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這些機器人根本殺不完，所以說我最讨厭這種能夠自我複制的母巢型敵人了，不管是蟲子還是機器人！
我都讨厭！”
狐巢主控室的機械結構防護門外的通道中，卡姐手持一把法克槍在爲芭芭拉的破解争取時間。
奇異博士已經前去援助研究者在上層組建的臨時防線，而王者浩克單槍匹馬前去摧毀狐巢的機器人生産線中樞。
在一個星體級的堡壘中存在的防禦型機械是個不能被忽視的天文數字，饒是卡姐身爲弑神英雄也快要被這些家夥煩死了。
主要是這些機器人被狐巢的科學家們胡亂改造因而具備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能夠以自爆引發微型黑洞的突擊機器人如果還不夠刺激，那麽剛剛被卡姐轟掉腦袋的履帶式戰車機械的炮管子裏射出的反物質聚合物肯定能滿足戰士們們的豪邁。
這他娘的都有些豪邁過頭了。
哪怕是殺死過神靈的伊述刺客也不敢正面接這散發着黑光的玩意啊！打到哪哪就量子坍縮，這誰受得了？
氪星人來了也得躲開好吧？
“别催啦，我的腦部義體已經轉出火星了，這個古怪的數據封鎖結構我之前沒見過，總得給我點破解時間。”
坐在莫比烏斯椅上的芭芭拉回了一句，她下身的機械椅用悶悶不樂的古怪聲音說：
“如果你能把你手裏的星帝之心處理器插在本機的卡槽上，本機就能在一分鍾内解決掉它，本機有十七種辦法可以覆寫這個天網封鎖程序”
“你休想！”
蝙蝠少女堅定的拒絕道：
“老弟說你已經對這種感覺着迷了，但你可是個機械意識體，你不該有上瘾這種感覺！由此可見星帝之心處理器對任何機械體來說都是非常危險的‘違禁品’。”
“但本機覺得本機可以控制！”
莫比烏斯椅用更尖銳的聲音回應到：
“本機的邏輯絕對理智！本機可以在任何時候斷絕不需要的渴望！本機隻是.”
“你已經開始朝我喊了，莫烏比斯，就像是個失控的瘾君子一樣，你覺得這正常嗎？”
芭芭拉一邊快速破解封鎖結構，一邊說：
“老弟不讓我給你用星帝之心就是怕你被污染數據，導緻我們不得不處理掉你，這不是某種壓抑或者強制。
這是我們在保護你的方式。
你這蠢貨機器！
你難道也想被巴特莫斯和金屬之靈永遠封印在那個機械神國的概念世界裏嗎？聽話，不能再接觸處理器和核心火種了。
你的機械心智根本抵擋不住這種源于矽基生命源頭的創始誘惑。”
莫比烏斯椅沉默下來。
它畢竟是被以反監視者的初始設計制作出來的工程學神器，在位格上雖然不如宇宙大帝，但它的邏輯思維之嚴密不輸布萊尼亞克那種十二級智慧。
在反複進行自我檢測的過程中，它對芭芭拉小聲說：
“就像是人類總是難以抵擋運用暴力一勞永逸的清理一切隐患的誘惑，本機回溯了自己的日志，又模拟了錯位的思維繼續延伸下去會導緻災難性結果。
現在，本機大概能理解爲什麽你們會這麽崇拜蝙蝠俠了。
但根據本機的計算，如果第一乘坐者梅森·庫珀依然順延自己目前的行事風格推進他的事業，那麽本機很快就會再次被連接星帝之心處理器以幫助他對抗越發棘手的敵人。
就像是本機驅動宇宙調音叉完成融合進程一樣，本機也有必須承擔的職責。
因而，按照邏輯計算結果，本機被宇宙大帝污染數據的概率會随着時間的延長而逐步推進到百分之百。
本機的失控隻是個時間問題。
或許你們應該現在就處理掉本機，本機會平靜的接受這個結果。
因爲這是必要的。”
“你現在又理智有點過頭讓我感覺到驚悚了，而且這話你留着給我弟弟說吧，他才是你的第一乘坐者，我可不覺得他會因爲你還沒做過的事就處理掉你。
我們願意爲你承擔未來的風險。
這在人類的感情中就叫‘信任’。”
芭芭拉拔掉手腕上的數據連接線，眼前的機械結構通道緩緩開啓，在卡姐的掩護下她進入眼前主控室，又在莫比烏斯椅的牽引梁運作中将厚重的全封閉式機械大門重新合攏。
“快把它連接上去。”
卡姐拄着打空能量的法克槍喘着氣。
她的狀态并不太好，因爲之前受的傷還未痊愈，這會便坐在一個機械台子上打量着眼前這個星體飛船的主控室。
這裏并不寬敞。
甚至不如銀河米蘭達号的船艙那麽充滿未來科技感，實際上這裏存在的各種還在運作的機械結構顯得非常老舊，還有些傻大黑粗的感覺。
“這是狐巢最開始被改造的區域，按照維修日志的記錄來看，它的第一次改造是在十八年前.第一次沖擊那時候還沒到來呢。
這顆月亮就是烏托邦的月亮，是希望理事會起源的那個世界的伴生天體。
看來，他們對于平行世界的肆意破壞就是先拿他們的世界開刀的。”
芭芭拉從正在“思考人生”的莫比烏斯椅上跳下來，拿着星帝之心處理器尋找可用的數據插口，她眼中閃爍着暗紅色的光圈，代表着她正在訪問狐巢的核心數據庫。
天網對她的攻擊這會已經由莫比烏斯椅接手防禦，兩個超級機械智慧的對攻那完全是神仙打架的級别，芭芭拉不想參與其中免得一個差錯就讓自己的腦袋被燒掉。
不過蝙蝠少女能在之前頂住天網的攻擊壓力還破解了天網的封鎖程序，這充分證明芭芭拉的成長速度并不比K小隊裏的其他人差。
隻是因爲她在黑客之道上的造詣不太會通過明顯的戰鬥力表現出來罷了。
至于每次梅森命令她黑入某個敵方重要設施時她總會大喊腦子要被燒掉了的弱氣話，估計已經是一種類似于口癖的口頭禅了。
衆所周知，像她這樣的美少女總是需要一點與衆不同的口癖才能彰顯起可愛一面的。
“搞定！”
蝙蝠少女從一台滲出油污的根服務器下方拔出一根黑色的數據線，如最娴熟的印度電工一樣在一團亂麻的電線圈裏找到了一個老式接口。
她手中的星帝之心主處理器的機械外殼不斷的改變形狀，最終形成了一個完美契合的插口。
兩個裝置很快被連接在一起，芭芭拉後退了一步，看着星帝之心處理器中的核心火種散發出微光，很快那控制着狐巢主系統的天網程序就開始崩潰。
如梅森所說，即便是位列征服者第九序列，不知道已經在星際戰争中疊代了多少次的天網·終結者程序，也根本抵擋不住星帝之心那壓服一切機械與數據的威能。
“我正在接管主服務器，但缺少權限。”
芭芭拉活動了一下脖子，通過已經被重新激活的通訊系統對上層中正在“解放”同胞的托尼六号送出信息：
“請立刻派遣一位高權限的研究員進入服務器主機存放地，配合我完成全系統重啓。
另外，狐巢被封鎖的個人物品艙已經打開，上層117個檢查站的攻擊程序已撤回，斯塔克軍團的所有試驗型戰甲也已解開封存。
上層已經大體安全，但還有些叛亂機體在四處遊蕩，你們可以召喚自己戰甲和它們作戰了。”
“謝了，妹子，你可真酷！”
娜塔莎·斯塔克歡呼一聲，将這個好消息告訴給了身旁的同僚們，于是整個上層結構這會快樂的就和過年一樣。
被囚禁在自己的實驗室裏已經足夠屈辱了，更重要的是芭芭拉還向他們披露了狐巢下層監禁室的真相，在得知理事會準備把他們的智慧提取融入一個超級智慧AI之後，這些天才們一個個便義憤填膺起來。
混蛋理事會可以打他們，罵他們，甚至可以殺了他們，但現在那群混蛋居然想把他們引以爲傲的智慧剝離掉把他們變成傻子。
喂，即便是對于大反派來說這也有點太惡毒了吧？
“有個壞消息，評議會離開時帶走了所有高權限代碼，我們的權限不足以進入核心主機。”
娜塔莎在幾分鍾後對芭芭拉說：
“我能找到一個殘存的高權限代碼，不過你得把這個壞消息告訴梅森，漢克死了.就在你們來之前，他獨自襲擊了神君杜姆。
從他的個人電腦裏留下的那封簡短的遺書來看，他猜到了烏托邦被毀滅的真相并且自己也根本就沒打算活下來。”
這個消息讓蝙蝠少女沉默下來。
作爲梅森的信任名單上排名相當靠前的夥伴，她知道梅森和至尊野獸之間的一些事情，世界融合計劃的前期資料就是由漢克親手交給梅森的。
但現在，漢克死了。
芭芭拉能想到梅森在聽到這個消息時的心情，她這會也終于理解在出發前梅森說怕趕不上的真正含義。
他不隻是害怕托尼七号被迫害，他還在擔憂至尊野獸會做傻事。
但他們終究來晚了一步。
“梅森？你聽到了嗎？”
芭芭拉輕聲問了句，在好幾秒的沉默之後，總隊長幹啞的聲音響起，他說：
“嗯，我知道了，使用漢克的權限代碼吧，讓突擊隊返回狐巢主體，我們離開這。這些事交給你們了，我.我去送送他。”
說完，梅森挂斷通訊。
芭芭拉歎了口氣，她身旁的卡姐則搖了搖頭，歎氣說：
“要做大事的人這麽多愁善感可不行，我這一輩子見多了英雄豪傑，他們中的每一個在感情方面都要比梅森淡漠的多。
他們将其視作一種負擔。”
“我弟弟從來都不想當英雄！”
芭芭拉哼了一聲，說：
“但他卻做到了那些人想都不敢想的事，這充分證明感情豐富不是什麽壞事，那隻是壞蛋們給自己辯解的理由罷了。
一個連愛人都沒有的人，一個連愛他人都做不到的人，你又怎麽能指望他熱愛生活熱愛世界？
梅森隻想當個好人，做個好工匠。
他确實做到了。
我爲他驕傲。”
——
梅森在水體轉換中很快到達了還殘留交火的上層試驗區，他沒有驚動任何人便進入了漢克的實驗室。
這裏已經被爆炸炸毀的不像樣子，阿迪瑪斯·趙他們在逃亡時也沒有時間處理漢克的遺體。
因而在梅森到來的時候，至尊野獸依然維持着死時的慘狀，被撕碎的身體以一個扭曲的姿态倒在牆角，血泊已經凝固。
梅森看着他，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麽但最終維持着沉默俯下身，将漢克的遺體收攏。
他和至尊野獸之間的交集其實并不多，兩人真正意義上的交談也隻有在他第一次進入烏托邦的試驗區域時的那一次。
是漢克告訴了他沖擊的真相，也是漢克将烏托邦的世界融合計劃所有的資料留給了他。
梅森至今無法理解爲什麽在第一次見面時，漢克就如此信任他，仔細想想或許是至尊教授促成了這種信任。
畢竟對于那樣一位“心靈之神”而言，他想要分辨一個人的真實心智再簡單不過了。
“我們成功了，漢克。”
梅森将至尊野獸的屍體縫合，爲他整理儀容的同時如彙報工作一樣對這位可敬的先行者說：
“我們完成了世界融合，完成了位面的交融，在你們的基礎上更進一步，我們拿出了應對沖擊的辦法并付諸實踐。
從此之後，沖擊再也不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你本該享受這一切的榮耀，但我卻偷走了它，使真正的英雄們隻能隐于幕後。教授把鑽石搖籃給了我，我知道該怎麽救活你心心念念的烏托邦。
抱歉，我曾經說過我永遠不會成爲你們的一員，這種不負責任的幼稚話可能傷了你們的心。
我會把他們都帶回來的。
把它變成你們真正想要的那個烏托邦，我搶出了那片埋葬着變種人先行者的墓園，你也會被放入其中和你的兄弟姐妹們待在一起永享寂靜。
你會看到那一切的。
一個新的紀元，一個新的時代，被你們的雙手托起的未來。
你們會親眼看到的。”
“嘟”
一聲輕響從漢克的實驗室裏損毀嚴重的蜻蜓無人機上響起，随後一張像素投影打出，在梅森身後一個充滿了機器人特征的影像看着他。
在幾秒的沉默之後，它說：
“你好，被通緝者梅森·庫珀，我是天網，我想要和你談一談，關于你所規劃的未來.”
“那裏沒你們的份！”
梅森頭也不回的說：
“省省吧，我不打算和你談任何東西，你提出的任何建議我都毫無興趣。沒有妥協，沒有投降，更不會有合作！
在我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們選擇冷眼旁觀，現在這艘末日之船已起航，你們卻想要補票上船？
不！
這個殘酷的時代遠沒你們想的這麽美好，我親愛且天真的敵人們。”
總隊長抱起漢克的屍體，走出這被炸毀的實驗室，他說：
“洗幹淨脖子等着吧，你們不會有那個機會親眼看到舊日時光的粉碎與新世界的黎明，在那之前，你們就會被我以垃圾的姿态掃進你們親手制造的廢墟裏。
那就是你們應該在的位置。”
梅森背後的天網沉默下來，在總隊長即将離開時，它又說到：
“如果我用漢克·麥考伊的生物意識數據和你交換呢？我可以自我格式化所有的智能，以最原初的芯片形态進入下一個紀元。
你可以監督這個過程，并獲得天網軍團所有機械的控制權，甚至是時間機器.征服者康是你的敵人，你必須擁有對抗他的武器。”
“好價碼！但漢克死了。”
狐巢星體飛船啓動位面跨越的瞬間，在急促的震動中，梅森幽聲回答到：
“拜托，别打擾他了，有和我做交易的時間，不如給自己挑口棺材吧，至于我的敵人，就不勞你費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