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猷面色恭敬,抱拳道,“不過末将以爲…”
讀者身
當俞大猷說到這的時候,他擡眼看向了面前的太子,而後又再次低下頭,“不單單是炮車營,也應該組建新的兵車營!”
“噢?”
朱載壡眨了眨眼,對于新想法,他向來是願意聽取的,“行,那這炮車營暫且不論,說說看你那…兵車營。”
“是,殿下。”
俞大猷恭聲道,“殿下,末将當年在兩廣平定各方叛亂的時候,就靠3件東西!”
“馬上步兵,騎兵以及…兵車。”
“騎兵不論,而且末将來的時候看過了殿下這馬匹數量很多,此起彼伏的馬嘶聲,想來殿下必然是認識到了馬上步兵的重要性。但是這車就沒有多少。”
朱載壡見到這俞大猷扯了半天,還沒說到兵車,便直接開口打斷,“嗯嗯,好!将軍啊,這兵車是什麽?以及這兵車營如何組建,你給孤解釋解釋。”
“殿下,末将所說的這兵車——”
說到這俞大猷擡頭,眼中有着精光突現,“乃是獨輪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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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獨輪戰車,在末将的設想當中。”
俞大猷聲調不自覺地擡高了些,“車輪要大,可行遠路,這車的兩頭都可以設置長轅,這樣兩頭都可駕騾,可進亦可退,并有繩索3條,以便遇到難行之處,可以讓兵卒挂肩挑扯。”
“嗯——”
朱載壡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這車爲獨輪,倒确實适合南方多山地丘陵的地形,就連9邊也是可以的,就比如山西,宣大等地都是山地密布。
而且哪怕就算在漠南漠北地區的廣闊草原,有着騾子的加持也能快速通行。
這兩頭駕騾,其實就像後世的火車1般,前後都可通行,大大提高了靈活性。
而之所以用騾子,就在于其耐力最好,成本也低。
牛是最穩的,但是農家耕地勞作離不開它,而且速度太慢,很容易被敵人包餃子。
馬則是成本太大,騎兵都配不齊,現在自己沒這麽大家業,不提也罷。
雖說驢的耐力也不錯,但是相比較耐力,還是差了1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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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成祖北征漠北的時候,從北直隸,山東等地征召了數十萬頭驢,結果1戰下來,十去78!
反倒是騾子的損耗少些,想來俞大猷說出這話,也是考慮到了這些。
“對了!”
朱載壡望向俞大猷,“重嗎,加上車上的軍械之後,這車??”
“并不重。”
俞大猷緩緩搖頭道,“在末将的設想中,這兵車營中的這獨輪戰車,務必要是輕車,整個車子除了車輪之外,不過有兩根大木,安在車廂1側的兩個木支架,停車時可以直接插入地裏,以及安在車廂另1側的2面皮牌和4根大槍頭構成。”
“這樣的話,哪怕再加上車上的狼機铳,末将保證總重不過3百斤。”
“嗯…”
朱載壡再次點頭,這俞大猷說得已經很清楚了,經他這麽1說,自己的腦海中已經有了幾分構圖。
這狼機铳其實就是佛朗機炮的别稱,姑且不提,而安放在這車廂1側的兩面皮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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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載壡也明白安放盾牌的目的,俞大猷這是想要學郭登等人提出的偏廂車。
這些偏廂車連接起來,充當臨時城牆,就等于在短時間内建成了1個木制城堡,而且這是座會移動的,從而能夠對抗敵軍的沖擊。
哪怕放在漠南漠北的草原,對抗那些騎兵的攻擊,也能将已方野戰中的弱勢消弭掉。
“兩個皮牌嗎,這防禦…”
“回殿下,勿憂。”
俞大猷此刻已經越說越起勁,他很難得有如此機會能将自己心中想法闡述出來,所以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末将吸收廣西等地那些狼兵藤牌的優勢,倒是創了1種新的盾牌,末将安放在那獨輪戰車1側的皮牌,便是打算采用這種盾牌。”
“末将将其取名爲剛柔牌。”
“剛柔牌??”
“是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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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大猷眼中光芒更勝,神色更是帶着幾分喜悅,“這剛柔牌能以柔克剛,牌身如木牌1般大,在外釘上兩層生牛皮,同時再在牛皮之外用布袋裝…裝上好蠶絲!”
“而後再加5斤棉絮有餘,這些蠶絲棉絮需反複夯實,不讓膨胖,,再以桐油厚塗布袋表面使不入水,再以兩頭尖鐵,密布布袋周身,1方面能讓敵輕易不能接近,1方面也能固定住布袋。這效果極好,哪怕近處發放火铳,也不能傷到牌内之人。”
朱載壡聽得眉頭1挑1挑的,這又是生牛皮,又是蠶絲,還上好的,怕是這價格下不去啊。
關鍵是這玩意是易耗品,打1場仗之後,這些…剛柔牌必然是最先破損的,還需要勤換。
果不其然,俞大猷說到後面,聲音也放緩了不少,話語中更是有些猶豫,“隻不過…隻不過…”
朱載壡看向俞大猷,“隻不過——這費用很貴吧?”
“殿下明鑒!!”
俞大猷當即又是1個抱拳,“末将在瓊州的時候造過1件,重量不重,但是這費用需要…”
“需要多少??”
“1件剛柔牌十5兩銀子。”
朱載壡的眉頭瞬間揚起,多少?好家夥,這1個盾牌居然都抵得上神樞營1個士卒的1年饷銀。
現在的物價水平,朱載壡也是了解的,那些百姓,肩挑步擔的,每日3十幾文便能過得1日。
哪怕是數口之家,1天數餐都是大魚大肉,所費的銀子不過23錢。
朱載壡估計這價格大半都落到了蠶絲身上,而且這蠶絲用的應該還不少,不然不會要十5兩之多。
這1個兵車營,兩百輛不過分吧,那就是4百件剛柔牌,也就是6千兩。
咦??6千兩??對自己而言也不算太貴吧。
現在的朱載壡,因爲剛剛抄了兩波家,正是财大氣粗的時候,見多了萬字結尾的銀子,現在倒是覺得不太貴。
當然,朱載壡也明白這是錯覺。
要知道這是個消耗品,那裝備數不是要乘上個3倍?
也就是說1個車營需要差不多1千2百件,也就是小兩萬的銀子,而且這還隻是1個車營。
若是朱載壡之後想要在9邊,在京營中推廣,這銀子的數目,估計海了去了。
不過,現在嘛,神樞營作爲自己手下的直屬兵馬,當然是什麽東西好用,就用什麽東西了。
朱載壡抿着嘴看向俞大猷,對于此人,朱載壡是極爲願意相信的,哪怕之前出過海瑞這等名不副實的存在,但是朱載壡還是選擇相信俞大猷,這位民族英雄的氣節值得自己信任。
想到這,他淡然地點了點頭,“沒事,銀子不是問題,你先把整個兵車營的建制,跟孤說說,讓孤心中大緻有個數,然後把所需的銀子,列個細項出來,孤給你批了。”
聽到這話的俞大猷,先是有些難以想象殿下答應的如此痛快,而後又是喜悅之感,瘋狂湧上心頭。
“殿下!”
“好了,說說吧,都怪孤剛剛多嘴,問了些問題,你說說吧,這兵車營具體的建制是怎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