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還打算去秦淮河畔賞景,順便也深入地了解1下當地的風土人情,活絡筋骨的,體察民情是1個太子的本分。畢竟,來到南京已經1個多月了,朱慈烺也是時候該去試試秦淮河的水有多深了。
隻是,他這段時間得罪的人太多了,親衛1提醒,他又想到了那些對他恨得牙根癢癢的禦史和官員們,加上如今還有事情沒有辦完,最終隻能作罷。
這個關鍵時候,他可不能掉鏈子。其實有李邦華在,禦史說什麽倒不重要,但崇祯皇帝的态度,就決定1切了。自己近來力量增長得如此迅速,最怕的就是引起對方的忌憚,如果被崇祯抓住了把柄,将1軍,那可就不妙了。
爲了穩妥起見,朱慈烺隻好掉頭,1路向北,前往巡查南京水營。
當然,巡查南京水營,然後乘船順江而下,前往各處軍營巡視,隻是幌子,朱慈烺來這裏,最主要還是見盧9德和周世顯的。
盧9德憑借着在南直隸多年的經營,手下能人不少,3教9流的人也都能收攏,加上朱慈烺給的5萬兩銀子活動經費,1張遍布南直隸,并開始往河南,山東,浙江,江西滲透發展的情報網,正在組建。
而且,他作爲1個世人百官眼中的已死之人,指揮這條看不見,摸不着的秘密戰線,是最合适不過的了。
但周世顯就不1樣了,如今他已經升爲了錦衣衛指揮使,得到了崇祯的重用,制約朝中大臣和朱慈烺,崇祯都打算用他這個準女婿。
隻是,周世顯已經認準了朱慈烺,他并不覺得崇祯鬥得過朱慈烺,更不覺得自己是朱慈烺的對手。既然如此,爲什麽不直接加入呢?
況且,投靠太子也影響他娶坤興公主啊!
“高傑,黃得功都是忠心的,但是劉良佐和劉澤清,似乎都有投靠清廷的趨勢,他們私底下已經派人往河南,山東1帶去打探消息了。”盧9德的聲音有些陰沉,頓了頓,又說道:“還有就是河南的許定國,此人蠢蠢欲動,怕是已經和清廷勾結上了。”
朱慈烺點了點頭,又問道:“左良玉那邊的情況如何?他現在身體還好嗎?”
盧9德聽了,心中陡然1驚,連忙道:“回殿下的話,據老奴的眼線彙報,左良玉或許是染了病,近來行事頗有些怪異,但具體是什麽病,重不重,暫時還不得而知。”
“許定國這邊,繼續保持關注,如果有機會,就派人殺了他。劉澤清和劉良佐要是有異動的話,随即回報。左良玉這邊盯緊就好。”朱慈烺想了想,又吩咐道:“福建,兩廣,兩湖,雲貴這些地方,也要盡快安排人手過去,最起碼要往省城派幾個眼線。”
如果不出意外,許定國應該已經快和清廷勾結上了。原本曆史上,高傑想要趁着順清在陝西鏖戰,北伐收複河南,山東的,結果死在了他的手裏。這個敗類就算因爲朱慈烺的蝴蝶翅膀,不打算投清了,就憑着他在河南的所作所爲,也該殺。
朱慈烺雖然因爲了解明末曆史,知道這些人的大緻行動,但他并沒有告訴盧9德,而是打算以此試探對方的實力。盧9德果然沒讓他失望。不過,盧9德現在懷疑朱慈烺除了他以外,還有其他的眼線,不然怎麽會知道左良玉的事情,對這些彙報也沒有絲毫吃驚。
“是,殿下,老奴也有那個打算。”盧9德又應道。
如果僅僅是南直隸,盧9德已經基本上完成了情報網的部署,各方人馬的動向他都能觀察得到。但是因爲時間和人手問題,更遠的地方,他還沒能部署。
“殿下,福王近來如何了?”盧9德彙報完工作之後,1番糾結,最終還是問了出來,他知道朱慈烺可能會因此生氣,但心中實在太過挂念,1時沒忍住。
朱慈烺聞言,卻是保持着笑臉,看着面前的盧9德冷冷道:“救國,你關心福王,本太子是可以了解的,但也不要誤了正事,更不要去打攪他。福王和其餘諸王,如今都安置在了南京,好吃好喝招待着,你不必擔心。”
盧9德聞言,連忙跪下,他沒想到朱慈烺居然知道他派人秘密觀察福王,頓時有些心虛:“殿下,老奴不敢。”
“起來吧,以後别老是跪着,也别1口1個老奴的,也該改改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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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端坐在位置上,并沒有去扶盧9德,對于這個老太監,他必須拉扯1番,才能徹底收服。而福王是他手裏的重要籌碼,他自然要握緊。不是盧9德不能信,而且朱慈烺手裏必須要有底牌。
“是,屬,屬下,屬下明白。”盧9德1面說着,1面緩緩起身,他很明顯還不适應和新主子的這種相處方式。
而朱慈烺也不再多說什麽,扭頭看向了1旁昂首直立,靜靜聽了許久都沒有說話的周世顯,道:“世顯,錦衣衛這邊的情況如何?”
“回殿下的話,南京錦衣衛臣已經整頓1清,留下了能用的5十多人,又從别處招攬來了3百多人,如今南北鎮撫司都已經充實。”周世顯這1個多月來,1直在背後協助朱慈烺,對這個雷厲風行,手段了得的太子爺也越發佩服。
“南京群臣,還有宮中那些太監,南方各省藩王,皇親的店鋪,田宅,臣已經派人開始徹查了,聖上也有這個意思,臣拿着聖旨辦事,也名正言順。”
“好,錦衣衛還可以繼續擴張,必要的時候你也抖1些機密給父皇,别讓他懷疑了。”朱慈烺微微1笑,又道:“咱們今後練兵,每年需要數百萬兩白銀,加上其他7788的,朝廷1年可能不止需要1千萬兩,那些國家蛀蟲,也該開宰了。”
周世顯和盧9德聞言,都沒有答話。周世顯是習慣了朱慈烺宰自己人,盧9德則是有些驚訝對方的狠辣。不過,如今各項開支都十分浩大,确實需要急财,度過這兩年,朝廷内外,國家上下都進入正軌之後,就好了。
朱慈烺随即又交代了兩人1些機密的事情,然後才登上了蕭鼎天和蕭容月父女倆親自坐鎮福船,準備渡江,前往浦口,視察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