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有何用!?本王要你!”北漠王冷着臉睨着她,伸出那修長的手示意她乖乖搭在上頭:“跟本王回去。”
玉瑾郡主瞪着他伸過來的手,嗤笑道:“哼,笑話!本郡主都休了你,還跟你回去做甚?”
“本王隻數三下……”北漠王無視慕容子越與任亞旋的存在,隻是危險地眯着眸子看着眼前那倔強不肯乖乖聽話的女人,臉越發的冷霜。
“一……”
見狀,玉瑾郡主更惱了,直接吼道:“三!本郡主不回去,你快滾吧!”
“……”北漠王抿着薄唇,迫脅地看了她一眼,二話不說大步流星走了過來直接把玉瑾郡主扛在肩上,僅睨了慕容子越與任亞旋一眼道:“讓二位見笑了,本王隻是來尋妻,告辭!”語畢,頭也不回潇灑地往外面走去,任由那刁蠻郡主捶打他的背及那尖銳地叫聲:“放開本郡主……”
人走遠後,任亞旋才挑着眉問:“這樣好麽?就這樣讓他把人給帶走了??”
慕容子越笑,把任亞旋擁在懷裏,看着北漠王與玉瑾郡主漸行漸遠的背影輕笑:“你沒發現,憑那玉瑾再刁蠻任性,也真舍不得使性子打他嗎?”
任亞旋紅唇也揚了起來,是呀!玉瑾郡主的刁蠻任性,若不是真心愛一個人,豈會這麽乖乖被帶走?大半隻是覺得面子上下不去吧!
可是……
“玉瑾郡主不是說,北漠王與那王後……”話到這裏,任亞旋猛然停住了。身爲帝王者,後宮三宮六苑很正常。她不能以21世紀的思維來看待這個時代的男女情愛,雖然如此……
但她卻也不能接受她愛的人心裏不隻有她,還有别人。
揚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慕容子越那俊雅霸氣的臉,這個男人,天生就有一種王者風範加身。抛開權貴不說,這一張好皮囊,也會讓許多女人爲之瘋狂。而,他的世界會一直隻有她一人嗎?
伸手探向他的臉,而他薄眸中含着深情,凝視着自己。
慕容子越擡手握着她那柔軟白皙的小手,貼着自己的臉,溫和地笑着:“放心吧!北漠王早便在玉瑾郡主踏出王宮的時候便修書過來與我說了。而,他愛她,正如我愛你一樣。”
他愛她,正如我愛你一樣。
任亞旋依偎在他懷裏,閉上了眼。這是他對她的承諾嗎?
兩人正擁,情愫越發濃郁。然而,總會有些人不懂得看氣氛,香雀便是那一個破人好事的人。
此時她正無辜地眨着大眼看着一臉愠怒的慕容子越及略帶尴尬的她家娘娘,歪着腦袋表示疑問。
“咳。那個……怎麽了?”任亞旋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問着,臉上難得地泛起了紅暈。
“這個。”香雀揚了揚手上的信封,遞給慕容子越道:“送信的人說這是金玉歡閣送過來的,務必請皇上過目。”
金玉歡閣?那不就是千塵陽羽的花樓?
兩人神色一正,面面相觑。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在任亞旋的示意下,慕容子越連忙拆開那信封,兩人便湊在一起看着信中的内容……
信是雲洛送來的,任亞旋瞧了一眼,便心中一驚。
千塵陽羽居然就是那瀾夜國的大王子,暮夜陽。
信中提及暮夜陽被誣蔑殺了戰王的寵妃,一怒之下離開了瀾夜國,本以爲自己餘生可以躲在金玉歡閣裏度過餘生。卻再次被卷進了王室權位争奪之中……
雲洛說,千塵陽羽收到了瀾夜國二王子的加急信件,稱戰王急病,欲求見他一眼。于是,千塵陽羽便想都不想地連夜起程趕回瀾夜。結果,才踏入瀾夜的國界便被人給抓住了。
衆王子求情無果,戰王鐵了心要替寵妃報仇。眼下,瀾夜國分爲兩撥。一撥是挺千塵陽羽,他是王世子。第二撥則是直接要求戰王處死千塵陽羽,以王子身正法給那些說戰王不公的人瞧瞧,何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荒謬!”
任亞旋蹙眉:“那暮夜岚也不替他大哥求情嗎?”
香雀皺起鼻子道:“不知道,那人隻說看在雲洛救了娘娘的份上,請皇上出面救下千塵公子。”
雲洛,他的确是把任亞旋從鬼門關那裏拉了回來。
隻是……
慕容子越不能出面,他代表的是一個國家,而非僅是他自己這麽簡單。兩國議和,不代表另一國可以插手他國的政内之事。
任亞旋暗忖,忙,一定是要幫。不管雲洛有沒救自己,隻爲千塵陽羽是她的朋友。再來……二王子的詭計,想必隻有她才會知道。
她倒想在這個時代裏打一場官司,爲了千塵陽羽及那二王子的野心。
慕容子越睨着任亞旋,她眸中那雀躍的眼神異常的閃爍着光彩,令人舍不得扼斷她那樣的向往,薄唇寵溺地掀着:“就算我不允許,你也會去的。對吧?”
“知我者若你。”任亞旋笑,她會去,必要肯定的會去!
雖然從來都不是多事的人,但是,在這個世界。她也僅有他們了……
顧不得香雀在場,慕容子越猛地把她拉在懷裏,急切地要着保證:“告訴我,你會回來。”
任亞旋笑:“不回這裏,我還能去哪呢?”
是呀,她還能去哪?
這個世界這麽大,能容許她這般肆無忌憚的。也僅有尹陽,不是嗎?
“說你會回來。”慕容子越像個讨不到糖的小孩子一樣,迫切要聽到那句話從她嘴裏出來,仿佛這樣。才能讓他放心,放心讓她從他身邊離開。因爲她說,她會回來。
“我保證,我會回來。”
慕容子越笑,那深遂的眸盯着她的眼:“當然,如果你不回來。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找回來。因爲這裏,才是你的家……”
這裏,才是你的家。
一抹溫暖漸漸在任亞旋心中擴大、揚開,她看見在陽光底下,有一抹彩虹散發着幸福的光芒。她有家了……
無視香雀的雀目睽睽,她主動地獻上了香吻,印上那薄薄而上揚的唇畔:“我愛你。”
……
翌日
再度站在玄武門底下,慕容子越的手由此至始都緊緊地牽着她,舍不得放開。
這回,她走的太急,也太趕。
連夜便把東西收拾好了,一夜無眠,兩人相擁情話綿綿,話中盡是千不舍萬不舍。明明是暫别,卻硬生生給搞成了生離死别一般。
擡起被大掌包圍的手,任亞旋笑,她唇畔帶着一抹寵溺:“好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你要乖乖的,可不能搞三搞四哦!”
慕容子越擁她入懷,深深地聞着她身上的馨香:“快點回來,我現在就開始想你了。”
縱然後宮佳麗三千,卻從無一個女子能讓他如此牽挂。風影說,這樣不行,皇後會成爲他最大的弱點。
一顆心早在她的身上,不行又如何?
慕容子越抿着唇,眼中帶着決意。不行也得行,他會将所有以她爲目标的人一一擊敗。絕不會讓她成爲自己弱點的時候。盡管風影是一臉的不贊同……
香雀把所有的行李都帶上了馬車,站在馬車旁瞧着他們。小小的臉上帶着戲谑的神情,還時不時張着五指遮擋着眼晴,生怕看到了什麽兒童不宜的場面。
任亞旋推了推他:“你該回去上朝了,域林公公該找你急了。”他是個好帝王,年紀輕輕便把國家治得井井有序,戰亂漸爲和平,他費下了不少心血。不讓爲了自己,壞了他的名聲。金玉歡閣那一次,算是破例了。
慕容子越睨着不遠處,域林公公一邊擦着額上的汗,一邊急忙三步并作兩步朝他跑來,便輕笑道:“真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一說曹操曹操到,你看。”
任亞旋回頭一看,果斷是域林公公那個小短腿。還有臉色晦暗默默走過來的風影,似乎真的出了什麽事……
再次推了推慕容子越,任亞旋壓低聲音:“我真得該走了。”這次過去,她想打突襲戰,要叫二王子及那群野心不小的人來個措手不及。決不能走漏了風聲……
松開手,慕容子越凝視她:“好好照顧自己。”
風影與域林公公越走越近,任亞旋望着他,嗯了一聲,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不是不舍,隻是送君千裏終有一别。再這麽磨叽拖拉下去,慕容子越也别去上朝了。而她,便去給千塵陽羽收屍去吧!
“主子,每個國家有每個國家的内亂。皇後不該涉及太多,于尹陽不利。”看着馬車漸行漸遠的影子,風影不贊同地道。
慕容子越一直目送着馬車離開,聞言,不悅地垂下了眼斂:“風影,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身份地位。你,放肆了。”
“風影不敢。”風影卑微地單膝跪着,臉上卻是面無表情,不再發一言一語。
“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