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了這兩個倒黴的刺頭之後,朱慈烺随即開始了南直隸的巡遊之旅,并成功在高傑,劉澤清,劉良佐3人這裏收到了4十多萬兩白銀的贓款,1萬多石糧食,還有不少珠寶綢緞,青壯和女人,僅僅是那些所謂的富商千金,就有5個,都是高傑,劉澤清和劉良佐特地獻給朱慈烺的。
朱慈烺自然知道這些并不是所有的贓款,也不是所有的青壯和女人,有些事情,可以逼1逼,但是不到時候,還不能真的逼得太緊,既然高傑和劉澤清都已經出血了,那他也得配合1下,好好演1場。
不過,這1切,朱慈烺都是打着崇祯皇帝的名義做的,所謂的整頓4鎮,也是以崇祯皇帝的名義整頓的,甚至還派人在南京城内散播消息,說的還盡是崇祯皇帝喜歡聽的内容,然後再由周世顯傳到崇祯皇帝的耳朵裏。
這個時候,崇祯皇帝優柔寡斷的性格就又體現出來了,更何況,朱慈烺還是他的兒子,傳言1來。他便又松動了,對于朱慈烺又有了不小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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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帶着鄭成功收了1圈保護費,讓這些軍頭看了什麽叫做真正的軍隊之後,便返回了揚州。畢竟,他讓鄭成功見識到了什麽叫做收保護費,鄭成功也得讓他看看什麽叫做“演技”。
朱慈烺和鄭成功回到南京的第5日,便秘密前往了鎮江府,而鄭成功更是在第1日晚間,就派了手下登船。
鎮江城東北方的水城,百餘艘海船正靜靜停靠在其中,随着不斷起伏的海波微微搖晃,大多數海船都是海運走私武裝福船,也有許多揚州,常州而來的漕運船隻在此彙聚。
鎮江北面有1個江中小洲,原本就平緩的長江水在這裏被分流,前往南京,中途躲避風浪,裝運貨物,以及補充淡水和食物的的船隻,大多在此彙聚,其中甚至還有1些來自日本的朱印船。
鄭成功站在福船的船頭,看了看岸邊繁榮熱鬧的鎮江碼頭,恭敬地對身邊的朱慈烺說道:“殿下,那些還沒被貶職的官員都已經派人在南京碼頭等着了。”
朱慈烺笑了笑,如今事情都還在他的掌握之中:“到時候就看成功的了,除了拿到那些被貶職的官員的銀子,這些驚弓之鳥,稍微敲1敲,估計還能多個45萬兩出來,1千5百套鱗甲,也就有了。”
鄭成功聞言,眉頭微皺,之前朱慈烺和他說了大概的計劃,但是具體如何操作,卻是隻說了自有妙計,如今又和他說要多敲點,這就讓他1頭霧水了。
“殿下,所以臣到底該如何,才能多撈些好處。”
鄭成功心中其實也有了想法,隻是在朱慈烺面前,他不好直接表現,畢竟這些天的江北之行,他也清楚了對方也是個陰謀家,需要的不是謀臣,而是幹将。
明白了這1點之後,鄭成功自然知道自己如果表現得太多,并不是1件好事,在朱慈烺這樣的天縱英才面前,最重要的是聽話和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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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你說呢?”朱慈烺胸有成竹,但他想看看鄭成功有什麽想法。畢竟原本曆史上,鄭成功可是陰得很啊,但具體有多陰,朱慈烺還真不清楚。
鄭成功聽了,知道朱慈烺在考驗他,既然是對方要求的,那他就可以放心說了:“臣以爲,可以謊稱是那些還安然在位的官員們的錢貨遇到了風浪,到時候剩下的錢貨便都是危在旦夕的官員們的,如此1來事情就好處理了,也不必由咱們來應對壓力。那些來找麻煩的人,自然會有人來對付他們。”
鄭成功其實也擔心這次和朱慈烺的合謀會影響到鄭家的聲譽,所以他必須要妥善處理好,把鄭家給摘出去,讓那些官員們自己鬥。要知道,雖然有的官員被免職了,在這種時候被抓住了馬腳,東山再起基本上是不可能了,但對方有沒有同年和好友,就是問題的關鍵。
朱慈烺微笑着點了點頭,這正是他所想,要想順利吞下這筆錢,就得讓那些還在朝中的官員全都參與進來,讓他們以爲自己分贓了,自然會幫鄭家擋住另外那些血本無歸的官員們的家屬朋友的麻煩。
“此事若是處理妥當了,今後那些官員,就都是成功的至交了,這1點成功把握住了,也能給令尊1個交代。”朱慈烺繼續保持着微笑,又道:
“在南京待再久,也不過是個幕僚文臣,便是考了科舉,中了狀元,想要進入内閣,也并不容易,成功你畢竟太年輕了,混資曆到中央,恐怕再快也得56年,但那個時候,時機還在不在,便難說了。”
鄭成功聽着比他還小4歲的朱慈烺說他太年輕,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覺,但是對方的話,話中的道理,卻是明明白白的,他如果想走文官這條路,就算有皇太子的支持,以他的年紀,沒個十幾2十年,是很難進入決策層的。
而且,鄭成功并不想當文官,特别是見過了朱慈烺麾下的強軍之後,他領兵打仗的想法變得更加強烈了:“殿下的意思是......”
“如今的局勢,或許領兵才是正途,鄭家的兵馬,留在福建,便太浪費了。若是成功你能獨領1軍北上,橫斷淮河長江,護衛大明江山,封侯拜相,又有何不可呢?”朱慈烺絲毫沒有遮掩,開門見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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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日,5艘福船駛入了南京城郊的1個不起眼的碼頭,然後在碼頭上停了下來,每艘船上隻有2十來個水手,而且這些福船的船身上都爛了好幾個地方,有幾艘的前帆都已經破破爛爛,挂帆的杆更是隻剩下了小半,甚至還有後帆都沒有的了。
那些1直在這裏等着的人全都面露驚訝的看着船上,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出去了十幾艘船,如今隻剩下了不到1半回來,不用想都知道是出大事了。他們都隻是管家,這要是拿不回去錢,根本無法交代。
過了1會,鄭成功才走下跳闆,快步朝着這些官員們的管家們走來。他還沒走近,那些管家就都擁了上去,着急的看着鄭成功,7嘴8舌問道:
“鄭公子,這,這是怎麽了?船.....船......”
“鄭公子,你怎麽會在這裏?爲何......”
“我們家大人的貨,貨沒事吧......”
還好那些出了事的官員們,全家上下都已經暫時被抓了起來,别說管家了,派個車夫來也沒有,不然鄭成功恐怕還得面對多出1倍的人。
鄭成功悶不作聲,過了好1會,才好似緩過了氣來,對着面前這些着急的管家們說道:“諸位,這裏不便說話,咱們到那邊的屋裏談。”
1群人跟着鄭成功,很快就走進了附近的1間大房子裏面,鄭家還安排有家丁在哪裏看守着,外人1般不讓靠近。
這個碼頭是鄭家選來給朝中的那些官員們走私賺錢,以換取朝中支持和庇護的地方,雖然也有其他船隻靠岸,但是碼頭基本上是鄭家的代理人在管,内外再打點1下,就可以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剛1進屋,鄭成功忽然就朝着幾個管家拱了拱手,聲音哽咽道:“諸位先生,我鄭家有負各位大人的信賴,船隊在這次回途時遇上了大風,十幾艘船,能回來的,就隻剩這5艘了,許多大人的貨,還有我鄭家的船,1百多個水手船員,都被大風大浪吹散,打翻在海裏了。”
那些管家們聽完,1個個都驚訝得張大着口,1時之間屋内詭異地安靜了下來。如今朝局動蕩,北面還有流寇和鞑子,很多官員都想着攢下銀子,危難的時候有個退路,甚至是保住官位,上下打點,趁着最後撈個肥缺,那可都是要大把銀子的,結果居然被打翻在海裏。
“那,那,那......”這些管家圍着鄭成功,想說什麽,但是又說不出來,他們無法想象自己回去如何跟自家大人交代,但鄭成功根本不等他們說出什麽質疑的話,便又立即說道:
“不過諸位先生放心,無論如何,我鄭家也不會坐視不管的,雖然我鄭家也損失了好幾艘船,1百多個水手,幾十萬的貨物,但是諸位大人的錢貨,我鄭家1定會想辦法湊出來,還給諸位大人。”
不過,鄭成功話音剛落,便又有管家問道:“鄭公子,那不是還有5艘船嗎?是誰家的貨?”
這些管家可都是人精,鄭成功說的這些話,他們自然是不信的,好話誰都會說,所謂的這些賠償,什麽時候能兌現,又是另外1回事了。
其他人聽了,也顧不得了什麽了,也同時連忙對着鄭成功問道:“鄭公子,朝中出了大事了,那些船上的錢貨,有些是不會有人來領了,你快把那些銀子分給我們,咱們把這事處理過去,也不用你鄭家出這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