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67十步的距離,騎兵很快就啓動沖鋒,幾乎就是頃刻便至,常青山身先士卒,領着麾下的騎兵殺了被潰兵裹挾着的8旗騎兵和那些逃跑的綠營兵1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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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鄭成功的突然來襲,多铎被迫撤回了援兵,這使得已經過岸的尼堪,孔有德,耿仲明大軍成爲了孤立于南岸的1支孤軍。
當然,這并不意味着這支兵馬就陷入了死境,畢竟淮河不是長江,就算沒有船隻,就算身處敵境,可以渡河回到北岸的方法還有很多。
隻要,多铎,孔有德和耿仲明能夠在野戰中擊敗明軍,這些都不會是問題。隻是,這個原本毋庸置疑的問題,如今已然變得模棱兩可,難以回答了。
滿洲兵在野戰之中,真的還能輕而易舉擊敗明軍嗎?
尼堪騎在馬上,仍舊在盯着南岸的尼堪大軍,那裏的清軍精銳不過5千,兩千是尼堪直屬的真滿洲兵,還有孔有德和耿仲明各領的1千5百多藩兵,其餘的,都是孱弱的綠營兵。
而正是這些孱弱的綠營兵,潰散的時候裹挾了相當1部分精銳,使得這些精銳被明軍的騎兵趁機殺死打退。
且說,尼堪麾下的8旗騎兵不過兩千,此時還有5百多被殘存的近4千綠營兵裹挾而走,騎兵的機動性大受影響,戰鬥力更是直線下降,1時之間哪裏還能應對得了明軍的主動攻擊?
更不用說,常青山身先士卒,以騎對步,可謂是如虎驅羊,不止是那些背對着常青山大軍的綠營兵,被明軍如同砍瓜切菜般被殺死,便是那些被裹挾而走的8旗騎兵,也根本不是“武奮營”騎兵的對手。
隻能說,若是雙方擺開陣勢大打1場,尼堪的騎兵全部壓上,兩千對戰3千,身經百戰,正處于巅峰期的滿洲8旗騎兵或許還能和朱慈烺用錢堆出來的這3千精銳騎兵打個平手,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1路潰退,根本無法組織起像樣的反擊。
尼堪也深知這1點,所以他當即下令全軍出擊,滿洲8旗兵從兩翼進攻,維持住大軍的側翼,孔有德和耿仲明手下的精銳則從正面頂上,控制住這些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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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尼堪,孔有德,耿仲明等人的指揮之下,清軍各級軍官也奮起了餘勇,前線原本已經被裹挾分散的綠營軍在藩兵們的砍殺脅迫之下,也紛紛停止了潰敗。
畢竟,他們實在是敗得太快了,以至于退出1百5十多步的時候,天威營的戰兵剛剛出陣,還沒來得及追上。
而3千藩兵1入陣,便迅速控制住了局勢,這些原本就是明軍出身的老兵很清楚怎麽在戰場之上控制這些潰兵,原本混亂的清軍軍陣很快恢複了過來,甚至還有不少藩兵沖到了陣前,準備抵擋住明軍的第1輪沖擊。
孔有德,耿仲明也知道,此戰絕對不能敗,他們麾下的軍官戰兵們,同樣明白這1點。雖然明軍的火器兇猛,但他們并不覺得這些明軍近戰肉搏的實力比得上他們。
清軍這幾十年勝利所鑄造的戰場信心,那裏是那麽容易就能被摧毀的?
與此同時,明軍軍陣之中,軍号聲,戰鼓聲猛然響起,位于軍陣前列的火槍兵已經由橫陣變縱陣,全部往後退了回去,數千名從白煙中穿出的戰兵正在戰鼓軍号聲中,踩着鼓點,以嚴密的陣型朝着清軍剛剛恢複的陣線沖殺而去。
清軍的中軍也同時響起了轟隆隆的戰鼓聲,在各級軍官的組織下,尼堪麾下的8旗兵呼嚎着從兩翼策馬沖出,陽光下,身披銀白色鐵甲的巴牙喇沖鋒在前,氣勢逼人。軍陣中間的藩兵,綠營兵則紛紛放平刀槍,朝着對面早已經沖出軍陣的明軍殺去。
隻是,綠營兵被金武營的火槍火炮造成了巨大的傷亡之後,組織和軍紀都已經十分混亂疲弱,隻不過是被藩兵逼着轉身往前沖罷了,這使得他們的攻勢快慢不1,陣型也不出意外地出現了混亂。
兩軍陣前,箭矢飛竄,人喧馬鳴,甲葉跳動碰撞摩擦的聲音響徹平野,兩股鋼鐵洪流在呼嚎聲中,眨眼間便“轟”的1聲,撞在了1起。
戰鬥十分激烈,1開始,趁着清軍綠營兵陣型混亂,沖到陣前維持陣線的藩兵不多,天威營大軍攻勢迅猛,迅速占據了優勢,清軍綠營兵被潮水般湧來的明軍戰兵打得節節敗退,進攻的勢頭很快就被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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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随着孔有德和耿仲明親率後方的藩兵沖殺上來,尼堪在兩翼也糾纏住了常青山的騎兵,戰況當即變得焦灼起來,原本就要被占據了戰場優勢的明軍戰兵擊潰的清軍中路,随之也慢慢穩住了,孔有德和耿仲明的家丁勉力支撐着戰線。
而這個時候,天威營平時的訓練效果,就真正體現出來了,軍陣對戰,講究的就是嚴密持久,令行禁止。天威營戰兵倚仗着嚴密的陣型,各式武器相互配合,陣型混亂的綠營軍完全不是對手,如今不過是仗着餘勇,在兵力又占優勢的情況下,陣線還能支撐罷了。
且說,滿洲8旗兵雖然作戰勇猛,軍法嚴苛,可畢竟也是人,也都知道恐懼,面對如此打擊,哪裏還能和開戰之前1樣?他們近戰肉搏必勝的信念,也在逐步動搖。
尼堪和常青山的騎兵打得不相上下,滿洲騎兵戰技更強,但是兵力上不占優勢,雖然尼堪是個火爆脾氣,但現在孤軍深入敵境,又被1條大河阻隔,主力無法支援,他意識到短時間内無法擊敗眼前的明軍之後,也當即想起其它的辦法。
孔有德和耿仲明同樣如此,面前明軍的表現已經超過了他們的認識,若不是親身經曆,恐怕他們都不會相信,南方的明軍,居然會有這樣的戰鬥力。
但事實就擺在眼前,他們必須想辦法脫離險境,在這樣消耗下去,1旦城内的明軍出動,對他們形成了包圍,那就逃不掉。
而正如他們所想的那樣,就在此時,眼見清軍主力已經被阻隔在淮河北岸,朱慈烺哪裏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要是能全殲了這支清軍,那整個戰局也就豁然開朗了,對于全軍的士氣,更是1次巨大的提升,甚至能迫使多铎退兵。
所以,就算是損失極大,朱慈烺也必須要做。隻要清軍退兵,他損失34千兵馬可以迅速補充,甚至還能憑此獲得更多資源和支持,将軍隊迅速擴大。
隻是,從城中派出兵馬,完成對這支近萬人馬的清軍的迂回包抄,并不是1件簡單的事情,況且清軍的3個指揮官已經意識到了這1點。
3人原本還想多帶1些兵馬往西面撤去,尋找舟船和淮河的狹窄處,直接回到北岸,但1看到鳳陽城的方向有大軍集結的動靜,便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尼堪帶着幾十個巴牙喇和不到1千滿洲8旗兵,孔有德和耿仲明都隻帶走了78百藩兵,連忙脫離戰場,往西面撤去。
至于剩下的那數百滿洲8旗兵,上千藩兵,以及3千餘還喘氣的綠營兵,則成了纏住明軍的炮灰,被他們留在了鳳陽城的淮河南岸。
而随着多羅貝勒尼堪,兩個漢人王爺撤離,主将大旗往西撤去,本來就已經被明軍打得節節敗退的清軍根本就是再也支撐不住了,紛紛丢盔棄甲,奪路而逃。
無論是什麽軍隊,潰敗之勢1成,便是兵敗如山倒,1瀉千裏,再想要進行所謂的反擊,也是不可能的了。
與此同時,已經從鳳陽城中沖出的其餘諸營所部,也趁機完成了包圍。在明軍的3面夾擊之下,清軍主将又已經不知所蹤,别說是綠營兵和藩兵了,便是滿洲8旗兵,此時也已經戰意全無,而沒了巴牙喇的督戰,他們也加入了潰散的隊5之中。
隻是,到了這個時候,哪裏還有他們逃離的機會。明軍逐漸壓縮了包圍圈,在朱慈烺授意之下,各營還未經過實戰的士兵都有了和正經清軍1戰的機會,輪番上陣,慢慢消耗這些清軍。
而唯11面沒有明軍的地方,卻是淮河,對于清軍來說,跳進去也是1死,他們隻能絕望地應對着明軍的不斷進攻。
此時的明軍已然是勝利之師,歡呼雀躍之聲響徹原野,士氣高漲到了極點,徐志彪更是親率本部兵馬,1路追擊不停,砍殺那些趁亂逃跑,但又逃跑不及清軍。
多铎策馬伫立淮河北岸,1臉凝重地看着狼狽往西面逃去的尼堪所部,以及已經損失過半,基本上已經失去了戰鬥力的綠營兵們,心中的鬥志陡然間燃起——看來所謂的大明皇太子朱慈烺,還是有些真本事的!
朱慈烺的勝利成功激發了多铎的獵人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