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宸的臉色倏地一沉。
“别和我提昨天的事,昨天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我對你的留戀,已經被你親手作踐掉了!”
“嘭”的一聲,房門被用力關上。
陸南宸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間裏。
唐淺的心裏一陣酸澀。
昨天早上他說的話,直到現在她都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他竟然還一直愛着她。
若不是蕭意承認了,那個藥的真實性,哪怕陸南宸親口承認,她都不會相信。
可惜,不管陸南宸愛不愛她,都沒用了。
如果他還愛着她,她還必須要想辦法讓他厭惡她。
讨厭的人死掉,他才不會傷心。
若是他還愛着她,将來得知她的死訊之後,他肯定會不好受。
她之所以提出要求,讓阿宸搬過來一起住,就是爲了在陸南宸面前秀恩愛,讓陸南宸覺得她已經移情别戀了。
如此,陸南宸才能徹底對她死心,不會再對她有任何留戀。
雖然陸南宸說,現在對她隻有恨。
但她還是擔心……
畢竟,四年前她都做出那麽過分的事了,他竟然還愛着她。
她擔心他隻是在說氣話……
唐淺收斂心神,拿起手機給阿宸發信息,告訴他陸南宸剛才提出的要求。
很快,阿宸回複:【沒問題,我也不想和他見面,畢竟我和他奶奶也有過往來,和他見面多少有些不自在。】
唐淺:【那以後你下班之後,晚點再過來這邊,等他不在客廳裏,我就發信息告訴你,你再進來。】
阿宸:【可以。】
……
第二天。
晚上七點,陸南宸下班回家。
吃完晚飯,大概八點左右,陸南宸上樓去了書房。
唐淺立刻給阿宸發信息:【他已經上樓了,我現在出去接你進來!】
發完信息,她就立刻往外面走去。
此時,書房裏。
陸南宸快速地換上衣服,戴上人皮面具。
然後,從書房的暗道下到一樓别墅後面。
再從一條隐秘的小路,快速地向莊園門口走去。
等他走到莊園門口的時候,發現唐淺正在東張西望地找人。
忽然,唐淺發現阿宸的身影,立刻小跑着跑到他面前。
“你去哪裏了?”
“内急,找地方解決去了。”
唐淺嘴角一抽,眼裏露出一絲尴尬。
她摸了摸鼻子,說:“你現在跟我進去吧。”
“我前夫可能也是怕有人說他閑話,把别墅裏的傭人全部調走了,現在别墅裏就隻有我和他,還有他的相好在,你不用太緊張。”
阿宸默默地看了她一眼。
他明明是怕有人說她閑話,才把人調走的。
唐淺繼續說:“我前夫他是個工作狂,他去了書房後,一般都會忙到淩晨,然後直接回房休息,不會到處走動。”
“所以你除了回去的時候需要特意避開他之外,其餘時間都不用太刻意回避,你們也基本不會遇上。”
“嗯。”阿宸淡淡地應了一聲。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别墅門口。
唐淺帶着他走進去。
“呵呵,沒想到你還真的把這個野男人帶來了,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像你這麽不知羞恥的女人!”
柳絮兒正在客廳裏。
看到唐淺帶着阿宸進來,立刻出言諷刺。
唐淺淡淡地看向她:“你是不是忘記你的身份了?你現在隻是我的丫鬟,說話注意點,别惹我生氣。”
“我就惹你怎麽了?我現在已經是南宸的人了,你敢把我怎麽樣?”柳絮兒譏諷地道。
唐淺說:“我沒什麽不敢的,反正我現在有孕在身,别說我把你怎麽樣了,就算我打他,他也不會對我動手。”
“你……”柳絮兒氣得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你少拿你肚子裏的野種說事,那個野種說不定是這個野男人的,不一定是南宸的呢!”
唐淺的眸色倏地一沉。
她快步走到柳絮兒面前……
“啪!”
狠狠的一巴掌打到柳絮兒臉上。
柳絮兒的臉瞬間腫了起來,腦袋嗡嗡作響。
過了好幾秒鍾,她才回過神來。
“你居然敢打我?”柳絮兒氣得肝膽欲裂,立刻站起來,揚起手就往唐淺臉上扇。
“你這賤人,你竟然敢打我,我要打死你這賤人!”
唐淺往旁邊一側,擡起腳狠狠地踹向她的肚子。
“啊……”
柳絮兒痛得哀嚎一聲,又跌坐了回去。
唐淺冷聲說道:“下次要是再讓我聽見,你侮辱我肚子裏的孩子,我就不僅僅是打你那麽簡單了,而是廢了你的舌頭!”
柳絮兒瞳孔一縮,驚恐地看着唐淺。
“你……你怎麽敢?!”
唐淺冷笑:“我沒什麽不敢做的,你如果不信,可以試試看。”
柳絮兒全身都在發抖。
唐淺的臉色很平靜,可她卻感受到了冷入骨髓的殺意。
這個賤人,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氣場?
唐淺冷漠地說道:“我要是你,在這個節骨眼上,就不會鬧事,而是安安靜靜地等待結果。”
柳絮兒狠狠咬了咬牙。
她本來也想安安靜靜地等懷孕的結果出來。
可是,她一看到唐淺就來氣,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唐淺搶了那麽多屬于她的東西,還把她害得那麽慘,她恨透了這個賤人,總是想法設法地想要針對這個賤人。
哪怕打不過,說幾句難聽的話羞辱一下她也行。
唐淺轉身看向阿宸,“我們上樓吧,别理這個瘋子。”
“嗯。”
阿宸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和她一起往樓上走去。
“唐淺,你别得意忘形,等以後我懷上南宸的孩子,南宸肯定對你肚子裏那來曆不明的野種不屑一顧,隻想要我腹中的孩子!”
“到那時,我會把今天這一巴掌,十倍的還給你!”
柳絮兒眸色猙獰地看着唐淺的背影,咬牙切齒地吼道。
唐淺不打算搭理她。
鬥嘴沒意思。
然而,阿宸卻停下了腳步。
他轉身,眸色陰沉地看向柳絮兒,身上釋放出冰冷危險的氣壓。
柳絮兒被他的眼神看得渾身一顫,眼神害怕地閃躲,竟然不敢和他對視。
“柳小姐,對小孩積點口德。”
他冷冽的聲音,帶着濃烈的警告。
柳絮兒罵唐淺,他可以裝作聽不見。
但她屢次三番地羞辱她腹中的孩子,這他絕不能坐視不管。
那是他的孩子。
他不允許任何人,侮辱他的孩子!
柳絮兒冷笑道:“我就罵他怎麽了?那本來就是野種!”
“哦不對,也許還是雜種呢。”
“畢竟,唐淺那麽多男人,誰知道她和多少男人睡過,懷了幾個男人的野種呢。”
“你算是什麽東西?也敢用在這裏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