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位面的太陽系邊緣,在一處遠離恒星的無人星球上,K軍團仆從軍的“三大将”之一的伊麗莎白·斯旺女士正在這裏耐心等待着“客人”的到來。
雖然今日的會面對她而言意義重大,但伊麗莎白女士并沒有換掉身上的仆從軍指揮官軍裝,隻是在軍裝之外爲自己點綴了一些海盜世界中身爲海盜大帝時的經典配飾。
不過在很有大航海時代的混搭風情的配飾之外,還有指揮官制服附帶的宇宙旅行氣泡膠囊。
一層特殊的物質覆蓋着她的身體,讓她可以平衡體内壓力的同時在太空中完成呼吸,内部附帶維生模塊,能保證危機情況下留一條命。
伊麗莎白手心裏捏着一個信号器。
一旦有任何危險,她便可以激活這東西呼叫神速者帶她離開這。
但前海盜大帝相信自己今天絕不會遇到危險,這不是毫無由來的信心,隻是因爲今天要與她會面的人對于她而言意義非凡。
“倒計時5分鍾”
已經在不斷的戰火中淬煉自我成優秀指揮官的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梅森同款腕表,距離約定的時間隻剩下了這麽點。
如果對方再不來,那麽自己就必須回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擡頭看向四周的無人深空,那些暗淡的星光點綴在黑幕之上,看起來充滿了一種孤寂的感覺。
一如她此時的心境一樣。
既希望對方來,又不希望對方出現。
矛盾無比卻又邏輯自洽。
“嗡”
倒計時三分鍾的時候,一道暗淡的光突然亮起,在伊麗莎白的視線盡頭出現了一道光圈,那是位面轉移時的蟲洞打開的動靜。
随後一艘黑色的星艦從其中快速駛出。
那玩意一點都不優美,充滿了一種黑暗怪異的壓迫感,很像是清理者們使用的登陸艦的放大版本,從宇宙蝗蟲齊塔瑞人的掠奪母艦修改而來,從頭到腳都透露出一股廉價的炮灰味。
盡管在梅森集團看來,總是作爲雜兵出現的清理者們已經不能被認定爲對手的層次,但在理事會的統治體系中,這些可以随時被消耗并且不會造成任何不良影響的優質炮灰依然是相當好用威懾力量。
尤其是對于目前蠢蠢欲動的某些邊緣勢力而言。
清理者本身或許并不強大,但它們出現在某個地球附近就意味着理事會在盯着它,一旦出事就會有更危險的征服者瞬間降臨。
伊麗莎白盯着那艘船,手指放在信号器的激活鍵上。
她并不慌張,見多了大場面的她穩得很。
十幾秒後,大片大片的小型穿梭機被從黑色母艦上釋放出來,就如蜂群環繞着母巢釋放,在密密麻麻的星點閃爍中,一艘毫不起眼的穿梭機悄然滅燈并脫離蜂群朝着伊麗莎白所在的無人星球快速駛來。
它在倒計時一分鍾的時候落在了伊麗莎白幾百米外的荒蕪地面上。
随着艙門開啓,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前海盜大帝眼前,讓她的眼圈立刻就紅了,那是她的丈夫!
是她孩子的父親,是她曾經的領航員,也是她心靈海洋中的永恒歸宿。
但伊麗莎白依然沒有主動現身。
反而握住了腰間的動能射線兩用指揮官配槍,隻要對方展現出任何敵意,一顆子彈就是送給自己丈夫最好的告别禮物。
她在一個偉大且艱難的行動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她有自己的沉重使命需要履行,在這樣的事态之中,個人的情感已經不足以成爲推動她行動的原因和理由。
随着對方快步靠近,他的身影在伊麗莎白夫人眼中也愈發清晰。
威爾·特納!
那個在海盜世界毀滅時帶着飛翔的荷蘭人号與所有的死靈和被詛咒者消失于淹沒萬物的波濤之上的男人,他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副與海洋生物融爲一體的怪物模樣。
相反,他完全恢複了人形甚至回到了年輕健康的體态。
穿着一身黑色的清理者指揮官制服,腰間佩帶着一把黑色熱熔劍,還帶着黑色的戰盔與包裹身體的披風。
充滿了一種達斯維達般的壓迫感。
如果是梅森在這,他一定要吐槽一句兩人見面的第一句話會不會是那經典的I am your father?
當然,考慮到兩人的關系,或許父親應該改成丈夫,然後伊麗莎白用絕望的語氣大喊到NO!!!
這絕對會是充滿戲劇性的一幕,然而它最終沒有發生。
“伊麗莎白?我的摯愛,你在這裏嗎?”
特納主動摘下了自己的黑暗戰盔,露出了帥氣的臉和金色的長發,他飽含深情的呼喚了一聲,伊麗莎白夫人瞬間淚奔,但她還是在擦幹淨淚水之後才站起身。
手握已經激活的配槍瞄準自己的丈夫,兩人隔着五米遠,彼此身上的意義相對的軍裝代表了他們現在對立的陣營。
“我以爲你不會來了。”
伊麗莎白夫人啞聲說:
“我剛準備離開呢。”
“位面傳送時出現了一點問題,大概是因爲時空之眼的幹擾讓我晚了五分鍾,但好在還是趕上了。”
特納船長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他無視了妻子手中危險的配槍,大步上前在海盜大帝的微微掙紮中将她挽入懷中。
兩人就如在故鄉世界十年見一次的熱烈,在這太陽系邊緣的無人星球上上演了一出重逢時的感情爆發。
在急促且熱烈的深吻之後,伊麗莎白突然推開他,說:
“我還沒确認你是清醒的!伱加入了清理者,他們肯定會對你做出某些改造!”
“我承認,他們對我做了很多。”
特納聳了聳肩,搖頭說:
“我們不是實體而是幽靈,所以他們采取的不是普通清理者那樣的類魔生物改造,而是使用了黑魔法手段。
但我們的世界已經沒了,魔獄的詛咒讓我逐漸恢複了理智和原本的軀體。
不隻是我,巴博薩還有其他人,海盜王們都已恢複了各自的意識,現在我們掌控着一整個清理者軍團,在征服者第三序列之下做事。
當然,比起我厲害的妻子,我這麽點成就隻能黯然失色。
你和你的K軍團在數次大戰中的亮眼表演已經傳遍了這個小圈子,我甚至還收藏了你在哥譚世界大戰争中指揮着那艘空天母艦突擊時的潇灑形象的簡報。
至于控制
不,不用擔心這個。”
特納船長很認真的解釋到:
“我們算是昆特會體系下在清理者軍團中的基層終端,日常負責爲老A運送一些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的秘密物品。
這種行動混在清理者們複雜的調動之中以此掩人耳目。
我的直屬上級是老J,也就是傑克的父親。
實際上,他被招募到昆特會就是在負責後勤輸送和打通安全聯絡的職責,他的獨特力量在每一個有海洋的世界都可以生效。
我們這些海盜王也一樣被賦予了這種特權。”
“梅森也說過類似的話。”
伊麗莎白夫人放下心,她收回配槍,說:
“總隊長告訴我,因爲老A的緣故你們在清理者中的日子會過得很舒坦,我還以爲他是在安慰我。”
“梅森還是一如既往的睿智。”
特納船長感慨了一聲。
但他沒時間和自己的親親老婆叙舊了,從腰帶的暗格裏取出一個存儲信息的裝置塞進了伊麗莎白手裏。
他說:
“這是梅森需要的所有資料,包括我們打聽到的武器X項目的數個秘密基地的坐标,以及清理者軍團的制造中心,那些被稱爲‘黑暗巢都’的世界。
裏面還有各個征服者序列的母港與基地世界坐标,以及他們存放重要物質的星際大倉庫。
但需要說明的是,這些資料不全是我們收集的,畢竟我們在這個暴力體系裏的定位比較低,很多敏感信息我們收集不到。
這裏的很大部分信息是由征服者第三序列的統帥史蒂夫·羅傑斯閣下親自交到我手裏的。
遺憾的是,關于理事會的基地世界的坐标依然是絕密。
史蒂夫閣下擔心梅森會對那裏發動毀滅性的攻勢因而沒有透露,那裏畢竟是他的故鄉,他有所擔憂是相當正常的事。”
“你說這是第三序列統帥給的資料?”
伊麗莎白夫人因爲其職業敏感性一下子眯起了眼睛,她說:
“那不是老A的嫡系嗎?在現在梅森總帥和老A的矛盾已經徹底因爲融合項目的完成而即将爆發的現在,他怎麽會這麽好心?
這會不會是個陷阱?”
“這也是我今天過來要告訴你的第二件事。”
特納深吸了一口氣,在妻子耳邊耳語說:
“史蒂夫統帥讓我轉告梅森,他正在說服老A接受眼下這個結果,他說梅森做到了當初的承諾,最少在他個人而言,他願賭服輸。”
“啧,這話說的我都不信。”
伊麗莎白冷笑了一聲,說:
“獵手小姐對這位統帥可沒什麽好感,但他既然這麽說了,我會把話帶到的。不過特納,你們呢?
你們的選擇是什麽?”
她盯着自己丈夫的眼睛,問到:
“你們站在哪邊?給你們庇護讓你們擺脫災難的老A?還是給我們帶來了一個充滿希望的未來可能的梅森?”
“我哪有什麽自主權啊?”
特納船長啼笑皆非的挽住妻子的肩膀,将她再度擁入懷中。
他輕嗅着妻子的發絲,打趣說:
“已婚且有了孩子的男人在家庭中還能奢望擁有什麽地位呢?當然是你這位掌櫃的說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我來之前,巴博薩也傳達過同樣的意思。
她的寶貝女兒在哪,他就在哪。
也不必爲我們的未來擔心,史蒂夫統帥已經簽發了一份空白的探索任命狀,一旦局勢有變,我們可以憑借這玩意在短時間内離開清理者的體系前往其他位面。
但我們不願意就這麽随便離開。”
特納眼中光芒堅定,他說:
“我永遠無法忘記我們的故鄉被毀滅時的慘狀,清理者們是不該存在的扭曲生命!現在既然有了這個機會,我們這些失鄉的海盜自然要大鬧一場才能心滿意足的離開。
駛向新世界之前,要爲舊時代的逝去送上最後的祭品!”
“亨利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一定會非常高興的,雖然那孩子一直不說,但我知道他也在爲父親的命運擔憂。”
伊麗莎白抱着自己的丈夫,她很放松的說:
“終于.我終于可以不再心懷猶豫的向我們的孩子宣布,他的父親依然如他想象中那般正直且勇敢。
在那個已經觸手可及的未來中,我們終将團聚。
所有人,失去故鄉的所有人終将找到屬于自己的港灣并放下一切在其中安度餘生。”
特納以沉默回應,在這種難得的安甯中他閉上眼睛,又在幾分鍾後歎氣說:
“巴博薩在呼叫我了,我得回去了,因爲梅森引發的事态讓理事會下轄的統治體系已經出現四面烽煙,我們被頻繁調動前往各處執行威懾任務。
但這是好事。
他們在害怕。
他們害怕梅森會給他們帶來更多驚喜,而這正是我們希望看到的。”
特納後退一步,重新帶上了那清理者軍團高階指揮官的黑暗戰盔,他甕聲甕氣的對雙眼通紅的伊麗莎白說:
“記得提醒梅森,這些信息雖然可信,但不意味着征服者們不會提前做準備,尤其是第一序列的克隆人們。
在烏托邦毀滅之後,他們已經将梅森的懸賞放在了曾經至尊教授的位置上。
請梅森一定要注意安全,已經有太多太多惡意的目光在注視着他了。”
“嗯,我會轉告他的。”
伊麗莎白站在這荒蕪地帶目送着自己的丈夫返回那穿梭機,又在起航中升空随後像時空一樣在黑暗的星海上穿梭搖晃,用精湛的駕駛技巧在空中勾勒出一個心形的尾流,随後才向自己的座艦回返。
這一幕讓前海盜大帝撇了撇嘴。
她認定自己的丈夫太過幼稚,随後擦了擦眼睛,激活信号器。
神速力隧道驟然開啓,抓着披薩的小閃沖過來挽住禦姐海盜的胳膊,嗖的一下将她拉回了新奧斯本塔。
幾乎無縫切換,伊麗莎白眼前一花便回到了梅森的辦公室中。
總隊長正在那做今晚行動的方案,頗有藝術氣息長發的大群正站在窗戶口自己和自己吵架,吵得還兇。
“我拿到資料了。”
伊麗莎白夫人将手中的裝置遞給了梅森,總隊長看了她一眼,注意了她臉上的淚斑,便問道:
“見面還順利嗎?”
“超乎想象的順利,還有或許能讓你感覺到驚喜的消息。”
伊麗莎白将特納告訴她的話轉告給了梅森,後者在聽到史蒂夫·羅傑斯說出“願賭服輸”這個詞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大概是他也沒想到當初在來生酒吧裏那個玩笑般的約定中的三個人裏,還真有一個人把它當真了。
可惜不是老A,真是讓人感覺到遺憾。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快去享受自己的假期吧。”
梅森将手中的信息裝置插入一個解碼器裏,又對伊麗莎白夫人擠着眼睛說:
“我猜你現在肯定有很多話要對你的兒子說,去吧,告訴他,他的父親身處黑暗卻依然在爲正确的事服務。
順便将這個消息轉告給瑟瑞娜,讓她知道她的海盜頭子老爹已經改邪歸正了。
我聽說她在哥譚高中非常受歡迎。
但怎麽說呢,在得到巴博薩的允許前,我覺得她最好妥善選擇自己的男朋友,免得那饞她身子的倒黴鬼被她的海盜老爹一刀給砍了。”
伊麗莎白夫人聽到這話便哈哈笑了一聲,轉身輕松的離開這裏,而幾秒之後,一副大星圖便在梅森眼前展開。
他在其中尋找着查看着,很快便選定了一處行動地點。
“就是這裏了。”
梅森扭頭對窗戶口的大群說:
“你過來看看這個坐标,今晚還得你把我們送過去。另外,你和你的人格們讨論的怎麽樣了?搖籃計劃的執行者到底選誰?
我沒有心靈能力。
我可用不了那個功能離譜的腦波強化機7.0。”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