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氣嘛,安娜——”
安娜聽到這話,再看看那劍上的帽子,頓時眉頭更緊,那獨眼就好似寶石般閃爍着,閃過1絲厭惡。
下1瞬,她直接扭動手腕,輕輕1甩,瞬間帽子被劍挑飛到不遠處的空地。
這1幕出現之後,蘇薩子爵的臉色在這1刻頓時繃不住了,他的臉色1黑,“安娜·德·門多薩,你記住你的身份,你是西班牙人,不是我們葡萄牙人!!”
“你是來避難的,聽說在飛利浦(呂宋)你的叔叔正被那些中國人搞得焦頭爛額,還生怕中國的艦隊攻過來?”
說,
“哈哈哈,放心,我們葡萄牙人會保你平安的,在中國海這片海域上,葡萄牙人才是最強的!”
此言1出,那些個火繩槍手,以及手持長柄斧的士兵也紛紛齊聲吆喝起來。
而安娜的臉色也變黯淡了不少。
在中國海這片海域上,确實西班牙人還比不上葡萄牙人,整個飛利浦的宿務島上,不過67百個西班牙人,甚至那場北方的海戰下來之後,自己的叔叔都擔心宿務島會被攻下,這才将自己送往浪百澳島。
此刻的蘇薩子爵像是很享受這1瞬間,他微眯着眼,上前了半步,語氣再次緩和下來,“安娜,我知道,你的叔叔,飛利浦總督雷克爾公爵,向來主張與中國和睦相處。”
“沒有錯!”
安娜此刻也緩緩放下手中的長劍,“叔叔,乃至國王都不願意與中國交惡。”
“他們中國人性情很好,舉止文雅,有着很好的秩序和完善的法律,對我們十分友好。”
“友好??不不不,是中國人先對我們不友好的!”
蘇薩子爵聽到這話之後,變得有些暴躁,“你現在在那些中國人稱之爲廣東的地面上,這才感覺到了善意,但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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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薩子爵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卻是剛剛被趕走的,被那些中國人不友好地趕走了!”
“爲什麽趕走你們這些葡萄牙人,你自己心知肚明吧?”
安娜微微歪着頭望向蘇薩,說到後面,其語氣中已經帶着些許玩味了,“明明跟他們好好做生意就好了,你們爲什麽要挑戰他們的底線,還幫着那些海商,1直要挑起兩國沖突,你們是還想要些什麽呢?”
“不,你不懂的。”
蘇薩子爵輕蔑1笑,“整個中國隻有廣東那邊對我們,也對那些中國海商放松,其他地方根本不會跟我們貿易的!!”
安娜聞言頓時1愣,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說什麽。
蘇薩子爵再次1笑,呵呵,就是個小姑娘,1點世面也沒見過。
而後他從懷中取出1塊綢布,将綢布展開露出些許白色顆粒,就像是海邊的沙礫1般,但是遠比其潔白。
他用手托着這東西,緩緩踱步走到安娜的旁邊,“中國是個潛力無窮的寶藏,你才來中國沒多久,來,你嘗嘗!!”
安娜皺着眉頭望向那白沙1般的東西,但是沒有遲疑,直接接過綢布,用舌尖輕舔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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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粉末剛1入口,安娜便感覺有種甜蜜的感覺将她全身包裹起來,這讓他想起了蜂蜜,“這是蜂蜜??”
安娜脫口而出,而後又搖了搖頭,“不,不是。”
“呵呵——當然不是。”
蘇薩子爵緩緩搖頭道,“這是中國糖,他們中國人叫它白砂糖。”
“中國糖。”
“對!!而這糖隻是中國寶藏的1部分,中國還有數不盡的珍貴的料子,漂亮的瓷器。”
蘇薩子爵臉上洋溢出對于财富的渴望,“我滿載着中國的瓷器和絲綢,還有果阿的香料回裏斯本,就能賺到十倍,甚至百倍的差價。”
“噢,對了,還有那潔白無比的蠶絲,1坎塔羅(約1百磅)的蠶絲就能賣出3十枚克羅紮多(葡萄牙當時的金币)。”
說到這,蘇薩子爵又猛地擡高了聲調,“侍奉上帝,發财緻富。”
這話剛1落地,瞬間引起周圍士兵的強烈反應,“嚯——嚯——侍奉上帝,發财緻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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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這個蘇薩子爵的鼓動能力是很強的。
“想要做這個生意,我們就必須要滿足兩個條件,沒辦法呀。”
蘇薩子爵搖了搖頭,“我們的卡拉克戰艦要等着中國人在廣東的集市,這時間可不短啊,所以必須要尋找到1個落腳點。”
安娜開口道,“這就是你們又占了中國人這個小島的原因??”
“不,不,不…”
蘇薩子爵伸出手指緩緩揮動了下,“現在是我們葡萄牙人的島嶼了。“
安娜聽到這話,嘴角頓時1撇,這種狂妄之人…真的是…
蘇薩子爵并沒有察覺到安娜的心思,而是自顧自地繼續說着,“第2個條件就是,隻有中國的海域是混亂的,我們才能獲得最大的利潤!隻有這樣,我們才能以最低的價格多要點東西。”
“我不希望看到被統1的中國海,中國的海盜不行,中國的官府不行,你們…西班牙人也不行。”
安娜的嘴角再次浮現冷笑,“呵呵——你們心還真大啊,就是不知道是誰才戰敗。”
“戰敗,不,那是偷襲,那是中國人極爲可恥的偷襲!!”
蘇薩子爵望向了遠處碧藍的海洋,目光中帶着野獸般的兇性,“不過,很快我就能雪恥這恥辱了,馬6甲總督已經派出遠征隊,前來支援了。”
聽到這話,安娜的心再次1咯噔,這樣下去,這中國海上的葡萄牙人勢力不是越來越強了嗎??
“1千餘人來自葡國本土兵源,還不包括能大量動員的果阿盟友,和那些東非黑奴們。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麽在這裏。”
蘇薩子爵再次回頭看向了安娜,雙眼已經露出貪婪的色彩,他上下打量了1番安娜之後,才緩緩說道,“是不是又是那個牧師賈梅士,幫着你弄到了小艇啊??”
“啧啧…這不可行啊,安娜小姐,你是我們葡萄牙人的貴客,請回吧,請好好過你的貴客日子吧。”
安娜沒有退縮,她的身份,她與王室的關系,甚至她那在飛利浦當總督的叔叔,都讓蘇薩子爵忌憚,而這1點,安娜也心知肚明。
“那麽我就等着蘇薩子爵你的消息了,希望是好消息!”
“當然!”
蘇薩子爵,撿回了落在地上的帽子,輕拍了下帽檐,而後微微屈膝彎腰,“我相信,這好消息不會讓安娜小姐久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