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起。”
在梅森說出自己的想法後,獵手希裏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她起身換了一套獵裝便做好了出發準備,不過在她帶着梅森使用長者之血賦予的穿梭能力從群星堡出發,前往烏托邦的過程中,希裏似乎受到了某種阻礙。
她在某一次向前穿越時像是撞到了一堵無形之牆,下一瞬,兩人就從突然打開的銀色裂隙中墜落下來。
他們此時所在的落點明顯不是烏托邦,而是中途的某個花園世界,梅森依稀記得這裏的風景,在上一次他和死侍前往烏托邦的道路上,他就途徑過這裏。
這裏和小艾瑪躲藏的那個花園世界距離并不遠,雙方隻隔着一個位面。
“通往烏托邦的時空通路被截斷了!我在之前可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希裏感應了一下前方時空斷路的規模與狀态,随後握住劍柄,表情嚴肅的對梅森說:
“有大範圍的幹擾力量在運作,不是我所熟知的任何一種幹擾,但不管從哪個相鄰位面都無法直接跳過去。
烏托邦世界中很可能也開啓了某種高能阻斷裝置,讓我無法确認他們的世界坐标,我估計你找劍士過來可能也一樣不行。
除非我們走時空之眼。
但你弄出的那條通路是單向的,想要跟着它一路過去就得花費大量時間,而且我有理由認爲那條通道也已經肯定被監控。”
“看那裏。”
梅森伸手指了指獵手背後的天空,希裏擡起頭就看到這個花園世界的天際盡頭正在爆發一場星艦之間的對轟。
一方是黑色塗裝造型怪異的猙獰戰艦,另一方則帶有明顯的人類文明造物的戰艦編号。
“是征服者第十序列,‘光環’艦隊。”
希裏當即認出了那支正在對抗異星入侵者的人類艦隊,她對梅森解釋到:
“完全由代号爲‘斯巴達’的人類改良體超級星際戰士組成的戰鬥艦隊,他們一般自稱爲‘遊民’,這個稱呼意義不祥。
雖然這支艦隊也是征服者序列但他們并不參與對外戰争,自從入列以後就一直擔任巡查警備職能,是希望理事會用于保護花園世界體系的中堅力量,也是所有征服者中戰鬥力靠前且風格最溫和的一支力量。
據我所知,他們直接隸屬于仲裁庭,但老A對他們也沒有強制命令權。
至于對面的那支艦隊.”
“異魔!”
梅森推了推鏡框,語氣笃定的說:
“天啓星暴君達克賽德麾下的毀滅者,卻不知道屬于哪個位面的天啓星,但應該确實是從時空之眼裏沖出來的。
目标就是咱們腳下這個花園世界。
他們開啓了星球護盾,但我估計撐不了多久,異魔們向來是打數量戰的王牌,清理者軍團對炮灰戰士的改造方法就是從異魔身上學來的。”
“所以呢?”
希裏拔出了身後的湖女之劍,梅森聳了聳肩,說:
“幫忙呗,難道還要假裝沒看到嗎?這事确實因我而起,但我留在這就行了,你替我跑一趟腿。”
“嗯?”
獵手大人很不爽的仰起頭,說:
“你是質疑我的戰鬥力?還是覺得我是個女人所以應該躲在你這個男人身後?”
“不,隻是不想讓你在這個時候抛頭露面引發不必要的麻煩。另外都什麽時候了?别打拳了,姐姐。”
梅森将一個花園世界的坐标傳輸到希裏的通訊器中,又伸手在這不乖的銀發老妞的臀部拍了一下,催促道:
“聽話,去吧,找到那個小酒館,告訴那個厭世的小酒保,讓她趕緊想辦法聯系一下烏托邦的親人,摸清情況之後給我一個答複。”
希裏看着梅森召喚出芬裏爾戰甲沖向天際便知道這個小男人沒打算和自己商量,這讓向來強勢的探索大導師非常不滿。
她撇了撇嘴,轉身劃開一道銀色裂隙在幾分鍾後就到達了梅森給出的地址。
但意料之外的是年輕版白皇後艾瑪·弗羅斯特的小酒館已經關門歇業了,不過作爲開拓者大師的希裏感知那是相當敏銳。
她立刻就察覺到了這個小酒館地下隐藏的秘密。
閃身跳入其中發現了一條深入地下的密道又順延着它一路向前,最終抵達這個多山的花園世界的某一處深山峽谷。
映入希裏眼簾的是一座建立在山谷之中的人類城市并且帶有完整的防禦系統和遮蔽裝置,讓希裏大驚失色的是,城市裏居住的全他娘的是變種人!
而且大膽猜測一下,應該都是從烏托邦出來的變種人。
不過在獵手大人靠近那裏時,一個意想不到的家夥卻突然跳了出來擋在了她身前。
“你不許靠近啦!再靠近我就.咦?怎麽是你,獵手大人?你摘下面具之後我就認不出啦,哎呀,我突發惡疾瞎掉啦。
絕不是故意沖撞您的。”
死侍韋德舞刀弄槍的揮舞着雙手中的刀劍,說着滑稽的話試圖阻攔拖延自己的上司,這家夥的出現讓希裏臉上浮現出無奈的表情。
她停在原地,打了個和平的手勢,問到:
“是梅森讓我來的,但你得先給我解釋一下這座城是怎麽回事?還有這些變種人?這麽大規模的數量!
他們是哪來的?”
“是我們從異空間撿回來哒。”
死侍知道自己打不過獵手大人,眼見對方也不打算動手,便叉着腰撇嘴說:
“就在天空中那個該死的會讓我做噩夢的怕怕眼出現之後的第三個小時,小艾瑪就發瘋一樣給我發了很多消息讓我抛下正在洗澡準備和我來第五發的親親老婆跑來這裏幫忙。
死侍軍團全體出動才在某個邊緣位面找到了這些可憐蟲坐着的分離船,當時已經快要被一夥不知道哪竄出來的星際豺狼人給幹爆了。
我們拼了老命才救出了這些家夥,現在小艾瑪正在幫他們安家落戶。
這已經不是她偷偷接收的第一批時空難民了。
我和他們關系不怎麽好所以沒多問,不過聽死人頭說,這些家夥應該是從烏托邦逃出來的,機械死侍還偷偷查看了他們的航行日志。
呃,這麽說也不準确,這些家夥好像是被專門送出來的。”
“所以,烏托邦在有計劃的在短時間内進行大量平民疏散?還是通過梅森弄出的時空之眼?”
希裏整理了一下情報,又問到:
“你有辦法聯系到烏托邦本部嗎?”
“都試過啦,不行。”
死侍搖着腦袋和撥浪鼓一樣大叫到:
“那鬼地方封鎖了所有信号,連小艾瑪都聯系不上她的狡猾姐姐了而本大爺也在今天才知道,原來當年被我偷偷送出來的小艾瑪其實是烏托邦轉門派到各個世界的先遣官之一。
他娘的!
本大爺當年是被這對讨厭的姐妹花給利用了!
這事完了之後她們兩姐妹必須給本大爺一個說法,嘁,其實一晚上的陪伴也足夠撫平我的怒火了。”
死侍的污言穢語自然是不需要過于關注,希裏收集到了足夠的信息,她轉身問道:
“梅森,都聽到了嗎?”
“嗯,大體情況我了解了。”
梅森在另一邊說到:
“幫我個忙,希裏,派出一些浪人C級小隊去追蹤那些被烏托邦通過時空之眼送到各個位面的變種人平民。
把他們先安置在.奧斯本塔吧,那邊地方夠大。”
“沒問題,劍士雖然也不喜歡烏托邦,但她不會坐視自己的同胞孤立無援,但問題是烏托邦那裏的局勢!”
希裏一邊打開返回群星堡的裂隙,一邊說:
“那邊現在變成一個充滿未知因素的黑盒了,你還要去那裏嗎?”
“不,不去了,不用去了。”
此時正在被襲擊的花園世界協助被圍攻的光環艦隊對抗異魔的梅森随手向前射出一枚微型單兵核武器,在能量的爆發中他語氣低沉的回應到:
“他們若想要突圍那就沒人能擋住他們,但他們依然留在那裏接受被包圍的命運,我已經知道他們的打算了。
或許還有其他因素,但其中肯定有一種解釋是他們在用這種方式爲我吸引火力,在烏托邦倒下之前,希望理事會不再會有精力派人來給我們搗亂。
他們希望看到世界融合的完成,
他們沒有告訴我這一切估計是怕影響到到我們,而我不想辜負他們的付出。
艹!
瞧瞧這操蛋的時代!
隻是想要做點好事都得付出這麽大的代價,我真的受夠了.”
“梅森。”
這是希裏第一次聽到梅森情緒失控到這個地步,她轉身就要前去尋找自己的小情人,但卻被梅森制止。
“我沒事,隻是沒控制住,我可以應付這裏,希裏,你回群星堡吧,做好沖擊應對和準備,做好自己的事。
每個人在這時候都要做好自己的事。
在未來的某個時刻,我一定會和他們算總賬的,和他們每一個人!算每一筆賬!”
——
“第二批二十三座城市的平民已經被送入時空之眼!現在隻剩下首都圈附近的民衆還在等待撤離。
與此同時,征服者第八序列的鐵血戰艦在今日清晨轟炸邊境,但已經被我英勇無畏的哨兵軍團摧毀,就和這一個周裏一直在發生的情況一樣。
入侵者們來勢洶洶,但他們根本無力在正面應對哨兵軍團時取得任何優勢。”
烏托邦的至高議會大廳,就是梅森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在烏托邦登場時曾發表宣言的地方,今日的大廳依然坐滿了X皇室的議員和變種人國度的各派勢力。
他們在聽取目前局勢的報告,由堅守在烏托邦各個戰略要點的指揮官們送回。
至高教授獨自站在二樓,他身旁的位置已經空缺,那曾屬于他的親密戰友,可惜後者已經死在了上一次沖擊之中。
這位睿智,沉默,内斂但并不年邁的統治者似乎對眼前正在被彙報的局勢并不在意。
他甚至表現的有些神遊天外,直到數分鍾後,來自下方的激烈争論打斷了他的思考,讓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這場會議上。
“我依然不同意将我們的人民送往那個時空之眼,另一側存在着什麽根本無法被确認,我們現在隻是知道那個東西可以連接相鄰位面,但尚無法确定那究竟是不是希望理事會的又一個陰謀!”
鐵血強勢的天啓大帝站起身,對其他議員們吼叫道:
“我們還能堅持!
理事會隻是調動了兩個征服者序列在圍困我們,但就依靠這麽點力量是無法擊破烏托邦的,那些可恥的克隆人和與怪物雜交的無恥混蛋們休想踏入這個世界一步!
我們應該調動起我們強大且勇敢的人民加入這場戰争。
他們對我們宣戰,我們就必須以戰争回應。”
“難道我們現在是在投降嗎?”
驚惡先生慢條斯理的反駁到:
“戰士們留在家鄉對抗入侵,将起不到太大作用的平民疏散免得遭遇殲星武器的荼毒,這兩者之間并不沖突。
至于時空之眼的出現那是個意外,但卻是對我們有利的意外!
那是梅森·庫珀的某種嘗試。
他是我們的一員,他或許不知道我們現在面臨的局勢,但他确實意外幫上了忙,光憑這一點就該給他再發一個一噸重的勳章。”
“其實,我覺得你們的争吵沒有意義。”
一名變種女議員偷看了一眼二樓上的至尊教授,開口說道:
“我甚至覺得這場戰争都沒什麽意義,這明顯是希望理事會用這種威脅的辦法脅迫我們接受‘終末之星’的方案。
我覺得我們應該接受。
那将是理事會中所有強勢世界的最後博弈,幸存下來的那個将有權主宰駛向下一個紀元的方舟。
我們的實力在整個理事會裏都是拔尖的。
這樣的提議對我們明顯有利,反正最後都是要和他們戰鬥,不如曲線救國,我的意思是,先假裝順從”
“噗”
頭顱爆開的聲音如西瓜炸響,一瞬間讓至高大廳安靜下來。
一直沒發言的至尊教授收回自己磅礴如神靈的心靈力量,他語氣溫和的說:
“抱歉,我剛才走神了,你們在讨論什麽?爲什麽早已定下的方案還要花費更多時間商議?難道‘世界融合’項目不是最先由我們提出的救世計劃嗎?
難道我們不是從一開始就不同意‘終末之星’的選擇嗎?
難道我們要放棄自己的自主,将我族的命運都交到他人手中嗎?
我們有自己的方案并且已經挑選了一位最傑出的同胞擔任執行者,我們在支持他并期待在這個黑暗時代得到一個完美的結局。
我們所想所求并非摧毀一切且不能孕育未來的戰争而是溫柔的結局,這難道有錯嗎?
在所有人都已陷入殘暴的時候,我們依然選擇心向善良
難道有錯嗎?”
教授的聲音在至高大廳裏回蕩着。
他的每一句話都是詢問,但他并不需要一個答案。
因爲答案從始至終都在他心中。
“送出更多平民!通過時空之眼将變種人的血脈灑遍所有位面!不要辜負我們最傑出的同胞梅森爲我們創造出的機會。”
至尊教授擡起手,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
“烏托邦或許無法熬過第四次沖擊的折磨,或許會死于同伴的背後捅刀,但變種人的傳承不會在此時斷絕。
我們的倒下會給後來者指明方向,而他們會越過我們的屍體并扛起我們的旗幟!已經雙手染血的我們決定不再向暴力和黑暗低頭。
過去如此。
現在如此。
未來,也将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