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問題不對後，擔心好閨蜜的毒藤女立刻發了火。
幾盆專門被擺在二樓中的觀賞花突然長出了藤蔓從花盆裏跳出來張牙舞爪，這把那些沉浸在歡樂中的男男女女們吓得半死，一個個恨不得爹媽少生了兩條腿尖叫着往門外沖。
要不怎麽說哥譚人與衆不同呢？
即便是在這麽混亂的情況下硬是沒發生危險的踩踏，亂中有序的撤離隻持續了一兩分鍾，擠滿了庫珀小店的不知道哪來的“客人”們就跑了個幹淨。
還有大聰明順帶“零元購”了梅森的店，把那些放在櫃台上的藥水都拿的一幹二淨。
但現在并不是心疼自己藥水的時候，梅森提着槍殺氣騰騰的大步走入混亂的小店中，同時心裏“祝福”那些手腳不幹淨的家夥未來有事。
以這些藥水中的毒性，若沒有煉金師叮囑普通人該如何服用就那麽拔開塞子灌下去的下場估計不會太好。
“傑克！”
梅森在一樓喊了一聲。
喝的五迷三道的傑克船長頂着一張梅森的臉從二樓的欄杆探出頭來，本來還有些掃興的表情迅速轉換成了一抹驚喜。
他提着半瓶酒搖搖晃晃的走下來，張開雙手打算給梅森一個擁抱，結果冷不防那極有威懾力的槍管抵在了他下巴上。
冰冷的觸感和蓄勢待發的獨頭彈讓傑克飛速醒酒。
這大概也是某種屬于傳奇大海盜的天賦？
“唔唔唔，看來有人心情不太好？”
傑克将手裏的酒遞過來，滿臉都是“您老消消氣”的表情，梅森沒有去接但鼻孔動了動，那股竄入鼻孔的幽香瞬間被Lv4的煉金師的本能解析。
“你給這酒裏加了多少歡欣劑？”
梅森皺着眉頭說：
“最少1比1了吧？最瘋狂的巫師用它的時候也是按滴算的，你這樣就不怕把自己喝死？”
“追求快樂是人類的本能，我親愛的隊長，而你天才般的将‘快樂’量化成神秘的藥水，而它就被放在一個海盜觸手可及的地方。
伱這分明就是在鼓勵我甚至誘惑我嘛”
傑克眨着眼睛，伸手将梅森手中的手炮壓下去，擡頭給自己灌了一口，享受那發自心底的愉悅快樂的同時一臉風騷的說：
“如果這都不能讓我趁機放縱一下，那我覺得我在新世界的新人生也太沒意思了。
你們這座城市真的太棒太熱鬧了，我和哈莉買了個蛋糕要慶祝她的‘生日’，在街上随口喊了一聲就有好多‘熱心人’主動來幫忙！
如果他們不帶槍的話，那我真是太喜歡這裏了。”
“這條街上的人總是很友善，他們打劫你之前甚至會問好，但這也不妨礙你是個徹徹底底的混蛋！”
梅森惡狠狠的盯着眼前放縱的傑克·斯派若。
他往二樓掃了一眼，那裏還能聽到喝醉的哈莉在咿咿呀呀的随着音箱中的伴奏唱着歌，擔心朋友的毒藤女已經順着樓梯沖了上去。
“你對哈莉·奎澤爾做了什麽？”
年輕人低聲質問道：
“你難道看不出她有些精神方面的問題嗎？我就少叮囑了一句結果你就給我鬧出這麽大的事！”
“我發現了呀。雖然我不懂什麽心理學和精神病學科，但我的船上幾乎人人都有這樣的問題。”
傑克船長不以爲然的擺着手說：
“把任何一個正常人塞進海面上的‘浮動棺材’裏和一群暴力分子待在一起幾個月見不到陸地，是人都會瘋的。
但幸運的是，我們這些海盜有獨特的消遣方式。
我把自己的經驗告訴了哈莉，而她在權衡之下決定接受我的建議，情況也如你所見，現在的她非常快樂。
抛棄過去的爛事，然後宛若新生。”
斯派若說話間，同樣醉醺醺的哈莉已經被艾薇攙扶着從二樓上走下來。
在梅森絕望的注視中，原本知性又大方的哈莉·奎澤爾醫生已經徹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穿着運動背心和小短褲，又把金色頭發染成紅藍兩色還紮成了兩個馬尾辮的“小太妹”。
她那本不施粉黛的臉上現在也化了妝。
非常奇特的妝容給雙眼如煙熏妝一樣但畫上了不同的紅藍眼影，左眼下方還用小貼紙弄了個心形的裝點。
說實話并不難看。
畢竟漂亮的姑娘怎麽打扮怎麽穿着都是養眼的，但問題是眼前哈莉的這幅打扮已經無限接近于她的另一種“形态”。
而那正是梅森一直在努力阻止她成爲的那個人。
“哈莉·奎因？”
梅森歎了口氣，上下打量着此時的哈莉醫生說了個名字。
“哈，我喜歡這個名字！”
哈莉醫生以快樂又尖銳的十足的少女音尖叫了一聲，她醉醺醺的靠在毒藤女的懷裏疑惑的看着眼前兩個風格完全不同的“梅森”同時出現在她眼前。
這似乎給哈莉此時亂糟糟的腦袋造成了困擾，她懷疑自己可能喝醉了，但她并不讨厭享受這種新的快樂。
她眨着眼睛想了想便拍了拍手，尖叫着說：
“新人生該有新名字，那個沉悶無聊總是活在一本正經裏的哈莉·奎澤爾已經被我親手掐死了，但我保證這和J先生沒什麽關系。
這完全是出于我自己的判斷。
我要謝謝你們的幫助，兩位可愛的梅森，來讓我抱抱你們~”
“啪”
梅森伸手拍在了臉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身旁的傑克并不知道這個名字代表着什麽，還在樂呵呵的喝酒看熱鬧，讓梅森恨不得一槍爆了這混蛋的頭。
“瞧瞧她現在多自由啊，不需要再被過去的爛事包裹着折磨了。”
傑克船長大人嘿嘿笑着說：
“如果她是個男人，我一定會邀請她上我的船，她會成爲非常酷的海盜。你是不知道今天下午我和她出去買蛋糕的時候，有兩個壞蛋試圖搶劫我們，然後”
“我爆了他們的頭！”
哈莉歡呼着揮舞着拳頭聲音嘈雜的大叫到：
“用一根随手撿來的棒球棍，就那麽砰砰兩下！那感覺簡直太棒啦，梅森，我已經三天沒有喝藥啦！我現在感覺自己萌萌哒，狀态棒極了。
或許J先生留給我的是一份禮物。
雖然他确實是個無可救藥的惡棍，但他說的那些還挺有道理的。
我确實應該用更積極的态度面對我糟透了的人生！
或許從我老爹在我小時候即将得到體操冠軍的比賽裏要求我打假賽毀掉了我的體育夢的時候，在我的母親要求我從小在賭場幫她藏牌的時候，我就該選擇這條路啦。
不必再佯裝自己是個社會精英，不！我一點都不喜歡上課，去學那些無聊的知識上那些無聊的課。”
“你看看你把她變成什麽了！”
梅森揮起手槍對身邊吹着口哨鼓勵哈莉的傑克·斯派若狠狠錘了一下，讓他痛呼着坐倒在地。
年輕人走上前扣住了尖叫似乎在耍酒瘋的哈莉的下巴，盯着那雙眼睛。
從哈莉帶着酒意的眼睛裏已經完全看不到陰霾，似乎眼前這個生命已經從精神層面完成了一次“超脫”從而徹底和過去的人生告别。
小醜留下的心理暗示被完全激活了。
“你真的那麽讨厭過去的自己嗎？哈莉。”
梅森沉默了幾秒，在旁邊毒藤女擔憂的注視中低聲問了句。
“不知道，但談不上喜歡。”
醉醺醺的哈莉一把撥開梅森的手，打了個哈欠靠在了毒藤女的胸口，如瞌睡了一樣眨着眼睛說：
“就像是活在套子裏，小時候爲了利欲熏心又爛透了的父母，長大之後傻乎乎的爲了那些碧池朋友。
上學的時候說服自己爲了一份好工作好前程，工作之後壓抑着讓自己去喜歡那個神經病一樣的地方。
但哪個正常人會喜歡在阿卡姆瘋人院上班啊？
我每天做着根本不被看重的工作，努力的試圖展現出自己存在的價值，好讓自己狗屎一樣的生活也變的有意義起來。
但我的工作随便一個實習生甚至讓清潔工換上醫生的衣服都能幹
梅森，在你出現之前我其實很喜歡J先生。
我很喜歡和他待在一起因爲他總能用各種辦法讓我暫時擺脫苦悶無聊的現實。
我差點就跟着他走了。
是你把我從那可怕的命運裏拉了回來，但你明明有能力治好我的，卻非要我再回去成爲哈莉·奎澤爾。
讓我再回去你認爲‘正常’的生活裏。
我知道你是好心.”
哈莉猛地睜開眼睛，一把推開抱着她的毒藤女，她叉着腰站在梅森眼前，又伸出手點在梅森的心口。
大聲喊到：
“但我不！喜！歡！我覺得我現在就挺好的，比起讓我喝那些會讓我強行積極起來振奮起來的藥，我更喜歡你在這三天裏的治療方式。”
“說得好，姑娘！”
坐在地上揉着臉頰的傑克船長吹了個口哨，複方湯劑的效果在消散讓他從梅森的樣子又變回了海盜船長的風騷姿态。
這一幕讓正在大叫的哈莉眨了眨眼睛。
她茫然的看了一眼眼前面無表情的梅森，又看了看地面上對她擠眉弄眼的傑克·斯派若。
在意識到自己過去三天都在聽一個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家夥的混亂引導的時候，哈莉一瞬間花容失色。
她是個專業的心理醫生和精神病學家。
即便是喝醉了她也有足夠的專業素養來判斷出自己過去幾天做了她在這個治療階段絕對不能做的事。
前功盡棄了呀家人們。
“我完啦。”
她捂着臉後退了幾步，悲鳴着被毒藤女攙扶着。
但下一瞬又咬牙切齒的從身後的角落抓起那把還帶着血的棒球棍，尖叫着撲向地上的傑克船長要給他來一場“緊急開顱手術”。
“啊！”
傑克被吓壞了。
他尖叫着躲在梅森身後，在隊長肩膀旁探頭探腦的打量，将一個惹了事的海盜僞裝恐懼的狡猾面目演繹的入木三分。
尤其是那風騷的蘭花指
别人肯定沒這個味。
“砰”
哈莉尖叫着揮下的棒球棍被梅森伸手在空中穩穩扣住，被強化過的體質讓他的身形都沒有絲毫震動。
他對眼前委屈的都要哭出來的哈莉說：
“事情已經這樣了，而且你說的那些也不是沒有道理。或許讓你在現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也不是什麽壞事，最少自己能開心起來。
抱歉。
我之前和萊斯利醫生一直在意單純的治療沒有理會你自己的感受，如果哈莉·奎澤爾過去真的那麽不開心的話，重新開始倒也不失爲一個明智的選擇。”
梅森歎了口氣松開手中的棒球棍，對愣在原地的哈莉說：
“但藥還得繼續喝！
你隻是想要一段新人生不代表着你要任由自己的精神狀态朝着周可兒的方向滑落下去，直到把自己也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現在你該去休息了，今晚小店不營業。”
他對身旁的毒藤女打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抓着哈莉的手拖着她上樓。
哈莉有些畏懼的偷偷看了一眼梅森，在看到梅森露出标志性的溫和笑容時她才放下心來，跟着艾薇一起上去二樓。
在她踏上樓梯的時候，梅森想了想，輕聲說：
“很抱歉打擾了你的生日派對，但生日快樂！哈莉·奎因。”
“嗚嗚嗚”
情緒大起大落的哈莉被這一句話弄得當場哭了出來，她慘兮兮的抽着鼻子在好閨蜜的安慰下回頭對梅森說：
“要一起吃生日蛋糕嗎？梅森，我和那個混蛋傑克專門選了個最好看的，雖然已經不剩下多少了。”
“不了，我不喜歡吃甜食，對身體不好。”
梅森搖頭說：
“不過可以給你下面吃，在遙遠的東方這也是慶祝生日的一種方式，稍等一下，我先把這裏收拾收拾。”
在打發走了情緒劇烈波動的哈莉之後，梅森回過頭看着還在喝酒的傑克船長。
他咬牙切齒的說：
“說！除了哈莉之外你還幹了什麽？别告訴我你用我的身份做了其他不可饒恕的事！”
“哈，沒有，我怎麽會那麽不靠譜呢？”
傑克擺了擺手，又眉開眼笑的取出一張紙塞進梅森手裏，年輕人打開一看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電話号碼。
船長大人站起身挽住梅森的肩膀，小聲說：
“這都是我‘精挑細選’的姑娘們的電話。從16歲到46歲都有看你喜歡哪種了，我已經和她們接觸過了，用我驚人的魅力讓她們記住了梅森·庫珀是個有趣且開放的家夥。
寂寞的時候隻需要打個電話.
你懂的。
瞧瞧你的生活過的和苦修士一樣，這樣可不好，梅森。
你這樣的年輕人就要學會及時行樂，大好人生如此，别等到和我一樣老的時候才後悔。
這是我該做的，不用謝，隊長大人。”
他往嘴裏灌了口酒，又摸出自己的海盜懷表看了看時間，這才拍着梅森的肩膀說：
“我先回去酒吧了，今晚那邊有個富婆小聚會專門邀請了我，我可不想錯過。”
“你最好準備一下，傑克。”
梅森沒有任何猶豫便握緊手中的紙，呼喚魔火将它焚燒成飛舞的灰燼，又擡起頭對搖搖晃晃走出小店的傑克船長說：
“五天之後我們要出任務，這次你也得跟着一起去。你的戰衣和武器我會準備好的，到時候别掉鏈子。
如果你跟不上我們的進度，我會毫不猶豫的把你抛下在那個危險的世界裏讓你自生自滅。
說真的。
這不是開玩笑。
也絕對不是‘私！人！恩！怨！’，晚上睡覺的時候千萬别多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