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奧斯本塔，梅森給自己沖了杯咖啡。
照例加入十分之一的提神劑，他端着這玩意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擡頭就看到了頭頂上已經擴張到極限并穩定下來的時空之眼，或者按照老A的說法，叫“梅森の恐懼之眼”。
天穹之上緩緩旋轉的紫紅色漩渦帶着奇異的弧光籠罩在周圍。
那不是它真的在發光，而是在吞吐出來自異位面的宇宙物質與本位面摩擦時産生的能量在物質世界的體現。
就像是一個酷炫的光冕籠罩在周圍。
一個顔色邪惡的太陽，卻沒有發射出任何光熱。
梅森在昨晚已經通過各種渠道了解到了自己搞出這玩意的影響力，通過終極K小隊的三位大佬的追蹤，神速力大炮的最終成果極爲喜人。
現在總隊長可以驕傲的宣稱自己是一個在所有位面都留下自己痕迹的男人了。
“呼，真是難以想象的經曆。”
梅森喝幹了最後一口提神咖啡，轉身回到了椅子上，一邊回憶着昨天那一場行動，一邊打開了K小隊的内部群聊。
“彙報位面内部壓力實時數據！”
他下了個指令，下一瞬就有來自目前反抗聯盟所有世界中派遣的觀測隊員的信息送回。
“領主世界位面内部壓力目前讀數爲10，内壓降低速度比預期中更快一點，或許是因爲我們開的時空隧道規模要比計劃中更大一圈的緣故。”
少年K小隊的觀察員小喬咬字清晰的彙報到：
“按照目前位面内壓下降速度與标準壓力表的對比，在沖擊發生時這個指标會下降到标準值4以下。
領主超人剛動用了超級智慧進行預測，他說這個數值最終會穩定在标準值3.5左右。”
“伊述世界位面内壓讀數9！”
藍甲蟲的彙報聲也随後響起，不過他還追問道：
“但這标準值是什麽意思啊？它到底是以什麽樣的标準設置的？爲什麽我完全看不懂這個公式？我試圖用聖甲蟲系統推演它的計算模式，結果差點給我的武器系統搞宕機了。”
“1個标準值指代兩個相撞的地球在融合中可以承受的極限擠壓值，簡單點說，超過标準值1的外部壓力一旦施加就會讓我們的融合失敗。”
梅森簡單的解釋到：
“神速力大炮的運作模式相當複雜，你們隻需要知道我們必須在沖擊發生前讓各個位面的内壓降低到标志值4以下。
這是确保世界融合能完成的最最基本的前提。”
“小甜心！神盾世界的位面内壓剛剛降低到标準值8.7了，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昨晚和梅森鬼混之後就出差的哈莉這會興高采烈的用尖銳的聲音問到：
“這些位面内部壓力會被排出到哪呢？咱們頭頂上的那個大眼珠子會把這些壓力吸收掉嗎？我用我的博士學位思考了一下，這樣似乎很不科學啦。”
“你終于用你的博士學位做一些正常的事了，我真的很欣慰，小可愛。”
梅森撇了撇嘴，看着書桌上擺放的那個造型複雜的位面内壓檢測器，奧斯本塔位面的内部壓力讀數目前爲9.5，在可接受範圍之内。
這代表着梅森的計劃第一步在順利執行，于是他解釋到：
“各個位面的膨脹情況不同，所以雖然執行邏輯是‘提前洩壓’，但我們真正在做的其實是将所有位面打通，再通過時空之眼使整個體系的膨脹力彼此均衡。
那些壓力不會被憑空吸收掉，我們現在還沒有那個黑科技。
它隻是會被均勻的施加在每個位面。
這樣一來在位面碰撞時兩個地球承受的推進力将在大體上維持一緻，勻速撞擊的情況下才更方便執行星球與星球的融合。
嗯，不知道我這個解釋你們聽懂沒？”
“懂了。”
通訊系統裏傳來一聲聲回應，這讓梅森挑了挑眉頭。
哈莉說她聽懂了總隊長是相信的，自己的小可愛雖然瘋一點但她畢竟有個博士學位，但比紮羅你怎麽有信心說自己聽懂了？
這是在裝X吧？
一定是的，對吧？
“梅森，哥譚世界遭遇入侵！瞭望塔剛剛檢測到有一支迷航的外星艦隊通過時空之眼進入了地球上空。
目前正聯已出動。”
芭芭拉很快就帶回了一個壞消息，讓梅森詫異的眨了眨眼睛，随後起身前往哥譚世界查看情況。
結果剛跨過世界之門一擡頭，就看到了一整支黑壓壓的星艦艦隊正懸浮在大氣層之外，那些造型奇特的飛船正在将龐大的陰影投射到地面的城市上。
好消息是哥譚市民見多識廣并不慌張，甚至街道和樓頂上充滿了看熱鬧的家夥，他們正在用手機拍照并轉發擴散消息。
壞消息是，正聯和這支陌生艦隊的交流似乎失敗了。
梅森清楚的看到最前方的護衛星艦已經将主炮瞄準了地面，正有危險而磅礴的能量在炮口彙聚準備對地發射。
“誰能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麽事？”
梅森推了推鏡框，非常順滑的連接到正聯通訊網絡裏大喊了一聲，很快就有鋼骨出面解釋到：
“對面是塞納崗人，但不是我們這個位面的塞納崗艦隊。
綠燈俠和火星獵人進入他們的星艦與他們的首領對話得知，在昨天時空之眼開啓的時候在他們的位面引發了滅絕性的事故。
整個塞納崗母星都被卷入了時空之眼打開時掀起的亂流裏不知所蹤，這支艦隊在外巡航躲過一劫，他們順延時空之眼開啓的方向一路穿越26個位面追了過來。
他們認爲是我們使用時空武器毀滅了他們的母星。
他們是來報仇的！”
“這話也沒說錯，時空之眼确實是我們打開的，但它開啓時造成的亂流不足以碾碎一個世界，拜托！這隻是個大号‘傳送門’，又不是黑洞！
它并不具備毀滅級的力量，所以他們那倒黴的母星大概率隻是漂流到了某個未知位面裏，并沒有真正被毀滅。”
梅森解釋到：
“能讓這些外星大兄弟暫時冷靜下來嗎？我可以花點時間給這些長翅膀的哥們解釋一下它的生效原理.雖然他們可能不願意聽。”
“轟”
總隊長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一道光束從天而降轟擊在眼前的城市的外圍遠方，并沒有直接攻擊城市大概是在對本世界施加壓力迫使屈服。
遺憾的是，這支耀武揚威的艦隊大概并不清楚這個世界在二十天前遭遇了什麽，區區主炮轟擊就想吓壞已經見識過中子滅殺的本世界确實有點天方夜譚了。
你以爲哥譚人會怕？
不，他們隻會一邊拍照，一邊評價說這種毀滅方式不夠效率！
不過這幹脆利落的一炮打斷了梅森的話，讓總隊長聳了聳肩，說：
“談判破裂了，準備攻堅。”
他身形一閃來到來生酒吧的樓頂擡起頭就看到憤怒的大超如一道流星從遠方沖來，化作利箭撞入正在開炮的護衛艦甲闆又在一秒後從另一側沖了出來。
正聯的其他成員也紛紛上陣開始教訓這群不聽話的外星人，而鏡像維度的弧光順延着天空施展。
不過施法者并不是渣康而是很久沒見的小紮，這位正義魔法師消瘦了一些，但施法能力顯然大大加強。
她帶着命運博士的阿努比斯吊墜，揮動魔法棒在空中以一人之力便将整個刺激的空戰戰場包裹起來，免得墜落的星艦會砸在城市中造成滅絕事件。
但對方是一整支艦隊，就靠正聯的英雄們去處理的速度還是太慢了。
而且鏡像維度魔法的承傷是有上限的，任由這些以複仇而來的家夥瘋狂開炮會讓事情很快惡化到難以處理的程度。
“芭芭拉，給他們點顔色看看。”
梅森在通訊中呼叫K小隊的黑客大師，他指示到：
“塞納崗人的艦隊裏儲藏着大量的N金屬，那是重要的制作材料，就這麽毀于戰火太可惜了，給他們找個泊位，順便找幾艘打撈船給他們人道主義的幫助。”
“收到。”
此時還在放逐者飛船上打下手的蝙蝠少女借用了這艘飛船的主控室機械王座，在奧特女士手把手的教導下，她很快就完成了一場經典的跨位面入侵。
在數個現場編寫的數據病毒被悄無聲息的上傳到塞納崗人的艦隊導航系統之後，蝙蝠少女便開始接管這支氣勢洶洶的艦隊。
“或許是因爲最近一直在和放逐者飛船的主控系統鬥智鬥勇，讓我感覺他們的防火牆太糟糕了。就像是适應了瘋狂電腦再來應付簡單難度，這真的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或許該提醒這些塞納崗人得保持日常升級的好習慣。”
芭芭拉笑了一聲，在梅森滿意的注視中，那高懸于天際的飛鷹型戰艦很快就調轉方向朝着大西洋的方位執行了緊急避難墜落。
七海之王和亞特蘭蒂斯的勇士們已經在那裏等待開始接收俘虜的工作了。
“謝了。”
沙啞的聲音從梅森身後傳來，總隊長回頭就看到經典打扮的老爺正從蝙蝠戰機裏跳出來，落在樓頂上便攏起了披風。
“你們什麽時候換回來的？”
梅森詫異的說：
“昨天我明明還見你頂着灰蝙蝠的名号在那邊行俠仗義并且和戴安娜阿姨打情罵俏呢。”
“就在昨晚。”
老爺罕見的歎了口氣，輕聲說：
“正義女王提出了一些很總之，是我無法應付的可怕要求，剛好灰蝙蝠在這邊的情報收集也已完成，就幹脆順勢換回來了。
而且他們那邊的哥譚安靜到讓我感覺到窒息。”
雖然老爺說的很簡短，但梅森完全能想象當時尴尬的場面。
以正義女王的武力和性格，提出羞羞貼貼的要求對老爺來說也是個很大的挑戰，如果再不換回去怕是要被用強了。
但說實話，如果老爺意志力差點，上演一出蝙蝠俠綠了蝙蝠俠的故事走向其實也挺有意思的。
不過這可是蝙蝠俠呀，論起意志力他可沒怵過誰。
“你跑來和我見面肯定不至于隻是爲了說一聲謝謝吧？”
梅森笑了笑，說：
“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呗，咱們現在這個深層合作關系下能告訴你的我絕對不隐瞞。”
“那東西”
老爺也沒客氣，他指了指天空中紫紅色的時空之眼，盯着梅森說：
“那和計劃中預設的規模截然不同，原本隻用于洩壓的時間蟲洞被拓展成了一個可以讓艦隊航行通過的時空隧道。
今天這場混亂都是因它而起。
可以想象的是，在沖擊到來之前和它結束之後，這東西絕對還會引發更大規模且持續時間更長的混亂。
所以，梅森，告訴我，你到底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
“兩者都有吧，如果我們這邊都亂成這樣，那麽理事會下轄的那麽多世界裏的情況肯定比我們更糟。
這樣一來，他們就沒空在接下來憋着勁給我們找麻煩了。”
梅森沒有隐瞞。
在眼前這個處于他信任名單中的人的詢問中，他摘下了鼻梁上的鏡框，又撥了撥最近沒有怎麽打理過的碎發。
在眼前還帶着戰争意味的風中，他回答說：
“如果昨天我把能量投射控制在200%以下，那麽一切都會按照原本的計劃進行，但我卻放任它以超過預定值兩倍多的程度發射。
黑閃電的出現确實是個意外，但我那時候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所以決定最後關頭修改一下發射模式。”
他回過頭，對老爺說：
“我要借着這個機會打破他們的壟斷！
老A口口聲聲說想要建立一個能彼此溝通的體系來确保這個時代的結局不會走向最殘酷的零和博弈。
這是個非常棒的點子。
雖然他們的所作所爲和這個目标完全是南轅北轍，但這不意味着他的想法是錯的。
他想要溝通，卻壟斷了位面與位面交流的方式。
我幫他實現了最初的願望。
現在末日中的大家不再需要依靠世界之門或者母盒科技又或者魔法手段就能實現彼此的會面，隻要有勇氣越過天空中的時空隧道便能得知另一側的想法與決定。
這不會影響我們的工作，但卻能給其他人一個避免互相毀滅的可能。
溝通！
我意識到。
這或許才是瓦解希望理事會的最好辦法。
我們不需要擊敗他們，我們也無法在短時間内擊潰那麽巨大的一個龐然大物。
隻需要把溝通的權力還給在黑暗中蹒跚而行的所有人，話一旦說開了，也就沒必要動刀動槍。”
“但你在設計階段就給神速力大炮設置了500%的冗餘。”
老爺語氣尖銳的問到：
“這證明這個極端的方案本就在你的預設計劃之中，你拿給我們看的隻是保守的那一份方案，你怕我們不同意你的冒險。
總之我認爲，你是故意不小心的！”
“好吧，我承認。”
梅森咧嘴露出燦爛笑容，對老爺擠着眼睛說：
“這像不像你平時做計劃時的樣子？我學的還不錯，對吧？”
面對這個詢問，老爺選擇了不回答。
他看了一眼天空中那些正在墜向大西洋的塞納崗人戰艦，那些背生雙翼的異星戰士們正在大規模的從失控的戰艦上出逃，但集體出動的正聯卻不會讓他們有機會灑落在世界各地造成更多混亂。
瞭望塔的監控系統再度升級已足夠精準追蹤每一個目标。
現在的正聯，已經比以前強大太多了。
收回目光的老爺突然對梅森說：
“賽琳娜告訴你了嗎？”
“什麽？”
梅森眨了眨眼睛，便聽到老爺溫聲說：
“她懷孕了”
“哇哦，恭喜啊。我就說你怎麽會突然趕回來，原來不隻是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綠了另一個自己。”
總隊長一瞬間笑容滿面。
但随後他就意識到老爺提出這個話題的目的，他盯着眼前的蝙蝠俠，說：
“你真的打算退休了？”
“不是現在！”
老爺沉聲說：
“她手臂上那個魔鬼的紋身是我必須解決的問題，但我确實在考慮以後的安排，梅森，你”
“我拒絕！”
總隊長雙手交叉做了個達咩的動作，他語氣堅定的說：
“我崇拜你的事業，但對成爲蝙蝠俠沒有任何興趣，在你的其他學徒那裏尋找繼承者吧，不瞞你說，這活幹完我也打算退休了。
以後随便找個風景秀麗的地方開個小店、診所或者鐵匠鋪什麽的，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雖然這麽說有點自誇，但我确實是一個被迫走到這一步的不情願的英雄。
但對于你的繼承人，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
不如讓所有羅賓們打一架吧？
披風争奪戰什麽的，聽起來很棒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