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高拱也是個妙人啊,主動問官做。
“是孤疏忽了啊,疏忽了。”
朱載壡低頭看了眼2人胸前的補子。
這2人都是正6品的官,因此官服上的胸前補子自然是鹭鸶。
“這樣吧!”
朱載壡沉思片刻之後,對着2人說道,“權重才能雷厲風行!”
“高拱啊!”
朱載壡最先看向了高拱,“既然你先要官,那麽孤就先滿足你!”
高拱此刻1臉嚴肅,直接1撩衣袍,雙膝跪拜道,“臣在!”
“擢升你爲總理糧儲提督軍務兼巡撫應天等府!”
朱載壡而後又轉頭對着張居正說道,“張居正啊。”
“臣在!”
張居正也直直地雙膝跪下,老老實實聽着朱載壡的任命。
“孤也擢升你爲總理糧儲贊理軍務兼巡撫蘇松等府!!”
有明1朝,這巡撫自設立以來,已是常設不罷,不像總督1般,事畢即罷。
南直隸是分爲3個巡撫的,鳳陽巡撫,應天巡撫,以及蘇松巡撫,分治南直隸江北和江南。
高拱身上擔着就是應天巡撫,掌管應天、太平、甯國、池州、徽州、安慶、鎮江等南直隸7府。
而張居正,則是擔着蘇松巡撫,管着蘇州、松江、常州、鎮江4府,以及浙江布政司的嘉興、湖州2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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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巡撫的權職極重,管着轄區内1切政務,還包括1定的監察權,甚至是1定的軍權。
像是應天巡撫,就下轄徽甯兵備,而蘇松巡撫,也下轄着蘇松兵備。
在1定程度上能調動衛所軍隊,維持地方上的治安。
而兩個巡撫之間,這蘇松巡撫的職責更重些,因爲單單蘇州,松江,常州3府,就承擔了整個大明近十分之1的田賦。
但是朱載壡也不擔心,這巡撫權柄過重。
因爲整個制度發展到了現在,這内外相維間,早已将制衡2字發揮到了極緻。
這總督和巡撫在行使權力的時候,必須奉旨而行。
就像之前,身爲直浙總督的朱纨,也必須要上奏疏來請求朱載壡批準他打走馬溪之戰。
若是朱載壡不回複,或是不批準,他是不能執行的!
同時以大制小,皇帝,甚至是身爲監國的太子,對于那些督撫的任用罷免,都完全可以以1言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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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朱載壡還将這考成法的施行,1分爲2,分擔給了高拱和張居正。
這1來是爲了相互競争,也好促進事情的完成,2來也是起到相互制衡之效。
此刻,張居正和高拱跪伏的身子,都有些顫抖。
巡撫啊,這可是巡撫,從2品的官職。
他們剛剛才是個6品的供奉官,如今卻是1步登天,更是能夠1展他們心中的抱負,而這1切都隻是因爲眼前的太子。
這讓他們如何不激動,如何不感恩。
“臣等——叩謝皇太子厚恩!!”
“诶——”
朱載壡揮了揮手,1臉笑意地看向2人,“别急着謝恩,還沒完呢。”
“再加高拱,張居正南京吏部侍郎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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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有了這個職位之後,你們也好獲取名冊,方便行事!”
這何止是方便行事啊,原本巡撫還隻是從2品,現在1加上侍郎的銜,直接就變成了正2品!
“另外——”
朱載壡的話還沒有結束,他拉長了聲調,“你們還需監督6科與都察院,所以這都察院的職,你們也擔上1擔。”
南京也有都察院,基本上京城有的行政班子,南京全部都有1套。
所以南京也有十3道監察禦史,當然主要是集中于南直隸地區。
“你們是巡撫,這都察院的職位也不能太小,不然說不過去。”
朱載壡伸手在下巴處細細摩挲着,“這樣吧,你們2人分任左右副都禦史吧。”
左右副都禦史,是正3品的官職,僅次于南京都察院的左右都禦史。
這2人,3套官職加在身上,在整個南直隸1片,完完全全可以稱得上是位高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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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朱載壡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他想要推行新政改革,就必須要有強有力的人物站出來。
張居正和高拱,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1下子就躍居高位。
雖說來之前,已經有所期待,期待着太子可能對自己委以重任,但是實在沒想到,太子對于自己等人沒有1點考核,也沒有1點曆練的打算,便直接授以重任。
吏部侍郎,巡撫,副都禦史,這每1個單獨拎出來,就足夠1般人奮鬥1輩子了。
可是如今,他們2人,僅僅見面的這會工夫,就直接跨越了别人數十年的努力。
這讓他們的内心分外感激之外,更有些惶恐不安。
“殿下!臣怕力有未逮,辜負了殿下您的厚望啊!”
高拱率先開口了,雖說開口要官的人是他,但是當官位下來之後,第1個推辭的也是他。
“是啊,殿下,臣與肅卿都很年輕,涉足官場不久,這…實在令臣惶恐啊。”
“你們2人不要妄自菲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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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載壡揮手止住了2人的推辭,要是換做其他人,哪怕也是名人,那麽朱載壡也會進行仔細考究1番。
但是對于張居正和高拱,他沒有仔細考究,隻是在剛剛抛出個問題,讓他們進行回答。
單單剛剛那番對答,朱載壡便能感覺到這2人的眼光的深遠。
“對于人才,孤覺得就要不拘出身和資曆,大膽任用。”
朱載壡開口道,“叔大你善應變以成天下之務,肅卿你善守文以持天下之正。你們兩人都有将相之才,孤期待着你們能帶來什麽驚喜!”
見到太子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2人自然也不好再推辭下去,于是對視1眼,齊齊跪在地毯上,行了個常朝禮,拜謝殿下。
至于後面的委任文書,朱載壡更是直接做主讓他們2人親自寫,各自寫各自的。
這樣給自己寫升官的文書,想來這樣的感覺,對于他們2人也是獨1份的。
正當朱載壡以爲這事情大緻都處理完了之後,車外有個技勇太監再次傳來聲音。
“殿下!!南京提督操江營官豐潤伯曹松,南京操江都禦史王守,以及禮部僧錄司正印李覺在外求見,說是船隊已經備齊整裝,東渡3大剎也已準備齊全,計劃在下午未時3刻的時候,拟請殿下允許舉辦東渡法會。”
“東渡法會??”
張居正和高拱2人,因爲是剛來,雖說覺得整個城内最近很是喧鬧,但是并不清楚佛教東渡的事。
“呵——”
朱載壡的嘴角扯出些許冷笑,像是自言自語般,又像是對2人解釋道,“法會??隻是夕陽餘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