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了一套昆特牌的梅森在獵手的辦公室中将過去幾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
劍士在旁聽。
她雖然已經大體知道了故鄉發生的事,但因爲她也要向變種人烏托邦那邊彙報,所以必須弄清楚前因後果。
結果這一趟聽完,獵手還能勉強維持表情,而劍士直接就氣炸了。
尤其是梅森說出武器X項目真正的前因後果,還有變種人征服者繁育車間以及X教授遺體被紅骷髅如何亵渎的細節之後,這性格莽撞的變種人已經咬牙切齒的抽出靈魂利劍,要跑去找術士那個大混蛋來一場利刃見血。
她大聲叫罵着,吼叫着,被獵手死死抱住腰又被梅森壓住了雙手才沒能做出這種自殺式舉動。
變種人這個群體在眼下這個末日時代裏固然有排外,孤僻等等糟糕習性,但不得不說,他們是真的團結。
從劍士此時咬牙切齒,雙目赤紅的表情就能看出,她真的把同胞的苦難視作自己的屈辱。
“難怪我一直覺得征服者的數量上漲的不正常。”
安撫下氣到原地流淚的劍士後,獵手希裏靠在辦公桌前,一邊幫劍士準備熱飲,一邊說:
“我曾還和老A專門讨論過這個問題,就算群星會開拓的速度很快,就算後續清理者能吸收各個世界中的強者成爲他們的一員,但這十幾年裏到處用兵折損也不少,征服者的人數不但沒下降反而在穩步增強這種事就離譜。
現在總算是真相大白,原來除了拉壯丁做蠱惑和各種強化改造之外,他們果然有暗中補充兵源的穩定渠道。
我猜,如果變種人都遭遇了這種邪惡的利用,那麽平行世界中的其他強勢族裔肯定也逃不了。
比如異人”
希裏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遞給雙目通紅的劍士,又對梅森說:
“十七年前的大轉移裏我也參加了,還專門被分配和我的父母在那個世界到處搜尋泰瑞根水晶的任務。
原本以爲他們隻是用于研究。
現在看來,可能在平行世界的某個隐秘區域裏也有類似的‘異人征服者生産線’。
我還聽說征服者第七序列中有一支全部由塞納綱人、斯巴達人和克裏人組成的精銳外星部隊,或許這可不是傳聞中他們成功拉攏了塞納綱裁決者們的結果。”
“你的意思是,你還覺得老A不知情?他可是希望理事會的元老,還當過幾任議長,你覺得他什麽不知道?”
梅森哼了一聲,把自己之前關于群星會和希望理事會兩個組織關系演變的猜測邏輯說了出來,他看着希裏。
問到:
“這或許有些惡意,但我更傾向于老A就是十七年前奇異博士與墨菲斯托的合作者,盡管我并沒有證據證明這一點。
但我可以肯定,他絕對是知情的。
用最惡意的猜測,說不定武器X項目的設想就是老A提出來的。
當初兩個組織都隻是剛剛起步,他們中能做出如此龐大規劃的人可并不多,老A正是其中之一。
後續轉移時對我們故鄉那邊的痕迹銷毀也非常專業,一看就是出自諜報專家之手。
還有超級惡棍在紅骷髅的帶領下在短短一個小時内攻克神盾局總部這種事,如果沒有内鬼參與不可能做的這麽完美!
你别忘了,我們故鄉的世界環境和老A那邊非常相似。
兩邊都有神盾局,老A作爲神盾局一把手對于這些邪惡的秘密計劃可謂門清。
他也很清楚該怎麽操縱那些超級英雄以及他們的弱點,在一夜之間用連鎖反應打垮整個世界的龐大設想沒有足夠的情報支撐根本做不到。”
梅森的話讓希裏沉默下來。
她雖然是群星會的元老成員,但對于這些群星會正式成立之前的隐秘她知道的也不比劍士麗亞娜更多。
她自己都說了,大轉移行動執行的時候,她父母都還健在呢。
那時候的她不過是跟在父母身後的小幫手而已,根本參與不到當時也是剛剛組建的希望理事會的決策中。
辦公室裏的氣氛因爲梅森揭露的猜測而更顯冰冷,他看着希裏,又看向劍士,說:
“這個計劃,如果僅從結果而言是極其成功的。
它不但讓希望理事會和群星會真正聯合,還給當時力量不足的他們提供了最初的征服者序列,讓他們得以在第一次沖擊發生之後快速出擊,吞并壯大,搶得先機後一路順風順水的發展到現在。
可以說,我們的故鄉世界的敗亡成就了希望理事會和群星會如今的風光。
但這個黑暗的秘密終究是被揭露出來了。
我知道,我說的這些在沒有證據的支撐下總顯得過于理想化,但問題就是,十七年前的背叛與毀滅并非沒有直接經曆人。
黑蝠王現在就在奧斯本塔,你們可以去向他求證。
他在最後時刻意識到了光照會出了叛徒所以退守阿提蘭,他也意識到了那個叛徒和外來者的交易,所以他甯願帶着族人留在廢土苦熬也沒有離開。
現在的問題就是,我們知道了這些,接下來該怎麽辦?”
梅森攤開雙手,對自己的上司和自己的同胞詢問道:
“在術士已經下了戰書的情況下,你們雙方背後的勢力能不能暫時聯合起來,不說幹垮已經擁有神格不再是個普通地獄領主的命運閣下,最少把術士這頭黑暗忠犬壓下去?”
“我需要回一趟烏托邦。”
劍士雙目茫然的捧着咖啡,她以爲自己是十七年前末日之事的幸存者,但事實證明她對真正黑暗的真相一無所知。
眼下有些麻爪隻能先向烏托邦彙報,她喝了一口咖啡,對梅森說:
“你得跟我一起去!你得把你在這裏說的事原原本本的對烏托邦的首領們再說一遍。放心,梅森,我們是團結的。
一旦坐實了武器X項目的真相,别說合作對付一個術士,就算是在希望理事會裏我們的代表也能鬧個天翻地覆。
這種事是底線。
我們不可能容忍這種對同胞生命的踐踏與無恥的利用。
實際上烏托邦之所以建立,就是因爲我們覺察到很多同胞被誘騙成爲清理者的指揮官,幫助他們在平行世界體系裏助纣爲虐。
我們本想着先一步找到我們的異世界同胞們,建立一個跨世界的變種人聯合,在這個時代團結我們的智慧與力量尋找出路。
但你揭露出的真相實在太過驚悚。”
“沒問題,我願意去一趟。”
梅森甩出一張分離芯片,說:
“這裏面有武器X項目的所有資料和每一批被孕育的九頭蛇戰警的信息和他們的去處,隻需要在征服者序列中稍作比對就能坐實真相。
不過在我們出發之前,還有個小小的問題。”
他敲了敲桌子,說:
“埃克斯小隊的叛徒!那家夥把我賣給了術士,差點讓我和我的隊員死在那裏,如果不是那位強尼·骷髅老兄也是個資深二五仔,你們恐怕就見不到我了。”
“我會和安娜讨論這件事。”
獵手主動開口說:
“但俗話說得好,你看到一隻蟑螂就意味着你的屋子裏肯定已經藏滿了蟑螂,我覺得劍士最好先去一趟烏托邦,查一查你們内部。
埃克斯小隊這種外派性質的精銳隊伍裏都有了術士的眼線,你們那個烏托邦内部估計已經叛徒紮堆了。”
“我不太相信。”
劍士抱着咖啡,遲疑的說:
“烏托邦裏有三位X教授坐鎮,他們的心靈力場覆蓋整個主體世界,日夜不停,沒有叛徒能通過那樣的心靈監察。
而且變種人的能力太有辨識性了!
沒有X基因的超能人一眼就能被我們分辨出來,想要混入我們之中的難度可是大于登天的。”
這話讓梅森和希裏對視了一眼,下一瞬,獵手幽幽的說:
“你好歹是大導師,沒事多去圖書館看看資料行不行?有多少強大的A級世界都是被我們從内部攻破的?
一旦你覺得自己的勢力固若金湯的時候,你就該懷疑你們是不是已經被滲透成篩子了。”
“好吧好吧,我回去一趟。”
劍士有些頭疼又有些憔悴的起身,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梅森,說:
“你到時候是自己回去,還是帶艾瑪一起回去?白皇後的能力對我們而言也非常珍貴。”
“抱歉,劍士。”
梅森搖頭說:
“在我确認烏托邦是安全之前,我不會讓艾瑪進入那裏,你知道我的,我默認那些我不信任的人都是我的潛在敵人。
你自己回去的時候小心一點。
術士顯得信心滿滿,我覺得他肯定還有手段。
另外,最好帶上A級十二人之一的死侍一起去,别人我不敢保證,但我可以肯定沒人能模仿或者僞裝成韋德·威爾遜。”
“知道了。”
劍士起身告辭又把咖啡杯放在桌上,對希裏說:
“謝謝你的咖啡,雖然很難喝,但心意領了,等咱們一起聯合幹死術士後,我請你喝酒。”
說完,她大步離開了辦公室,卻再沒有了往日的潇灑和元氣。
“唉,真是糟糕的事态。”
希裏目送着劍士離開,她搖頭說:
“我猜她此時的心情不亞于我親眼看到父母被流放時的感覺,變種人們的團結在這個時代是彌足珍貴也讓人羨慕的品質,但你相比她就顯得有些冷血了,梅森。
作爲剛成爲變種人的你,對于同胞的苦難似乎有些冷漠?”
“我剛爲了同胞的苦難選擇炸毀了一個世界,希裏。”
梅森反駁到:
“這才叫身體力行!我要回奧斯本塔去了,阿提蘭在那個世界的落戶還有很多事需要溝通,向老A彙報的事交給你了。
我猜他這一次一定會贊賞我的行動,畢竟他想要掌權,術士就是個必須被鏟除的障礙,而我爲咱們拉來了變種人烏托邦這個強力盟友。
他喜悅之下或許還會獎勵我呢。
替我推辭了吧。”
“但你幹掉了紅骷髅。”
希裏撥了撥銀色長發,眨着眼睛說:
“這是你幹掉的第二個A級成員了,十二人議會又空缺出一個位置,我猜老A肯定又會做一次‘順水人情’,你再拒絕一次可就不禮貌了。”
“你總會有辦法的,希裏,我相信你的能力。”
梅森擺着手說:
“你看,我們馬上要和烏托邦聯合對抗術士派系了,這種情況扶持一個變種人上位對我們都有利。
讓安娜小姐上吧。
她出身變種人族群又對你忠心耿耿,最難得實力強大又有資曆,是最合适的成員,當然她得先找出自己隊伍裏的叛徒。
這樣一來,你在十二人議會裏就有兩個席位了,和劍士手裏的三個席位加起來就能抗衡術士。
這高層之間的鬥法我懶的參與。
需要用到我的時候打個電話,我絕對第一時間趕過來。”
他看了看腕表的時間,對希裏告辭到: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感謝你剛才冒着風險爲我提供不在場證明。”
“小心點,梅森。”
希裏擺了擺手,重新戴上星空面具,叮囑到:
“術士之前就在懷疑你,現在已經明牌了他肯定會動手,萬事以保全自己爲先,最近低調點。”
“嗯。”
梅森點了點頭,拿起手邊的帽子戴上頭上離開了辦公室。
目送他離開之後,希裏回到了座椅上,伸手寫下一份咆哮信将事情的經過複述一遍,将它傳回到了老A那邊。
片刻之後,老A的回信就出現在她書桌上。
那咆哮信咧成一個不加掩飾的笑容,說:
“我就知道梅森這小子能給我們帶來驚喜!就在幾分鍾前,烏托邦的信使邀請我參加X皇室的宴會,那位性格堅毅的至尊教授想要和我讨論關于變種人的‘複仇’。
一直在單打獨鬥的昆特會終于在真正意義上獲得了一個大勢力作爲盟友。
我猜,我們謙遜的老K已經提前拒絕了我想要擢升他的嘉獎,但這樣卓絕的付出我們不能當沒看到,問問他需要什麽吧。
我一定幫他搞到。”
“他向我抱怨過,說所有平行世界裏的振金似乎都被提前挖走了。”
獵手揉着額頭說:
“他是個工匠,老A,振金這種頂級材料他不會嫌少的。”
“我懂了。”
老A笑了一聲,說:
“我會安排好的,不隻是振金,但願我們的老K會因此滿意。另外,Q,我已看了你的信,不必畏懼和術士産生的正面沖突。
這一戰我會竭盡全力支援你們。”
“好的,但我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
希裏看着眼前的咆哮信,她問到:
“十七年前的那場大轉移,是你策劃的嗎?老A。”
在這個問題讓馬澤法克俠愣了一下,随後咆哮信的口型轉換,說:
“不,我沒參與。是他們那個世界的尼克·弗瑞策劃了這一切,他和我一樣,是個‘溝通’主義者。
可惜他死在了勝利前夜。
不幸被那個世界的史蒂夫·羅傑斯和托尼·斯塔克發現了秘密殺死在了那一夜中,這直接導緻事态失控。
按照他的計劃本不至于進行到核大戰那一步的,而我們在其中起的作用,隻是提供了一些必要的援助。
Q,你知道那時候世界之門還尚未鑄造,就算我們想直接幫忙也沒那個能力,包括那場大轉移都是集兩個世界的力量才堪堪完成的。
你也參與過那次行動,你知道那時候我們多麽狼狽。
你父親還差點受傷了。”
“我都記得,我就是在那時候救了安娜她們,好吧,我也就随口問問。”
希裏寒暄了幾句随後焚毀了咆哮信,她看着眼前的一團灰燼,露出了一個懷疑中帶着點譏諷的笑容。
老A的話題轉移如此順滑,讓她現在反而更相信梅森的猜測了。
而另一邊,在希望理事會存在的秘密世界中。
馬澤法克俠從寬大的辦公桌起身,走到窗戶邊,他看着窗外美麗又甯靜的夕陽下的城市。
在幾秒之後,他手指一彈,一枚黃色的心靈寶石跳入指尖。仔細看那寶石上還有一點微紅,就像是在過去沾染直到如今也擦拭不去的鮮血。
“當年把你借出去的行爲好像有點失策了。”
他盯着手中用于防身的心靈寶石,歎氣說:
“但誰能想到紅骷髅那個瘋子居然玩的那麽大,啧,這要是被那群頑固的變種人發現了,事情可就真麻煩咯。
幸虧啊。
幸虧那場悲劇唯一的見證者洛根已經死了.
梅森啊梅森,你可真是一員福将!
如果再能少惹點事,那就真的完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