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和周皇後,以及公主大臣們終于又回到了熟悉的馬車之上,其中最開心的就是周皇後和小昭仁了。
比起車馬颠簸,周皇後其實更不習慣舟船的搖晃,她感染風寒,久病不愈的很大原因,就是休息不好之後的體虛所緻。
但她1直不願意兒子因爲自己的問題折騰,所以1路強忍,最終支撐不住病倒之後,反而是耽誤了更多時間。
讀者身
小昭仁則是喜歡高頭大馬,1看到駿馬,這小丫頭就能高興得跳起來,比昨天喊朱慈烺“豬”跳得還歡。
嗯,爲此這個小娃子昨天還被周皇後打了屁股,然後晚上的時候還特地過來和他的太子哥哥解釋了1下,自己是喊的“朱”,不是“豬”。那表情,認真得不得了。
不過,雖然車隊中的所有人都因爲進入南直隸而放松了許多,但朱慈烺很明顯地察覺到了崇祯皇帝的異常。特别是這幾日,對方似乎總是想幹預南下的事情,但又因爲沒有找到好的由頭,隻是在朱慈烺給他請安的時候,敲打幾句,暫時還沒有多說什麽。
朱慈烺知道對方是個優柔寡斷且多疑的人,所以1直在小心侍奉。這種時候,并不是他虎軀1震,然後霸氣外露的時候,對崇祯這種剛愎自用的人,得用另外1套方法,要柔和。
他其實也知道,随着崇祯皇帝重坐龍庭,自己會受到更多的限制。但現在的局勢,朱慈烺還要借着崇祯的手革新明廷的官僚制度,盤活這個3百年的王朝,所以還得繼續和對方周旋。
畢竟,南方各省的地方勢力如此錯綜複雜,以朱慈烺現在的資曆和實力,直接站在前台的話,就不好算計别人了,也找不到人背鍋了。而他現在根本沒有時間慢慢處理這些事情。
爲了和後面的纖夫隊5保持3十裏的距離,車隊每日隻行進4十裏,大概需要第3天傍晚才能抵達淮安城。
而不惜馬力,1人3馬的倪元璐和周世顯的心腹,錦衣衛總旗張升的6人小隊,昨天傍晚出發,現在應該已經抵達淮安城下了。
至于1人4馬,同樣不惜馬力的另外1支錦衣衛,他們也能在3日之内,急行4百多裏,前往南京報信。
這就是1個極其巧妙的時間差了,若是淮安出事了,朱慈烺可以另外占據1座小城,隻需要固守兩日,史可法便能率南京京營趕到,還能号令淮安附近的明軍剿滅叛軍,3百裏加急,1日半就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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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大張旗鼓的行軍,必然有很多人選擇觀望,到時候剿滅叛軍,他們就有了出兵的動力。而不是他們成了叛軍,破釜沉舟。
而史可法無論信與不信,他都必然會帶兵北上,這對他來說不是信不信的問題,而是道德問題,忠誠問題,朱慈烺可是讓崇祯皇帝寫了聖旨給他的。
到了傍晚,倪元璐和張升終于抵達了淮安城,路振飛似乎早有安排,城門1聽說是錦衣衛,立刻就放行了,還有專人帶着他們進去見路振飛。
倪元璐見狀,心中大喜,看來路振飛是心向崇祯這邊的。畢竟謀反可是大逆不道之罪,是這個時代所有具有節操道德的士大夫,最不能忍受的污點。
不過,等他們進去的時候,迎接的人并沒有把他們直接帶去見路振飛,而是帶到偏房,說是路振飛正在會見貴客盧公公和劉将軍。
倪元璐1聽,便知道壞事了,看來有人比他們早1步,當即讓迎接之人找來筆墨紙硯,寫了給路振飛的密信,讓迎接的人立刻送去。
對方看倪元璐言行舉止所表現出來的氣度非同凡響,那個錦衣衛又對其畢恭畢敬,也絲毫不敢怠慢,便趕緊去了。
書房内,盧9德和劉澤清對視了1眼,然後又對着路振飛說道:“路大人,你也知道如今的局勢,北有流寇東虜,南方時局動蕩,若是國再1日無君,你我也毫無作爲,這大明的天下豈不是要毀了?”
“盧公公,慎言!”路振飛也情緒頗爲激動,若是盧9德早來兩日,他或許就擁護福王了,畢竟按照倫序,确實應該是福藩最爲正當。可是前兩日張升來過,那情況就不1樣了。
而盧9德耽誤的時間,便是去招攬劉澤清了,對方現在已經加入了擁福的陣營,也當即出言勸道:“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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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還沒等他說話,那個迎接倪元璐的路府管家就敲門進來了。然後,便見1個幹瘦的文官迅速接過那份密信,特地避開了盧9德和劉澤清的視線去看。
盧9德看着路振飛喜形于色,心中當即暗道要糟,看來自己遲了1步,這個路振飛已經得到消息了。
盧9德見狀,1回想起剛剛路振飛的拖延敷衍,也不再多問什麽,當即拱手抱拳告别道:“路大人既然有要事纏身,那咱家就先告辭了。但咱家剛剛所言之事,還請路大人慎重考慮考慮。”
然後他又扭頭看向了劉澤清,道:“劉将軍,咱們走吧!”
劉澤清本來就是盧9德帶來的,這個時候雖然稀裏糊塗,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既然盧9德發話了,他也隻能跟着盧9德走。
兩人1起走出了路振飛的書房,等走遠幾步之後,劉澤清往回看了看,确定書房内的人聽不到之後,才開口問道:“公公,這是?”
“情況突變,路振飛投靠了潞王,他這是目光短淺啊,潞王哪裏來的兵?”盧9德随口胡編道,他可不能讓劉澤清察覺到真相,否則對方1定不會跟着他1起行動。
“那......”劉澤清剛要再問什麽,盧9德便趕緊打斷:“小心隔牆有耳,回去再說。”
“是!”
兩人随即走出來路府,路振飛的巡撫标兵營都督王會親自相送,而劉澤清沒有注意到的是,盧9德偷偷朝着對方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