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屬下吱吱唔唔的模樣,千塵陽羽臉上的霜更冷了:“說!”手一捏,藍田杯在他手裏竟然硬生生地化爲粉碎,這着實讓那四位護衛受了驚。
“回爺的話,今日如夫人來過。屬下沒讓她進來,隻是在外頭杵了一陣便離開了。”話自動略過某些不重要的信息,他懼怒啊!
千塵陽羽雙眼一眯,如夫人……
“命送茶具的丫鬟過來。”他冷聲發令道,任亞旋說,花茶有毒。他拾起跌落一旁的茶具遞給雲洛,雲洛拿起銀針一探,銀針才靠近,那針便黑的發亮,黑中泛着青色的寒光,是劇毒!
不知何事被找的小丫鬟本來還一頭霧水,一踏入秋水伊人,映入眼簾的狼藉讓她吓得直接‘撲通’一跪。
“這花茶可是你送給旋姑娘的?”千塵陽羽指着雲洛手裏的茶具,輕聲問着。
那丫鬟瑟瑟發抖:“回爺的話,今日奴婢隻送過幾次茶具,倒未給旋姑娘煮過茶。”
聞言,那護衛臉都青了:“胡說,明明你最後一次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壺熱氣冒煙的花茶……”
丫鬟吓極了,直接磕頭道:“奴婢真未曾送過花茶,最後一次送茶具過來之後,紅姑便讓我去幹活了。紅姑爲證!”
能拿出紅姑,那證明眼前這怯意的丫鬟未在說慌。護衛又執意說是丫鬟所送……那麽,隻有一個可能。那便是有人冒充了丫鬟送了毒花茶過來……
“你們四人長眼幹嘛用的?臉生的人也給放了進來?嗯?”千塵陽羽不怒而寒的話讓他們寒毛豎起。
他指着爲首的護衛:“說,如夫人過來幹嘛?我要聽真話!”
一句要聽真話,便把護衛們給吓着了,哪裏還敢隐瞞?細細把來因前因後果都說了一次,話落才驚現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一群蠢貨!這麽簡單的調虎離山之計你們都會上當。我怎麽會養了你們這麽一群廢物?死了算了!”千塵陽羽向來溫和的臉上帶着愠怒,而他更怒的是讓任亞旋遇害的居然是他金玉歡閣裏的人!!
慕容子越看着雲洛替任亞旋醫治着,自然也是聽到了護衛們的話,龍顔怒,卻不插話,既然是金玉歡閣裏的人,那就交給千塵陽羽去處理好了,相信他會給自己一個很好的回複。
“如夫人!”千塵陽羽抿唇,握緊了拳頭,關節處泛白:“派人去知會瓊樓寨主,就說如夫人下毒毒害旋姑娘,旋姑娘危在旦夕,讓他去找如夫人要解藥!”
她越想得到的,他就越不讓她得到。
看來,金玉歡閣有些髒了,得好好整理整理,陰柔的眼眸一眯……
“慢着,别讓蕭祺焰把如夫人給弄死了!我要知道幕後指使者是誰。”原一直不發一言的慕容子越俊眸一眯,攔着要去禀報的護衛,臉上盡是寒霜。
千塵陽羽聞言,隻是揮揮手,讓那人速速去報告蕭祺焰,命人打掃整理秋水伊人後,便和慕容子越杵在一旁看雲洛施醫術了。
無暇理會千塵陽羽他們要如何處理他人,雲洛一直臭着一張俊臉,心不甘情不願地替榻上的人兒診治着,打開錦布包裹着的金針,拿起數枚,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紮在那了無氣息的人兒身上,反正痛的又不是他。
慕容子越眼看着,心一點一滴揪起來,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受這樣的苦……
過了一會,秋水伊人的紅木門‘呯’的一聲巨響,蕭祺焰粗爆地推開門闖了進來。聽聞任亞旋中毒且危在旦夕,他一路借着輕功趕來,把前來報告的人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突發的響聲讓雲洛本就不耐煩的眉宇再次擰了起來:“你們要是再不安靜點,就休怪我弄死她!”
“你敢!”映入眼前的人兒讓他心驚膽戰,而眼前這個散着狂傲氣息男子的狂言妄語讓他氣急敗壞,揮着拳頭便想給他教訓。
“住手!”這次攔着蕭祺焰的,卻是剛才被攔住的慕容子越,他一臉不悅道:“你打傷了他,誰來救旋兒?”
千塵陽羽秀氣的眉微微一擰:“雲洛,快别鬧了,此女對我們都很重要。”
然而,千塵陽羽的話卻沒起到了作用。雲洛再次挑起一枚金針,眼眨也不眨地彈入任亞旋體内,毫無憐惜可言。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雲洛在生氣。
千塵陽羽擰眉,不明白雲洛突然而來的怒氣是爲何。
幽幽歎了口氣,千塵陽羽轉看向蕭祺焰:“你怎麽過來了?不是讓你去取解藥?”
蕭祺焰抿唇,眼中燃着殺氣:“我來看看她的情況,現在便去!”
慕容子越睨着他眼中燃燒的殺氣,冷冷地吐出一句:“弄死她之前,先套出背後的人來。”
蕭祺焰眯着眼眸,手一揚,秋水伊人的牆上便鑲入了一把他剛才甩過來的飛刀,薄唇勾起:“你還沒資格命令我。”丢下話,他轉身便離開。去找如夫人算—帳—!
芙蓉閣
這是如夫人獨居的芙蓉閣,才踏入閣樓便聽到芙蓉閣裏傳來一陣嬌啼浪語,蕭祺焰一路狂怒,紅姑也不攔他,隻是道了一句:如夫人房裏有客。便離開了……
聽着令人臉紅的嬌啼聲,蕭祺焰薄唇一帶,死到臨頭還有這般興緻,哼!擡腳便踹開了芙蓉閣的雕花門。
映入眼簾的,便是如夫人坐在男子身上,狂扭蛇腰一副如癡如醉的神情,享受的緊。
踹門的巨聲讓房裏的纏綿鴛鴦吓得回過神來……
“放肆!哪來的刁民!?”略帶肥油的男人,一臉不悅地瞪着闖進來的蕭祺焰,一手扣着如夫人的腰,不讓驚慌失措的如夫人離開他身上,一個用力便挺了上去。
“嗯~”如夫人脫口而出的吟哦聲,下意識地捂着嘴,一雙勾人魂魄的媚眼迷離地看着蕭祺焰,一隻如玉脂般的手無力地撐着那肥油男人的胸前,享受着别人帶給她的歡愉。
蕭祺焰勾唇看着這一幕,薄唇勾起這一抹弧度讓人看不出是喜亦是怒。修長的大掌翻朝上,冷冷地說:“解藥拿來。”
如夫人眼色一沉,繼續扭着蛇腰,配合身下的男人一舉一動,紅唇卻揚起一抹嬌笑:“什麽解藥?嗯?奴家不懂蕭爺指的是什麽?”在蕭祺焰的注視下,她扭得更歡快了。
“裝傻可是要付出代價的。”蕭祺焰抿唇。倏地,雙指一夾,在如夫人還尚未看清他手裏夾的是什麽的時候,榻内一聲悶響,一隻帶着血的飛刀緊緊地釘在了榻内的雕花木闆上。再一看,那肥油的男人都來不及哼一聲,便魂已歸西。
飛刀穿過他右邊的太陽穴,從左邊的太陽穴出來釘在雕花木上……
身下的男人已死,如夫人震驚,卻佯裝淡定地從男人身上起來,撈過一邊的薄被遮着豐滿的雪峰,臉上的绯紅尚未褪下,便勾起那紅豔豔的唇笑道:“蕭爺,奴家還真是受寵若驚啊!想不到您吃起醋來,居然這般可愛。”
吃醋?蕭祺焰俊眉一挑:“看在一場相識份上,你若好好把解藥送出來,道出幕後主使。我便好好送你歸天,你若再裝模作樣。休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如夫人笑,松開圍着身上的薄被,露出豐滿的雪峰:“人家早便是你的人了,你又何需對奴家客氣呢?嗯?”
蕭祺焰怒極反笑:“你當真以爲沒人能解你那毒?凡事不要太自信的要好。”
如夫人鎮定地看着蕭祺焰,倒也不再裝瘋賣傻,隻是尖銳道:“你敢動我一下,我就毀了解藥。讓你眼睜睜看她斷氣!”
“好,很好!”蕭祺焰一步一步地逼近她,捏着她的下巴将她帶到鏡子面前,逼她看着鏡子内的自己:“你一直以你這張臉爲傲是吧?妩媚動人是吧?”
如夫人恐懼了,看着他舉起的飛刀逼近她的嬌顔,便尖銳地喊着:“你、你要幹什麽?你不想救她了嗎?你放手……放手!”
蕭祺焰邪肆地笑,伸手點了她的穴,欣賞地看着她眼裏的恐懼:“救,我自然是要救的。隻可惜我給過你機會,是你不好好珍惜……”
“蕭爺!蕭爺……我、我錯了!”如夫人恐懼到極點,聲音微微顫抖:“你放了我吧!我說,我什麽都說了!”眼前這薄唇帶笑的男子,他是認真的,他想殺了她!她開始慌亂了……
蕭祺焰摸着飛刀那邊的利刃,眸中帶笑地看着她,揚了揚眉。
“是宮裏有人要殺她,不關我的事!我什麽都沒做!!我隻是負責引開他們,真的!我什麽也沒做,我沒下毒,我都沒解藥。真的,不騙你!饒了我吧!”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說完了?”蕭祺焰俊眉一挑,望着那不斷求饒的如夫人輕聲詢問着。
如夫人想拼命的點頭,卻奈何自己動不了,隻得連連說是。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