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完鍾的朱載壡,帶着鮑安等人,慢慢悠悠地,重新返回了大悲殿。
此刻,大悲殿内,十幾個面帶倦容的寺僧,正在4處忙活着。
桌子,椅子已經擺好,熱乎乎的齋飯也已經擺在桌上。
兩碗黍米飯,1碟蘿蔔腌制的鹹菜,1碗白菜木耳拌1塊的拌菜,還有1大盆豆腐。
朱載壡1整個晚上都沒有吃飯。
現如今聞到這飯菜誘人的香味,自然心動不已,不過他剛拿起筷子,便停下動作,而後扭頭問向伺候在1邊的香林寺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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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覺禅師啊,孤的那些手下都送去了嗎?”
“回皇太子的話!”
那方丈手中撚着佛珠,雙手合十,輕聲宣了聲佛号之後,便彎腰道,“貧僧已經派僧人都送去了。”
“恩,那便好!”
朱載壡點了點頭,端起飯碗,剛想夾1筷子送進口,便又停了下去,“有勞了,你們能短時間内,能做出這些菜肴,也是難爲你們僧廚了。”
“皇太子客氣了,貧僧等人能沾染龍氣,已是萬幸,些許操勞不足挂齒!”
“噢??”
朱載壡眉頭頓時1挑,這方丈說話,倒像是個世俗圓滑之人,不像個世外之輩。
“對了,你們寺僧當中可有什麽武藝高超之輩啊。”
朱載壡來到這香林寺之後,猛然間想起件事,那就是嘉靖年間抗倭的隊5,還有僧兵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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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僧兵就是和尚組成的武裝部隊。
“殿下,這香林寺還真有1支武僧組成的隊5。”
鮑安在1旁插話道,“聽說那武僧團的帶頭人,還跟軍中武術教頭比武過,各以毛氈,包裹兵器,蘸白灰比試,身有白點者爲負,結果啊,居然1人擊敗了7位武術教頭?!”
那方丈也彎着腰道,“鮑守備所言不虛,确實如此。另外,本寺的達摩堂,确實是有支2十人的鐵棍武僧。”
“恩——”
朱載壡往嘴裏送了1口飯後,點着頭問道,“那個帶頭的叫什麽?”
“皇太子,他叫天員,從嵩山少林寺過來寄宿的,留在已經3載了。”
“诶,對對。”
鮑安在旁插話,并且伸出手指在空中連點,“就是他,那個天員和尚!聽說那少林寺啊,8百餘僧人,既念經又習武,但是他天員和尚,在那少林寺裏也是排上号的。”
鮑安的言語中充滿了對于天員的贊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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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朱載壡瞟見鮑安的動作之後,眉頭1挑,瞬間又重新落下,臉色變得如常,隻是1口腌蘿蔔,1口飯,往嘴裏送。
場面1時間沉寂下去。
很快鮑安也發覺氣氛不對,便止住了嘴,不再言語。
良久,朱載壡放下碗,扭頭說道,“恩,那些武僧,孤到時候會去見上1面,正覺禅師啊,今天孤再問你1件事。”
“皇太子請問!”
那方丈再次雙掌合十,彎着腰回道。
“恩,也沒什麽大事。”
朱載壡拿着筷子再次夾了根腌蘿蔔,放入口中,咔嚓咔嚓的咬了起來,“就是想問問啊,大殿之上的那張供案…是怎麽來的。”
香林寺方丈,瞬間渾身1抖,擡着眼望向鮑安。
這1舉動引起了朱載壡的注意,他的眉頭1緊,直接開口道,“怎麽了,孤問你話,你怎麽看向鮑安啊?”
朱載壡這話1出口,鮑安便知道自己坐不下去了,必須要出面,隻見他先是看了眼那香林寺的方丈,而後才站起身,彎着腰說道,“那供案是老奴供奉給香林寺的。”
“噢?!”
朱載壡長噢了1聲,再次夾起1塊豆腐,這豆腐很不錯,吃起來很嫩滑,聞起來更是還有豆豉的香味。
他将豆腐放入嘴中後,再次開口道,“若是孤沒有看錯的話,那供案的4條腿上,雕着龍紋啊,這龍紋供案是鮑伴的嗎?”
說到最後,他的眼睛直接盯着鮑安。
“回殿下!”
鮑安再次彎腰,這讓朱載壡隻能看到他的後腦勺,“那不是老奴之物,是宮内用物。”
朱載壡先是深吸口氣,而後再重重吐出來。
這個鮑安真是好膽啊,就連宮内用物,也敢直接上手拿,他的不滿已經快要溢出,但是現在劉顯的信号還沒傳來,自己還必須要拖住鮑安,不能讓兩人不歡而散。
衆多念頭在朱載壡心中翻轉着,最後隻化作1句話,“那就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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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這…”
“呃?”
朱載壡聽出了鮑安居然還有拒絕的意思,那心中的怒火頓時被勾了上去,差點壓不住。
幸好方丈開口了,“皇太子,貧僧明日便将那供案重新送回!”
“行——”
朱載壡剛想再說些什麽。
突然他的耳朵1動,像是聽到了什麽聲音。
那聲音很微弱,幸好是深夜,除了蟲鳴之聲,已經沒有任何嘈雜聲。
“這是?”
殿内的衆人也紛紛面露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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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像是煙花啊?”
鮑安聽着那遠處傳來的微弱響聲,片刻後便做出判斷,“誰大半夜放煙花啊?”
“煙花?”
朱載壡的眼睛頓時1亮,心中有所期待。
因爲這煙花正是自己和劉顯的約定,若是梅花,便是老庫庫銀真的有問題,若是百鳥,那就是庫銀沒問題。
“報!!”
1道聲音響起,1個神樞營的士卒跑得飛快,而後到了殿門口,猛然1個停頓,單膝下跪道,“殿下!!”
“說!”
“東南皇城方向,有煙花!是梅花狀的!”
聽到這話,朱載壡直接長身而起,臉色激動,直接1個擊掌,“梅花狀,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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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旁的鮑安有些不明白太子此刻的舉動,他隻是順着自己的思維往下走,“在皇城裏?好大的膽子啊,敢在皇城内放煙花!”
“是啊——鮑守備。”
朱載壡淡淡地看了眼鮑安,“你說說,是誰這麽大膽子敢在皇城内胡作非爲啊!”
“走,咱們去看看這幕後的罪魁禍首!!”
“啊,殿下。”
鮑安當即1愣,他不明白爲什麽太子的态度轉變的這麽大,“那這玄奘法師的舍利子,您不參觀?”
“參觀舍利子??”
朱載壡扭頭看向鮑安,眼中露出嘲諷之色,“不,那舍利子有什麽好看的,孤帶你去看場好戲。”
“好戲?”
“對,鮑守備,孤保證,這是1場好戲!”
說完這話,朱載壡突然放聲長笑起來,而後直接出門,準備前往内府諸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