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1怒之下,罷免了好幾個侍郎級别的官員,但并沒有什麽用,東林黨,非東林黨,浙黨,吳黨,南京舊派,勳貴集團......無數個政治團體把南京朝堂當作了舞台,謀求政治名聲而不顧國家危難。
其實,這些相互攻讦的大臣們,很多時候并非真的是抓住了對方什麽把柄,他們隻是通過攻讦這種方式,使得自己在衆大臣中脫穎而出,或者是爲了自己能夠上位,把别人拉下水。換言之,這些人不過是爲了鬥而鬥,本質上還是取決于崇祯皇帝信不信。
不過,文臣之間的相互攻讦還好,不過是耍耍嘴皮子,隻有運氣好和看準了時機,才能扳倒敵對的大臣,對朝局雖然有影響,但朱慈烺大軍處于獨立狀态,江北4鎮也是半獨立狀态,他們的口水仗對軍事部署影響不大。
可他們攻擊到了路振飛,張煌言,甚至是李邦華,倪元璐,最最不應該的是,居然攻擊到了朱慈烺本人,那就是犯了極其嚴重的政治錯誤了。
而對于朱慈烺而言,犯了政治錯誤的人,都不能留在朝堂之上,他手上握着無數人的黑料,李邦華又是禦史頭子,那些觸了朱慈烺逆鱗大臣,很快就因爲醜事敗露,紛紛被敵對政治團體攻擊,很快就被罷官了。
隻能說,對于隻有1個周世顯,還不忠誠于自己的崇祯皇帝來說,這些大臣或許是難以控制的,但是對于朱慈烺來說,就不是那麽1回事了。
因爲他不僅有盧9德,周世顯,李邦華,倪元璐也緊緊站在他這邊,被占了南京水營,但是朱慈烺又在南京5軍營中爲他們找到了位置的勳貴集團,對朱慈烺也是竭力支持。
當然,如果朱慈烺坐到了崇祯皇帝的位置上,或許他就不能這麽輕松地處理了。作爲局外人,往往是最不受制約的,而皇位既是無上的權力,也是巨大的約束。
若是沒有足夠強悍的力量,想要在這裏面遊刃有餘,是幾乎不可能的,反而會處處受限,難以施展。
被朱慈烺1番打擊之後,南京朝堂上的官員們終于消停了1些,但除了不敢再招惹皇太子和李邦華,倪元璐等人以外,在其他方面仍舊攻讦不休,大明王朝的黨争,無休止的黨争,依舊在危害着這個幾近要坍塌的帝國。
看到這些混亂的場面,朱慈烺更加堅定了自己要盡快取代崇祯,真正改革朝堂,重塑官僚體系的想法。他原本是想着崇祯會和自己合力,1唱1和,共同完成改革的,隻是沒想到對方爲了遏制自己,1直沒有采取措施。
或許,皇位的誘惑,權力的誘惑實在太大了。再加上華夏曆朝曆代以來,逐漸形成的赢者通吃的“政治囚徒困境”,沒有人敢真正放手。
而朝堂上的鬥争對于朱慈烺來說,終究隻是不好的小插曲,各個派系之間來來回回的攻讦,接連不斷的口水仗,也比不上大軍的操練情況更重要。
時間很快來到了十月份,朱慈烺也再次來到了“武安營”的軍營之中,他即将率領這個戰兵營北上,消滅許定國殘部,爲第2年的淮河防衛戰做準備。
盧9德手下在河南的軍情刺探工作早已經取得了積極的進展,爲了配合朱慈烺的進軍,他喬裝打扮,親自來到了甯陵,然後又轉移到了雎州,親自指揮了針對許定國的暗殺。
許定國和清軍勾結良久,又看着南邊開始勢大,特别是朱慈烺的崛起,高傑,劉澤清,劉良佐等人紛紛臣服,使得他又産生了兩邊押注的心思,開始通過高傑,想和朱慈烺取得聯系。隻不過,這正好給了盧9德暗殺他的機會。
盧9德在這近1年的時間内,參與了朱慈烺謀劃的許多事件,還在揚州的軍營裏見過朱慈烺,他曾經也是領兵的人,如何不知道強軍長什麽樣子?但是朱慈烺麾下的強軍,确實超乎了他的想象,他第1次知道軍隊還能有那種氣勢。
特别是,當他知道朱慈烺練兵的銀子全都是搶來的,搶的還是自己親戚,心中更是驚駭。軍隊爲之面貌1新,朝堂也爲之1清,盧9德是做實事的人,又親身參與了這許多事件,已經被朱慈烺的1系列安排1步步折服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深知雎州,甯陵,歸德這些地方的重要,所以才親自出馬,指揮了1場萬無1失的伏擊戰,最終以3個殺手的代價,幹掉了許定國。
随着許定國被殺,雎州,甯陵等地聚集起來數千雜牌軍根本不堪1擊,直接被朱慈烺送給了高傑,而高傑也擺脫了原本曆史上被殺的厄運,開始按照朱慈烺的命令,在雎州,甯陵等地修築碉堡,加固城池,作爲應對多铎大軍的第1道防線。
與此同時,朱慈烺集結了劉澤清,劉良佐兩部兵馬,率武安營攻下了隻有千餘綠營兵駐守的歸德府城。在這1戰中,朱慈烺第1次将3門8磅炮,5門紅夷大炮用于攻城戰,兩日之内便轟塌了城牆,城内的清軍在完成了全部訓練,武器裝備也全部到位的武安營面前,根本不堪1擊。
而劉澤清和劉良佐看到了朱慈烺麾下大軍的強悍戰鬥力之後,早已經沒了對抗的心思,特别是劉澤清,他之前已經被朱慈烺吓破膽了。
畢竟,他們麾下的兵馬,若不是精銳家丁,甚至打不過這些北面邊軍轉變而來的綠營,精銳家丁還是有了朱慈烺的專項撥款和軍官特訓之後,裝備又上了1個層次,才能擊敗這些綠營。
把防區交給了高傑,劉澤清等人,完成了戰前的基本部署之後,朱慈烺也随即率兵返回了應天府,然後又回到了南京,準備新年1過,便舉兵北上,對抗清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