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坐在莫比烏斯椅上，看這把椅子的造型就知道它坐起來并不怎麽舒服，但這并不妨礙它用起來挺順手。
沒有任何機械觸手或者強行精神讀取的情況下，梅森依然能感覺到自己的思維在和這把神奇的椅子交互。
它就像是個有生命的活物一樣在按照梅森的喜好調整自己的内部程序來完成使用者适配。
很快就有和人物卡很類似的半透明投影出現在梅森眼前，其上是一個相當簡潔的交互界面，隻有三個關于莫比烏斯椅的功能可以操做。
分别是查詢、現實幹涉和武裝模式啓動。
梅森之前雖然沒有坐過真正的莫比烏斯椅，但他可以肯定人家“正版貨”的功能絕不至于隻有這麽點。
但沒辦法，他手中這個是被布萊尼亞克拆解并重裝“系統”的“二手機”，在被拆除掉和宇宙奧秘連接的功能之後，這把椅子已經從宇宙神器降級到了傳說物品的程度。
能給他留下這三個功能就已經很不錯啦。
再說以他現在的工程學技巧，就算給他一把完整版的莫比烏斯椅他也不敢用不是？所以就這樣吧，還要什麽自行車呢？
梅森的眼神在半透明的交互界面上開啓查詢模塊，一個像是搜索引擎一樣的東西彈出，梅森想了想，問到：
“給我出一份宇宙之主神經動力甲的最佳修改方案，按照我的身體參數和作戰習慣作爲标準。”
“請稍等，正在搜索布萊尼亞克數據庫。”
一個挺好聽的冷淡電子音在梅森耳中響起，他原以爲這個搜索過程需要很久，但下一瞬就有大片的設計藍圖和修改方案被貼在了他眼前。
莫比烏斯椅不但設計了最佳改造方案，甚至還用圖解的方式爲梅森指導該如何完成這個過程。
啧，這就是傳說中的“看了就會之手把手教你修改神器級動力甲教程.pdf”？
梅森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仔細觀看了整個教程後發現并無疏漏和錯誤，便贊歎道：
“盡管沒辦法再通過你洞悉宇宙奧秘，但即便是被閹割過的程序依然功能強大，我總算知道爲什麽連布萊尼亞克那樣的十二級智慧生物也要把你放在寶庫裏了。
真是個偷懶好幫手。”
“本座椅感謝使用者的贊美，但需要指出‘偷懶’和‘妥善使用工具’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莫比烏斯椅的智能模塊咬字清晰的回答到：
“一切工具誕生的初衷都是爲了輔助使用者，是否能良好的使用工具是判斷智慧生命的重要依據。
如果您覺得在我的幫助下節省時間是一種罪惡而選擇事事親力親爲，那麽您和放棄更方便的武器要用雙拳去攻擊猛虎的野蠻人又有什麽區别？”
“喲，嘴還挺毒。”
梅森撇了撇嘴，說：
“好吧，我向你道歉，椅子，既然你覺得爲我服務就是你誕生的使命，那麽關于宇宙之主動力甲的内部模塊修改流程我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完全沒問題，請使用者賦予本機自由操縱工程學實驗室的權限，預計修改過程将在30個标準工作日内完成。
但該動力甲的外部修改需要純淨X金屬，現在無法滿足條件。”
莫比烏斯椅還是那副平靜的語氣，但實則牛氣沖天的說：
“如果使用者需要縮短工時，那麽請賦予我更多智能助手，比如您正安置于實驗室修複艙中停機待命的十二代獵殺哨兵機械。
我可以修改它們的邏輯回路讓它們成爲優秀的工業機器人，在它們參與修複的情況下，宇宙之主神經動力甲的内部模塊修改時長将被縮短爲15個工作日。
或者我可以幫助您完成對獵殺哨兵的升級，使其進化到阿爾法哨兵的力量程度。
在提供母巢模塊和思維合金作爲原料後，我可以嘗試爲您制作屬于您的‘甯錄級’哨兵母巢。
但需要注意的是，在缺少數據監管與硬件鎖死科技的情況下，授予甯錄級哨兵過高權限有超過30%的叛變風險。
用布萊尼亞克的話說，哨兵機器人本身就是一種非常敏銳但同時也非常愚蠢的機器人設計思維。”
“好吧，我會把哨兵機器人給你。”
梅森靠在這台過于智能的機械椅上，用手撐着下巴說：
“但武裝改造暫時算了，我還不想和烏托邦搞砸關系，所以甯錄級哨兵什麽的先往後放放吧。不如介紹一下你自己？
三個‘出廠功能’裏的武裝模式我能理解，但這個‘現實幹涉’是什麽意思？”
“哐”
在梅森詢問問題時，他身後空無一人的工程學實驗室的各項機械在莫比烏斯椅的操作下開始自行運轉起來。
每台儀器的操作邏輯都被重組修改爲一個更龐大的“集成式自動程序”的子線程，開始在一個可以總攬全局的智能AI的控制下運轉起來。
十二台哨兵被送入拆解車間進行修改的同時，莫比烏斯椅載着梅森緩緩升空，在一個更高的角度向下觀看“活過來”的實驗室。
同時它對梅森解釋到：
“本機的誕生源于天啓星科技，由第一代制作者密特隆完成設計與封裝制作，具備多元宇宙一流的機械智能并被寫入‘工具思維’，本機誕生的目的便是幫助任何坐上本機的生命探索宇宙的真理并揭示萬物奧秘。
但布萊尼亞克在得到黑蘋果後便拆除了本機最核心的宇宙奧秘連接模塊導緻本機的各項指标嚴重下降，不過這并不是一件壞事。
強大的工具落在蠢貨手中往往會引發可怕的災難，而根據本機對使用者思維與目前局勢的分析，本機的功能已經足夠幫助使用者渡過困境。
因而本機不建議使用者在學識與技巧皆不達标的情況下，貿然爲本機修複缺失模塊。
最後，關于‘現實幹涉’功能。
本機内部包含一系列程序來對使用者眼中的世界加以分析和修改，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揭露僞裝、提供軍事建議、生物思維監測、位面定位與穿梭、低級現實改寫以及在必要的時候使用本機的牽引梁将一顆行星從其預定軌道拉出。
但以上功能皆需要消耗本機的能源，使用X金屬淬煉的X元素可恢複能源，但目前使用者手中代号爲‘弱效魔法石’的物品也可以作爲平替能源。”
說完，莫烏比斯椅修改了自己的參數讓靠背呈現出仿生學結構來讓梅森倚靠的更加舒适，它說：
“雖然攻擊性武裝模塊因能源限制無法啓動滅世級武器，但在擁有了本機之後，您的生命安全将得到極大的保障。
因此本機并不建議您再次穿着動力甲加入危險的戰争中。
智者不立于危牆之下，隻有怨種才會重蹈覆轍，請您認識到，您的智慧才是你最強大的武器。”
“說得好。”
梅森非常贊同的點頭說：
“我也覺得身爲工匠的我貿然加入戰鬥是給别人添亂，但遺憾的是，我總會遇到那種不戰鬥就會死的處境。
不過這樣也不錯。
這裏沒什麽好看了，我的工程學實驗室在你手中就和活物一樣運轉流暢，讓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比如在煉金術方面。
我正在試圖反推出黃金哨兵血清，或許聰明的椅子能給我一些建議？”
這次莫烏比斯椅沒有立刻回答。
在它載着梅森駛出工程實驗室時，它才用比剛才小了很多的聲音說：
“當然！本機會爲使用者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幫助，雖然我的裁縫數據庫都被格式化，因爲布萊尼亞克覺得這些知識對于征服宇宙而言毫無意義。
但我相信我能盡快學會”
它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簡直和蚊子音一樣，這和之前牛氣哄哄的語調形成了鮮明對比，讓梅森詫異的挑了挑眉頭。
他随後拉長聲音說：
“無所不能的莫比烏斯椅也遭遇到進入未知領域的風險了嗎？如果你不會我可以教你啊，學習嘛，又不是什麽丢人的事。”
“本機認爲毫無必要！”
自尊心超強的莫比烏斯椅用尖銳的聲音回答到：
“本機隻需要觀摩并總結經驗便能在極短的時間内掌握任何新的學識，本機具備最先進的學習模塊，請使用者不必自尋煩惱從而将您的智慧用在更有價值的事情上。
比如思考沖擊事件的解決辦法。”
“别激動，我隻是随口說說。”
梅森被椅子的反應吓了一跳，急忙安撫道：
“淡定！淡定，你的内存占用剛才突破了1.75%，你的情緒模塊在高速疊代，如果你有腦子這會就該升溫了。
别這樣。
我怕你會把自己氣出病來。
好了，現在給我解釋一下你的武裝模式，好讓我在駕駛一把會說話還會和我吵架還會自閉焦躁的智能機械椅駛入戰場和星艦對轟之前能有個底。”
——
梅森在熟悉自己新到手的“工具”，但世界并未因此停下轉動與變化的節奏。
奧斯本塔目前還在訓練但已經受到備戰命令的K軍團仆從軍們贊且不提，在哥譚這邊已經有黑暗的事态進入了執行階段。
淩晨時分的一聲巨響代表着重建完成剛剛投入運行的新阿卡姆瘋人院又被開了一個口，充分延續了這座神奇建築物總會遭受莫名其妙攻擊的優良傳統。
一個黑影動作敏捷的沖入其中将所有看守放倒之後沖進了瘋人院的最下層，一個接一個的牢房被打開，包括稻草人、雙面人、瘋帽匠、黑面具在内的各路“豪傑”都被“請”出了自己的VIP房，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顯然是得到了強大的外部配合。
因爲從頭到尾十幾分鍾的行動中沒有觸發任何警報，代表着這座瘋人院的監控系統已經被屏蔽，也不必擔心那個擁有帥氣下巴，喜歡穿着蝙蝠衣在夜晚的城市裏走來走去的可怕男人前來打擾這場盛會。
主要是他也來不了。
老爺這會還在大都會幫“因病休假”的超人代班呢。
穿着桔色囚服的家夥們很快就被聚集到了底層的大廳前，将他們釋放出來的黑衣人遮擋全身看不清容貌，但這沒什麽關系。
能住在這裏的家夥們都是見過世面的，他們并不在意是誰把他們放出來，他們這會目光炯炯的看着眼前這人，隻關心他或者她即将提出的條件。
對于哥譚市這群從極惡之輩中一路拼殺出來的豪傑們來說，他們不在乎被人利用，前提是自己也要有利可圖。
“末日軍團正在招募新人！”
站在幾個大箱子上的黑衣人抱着雙臂，對下方的一群超級惡棍說：
“我們隻要最優秀最出類拔萃最無可救藥的惡棍們加入我們，諸位當然都是符合要求的人才，而現在領導層還有空缺。
因此我們決定開啓一場别開生面的選拔活動。
現在距離到明天淩晨還有二十四小時，諸位誰能幫我們抓住這幾個關鍵人物，就能得到我們的認可并被提拔爲指揮官。”
“少數廢話！”
雙面人一臉不爽的抛着一枚瓶蓋當硬币。
他心愛的硬币在入獄時就被收走了，他看也不看眼前這人從手臂處投射出的幾個孩子的影像和資料，一臉陰沉的說：
“末日軍團是個什麽鬼？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三流組織？”
“你很快就會知道我們是誰了。”
黑衣人冷笑了一聲，指了指天空，說：
“被關押太久讓你們已經跟不上時代發展，但如果你們知道正義聯盟正在做什麽，你們怕是會吓到尿褲子。
說實話，我一直覺得過于吹捧所謂哥譚的犯罪新星們是相當無聊的舉動，畢竟你們在此奮鬥了數年卻連一個穿着戲服的普通人都打不倒。
你們也可以不接受這個選拔，就當這場自由是我施舍給你們的，但請記住，末日軍團對一切超級惡棍都張開懷抱。
等你們理解了事态之後，歡迎報名參加這場大惡人的自救事業。
記住，你們隻有二十四小時。”
“轟”
又一聲巨響在上方響起，像是一堵牆被炸開的動靜。
衆惡棍一愣神的功夫，眼前那個黑衣人就已經消失不見，但通往地面的門已經開啓，在謎語人的大笑聲中，這群家夥們一擁而上跑了個精光。
先打開裝備庫把惡人們的随身物品都拿出來分配，随後沖進各處釋放出那些低級犯人制造混亂，最後拿到載具逃之夭夭。
都是做熟的流程，更難得沒有讨厭的蝙蝠仔跑來攪局，一切都順利的不可思議。
唔，哥譚。
遠方的哥譚。
堕落又美好的哥譚啊，你的“小可愛們”回來啦。
不過人群中有個帶古怪的呼吸頭罩，全身上下都散發着極緻低溫，面容消瘦但憔悴卻依然顯得文質彬彬的家夥卻落後幾步。
他眯起眼睛回憶着剛才那個黑衣人給他們看得幾個孩子的影像和資料，在猶豫了片刻之後，他謝絕了其他幾人的招攬，目送身後已經燃燒起來的阿卡姆瘋人院沖入了哥譚市郊的黑夜中。
幾個小時之後，風筝人查爾斯開着車将三個孩子送入哥譚高中，這是他每天的必要工作。
對于一名已經“半退休”的三流反派和群星會開拓者來說，過早的過上退休生活并不讓他感覺到失落，究其本質而言比起刺激的人生，查爾斯更想當個安安穩穩的日子人。
但遺憾的是，麻煩總會找上門。
就在他坐上車準備返回來生酒吧開啓一天的辦公室生涯時，一聲突兀的爆炸在身後的哥譚高中學院中炸響。
查爾斯一個激靈就從彈開的副駕駛上抓起一個頗有機械感的手提箱沖出車外，在混亂的人群中他正要穿上自己改進過的風筝戰甲時，一個電話打到了他這裏。
陌生的号碼讓風筝人皺起眉頭，他将手機放在耳邊，便聽到一個冷漠的聲音說：
“查爾斯·布朗，梅森·庫珀的好兄弟，你兒子在我手裏别怕，我不會傷害他，你一個人到奈何島來！
我有事情要問你。
另外，還有一個你們可能已經忘記的約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