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作主張的弄死了一支清理者駐軍,如果他們不信任我那麽這會就該把我當吸引目光的炮灰丢出去或者想辦法除掉了。”
梅森回望着背後關上門的辦公室,他在電梯中想到:
“雖然被警告,但這件事依然被輕輕拿起輕輕放下,這意味着在她眼中清理者的駐軍或許也僅僅是‘麻煩’的程度。
所以‘上級機構’裏還有我們的人?
這是一個能量大到可以影響到清理者決策,或者遮掩住某個世界發生叛亂消息的神秘人物。唔,這個事實還真是讓人感覺到安心。
看來我在誤入黑暴團夥後又福如心至的加入了一個挺有實力的二五仔組織。”
梅森看着眼前跳動的電梯層數,他一邊和手掌裏跳來跳去的小軟泥怪玩耍,一邊低聲說:
“不過獵手先生的反應也證明她很可能并不是這個昆特會的真正主事者,她上面還有更高級的領導。
所以我現在給自己的定位就是馬仔的馬仔.
啊,聽起來總感覺好廉價随時都會被丢出去當炮灰的樣子啊。”
他小聲吐槽了一句,在電梯下到三層的時候,梅森又拿出了獵手先生之前給他的那個沙漏,沙漏上方的流沙隻剩下了一小部分還在随着時間流逝。
在這些沙子漏光的時候,他就可以看到自己一直在好奇的那些東西了。
關于“沖擊”,關于“災難”,關于那些他人忌諱莫深的真相。
它到底會以什麽樣的形式出現呢?
這讓這會逃過了懲罰心情不錯的梅森忍不住去暢想,但在他剛剛離開的辦公室裏,獵手先生卻連喝咖啡的心情都沒有了。
她有些氣惱的将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丢在一邊,一頭銀色的長發披散下來,又被随意的撥向耳後。
她拉開抽屜,從其中取出一個造型非常古老的通訊設備按下了幾次按鈕,随後把那東西丢在一邊。
幾分鍾之後,一封信就經由群星會的“信使”被送到了獵手先生的桌前。
更像是某種魔法,讓那信封憑空從獵手先生眼前的空中墜下正好落在她張開的手中,但他沒有去打開那封信,而是它放在桌上。
幾秒之後,那信封懸浮起來,其紙張扭曲成一張人嘴,口吐人言的發出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
這是“咆哮信”。
源于霍格沃茨世界的魔法體系中的“有用小技巧”,群星會和它的上級機構還是挺懂物盡其用的道理。
這封信對獵手說:
“到底怎麽回事?爲什麽會突然發生這種惡性襲擊?還是在這個關鍵時刻,你确認隻是一次意外,而不是你的其他兩個‘好同事’給你挖坑嗎?”
“别事事都往陰謀論去猜測,這事就是一場意外。”
獵手先生搖頭說:
“伱得派人去那個坐标世界和諾曼·奧斯本談一談,探探他的底。從我的人提交的任務報告的描述來看,這人還挺有本事。
雖然附庸世界反向朝着群星會内部派出卧底的事并不罕見,但這麽大規模的行動居然隐瞞了三年還沒有被發現,這确實值得重視起來了。
這事顯然不是他一個人幹的。
根據我的人帶來的情報來看,在那個坐标世界被入侵的時候,他們那邊不但派人反向進入了群星會,還有一部分去了你們那邊。
得找到他們!
如果可以的話,聯系他們,看看能不能合作。”
她眼前的信封半晌沒有說話,在十幾秒後才幽幽開口說:
“你知道這有風險,我們這裏可不如你們那邊自由,獵手,我這邊上個廁所的功夫都有十幾雙眼睛盯着呢。
他們恨不得藏在馬桶邊在我需要的時候給我遞手紙.”
“風險和麻煩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
獵手先生毫不客氣的說:
“是你把我拉進這個該死的小團體裏,是你給了我這個沉重的責任,我本可以輕輕松松的.”
“去死?”
那個聲音打了個哈欠,說:
“你知道如果當初我不救你,你就要跟着你的父母一起死在那場沒有意義也沒有價值的反抗裏了,你不感謝也就罷了,居然還反扣給我黑鍋。
喂,可不是我求着你加入這個小團體的,獵手小丫頭。
好吧好吧。
我知道你最近壓力挺大,我會派人去和諾曼·奧斯本接觸,行了吧?這事你們不用插手了,清理者軍團那邊也由我來搞定。
在沖擊發生時出現任何問題都不值得驚訝,區區一支邊緣世界的駐軍遭受意外罷了,不過是情況彙總時的一行數字。
話說,那個告訴你這一切并且瞞着你動了手的梅森·庫珀就是‘新老K’?你感覺這人怎麽樣?值得信任嗎?”
“還行。”
獵手先生“學習”梅森一樣把自己的麻煩抛給了自己的上級之後心情明顯好了很多,她重新端起自己的咖啡杯飲了一口,說:
“有腦子,有手腕,更難能可貴的是心思不壞,就是心眼子忒多,話裏話外都在試探我的底線,你知道,我不是很擅長和這樣的家夥打交道。
但你肯定樂在其中,要不我找個機會把他給你送過去?”
“算了,現在不太行。”
那個聲音遺憾的說:
“等這次沖擊結束之後再說吧。這邊好幾個‘救世’試驗項目在同時推進呢,如果運氣好的話,或許我們沒必要和他們走到最後兵戎相見的那一步。
畢竟說到底,大家也都是爲了同一個目的才聚集在一起搞出這麽大一攤子事的。
行了,不和你說了,我一會還有個會要開,又有一批征服者即将入列我還得去考察一下他們。群星會裏隐藏的那三支間諜小隊就交給你處理了,沒問題吧?”
“嗯,沒問題。”
獵手先生放下咖啡杯,看着梅森遞交的任務報告,在兩人交談的末尾,她突然開口說:
“等等,我突然發現這三支小隊裏有一些你的‘熟人’,黑寡婦娜塔莎、菲爾·科爾森,啧啧,要特别對待嗎?”
“隻是時空異位體罷了。”
那個聲音随口說道:
“雖然有同樣的名字,同樣的過去甚至是同樣的容貌,但終究不是我熟悉的那些人。都幹這一行這麽久了,這種事你還沒習慣嗎?
我當年剛開始幹的時候,可是親手崩了三個自己呢。
你那個小老弟梅森·庫珀估計也很快要迎來這種事了,呼,真是好奇他會怎麽處理另一個時空的自己?
到時候别忘了告訴我結果哦。”
說完,獵手先生眼前漂浮的信封就如無火自燃一般化作灰燼消散在空中。
而那個男人的話毫無疑問提醒了獵手先生,她摩挲着下巴想了想站起身帶上面具,銀光一閃帶着自己的咖啡消失在辦公室,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群星堡萬界大圖書館的最深處。
眼前擺放着一台超巨大的,頗有蒸汽朋克風格的古怪機器。
獵手先生端着咖啡杯,拿起一張打孔卡放入卡槽,向下拉動杠杆,在白色的蒸汽從氣孔噴出時,她說:
“搜尋目前已知的所有平行世界,尋找群星會C級人員‘梅森·庫珀’的時空異位體,把結果列個表格給我。”
眼前的機器接受了命令開始飛快運作。
在刺耳的齒輪碰撞旋轉的聲音中,這台機器運作着還投影出一套極其複雜的星圖系統,不隻是立體,更像是很多個幻影糾纏在一起形成的特殊系統。
光點在上面跳動着,代表着一個一個世界被遍曆過去。
在近三分鍾之後,另一張發熱的打孔卡被吐出,獵手先生拿着它來到旁邊的一個特制的機器旁,将打孔卡放進去,将它攜帶的信息轉換成文字。
幾秒之後,一張紙條被送出。
獵手先生拿在手裏瞥了一眼,剛放入嘴中的咖啡噗的一聲再次吐了出來。
“梅森·庫珀的時空異位體的數量是0?整個多元宇宙平行世界系統裏隻有他一個!這怎麽可能?”
獵手先生在心中直呼卧槽。
她震驚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回頭看着背後那台據說是被從一個叫“生命法庭”的地方拖回來的怪異機器。
在群星會高層這東西被叫做“命運機”,據說它可以預測世界萬物的命運,很多重要決策都需要命運機的建議輔助才能做出。
幾秒之後,獵手先生揉着腦袋吐槽道:
“這破玩意該不會壞了吧?但如果它沒壞的話,我就得好好考慮一下我到底把一個什麽東西招入了麾下
梅森這家夥的來頭看來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呀。”
——
“阿嚏!”
正在朱迪的工作間裏和2077年的科技少女說着話的梅森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并不在意,又把手裏通訊器的那張照片拿着對朱迪說:
“瞧這照片拍的怎麽樣?其實一開始我是想着把他的人頭帶回來,但那樣太野蠻了,而且那家夥死了就變成流沙了,什麽都沒留下。”
朱迪沒有回答。
她蜷縮在沙發上表情複雜的看着梅森手中的照片。
沙暴先生臨死前那複雜又驚恐的表情被拍攝的入木三分,也不知道這個曾經在夜之城散布喪屍病毒的混蛋在死去的時候有沒有忏悔過去所做的那些肮髒事?
“謝謝你,梅森,還有芭芭拉。”
朱迪的眼睛亮起藍色的光點,這代表着她正在把這張照片的數據送去給其他人,她長出一口氣,說:
“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們真的能做到這件事,而且在那種情況下,還能記住順手幫我們報了這個仇。”
“不是什麽大事。”
梅森收回通訊器,說:
“以你們的實力想要處理掉這些雜碎也是輕輕松松的事,我隻是恰逢其會,不必太過上心,我也沒想着用這些事要挾你們。”
“梅森,我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芭芭拉從朱迪的工作間倉庫裏走出,手裏抱着一個挺精密的銀白色生物收容罐,這是專門爲賽琳娜體内的共生體準備的。
“那好,咱們這就離開吧。”
梅森站起身對朱迪擺手告别,帶着芭芭拉就要離開。
但就在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朱迪突然接到了某個消息,這手臂脖子上滿是紋身的潇灑姑娘站起身說:
“等等,梅森,我的隊長說要和你見一面。”
“嗯?”
梅森詫異的回頭說:
“這麽快?你剛才不是告訴我們,他們還在一個危險的史前世界裏做巡查任務,同時和一群危險的家夥打交道嗎?”
“他們确實在那,但隊長說你們幫了這麽大的忙,不好好感謝一下說不過去。”
朱迪撥了撥自己那獨特的長發,解釋到:
“當然也不是你想的那樣真身過來見面,隻是借助群星堡的諸界通訊體系在這裏投射一個數據投影。
你稍等一下,我這就準備設備。
其實如果你能接受一點點義體改造的話,你們完全可以在改進版超夢中見面交談,我可以編制出足夠讓你們雙方感覺到舒适的環境。”
“給自己身體裝一些金屬件?”
梅森癟着嘴說:
“算了吧,我對這些自殘一樣的東西沒什麽興趣。”
朱迪很快就從自己的卧室裏推出來了一台黑色無人機一樣的特殊設備,激活之後有藍色的光芒被投射下來。
就在梅森眼前的地面上飛快的編制出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的身影,甚至連同這家夥所在區域的蠻荒森林的背景也被編織出來。
這個男人身高在兩米左右,留着一個幹脆利落的鍋蓋頭,有南美混血人種的膚色正靠在一棵樹旁叼着一根燃燒的雪茄。
腳邊放着一把口徑大到允許孩子的拳頭伸進去的重型動能霰彈槍。
而在他身後一個披着黑色鬥篷的年輕人握着一把黑色長刀正在練習刀術,更遠處的營地裏,一位姑娘正坐在那裏保養手裏的狙擊槍。
“梅森·庫珀?”
這男人開口說:
“我叫摩根,摩根·黑手,來生小隊的隊長。我身後的是V和帕南,羅格帶人在更遠處警戒,請諒解我們正在執行任務,沒辦法親自向你道謝。”
“沙暴隻是個小人物,沒必要如此。”
梅森的目光沒有在摩根·黑手身上停留太久,而是一直盯着他身後正在練習刀術的V,在好幾秒之後,他終于忍不住問到:
“大名鼎鼎的V居然是個男人?不是說好是女人嗎?”
“啊?”
梅森這句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摩根·黑手這硬漢都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覺得這是個玩笑,所以聳了聳肩也沒有理會。
隻是沉聲說:
“或許在你看來那隻是舉手之勞,但六頭蛇小隊的覆滅對于我們這些失落者而言意義重大,我相信來生的預備役隊員們都會爲此感覺到高興的。
你是我們的朋友了,梅森。
朱迪那邊的倉庫裏應該還有一些備用的武器和裝置,需要的話你自己拿别和我們客氣。以後有機會來我們的酒吧喝上一杯。
我記得帕南的車庫好像還有一輛魔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那就.”
“摩根!它們又來了!”
遠方傳來的一聲屬于老阿姨的喊叫打斷了摩根和梅森的交談,這個高大的男人抄起手邊的霰彈槍轉身就是一槍,綠色的熒光鮮血在身後暴起。
通訊就此挂斷。
在光影散去的那一瞬,梅森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從隐匿中現身的猙獰身影。
“所以,他們這次的任務是驅逐鐵血戰士?”
梅森回頭看向朱迪。
來生小隊的技術官聳了聳肩,咧嘴笑着說:
“哈,被你猜到啦,不是普通的鐵血戰士哦,是一群鐵血長老和他們的女王衛隊在那個附庸世界裏到處獵殺,簡直跟瘋了一樣。
已經有七支低級小隊在那裏折戟,不然這也輪不到我們出面。”
“這還真是夠危險。”
梅森揉了揉額角,他看着眼前的朱迪,說:
“但你剛才聽到了,你的隊長說要送一輛魔蜥送給我們,我可不能當沒聽到。那東西在哪呢?讓我去開開眼界呗。”
“你不裝腦部插件又用不了。”
朱迪吐槽道:
“那東西是全感知控制的戰争載具,别告訴我你要把它改造成落後的手控?我可不會答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