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風影喚過來的禦治吏不敢怠慢,放下身上背着的醫具箱,便想前來給太後查診,末料被太後揮掉他的手。雍容華貴的太後此時正蹙着眉看着那昏迷不醒的于繡兒,擔擾道:“哀家沒事,你先給哀家瞧瞧她。”
太後發話,誰敢不從?禦治吏唯唯喏喏應了聲是,便急忙跪在鳳榻邊上,伸手替那不起眼的宮婢診治着,瞧太後如此擔擾的眼神看來。此女以後必有作爲……
“她如何?”顧不上自己的身體,太後緊盯着禦治吏的一舉一動,多虧了此女,自己才能安然無恙。因此,必要好好救治她。
把脈半晌,禦治吏頗感奇怪地看了那昏迷的于繡兒一眼,暗忖了會,再度探脈。心裏以然有了主意,便雙手作作揖恭敬道:“回太後的話,此女大是受了驚吓才會如此昏睡,臣給她開幾服藥便好了。爲您鳳體康健,還是讓臣給您把把脈吧!”
聽到于繡兒沒事,太後懸起的心才落了下來,有些疲勞地坐在玉壽堂的主位上道:“也好,那你就給哀家瞧瞧吧!”
禦治吏再次恭敬地作揖應了聲是,便不敢怠慢地跪在主位下方,隔着錦布給太後診斷起來了。
半晌禦治吏才舒下眉頭道:“太後鳳體并無大礙,但是也是受了驚,臣給您開幾服甯神藥及配些藥膳給您調理身子便好了。”
正說着,風影再次踏入了玉壽堂的門,見狀,太後擺擺手對禦治吏道:“既然無事,那你就下去配藥吧!”說罷,着急地走到風影邊上問道:“皇兒呢?他怎麽不過來?”
風影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有些尴尬道:“回太後,皇後娘娘爲了救您,受了點傷及驚吓,皇上正安撫她呢!”呃……雖然是特别的安撫,他怎麽好意思說出來?
太後幽幽一歎,這孩子真是娶了媳婦就忘娘了。自己被軟禁起來這般久不曾與他見面,才被救出居然也不過來看看自己是否平安無恙,心酸呐!
像是知道太後在想什麽一般,風影扶着她勸着:“皇上心裏當然有您啊!您看,他這不是擔心您的安危,才命在下在這裏保護您嗎?”
“哀家明白。”太後隻是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便不說話了。任風影把自己扶到軟榻上方擺手道:“夜深了,哀家也倦了。你下去吧……”話才落下,卻傳來一道驚喜若狂的聲音……
“姨母!您真的回來了!”賢貴妃狂喜地奔到太後跟前,跪在太後腳畔,喜極而泣地看着太後,關心地左瞧瞧右看看。
“薇兒?”太後有些詫異:“這麽晚了,你怎麽會過來?”
賢貴妃抱着太後的一隻手撒嬌道:“早聽聞姨母失蹤了,薇兒好擔心好擔心。正巧遇到禦治吏大人,得知您平安歸來,放心不下,便來瞧瞧您!”
“好好好,姨母沒白疼你,哪像皇上這般沒良心,隻顧着心疼皇後,娘也不要了。”太後此話是有些賭氣,她心裏清楚是皇後救了自個,但是心裏總是有那麽一絲不舒服就對了。
不提皇後還好,一提皇後,賢貴妃百般委屈的“哇”的一聲便啕嚎大哭:“姨母!您不知道,這後宮都是皇後的天下了。皇上隻寵她一人不算,她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裏,肆意欺淩,薇兒好苦啊!”
太後蹙眉:“有這等事?”那舍命救自己的女子,不像這種人。
風影看不過去了,插嘴道:“貴妃娘娘,您這話有些過了。皇後什麽時候找過您的麻煩?”她不找别人麻煩就好了,誰還找她麻煩……
賢貴妃愠怒地瞪了風影一眼,她與太後說話,什麽時候由這個沒身份的人插嘴了。但礙于太後在,她便委屈道:“風影大人,那是你不知道的時候。她可會裝了,一天晚上盡在皇上面前裝,在我們面前可就本性完露了。”
風影摸摸鼻子沒再說話了,反正他是沒見過皇後娘娘在皇上面前裝過,那種傲氣的性子,敢使喚皇上給她做牛做馬,還要如何去裝!?
見太後眼裏帶着懷疑,賢貴妃扁嘴繼續道:“姨母,您不知道她多惡劣呢!她打過薇兒,還讓皇上表哥給她倒茶斟水,更過份的是,居然爲了她宮裏的丫鬟借故處死了兩位美人、寶儀呢!”
“你說,是不是這樣?”太後威嚴地指着風影,她絕對不許宮裏有人持寵而嬌,惑亂後宮!
風影連忙解釋道:“是這樣沒錯,可是……”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賢貴妃打斷了……
“夠了,你還想維護她!你敢說皇後她不是執意要出宮,據本宮所知,她還居宿在清樓裏,實屬恬不知恥!拉着皇上去那種地方,幾日不返宮,放着朝綱不顧。文武百官去請也請不回皇上,隻因皇後不肯回來,所以皇上就跟着她使性子。你敢說不是!?”賢貴妃越說越恨,咄咄逼人,誓要将新仇舊恨交給太後替她讨回公道!
“好了,哀家清楚了。你們也别再争辯了,不早了,回去歇着吧!”太後捏着眉心,疲倦不已。至于那位和親皇後,她心裏是有底了……
見狀,賢貴妃與風影便不敢再多說什麽,恭敬地道:“太後好好休息,我等、薇兒退下。”
兩人一路互瞪着離開,相對于賢貴妃的得意滿心歡喜,風影不禁要替皇上皇後頭疼了……
翌日
晨光才照入鳳央宮,軟榻上一夜倒鳳颠鸾的慕容子越便醒了。側過頭去,隻見那嬌嫩佳人枕在他的手臂上睡得香甜,薄唇上便挂着滿足的笑容。憐愛地吻着她的眉,可憐的小人兒,昨晚上怕是把她給累壞了……
雖然不是初次品嘗她的美好,可是,一接觸她那如玉脂似的雪肌,那淡淡的幽蘭味讓他瘋狂地着迷,她無助似小貓般的嬌啼引得他獸性大發,要了一次又一次,不知節制。
光是這般細細回味昨夜的**夜,慕容子越便想再次化身爲野獸,傾過身去細細地吻着她的眉、她的眼,修長的手臂再次把她撈入懷中……
“嗯……”任亞旋有些迷糊地睜了眼,還沒來的及跟他道早安,那微嘟的紅唇便被霸占了:“嗯……别、我……呃……”來不及的抗議盡被吞沒在那姓感的薄唇裏。
野獸化的慕容子越哪裏給她拒絕的機會,傾身堵着她的紅唇,上下其手在她身上點燃着情火,含着她玉珠般的耳垂,他聲音撕啞:“來不及了……”大灰狼要吃掉睡得迷糊的小白兔,到嘴的食物怎麽可能讓他放棄?
半晌,鳳央宮便蕩漾着令人臉紅的嬌啼聲……
而在外廳候着他們的宮婢們捧着洗漱的水盤等,悄悄地羞紅了小臉,卻又不敢離去。隻好靜候主子們停下那‘運動’時,再出聲進去了。
等兩人都急急忙忙地趕去玉壽堂的時候,都已經接近晌午了。太後已多次派人來請,慕容子越才依依不舍地放她下床。
吼!這男人都沒開過葷嗎?把她給折騰的腰酸背疼的。任亞旋暗忖,往日還是不要讓他常呆在鳳央宮過夜才好,不然她可吃不消。
一路匆忙趕去玉壽堂的路上,她嘟唇撒嬌道:“都是你啦!這下太後肯定覺得我這個皇後耍大牌了……”
慕容子越笑,像隻偷腥的貓一般,滿足極了:“放心了!母後一定會像我一樣喜歡你的!你坦率,不做作,而且你還救了母後呢!”故意不提及昨日,便是害怕她再次想去不堪的事情又會恐懼到失去神智。
想到那雲洛留下的紙條,任亞旋就想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起來……什麽叫‘慢慢享受不用着急嘛……’小臉一紅,他們昨晚居然就這麽把雲洛和千塵陽羽給丢在外廳便那啥起來了……尴尬極了。
她想,她最近最好還是不要踏入金玉歡閣的門好了,免得被他們嘲笑一番。
踏入玉壽堂,慕容子越和任亞旋都有些吃驚,太後不止請了他們,連同整個後宮的嫔妃都差不多到了。也是,太後失蹤已久。如今回來了,各宮各主是該請安問好的。
“皇兒、臣妾拜見母後,願母後鳳體康健,福澤連綿。”沒來的及打量着圍聚過來的嫔妃,慕容子越及任亞旋先朝玉壽堂的太後行了個禮。
太後磨着參茶的茶蓋,一邊發酸地道:“皇兒有心了,哀家還以爲你娶了皇後,就忘記哀家了呢!”
任亞旋一窖,羞澀道:“太後,沒有的事……皇上很擔心您的。”
太後厲目一瞪:“哀家和皇上說話呢!你插什麽嘴?一點規矩都不懂!”
太後此言一出,引得衆嫔妃們都吃了一驚,當然,要最錯愕的還是慕容子越及任亞旋。特别是任亞旋,昨日才把太後給救了出來。不感激便罷了,目前還不曉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事居然引得太後如此責喝!
“母後……”慕容子越蹙眉,握着任亞旋的手道:“皇後昨日才把您救出來,您今日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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