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這樣也有将近才幾百人的右衛軍以及石葉門的人躲避不及時,被巨石直接淹沒了,甚至連慘叫聲都沒有機會發出來。
本來幾千人的石葉門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就已經傷亡上千餘人了。
煙塵散去,留下一地屍體,牛進達看着眼前落下的亂石,心頭微震:
“看來這個石葉門還是給自己留了後路,給我來了個金蟬脫殼?所有人給我追,看你們能逃到哪裏!”
麗竟門易統領開到牛進達身邊,面色有些難看:“大将軍,看來這石葉門早有防備啊,這幾千塊巨石,好大的手筆。”
牛進達心中倒是不在小看這石葉門了,壯士斷腕,這得有一定的魄力才行的!
随着計統領帶領軍隊進入石葉門後山的密道追了過去,牛進達下了馬在一衆護衛的保護下進入了戰場,他看到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士兵們,輕輕的皺了皺眉頭:
“此次跑出去的有多少人,有沒有大概數目?”
“大将軍,屬下無能,沒想到石葉門早已經再次開辟了一間逃生所用的密道,山頂落石驟然而至,煙塵滾滾看不真切,不過人數不會超過一百人。”
易統領在旁說道:“牛将軍,這玉壘山大小山體相連,曲折萦繞,不知凡幾,想要追上去怕是有些困難了!”
牛進達又何嘗不知道,“唉,近一萬百戰大軍圍殺這一個江湖門派居然還能讓其逃脫…”
“曾副将,此戰我軍傷亡情況如何?”
“大将軍,末将正要向你彙報此事,随軍錄事已經清點人數,此役我軍損傷二百六十八人,有一百四十四人當場殒命,重傷有八十人,其餘爲輕傷,斬獲亂匪頭顱近二千餘人,但是.........”
“但是什麽?說啊,藏着掖着的!”
“其中無一頭目,皆是尋常石葉門弟子。”
牛進達聽聞面色通紅,滿是羞愧:“一個石葉門竟然消損我将士二百多員?”
“大将軍,末将仔細了死去兄弟傷口,多數傷口齊整,皆是毫無反抗之下就地殒命,人數高達五十三人,其中十三人被亂兵砍死,七人被落石砸的分身碎骨,若不是易統領及時趕到,隻怕損傷會更大。”
“石葉門。”牛進達咬牙切齒的念出這三個字,右手成拳猛地轟擊在落石之上,而後出現裂縫…
易統領見狀便說道:“大将軍,這石葉門本就是江湖門派,弟子都有武功,尋常士兵肯定不是對手,更不要說他們的小頭領!”
“随知如此,但是他牛進達還是臉上無光。”
半個時辰左右,幾十人灰頭土臉一臉喪氣的從密道之内走了出來:“大将軍,密道出口之處樹木密集,根本無法辨識方向,查詢不到他們的蹤迹,請大将軍軍法從事。”
牛進達看着向自己彙報的計猛:“這次主要在我,我是大将軍!罪在我不在你等。”
他牛進達可是在李二面前保證過的,不放過一個人,現在逃走了一百多人,主要人員更是一個都沒殺掉!他沒有臉見陛下了。
刀盾兵統領單膝跪地,攬責道:““大将軍,是屬下無能走逃了一衆亂匪。”
計猛見狀也說道:“是我等輕騎兵責任,我等沒有防守好!我甘願受罰。”
“大将軍,是我重騎兵責任…”
“是我責任…”
牛進達看着衆多兄弟主動攬責,有些欣慰,他牛進達可不是推卸責任之人:
“都起來吧,兄弟們知道我牛進達是什麽人,這是我的責任就是我的,今日之恥,來日必報!”
易峰易統領皺着眉頭檢查着死亡的石葉門之人,“大将軍,此事怕是不簡單,我看這些人都帶着金銀細軟!”
“一個兩個或許可以說得通,可是這麽多人都是如此,顯然是早就準備逃跑了,但是這裏作爲他們幾十年來的老窩,他們爲什麽還要放棄這裏逃跑呢?”
牛進達臉色微變:“他們提前知道了危險!”
“正是,大将軍,我們奉陛下之命秘密前來,而且咱們右衛軍行軍向來嚴密,從來不輕易暴露行蹤,此次剿匪更是連成都府都不知曉,亂匪爲何會提前得知打算逃跑?”
“易峰,你可知道你如此說意味着什麽?”牛進達直呼其名,語氣清冷。
“末将當然知道,大将軍,此事想必你也已經有所猜測了,等我們趕到時,他們分明已經提前準備好逃離了,這也多虧我們一路急行軍,讓他們沒有太多時間整頓。”
牛進達說道:“老子的兵,老子知道絕對不會做出此等叛國之事!”
“大将軍,末将并不是說麾下的兄弟,這幫兄弟都是生死相交,怎麽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
牛進達神色閃爍驚疑不定:“朝廷之中已經這麽亂了嗎?”
“此事就到此爲止吧,準備班師回朝!”
…………
長安城,房府。
房遺秀拿着之前李承乾放入詩詞的信封,好奇心讓她心癢癢,她有點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反正那個壞人也說了,我可以自行決定什麽時候打開的。”
“不行不行,他讓我在詩會時打開的…”
就在她胡思亂想,内心在做激烈鬥争時,小婵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小姐,長孫公子前來拜訪,說找小姐您有事相商。”
“長孫沖?”房遺秀眉頭緊蹙,有些不喜,怎麽還陰魂不散!
“不見,就說我身體不适…”
小婵勸說道:“小姐,他是長孫大人家的長孫公子,您不見一下?”
“小婵!”房遺秀語氣有些怒意。
小婵聞言一驚,見小姐真的有些生氣了,便不再勸說了。
其實要是放在以前,小婵肯定會繼續勸說的,因爲長孫公子真的是整個長安城女子的夢中情人,他真的太完美了,身材勻稱,長相俊美,家世更不用說,皇親國戚,而且自身才學過人,溫文爾雅。
最近這段時間是人都知道他在追求一家小姐,可是小姐心中早已裝不下其他人了。
但是現在他不會勸說了,因爲咱太子殿下現在也不差,各方面都比之前的他好太多了!
“長孫公子不好意思,我家小姐身體不适,要不改天可好?”
被拒絕的長孫沖并沒有惱怒,而是有些關切的問道:“你家小姐現在怎麽樣了?需不需要我叫名醫前來,可馬虎不得!”
“公子的好意,我會傳達給我家小姐的,不過我家小姐沒有太大問題,休息休息就好了。”小婵婉拒道。
“那明天的詩會,房小姐會參加嗎?”
“小姐估計會參加的。”
得到答案的長孫沖便沒有逗留,轉身後的他臉上的标志性微笑沒有了,繼而是陰沉的臉:
“給臉不要臉,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本公子,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瓊林書院或者叫瓊林集,當然它不是書院,更不是集市,它是位于長安城的東南角,這裏地勢起伏,低處有一個形似長葫蘆的小湖泊,水面彎曲,故名曲江池,簡稱曲江。
湖中碧波蕩漾,種植了很多的荷花。每年春季,長安城裏上至皇帝,大臣、貴戚下至普通百姓,都紛紛來曲江池一帶遊玩。
尤其是在每年農曆的三月初三,根據那時候的風俗,人們要到水邊清洗塵垢,除去不祥。因此曲江池在這一天,遊人特别衆多,熱鬧非凡。
皇帝也在這裏大宴群臣,宴席上,皇家和私人的樂隊奏起美妙的音樂,美麗的舞女們翩翩起舞。湖中有披着彩綢的船隻供貴戚、大官們在湖中遊賞。入夏以後,曲江池中荷花盛開,水邊清風習習,柳絲低垂,荷香陣陣,讓遊人們更是流連忘返。
而瓊林集就在這裏舉辦,雖然此時已經入冬,但是也阻擋不住才子們的熱情,再加上南北方有意比拼以及對他…
所以說今年這詩會可是有些看點的,房遺秀帶着小婵不覺間便來到了瓊林閣下,這裏擺着很多的書案,每一張書案旁都有一妙齡女子侍候筆墨。
許多才子在那書案前落筆,也有許多才子站在外圍舉頭望月,渴望這月光能夠帶點靈感灌注入自己的腦子裏,作出一首精妙的詩詞,讓自己名揚天下。
而且這裏每年出去的詩詞若是足夠好的話是可以上達天聽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要是被幾個當世大儒認可,那就可以就在瓊林千碑石上的,這可是文人墨客所追求的。
見到房遺秀進來,孫立新,長孫沖,杜荷,還有很年輕的駱賓王等人起身對着房遺秀行禮問好,畢竟長安第一才女,而且是他們這詩會的發起人,房遺秀回禮一笑。
房遺秀看着衆人入座,便說道:“因爲身體不适,故而來的晚了些,不知諸位是否有佳作呈遞上去?”
所謂的遞上去,其實是所有的才子所做的詩,需要經過層層選拔,最終到頂樓的幾位大儒手中,經過他們一緻認定後,便可以留名瓊林千碑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