大直男。
“算了,看來也問不出什麽來,我們準備回去了,我直接去問問雪雁妹妹,估計最近都不會來了。”
這就要走了?
這些日子李承乾雖然忙碌但是房遺秀每天都會來,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心情是不一樣的,現在要走了,心裏有些不舍。
但他也明白如今她都未曾出閣,能夠在這陪伴他這麽些日子已經難能可貴,以後的日子還很長久,這事兒也不必糾結,咱們的李大太子的離打破小處男之日還需耐心等待。
“我可把翠華山旁邊開發出一處幽靜的院子,房姑娘你可得抽時間去看看,這樣以後就不要來回奔波了,還不用惹人閑話。”
房遺秀聽到後,看了高陽公主一眼,害怕她知道,羞澀的說道:
“呸,美的你!”說完頭也不回的跑了,對,是跑了,她沒想到李承乾竟然當着他妹妹的面說了出來,真的羞死人了。
而高陽公主則是俏皮的看着李承乾,玩味的說道:“皇兄,你可以啊,房姐姐的眼光可是高的很啊,不過也不奇怪,咱皇兄你也不是一般人,就兩個字,般配!”
李承乾笑着說道:“你這丫頭,别亂說,這八字還沒一撇呢。”
高陽公主一副你懂得的表情,而後就朝着房遺秀的方向追了過去。
而後的幾日,雪倒是沒怎麽下,可是這雨卻是下了起來,這鬼天氣還真的神鬼莫測。
李承乾披上氅衣,隻是這一天的雨下的格外的大,他擡頭看了看天,撐着油紙傘離開了南山别院。
他去了翠華山訓練基地,那些家夥應該已經開始訓練了,他想去看看。
兩千人的部隊此時正在連綿的翠華山某個還未開發的山頭,一塊巨大的訓練場可以容納近五千人訓練。
因爲教官較少,懂這套理論的,也隻有暗影衛的訓練方法相似,所以暗影衛的幾個隊老大被請到這裏帶帶這群菜雞。
而負責守衛李承乾的,暗影一隊隊長一月,此時正現在五百人隊伍的前面,大雨還在沒命的下,加上寒風,也就是十幾二十歲的壯小夥,放其他的誰也受不了。
一月蒙着面,緩緩開口:“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如果上了戰場,你們有人願意爲我擋刀擋箭嗎?”
底下的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一月的聲音逐漸拔高,道:“可是,隻要你們是太子殿下的衛軍,是太子殿下的利劍,是大唐帝國的軍隊,我就願意爲你們每一個人擋槍擋箭。”
而在士兵中有一個身材勻稱,小麥色的皮膚,眼神堅毅,他是對于眼前的所謂教官有些不服的,對他的話有些不屑,他薛仁貴不喜歡這種幼稚的話,物競天擇,适者生存。
但是他不知道,在這個新兵特訓結束後,一月的這句話成爲了他的本能反應。
“在戰場上,隻要你穿着太子衛率,大唐的軍裝,我就願意爲你去擋槍擋箭,無論…我認不認識你!”
“知道爲什麽讓我來帶你們一營嗎?”一月環視着面前的五百個新兵緩緩說道:
“因爲你們都是垃圾,菜鳥!”
“報告!”
“教官,我們還沒開始訓練,爲什麽說我們是垃圾。”薛仁貴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他們都不服的看着一月。
一月緩緩向前走到薛仁貴跟前,輕笑的說道:“還知道喊報告,不錯!”
下一秒他突然怒聲喊道:“可是我讓你說話了嗎?我讓你說話了嗎?”
“所有人聽着,由于這個兵…你叫什麽名字?”
“薛仁貴!”
一月肅聲說道:“由于這個兵,你們今天所有一營的人全部都要受罰,全體都有,繞操場五公裏,跑步走!”
五百人的隊伍就這樣在操場上跑了起來,一分鍾過去了,兩分鍾,十分鍾,漸漸退伍就落了下來。
十五分鍾後,隊伍基本沒人了,就剩下薛仁貴和一月了,虧一月又武功的底子,他萬萬沒想到,這個新兵薛仁貴也是狠角色,自幼習武,這點程度對他還是能接受的。
“殿下,八公裏了,這…”稱心有些驚訝的說道。
李承乾則拿着望遠鏡看着跑着的兩人,沒有回答。
“薛仁貴加油!”一個倒在地上的士兵大聲助威道。
十公裏了,越來越多的人過來圍觀了,其他的幾個營也圍了過來,大家都被教官折磨的有氣沒處撒。
“這小子有點…有點東西啊!”一月回頭看着緊跟着自己的薛仁貴。
就在所有人都在注視下,在十五公裏時,薛仁貴一個加速便超過了一月。
“嗷…嗷…”
所有人都興奮的叫了起來,仿佛這一刻是他們自己的榮耀,是屬于他們新兵的榮耀。
“铛铛铛”
随着集合的鈴聲響起,人群才不舍的散去,李承乾放下望遠鏡遞給了稱心,“有點意思了,我要這個兵的所有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