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們的交流方式果然與正常人不同。
在梅森抽搐着眼睛的注視中，這群混蛋們居然真的依靠大吵大鬧完成了這場本該綿長無聊的利益交換。
幾乎所有與會者都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東西。
整個世界的幸存者們都已來到海上，盡管分爲不同的勢力派系但目前有共同的強大敵人所以他們可以聯合。
尤其是在一向下限極低的帶英主動開了個“好頭”和巴博薩的艦隊完成了契約後，其他的合縱連橫推進的就順利很多。
海盜王們沒有魯莽的試圖直接回到自己曾經的領地。
他們以一種不符合形象的謹慎态度決定先聯合起來在北美大陸嘗試一下大規模驅逐食屍鬼的行動。
反正這裏有巴博薩、帶英艦隊和十三州拓荒者們當先鋒，其他海盜們跟在後面打打順風仗順便還能積累一下經驗。
不過這些和梅森就沒什麽關系了。
他本還想販賣點先進武器武裝一下這些家夥。
但考慮到用有效期兩個月的希望神藥就能攫取到足夠的利潤而且特納船長和老蒂格都說一個月後這個世界會有大變化，因此梅森也懶得費那個事了。
在會議結束後他謝絕了海盜王們熱情的挽留。
對于那些被精心挑選出來準備服侍他的美女們也沒什麽興趣，借口還有希望神藥的後續藥水要做就脫身離開。
“那些喪屍疫苗.”
在離開城鎮後，全程維持着沉默的二桶突然開口說：
“是不是在那一晚哥譚的混亂裏，你們從韋恩工業的倉庫裏偷來的？”
“偷？”
梅森還沒回答，風筝人反而先不滿的反駁到：
“什麽叫偷？那倉庫裏根本就沒有守衛，那隻能叫拿！而且這些疫苗能制作出來都多虧了老大的幫忙。
我們隻是拿取我們應得的那一部分。
不過這還得感謝你和刺客聯盟在哥譚的大鬧呢。”
“我們前前後後策劃了數個月，花費了無數人力物力沒想到卻給你們做了嫁衣。”
二桶回頭看着背後龜島上熱鬧喧天的城鎮，有些不是滋味的說：
“說實話，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怎麽也想不到這些疫苗能在這個世界給伱帶來這麽多利益。這就是群星會掠奪世界的手段嗎？”
“如果那一晚刺客聯盟的行動成功了，你們會得到比這多百倍以上的收益。”
梅森搖了搖頭，說：
“和雷宵古合作的那些人可不是我這樣的‘新手’，他們能給出的報酬也絕非我能企及。不過傑森，你在刺客聯盟的基地中待了一年半，就沒什麽特别的消息可以告訴我們嗎？
你看，不管你願不願意，現在我們都已經是一夥的了，對吧？”
傑森沉默下來。
好幾秒後才開口說：
“我被用拉撒路之池複活之後，就一直跟随着塔利亞秘密訓練，偶爾會接受雷宵古的特訓。他們把我作爲攻擊布魯斯的武器，并不會讓我過多的參與到刺客聯盟的事務中。
不過現在回頭想想，雷宵古在一年前曾從南達爾巴特神秘失蹤了一段時間，連塔利亞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我猜，他就是在那時候和群星會勾結在了一起。”
“一年前”
梅森記住這個時間點又想了想，卻難以發現什麽内情，便又問道：
“雷宵古和塔利亞沒有透露過什麽獨特的信息嗎？比如‘末日’之類的。”
“這個有。”
梅森提到這個問題讓二桶的臉色微妙的變化了一下。
他猶豫着要不要說出來，在梅森和查爾斯的注視中，傑森活動了一下拳頭語氣含糊的說：
“就在雷宵古失蹤了數個月重新出現之後，負責訓練我的塔利亞女士有一天晚上情緒失控時曾失口說出了‘末日的陰影已經降下’這樣的話。
而且我能感覺到刺客聯盟似乎也不隻是爲了利益才配合那個神秘的沙暴先生做這種事的，他們應該是知道了一些什麽。
那種全力以赴的姿态像極了一條船即将沉沒時瘋狂逃竄的老鼠。
或許是因爲他們将群星會視作逃離末日的機會。”
說到這裏，傑森看向自己目前的隊長，他問到：
“我們的世界也會遭遇和這裏一樣的事情嗎？”
“你還不知道雷宵古那一晚要向哥譚發射的飛彈裏裝着什麽？”
梅森看了一眼二桶，說：
“如果那一晚那枚飛彈發射了，哥譚現在就已經是你所看到的這個世界的樣子了。喪屍遍布，疫病橫行，文明垮塌，世界末日。
當然我們那裏的力量要比這裏強很多，所以結果應該不會差到這種地步。”
聽到這話，傑森又沉默下來。
在沒有親眼看到加勒比世界的末日災難之前，他确實很難想象一個世界陷入這種絕望時的場面。
眼之所見總比輕飄飄的語言更能打動人心。
梅森也陷入了沉默。
傑森雖然沒有說出太多有用的信息，但僅僅是二桶提到的這些細節就足以讓年輕人判斷出他們來的世界應該也面臨着一些會在未來發生的變故。
“一個月”
他想起了老蒂格和特納船長提到過的期限，再聯想到正義聯盟暗中推進的某些秘密行動，一股不妙的想法便在梅森心頭升起。
或許一個月後，他不光能看到加勒比海盜世界的末日？
“老大！我們的船呢？”
在梅森沉思的時候，風筝人的驚呼聲将他驚醒，梅森擡頭一看，本停泊在碼頭上的黑珍珠号已經消失不見。
那一處空蕩蕩的棧橋邊什麽都沒有。
他身後的二桶也揉了揉眼睛，真是見了鬼了，剛才在路上還能看到那艘黑色大船的影子呢，怎麽這會什麽都看不到了？
這又是什麽見鬼的靈異事件？
“船呢？我們那麽大一艘船去哪了？剛還在呢！”
查爾斯飛掠到棧橋邊四處搜索，卻怎麽也找不到黑珍珠号的蹤迹，連賽琳娜和渣康還有芭芭拉以及兩個海盜隊員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事讓風筝人頓時陷入了“被迫害妄想”中，立刻覺得肯定是出了事！
但梅森仔細觀察了一下海面和周圍的情況，又彎腰在腳下撿起了一枚燃盡的煙頭。
他撇了撇嘴，帶着拿起武器的查爾斯和傑森離開了碼頭在沙灘上轉了轉，很快就在一處背風的沙灘上看到了一團篝火。
K小隊的其他隊員都在那圍着篝火喝酒呢，其樂融融的好不快活。
“渣康！你還有心情喝酒？船不見了！”
風筝人看到同伴還在頓時松了口氣，又沖過去朝着康斯坦丁吼叫了兩聲。
和伊麗莎白與安吉麗娜兩個女海盜拼酒拼的五迷三道的黑魔法師如沒有骨頭一樣被查爾斯提起來。
他叼着沒點燃的煙打了個酒嗝，說：
“慌什麽！船不是在那嘛！”
梅森順着渣康指着的方向看去，在篝火旁的沙子裏半埋着一個窄口大肚酒瓶子。
風筝人将那瓶子從沙灘裏取出來，借着篝火看了一眼發現瓶子中倒了一半的水，而一個微縮般的黑珍珠号正在瓶子裏晃動的水中乘風破浪。
看着像是個工藝模型。
但那瓶子裏的船太真實了，根本不像是玩具。
渣康提着半瓶酒搖搖晃晃的起身，在其他人的口哨聲中朝着梅森攤開雙臂，大喊到：
“這就是神奇的魔法！歐耶！”
“行啊你，真的把這黑胡子最著名的黑魔法給還原出來了！”
梅森接過風筝人手中的魔法瓶，看着瓶子裏随着水流上下浮動的黑珍珠号。
他在電影裏可是見過這一幕的。
又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渣康，後者喝了口酒慢悠悠的解釋到：
“隻是幾個複雜點的巫毒符文外加一個特殊制作的魔法瓶，沒什麽太高深的秘密，其原理就和你那個巫毒鳥籠一樣。
但黑胡子能想到把這兩者結合起來确實是個人才。”
“還是隻能對沒有生命的物體使用嗎？”
梅森将手裏的魔法瓶丢給了旁邊的傑克船長，後者把自己的寶貝船揣在懷裏又抱着自己熱情的情人開始飲酒狂歡。
這是他們在故鄉中度過的最後一夜了。
他要以海盜的方式慶祝離開這片末日。
而面對梅森的詢問，渣康嗝了一下，醉醺醺的說：
“不！理論上這個被我改進的黑魔法也可以對有生命的生物生效，但我不建議你這麽做，生命形态的快速改變會給生物精神帶來可怕的壓力。
最好的結果也是瘋瘋癫癫。
當然如果對方和你有殺父之仇的話請随意，這玩意用來折磨人也很棒的，你想學嗎？梅森，本大師可以教你。
雖然你不會施法，但搭配足夠高級的附魔瓶子和銘文學識也是可以使用的哦。
但你懂的，我不能白教。”
渣康看着心情不錯，便摩擦着手指做了個宇宙通用的動作。
梅森确實對這個魔法挺感興趣，便招呼渣康随他過去沙灘邊緣，把那個從飛翔的荷蘭人号上搞來的裝滿了魔法物品的箱子丢出來。
這沾滿了海草和銅鏽的箱子一打開，醉醺醺的黑魔法師一下子就來了精神。
如土撥鼠一樣在其中翻找着給自己弄了枚可以召喚海水的戒指和一件自帶魔法盾的披風，又把剩下的東西分門别類的标注出來。
雖然都是些低級魔法物品，但以渣康的評價而言，能在這個弱魔法世界弄到這些真的已經很不錯了。
“這幾樣東西别給自己人用。”
渣康将七八件撿出的東西放在一邊，對梅森叮囑到：
“這些都是帶有詛咒效果的玩意，雖然一個個功效都很棒但還是拿出去坑别人吧，群星會的交易會正好可以用這些破東西換寶貝。”
“嗯，這方面就交給你了，對于你坑蒙拐騙的能力我絕對放心。”
梅森拍了拍渣康的肩膀，又從分好的魔法物品裏取出一對帶有巫毒強化效果的黑鐵拳刺丢給了旁邊強勢圍觀的二桶，說：
“這是你的那一份，海盜們的規矩挺有意思，尤其是見者有份這一項确實值得我們學習。”
“我也有份嗎？”
二桶看着手中萦繞着陰冷氣息的拳刺，他還以爲新人分不到東西呢。
但梅森懶得回答他，又挑出幾樣遞給他讓他拿去分給其他人，就連伊麗莎白和小亨利都有，果然是見者有份。
渣康也說到做到，當場就摸出自己那本魔典開始給梅森傳授這個黑巫術。
如他所說，被他這個天才簡化過的魔法搭配附魔和銘文學識甚至不需要咒語和施法過程一樣可以做到同樣的縮小與拘謹效果。
在末了，叼着煙吞雲吐霧欣賞夜下海景的渣康問到：
“你怎麽突然想起學習這些歪門邪道了？我以爲你平時要練習的那些東西已經足夠耗費你的精力了呢。”
“沒什麽。”
梅森一邊按照渣康的教導嘗試着制作附魔瓶子，一邊随口說：
“我隻是又得到了很多新的問題卻找不到答案，心裏煩悶的很，突然發現我或許也需要一點用來調節心情的愛好娛樂。
再說了，我總不能把自己通過各種手段拿到的大型物品都裝在手提箱裏。
總的有個方便點的使用方式嘛。
嗯，按照你這個簡化過的施法模式，如果我要把兩輛蝙蝠車縮小到玩具大小裝進煙盒裏，最少要刻一百多個巫毒銘文上去。
這也簡單不到哪去啊，如果有皮姆粒子就好了。”
“皮姆粒子，那是什麽東西？”
醉醺醺的渣康随口問了句，梅森聳了聳肩，說：
“真正的好東西，但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很難搞到就是了。你要帶去霍格沃茨的人選好了嗎？那邊的魔藥田運作的怎麽樣了？”
“種子什麽的都準備好了，至于人手”
康斯坦丁撇了撇嘴，看了一眼遠處正在和女海盜抱在一起啃的傑克船長，說：
“那家夥把他麾下的船員都塞給我了，都是一群笨手笨腳而且喜歡偷奸耍滑的臭海盜，不過好在一個個足夠機靈而且見多識廣不怕事。
我準備把他們都帶去禁林裏，在我的魔法塔四周弄個小鎮出來。
那些讨厭的喪屍半人馬和禁林裏的喪屍怪物總是來襲擊，弄得我煩死了，梅森，記得給我搞一批武器給那些家夥用。”
“比起槍彈，我有更好的東西給他們。”
梅森從行囊裏摸出一個三角形的小藥瓶，裏面裝着一些綠色的渾濁液體，他把這東西在手裏晃了晃，信息标簽立刻彈了出來：
“未命名”強化藥劑濃縮液
品質：優秀煉金造物·傑出工藝
物品效果：由年輕的煉金師從“清理者軍團”的指揮官制式強化劑中反向推演并去蕪存菁後制作出的基礎型強化藥劑試做版。
具備一定的永久身體強化效果，但長時間飲用會造成的副作用不詳。
在飲下後30分鍾内使飲用者具備【蠻力】、【護身鱗片】、【身體巨化】、【弱效血肉再生】等效果。
目前強化藥劑基因藍本來自【殺手鳄】
制作者：梅森·庫珀
物品說明：邪惡煉金師誠招大量悍勇無畏不怕死而且不要撫恤金的試藥者。
“這是新藥！”
梅森将手中的藥劑遞給渣康，說：
“我叫它‘勇士43号’。你拿回去按照1:20的比例混入純淨的魔法水，然後分給那些海盜們當戰鬥藥劑，記得記錄下他們使用之後的不良反應及時回饋給我。
但你自己千萬别暈了頭把它當酒喝下去。”
K小隊的隊長大人小聲提醒到：
“這玩意我也是第一次做，具體有啥副作用我可不知道，但我能肯定它沒毒嗯，基本大概如此。”
“我說你怎麽突然良心發現了給仆從軍用強化物，原來還是在找試驗品。”
渣康撇嘴說：
“這個世界到處都是不要命的瘋子，爲什麽不找他們？光嚯嚯自己人啊。”
“說什麽呢？”
梅森拍了拍自己出發時鼓囊囊但現在已經幹癟下來的藥劑袋子，回頭看了一眼在夜色下于龜島揚帆起航的安妮女王複仇号。
他帶着愉悅的笑容說：
“我給自己人用的永遠是最安全的。那些不夠安全的已經分發給我們的合作夥伴了，就這他們還得謝謝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