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的車駕在禁軍的護衛下,很快進入了蕭家寨,加上朱慈烺之前帶上的人,在蕭家寨管家的安排下,這百來号人住進了大寨北面靠近内湖的1排房子之中。
在蕭容月那裏了解到了蕭家寨和李家寨的恩怨,以及李家寨和順朝有聯系之後,朱慈烺當機立斷,改變了原來的計劃,車隊的大批人馬暫時在外紮營,入夜之後再借着夜色的掩護,分批進去寨子安頓。
而秦凱率領的那兩千多兵馬則是駐紮在了寨子西北面十5裏左右的地方,同時派出斥候,嚴密監視青縣城中順軍的動向。
朱慈烺雖然還不知道李家寨和順軍的計劃,但對于不在他計劃之内的事情,留有1手總是沒錯的。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隐藏實力,避免把更多的順軍招來,更不能驚動北京城内的順軍主力。
處理完了這1切之後,朱慈烺當即帶着李邦華,倪元璐1起去拜見了蕭家寨的家主,并答應了對方的晚宴邀請。
朱慈烺帶的這兩個老臣無論是氣質,還是談吐,都絕非凡類,便是比李策還要見多識廣,也不是沒見過大官,但也隻不過是個知府的蕭家家主蕭鼎天都被鎮住了,對朱慈烺1行人的來曆更是好奇。
但他也不敢多問,所以才特地邀請了對方參加晚宴示好,也順便摸清楚關系,看看到底是京城裏的哪家公侯。
至于對方說自己姓朱,蕭鼎天自然是不信的,亂世逃難,又是豪門大戶,怎麽可能用真名真姓?
蕭鼎天闖蕩江湖那麽多年,青縣縣衙中就有他的眼線,他又怎麽可能不知道李家寨和順朝的人秘密聯絡了,隻是1時之間沒有應對的策略罷了。
要知道,他蕭鼎天就算再英雄,寨中家丁也不過45百,青壯年不過1千,和李家寨的人鬥可以,和順朝鬥,那就太不知好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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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和李家家主鬥了幾十年,哪裏能不知道那對父子的兇狠,到時候若是敗了,寨子被劫掠不說,男的必然被賣爲奴,女的必然淪落爲娼,自己和女兒也絕對難逃1死。
如果這批人确實來曆不凡,在南方有根基,蕭鼎天反而是要舉族護衛,懇請對方帶着自己離開,去南方安頓了。
入夜,蕭家寨家主大擺筵席,帶着族中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老,親自招待了朱慈烺1行人,崇祯皇帝自然也是參加了,朱慈烺,周世顯,李邦華,倪元璐,吳麟征等人參加了,倒是範景文因爲出身吳橋,同屬于北直隸,爲了避免暴露,并沒有參與。
晚宴進行得倒也和諧融洽,就是崇祯皇帝1時改不了口,張口就是“賜”,“朕”之類的詞,害得朱慈烺和李邦華隻能不斷尴尬找補,也讓蕭鼎天心中生出了疑惑。
當然,這還不是最尴尬的,1群35十歲中年男人之間的宴席,總是少不了對後輩的提點和教育的。
蕭鼎天毫不吝惜的誇了朱慈烺1頓,他1看自己女兒今日回寨之後的奇怪表現,便明白了個大概,想當年,他老蕭也是風月場上的高手,可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然後,老蕭便是1頓旁敲側擊,頻頻試探:如此英才可曾定親?可是進學了?将來是否要考取功名啊?
但是崇祯皇帝1開口就直接讓在場的其他人說不出話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他不是來聊天,而是來“凡爾賽”的。
“倒是訂了親,侍郎的女兒,姿态品性都了得,不過前段時間京城中也不安分,就推遲了婚期。如今的情況下,應當是作廢了。等到了南京,回了家,再給吾兒尋個地方世家的女兒,不然配不上吾兒。”
“秀才舉人倒沒什麽,等明年開春,朕......咳咳,真的舉行科考之後,吾兒便是拿個貢士,也不在話下。”
“家中資财不多,也就幾十萬白銀,侍女奴仆也隻有數百而已,比不上那些豪門巨戶......”
别說是蕭家家主和幾個長老了,便是朱慈烺和李邦華等人在1旁也是聽得額頭冒汗,無言以對,但又沒人敢插話打斷。
或許,在崇祯這個1輩子都沒有出過京城的人來說,這就是所謂的普通公侯之家了吧。
畢竟,娶個侍郎之女不是很正常嗎?朱慈烺原本要娶的可是尚書之女,考個貢士不是也很容易嗎?他都見過多少進士了,結果沒幾個有用的,遠遠比不上他的兒子,至于家中的資财奴仆,那更是很低調内斂了啊!
好不容易熬到了宴會結束,朱慈烺趕緊讓李邦華和倪元璐帶着崇祯回到後院休息,生怕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皇帝再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送走了崇祯之後,朱慈烺和蕭鼎天又繼續聊了1會,既有普通的寒暄,也有南下事宜的最終确定,等兩人聊完之後,朱慈烺才起身告别。
經過這1場宴席的試探,蕭鼎天看着朱慈烺和随從從容不迫的背影,對于自己的問題,心中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而朱慈烺剛剛走出蕭鼎天的大門,便被蕭容月給叫住了,回頭1看,對方這個時候倒不再是1身男裝,手裏也沒有再握着1把倭刀,威風凜凜了。
1件淡淡的青色長裙,肩上套了1件白色的馬甲,或許是擦了些脂粉,臉上微微泛紅,可謂“眉目如畫,傾國傾城”。
朱慈烺心中1笑,當即回應:“蕭小姐叫我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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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蕭容月溫柔1笑,輕輕點頭,剛剛想要說什麽的時候,腳丫子早已經不疼的2牛風風火火跑了過來,嘴裏還大喊道:“蕭爺,蕭爺,好酒,好酒!”
朱慈烺扭頭看去,卻見那個1直護在蕭容月身邊的壯漢已經跑到了蕭容月的面前,1臉激動道:“蕭爺,快嘗嘗,上次你說想試試魯南的酒,俺特地托人找來的。”說着就把整個酒壇子都遞了上去。
“2牛,我爹在裏面,你自己拿進去給他吧!”蕭容月擠眉弄眼,瘋狂暗示,差點就要又1腳踩上2牛的腳丫子了。
“蕭爺,你咋了,哪不舒服?咋酒都不喝了,您可是千杯不醉,百壇不倒啊!”2牛看着蕭容月的樣子,十分不解,然後存着要在外人面前爲自家蕭爺掙面子的心思,1頓誇耀就上來了。
酒量好,那多是1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啊!
“叫小姐,别叫蕭爺了!”蕭容月連忙推着2牛往裏去,小聲囑咐道。她擔心2牛再說下去,面前俊朗文雅,文武雙全的朱公子就要和她結拜兄弟了。
“本小姐就是比較孝順哈,記得爹爹喜歡喝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蕭容月心虛的掩飾道。“我爹就喜歡人家叫他蕭爺,這個2牛也真是的,記得真清楚......”
“蕭爺,俺記住了,這個時候要叫蕭爺,俺沒那麽笨,你放心吧!”2牛1面被推着,1面解釋道,語氣中還頗有些得意。
終于把2牛這個壯漢推走了,天知道蕭容月是忍得多辛苦,才沒有又1腳丫子踩上去。
而朱慈烺看着眼前的1切,心中隻是不由得感慨——這女子生得那麽漂亮靈動,比自己那個妹妹還要好看,沒想到手勁居然會那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