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紅骷髅是瘋的！”
在通往辣脆宮殿地下區域的通道中，維持着毒液戰衣的哈莉提着棒球棍，警惕向前又小聲對梅森說：
“他那種極度追求自毀的精神狀态很不正常，小甜心，我可以肯定，他絕對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比如妄想症或者狂躁症之類的。”
“畢竟他隻是看起來像紅骷髅。”
梅森皺着眉頭看着手指上黯淡下來的神速力戒指。
剛才那一次啓動讓它存儲的能量徹底消耗，在這個沒有神速力的世界裏這戒指得不到補充，但幸運的是，巴裏之前給了他一塊神速力磚。
他将暗淡的尾戒取下，放入存放神速力磚的容器中讓它自行汲取力量，又在周圍的一片死寂中輕聲對哈莉說：
“那個瘋子可能對自己做了很可怕的事，他的瘋癫源于他無法完全控制自己的大腦，或許有個殘存的意志在和他争搶那具身體的控制權，因而才讓他表現出種種奇怪的舉動。”
“你越說越可怕了，K先生嗎，簡直就像是專門用來吓唬熊孩子的恐怖故事的開頭，把别人的腦子放在自己的頭顱裏什麽的”
哈莉有些毛骨悚然，又看了一眼周圍明亮起來的環境，她小聲說：
“呀，這個地下基地是全自動運作的，這裏沒有人守衛倒是省了我們很多精力呢。”
梅森點了點頭，和哈莉大步走入地下占地面積極廣的地下基地。
這裏就像是一個“養殖場”一樣，從他們所在的上方向下看去能看到密密麻麻的生物罐子陳列，每一個生物艙裏都在孕育新一個變種人。
在武器X項目立項的時候，所有已知的變種人基因就被彙聚在這裏了，這簡直就像是個“變種人孵化基地”，可惜因爲X基因的高度不可控，成熟的基因融合直到現在都無法實現。
估計梅森已經算是最接近成功的那一批融合者了。
“我們得毀掉這裏。”
哈莉從懷裏摸出一個畫着邪惡小醜的炸彈上下抛了抛，她對梅森說：
“這個地方簡直太邪惡了！不過，小甜心，你确認自己就是從這裏的某個生物罐子裏誕生的嗎？你還能記得自己的出生地在哪嗎？”
“别鬧，我被送走的時候連一歲都不到，哪能記住這些事啊？”
梅森歎了口氣，他對這裏可毫無歸屬感可言。
畢竟，那個正常克隆人會思念自己誕生的罐子啊？
他收回目光，快步沿着走廊進入上方建築物最中心的主控室中，一台巨大的先進儀器被安置在前方，多重加密的自動程序在運行來操縱着整個武器X項目的運轉。
梅森在這控制台上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接入的數據接口，這說明它在被建造時就考慮到了可能存在的數據入侵，所以做了一種“超級封裝”。
但也不需要破解它。
他伸手拿出了自己那張随身被送入哥譚孤兒院的身份卡片，插入了眼前控制台上唯一一個可以放入卡片的類似于打孔機一樣的裝置中。
片刻之後，眼前一扇屏幕亮起，大量的綠色數據如刷屏一樣閃過，随後在哈莉和梅森仰頭的注視中，大片的信息被翻譯出來。
“武器X項目·末日計劃·第三批13号實驗體·代号‘邁亞’·試驗第三階段末期·等待喚醒。”
一行大字證實了梅森的身份，随後便有紅色指令亮起，指派梅森前往A區13号生物艙進行“基因覺醒”流程。
但拿到了關鍵信息的梅森卻沒有立刻離開。
相反，他靠着自己實驗體的權限在眼前的操作台上輸入了一行搜索指令，随後按照索引目錄開始在本地數據庫中尋找相應信息。
哈莉還等着看小甜心的變種人能力呢，這會看到梅森全神貫注的尋找信息便甜膩膩的催促道：
“洛根和氪星人随時會撐不住哦，K先生，我們得快點了。”
“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梅森推了推鼻梁上沒有鏡片的鏡框，他盯着屏幕上的字符，說：
“剛才紅骷髅把術士大導師稱作‘叛徒’讓我很在意，或許那個瘋癫的家夥随口說出了一些很不得了的真相。
這台大概是本世界唯一一台還在運行的超大型數據庫裏應該有相關信息，如果我們錯過了這個，很可能就再也無法找到.唔！
找到了！”
他的手指按下回車将一份文檔釋放，那是一份源于神盾局的死亡記錄，其上的照片是一具被燒的慘不忍睹的屍體。
“英雄代号‘奇異博士’，死因是在至聖所操縱預言法術時遭遇意外被天火焚燒？”
梅森眯起眼睛。
他看着眼前這份死亡報告，注意到時間标注爲十七年前核大戰發生前的一個周。
這個時間點可就非常微妙了。
之前從斯塔克的程序那裏了解到這個世界的光照會中出現了叛徒，而艾瑪告訴他武器X計劃就是那個叛徒在一手暗中推動的。
光照會的其他五名成員包括X教授、海王納摩、鋼鐵俠托尼·斯塔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以及神奇先生裏德·理查茲都已葬身于那末日一夜中。
黑蝠王僅以身免成爲了光照會唯一還活着的成員，但他也失去了自己的族人。
黑蝠王的落幕與痛苦做不得假，他是叛徒的概率微乎其微。
這樣算起來，在末日發生前一個周因爲奇奇怪怪的原因突然“死掉”的奇異博士史蒂芬·斯特蘭奇可就很有嫌疑了。
再加上術士大導師那個陰沉但确實是施法者的做派，還有紅骷髅瘋瘋癫癫的描述，這一切的蛛絲馬迹聯系起來，讓梅森心中不由得跳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術士就是本世界假死脫身的奇異博士？”
在昏暗之地，梅森低聲說：
“這裏不但是我的故鄉，還是術士的故鄉！這也能解釋爲什麽他可以用導師職權将這個世界從最有資格‘繼承’它的劍士那裏搶過來，還布下魔法讓這個世界隐藏于黑暗群星之中。
他不隻是在避免一直在運行的武器X項目被發現，還是在保護自己的身份不暴露出來。
等等！
我們不妨猜測的更大膽一點，那鬼騎幫供奉的惡靈騎士的摩托車，那和我一脈相承的魔火，莫名其妙失蹤的惡靈騎士
這裏或許不隻是術士和我的故鄉，這裏還是命運閣下的故鄉！
這裏是大魔鬼墨菲斯托的世界！”
梅森後退了一步。
他揉着頭看着眼前屏幕上那份死亡報告，這一瞬他感覺到有些啼笑皆非。
一切都被聯系起來了，但卻是以梅森從未想過的方式。
盡管沒有切實的證據，但所有蛛絲馬迹卻已經可以拼湊出一個荒誕的真相，他察覺到自己可能犯了個常識性的錯誤。
他一直認爲是先有希望理事會，後來才有了群星會這個下轄組織。
他還認爲作爲群星會存在根基和源頭的命運閣下，也就是擁有奇怪愛好喜歡自己花錢“養”賽車手的大魔鬼墨菲斯托，肯定和希望理事會裏的老A他們來自同一個世界。
這也很好理解嘛。
畢竟隻有來自同一個世界的家夥們才能在沖擊到來前建立起最基本的團結和信任，哪怕雙方立場不同，在存在主義的問題面前也可以通力合作。
但現在得到了眼前這些剛剛被發現的蛛絲馬迹後，梅森的想法就被推翻了，他搞錯了兩者的誕生順序。
“這個已成廢土的凋零世界是群星會的起源之地。我從一開始，就是他們的人？”
梅森看着周圍死寂陰冷的地下基地和那些還在運轉的設備，聰明的腦瓜子運轉起來，順着這個猜測開始大膽聯想并重組邏輯鏈。
關于這兩個組織聯合的真相
或許很可能是大魔鬼在這個世界裏覺察到了沖擊的征兆，于是先聯合本世界最強大的施法者奇異博士尋求出路。
在向内尋找無果之後便向外尋求希望。
他們搭建起了群星會的草台班子，随後一個偶然的機會中，讓他們接觸到了當時同樣還隻是個雛形的希望理事會。
雙方一拍即合便達成了合作。
十七年前的那次大轉移就是群星會的第一次行動。
這也能解釋本世界的奇異博士在跳反之前就已經暗中和命運閣下勾結在了一起，而十七年前的核大戰也不過是逼迫本世界接受群星會“援助”的一種手段。
武器X項目很可能就是命運閣下爲了向盟友展現己方誠意而特意設計出來的。
而作爲光照會成員的奇異博士則有足夠的能力将這個計劃變作現實，最後在約定的日期之前選擇假死脫身，來一次華麗轉身，從本世界的施法者領袖，一躍變成了群星會高層中光明正大存在的術士大導師。
至此，以本世界的凋零作爲代價，兩個組織最終完成了“融合”。
它們在互相磨合中形成了目前的架構，第一次沖擊發生後，第一批征服者和清理者也随之出現，而那些炮灰就是由武器X項目的實驗體組成。
梅森沒有完整的證據來驗證自己腦海裏浮現出的這個猜測。
但僅從邏輯層面出發，這一切都說得通。
“真相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他扶着眼前的操作台感覺到大腦稍有些眩暈，在短時間内理清這些思緒讓梅森也感覺到了吃力，但更難以形容的是群星會誕生的本質。
這個組織毀掉了很多世界，但由它散發出的黑暗第一個侵襲的就是它誕生的地方。
“果然，群星會根本就沒有‘白’過的時候。”
梅森撫摸着手臂上的黑色魔鬼紋身。
他語氣複雜的說：
“這個組織從誕生開始就是黑的，老A肯定知道這件事甚至就是十七年前那場大轉移的設計者之一。
但他選擇了隐瞞。
對，他當然會隐瞞！尼克·弗瑞就是個滿嘴謊言的間諜頭子，不管哪個世界的他都一樣。呼，我差點被他‘真誠’的發言唬過去了。
互惠互利？
呸！
那家夥嘴裏說出的一個标點符号都不能信，當然，我也沒有愚蠢到相信他，呼，事實證明蝙蝠俠的‘不信任’策略在任何時候都是有效的。
感謝老爺的諄諄教導讓我免于落入這個圈套之中。”
“這麽說，我們這次冒險算是來對了？”
哈莉還沒搞懂梅森剛發現的這條邏輯鏈的具體内容，但她看到梅森臉上快速變化的表情就知道K先生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她攙扶着梅森離開主控室前往A區13号喚醒艙，又在路上小聲問道：
“那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是命運閣下的老巢，我們是不是可以啊！頭好疼，我不能說這些，甚至不能想。
這該死的詛咒！”
“沒關系，你聽我說就行了，小可愛。”
梅森幫哈莉揉了揉因爲詛咒激發而發疼的腦殼，他說：
“我們确定了這一點也沒什麽用，那個魔鬼早已離開了這裏，它已經不再需要這個世界來爲它提供些許‘養分’了。
甚至揭露出這個秘密也無法害它和術士分毫。
但真相就是真相！
明白了它們起源于何處，就意味着我們終于明白了真正的敵人在何方。
我可以借此說服那些被蒙在鼓裏的人徹底倒向我們，乃至于引導故鄉世界破滅的仇恨，讓它化作可以被我們揮舞的利刃。
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事了。
哈莉，你要記住，沒有我的允許，這些事你不能告訴任何人。
這會給你帶來危險和麻煩。”
“嗯嗯，我一向很聽話的。”
哈莉使勁點了點頭。
她和梅森很快順着被标明區域的路線來到了A區，在全自動運行的基地中已經有一個幽藍色的喚醒艙準備完畢。
其中布滿了蔚藍色的特殊液體，正等待着梅森躺進去以此來解鎖他軀體中被鎖定的X基因片段，以此來賦予他變種人的天賦能力。
這個過程不存在太多危險，梅森隻需要躺進去等待解鎖完成。
但哈莉很擔心。
她疑神疑鬼的總覺得眼前這個儀器會傷害到她的小甜心，梅森倒是很坦蕩，他褪去衣物隻穿着貼身的短褲，在哈莉擔憂的注視中躺入了那冰冷的水中。
他對自己的小可愛安撫道：
“别怕，艾瑪保證過不會有危險的，你可以留在這裏也可以退出去，哈莉，據說變種人能力覺醒的時候會有控制不住的風險。
我怕會傷害到你。”
“不！我就留在這。”
哈莉抱着梅森的衣服，她俯下身在梅森額頭輕輕一吻，語氣溫柔又堅定的說：
“我要在這裏等你，雖然我聽說有些變種人會變得很醜，但放心吧，小甜心，不管你出來之後會變成什麽樣我都不會抛棄你的。
我會在這裏陪你，奎茵也會陪着你。
你要是怕了就喊我們。
我們能聽到的。”
“我又不是你想象中的小孩子。”
梅森翻着白眼說：
“我又不怕黑。”
“是是是，K先生最勇敢了，已經是什麽都不怕的大孩子了。”
哈莉如哄孩子一樣親手幫梅森将喚醒艙的艙蓋降下來，她咧着嘴對梅森揮手說：
“你要快點哦，在我長出第一根白發之前你一定要出來，聽到沒？”
“嗯。”
梅森應了聲。
幽藍色的艙蓋在下一刻完全鎖死，随後一股寒意刺骨的能量開始從梅森周身的水中迸發出來，這一瞬好像冰冷到連靈魂都要凍結。
白皇後說過，梅森已經展現出一絲覺醒征兆的父系基因來自歐米伽級變種人“冰人”波比·德雷克。
梅森的能力既然偏向于水，那麽他的能量覺醒過程也必須經過水的“淬煉”。
他感覺自己要被凍僵了。
但就如上一次從命運閣下那裏獲取力量時目睹過群星的幻境，這一次在X基因解鎖覺醒的時刻，梅森也仿佛看到了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
在漫天飛舞的雪暴中，他依稀能看到一座晶瑩剔透的冰雕矗立于幽白色的世界中，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片落雪，好像随時會融入這片飛舞的雪景之中，又像是海潮湧動，遮天蔽日的暴雨打下，讓整個世界都要泛起漣漪。
然而這些源于心中的幻象卻并未有讓梅森感覺到太多惶恐不安，因爲這是他與生俱來的力量，就藏在他誕生的那一日。
有人說他是爲了拯救而生的天定英雄，也有人詛咒他從一開始就是邪惡用于散布黑暗的工具，但這些源于他人的評價都無法定義梅森的人生。
畢竟，隻有傻逼才會因爲他人的評價而否定自我。
于是，伴随着些許期待，半透明的人物卡上很快跳出一行文字：
“隐藏基因片段解鎖，判定無害生命形态轉換中特異血統·變種人·激活.基因路徑判定爲：‘冰人’波比·德雷克/‘海王’納摩
種族改變爲：标準人型生物·人類亞種·伊述/變種人混血【伊述血脈濃度9.94%，X基因力量程度：強大】
基因能力辨識中，請稍等.”
“這怎麽父系基因還有兩條？難怪我能用那該死的三叉戟，鬧了半天，我居然對亞特蘭蒂斯還真有繼承權”
梅森在陷入冰封前在心裏狠狠吐槽到：
“喂，艾瑪，你的私生活到底混亂到什麽程度啊！另外，别把什麽東西都往我DNA裏随便刻啊，混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