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冰山酒吧頂樓辦公室。
穿着“灰貓”戰衣的賽琳娜邁着優雅妩媚的步伐走入其中時一眼就看到了點滿了蠟燭的辦公室，以及正坐在辦公椅上給彈夾壓子彈的梅森。
如果把年輕人手中的彈夾換成一杯紅酒，眼前這個“燭光晚餐”的氛圍幾乎就完美拉滿了。
而在奢華的落地窗前，全副武裝的風筝人正站在那裏眺望着眼前已經恢複到滿城燈火的哥譚夜色。
很難想象眼前這座夜色下活過來的混亂城市在三天前才剛剛遭遇了一場“末日危機”，這敗絮其中的城市就如下水道的蟑螂。
生命力真的驚人。
“還沒通電呢？”
貓女撇嘴說：
“用得着這麽小心嗎？布魯斯對你的追蹤監控已經降低到最低程度了，而且現在他忙着和自己的便宜兒子‘培養感情’呢。”
“這不是小心不小心的問題，賽琳娜。”
風筝人歎氣說：
“沙暴先生和綠箭俠戰鬥的時候，把整個酒吧的電網系統全炸了，最少三顆EMP落在這裏。翻修得一大筆錢，開業又要延後了。
不過還好。
我向‘蝙蝠俠城市修複基金’申請了報修賠款，應該不會損失太多。”
“原來如此。”
貓女打了個哈欠，如沒有骨頭一樣摔在沙發上擺着手發牢騷說：
“那趕緊走吧，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給自己放個長假，在加勒比海域揚帆遠航享受人生。
你們都不知道那個小瘋子有多麻煩，我居然還傻乎乎的以爲自己可以成爲一位比塔利亞更好的母親
事實證明我想簡單了。”
她小聲說：
“我現在恨不得掐死那個小混蛋！他居然在我的化妝品裏放毒藥，差點讓我這張臉蛋毀了容。說起來，梅森，你承諾的‘美麗藥劑’什麽時候做出來啊？
姐姐我現在還待在伱這個要命的小隊裏可就是因爲這個許諾呢，能讓我的皮膚恢複到完美粉嫩的魔藥，那可是所有女人都會渴望之物。”
“現在手頭事情多。”
梅森将最後一刻詛咒子彈壓入彈夾随手抛給了風筝人，又站起身看了看時間，說：
“等這次回來吧.
在群星會的交易會開啓前我會做一批當商品的，等做出來就找你當試藥人。稍等幾分鍾，我們有個新隊員正在趕過來。”
“喲，小梅森又坑蒙拐騙了新人過來？”
貓女立刻來了精神，她目光灼灼的說：
“又是哪個倒黴蛋被拉入了K小隊裏？讓我猜一猜，傑森·托德？布魯斯告訴我傑森離開了哥譚時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在背後搗鬼。
同樣的事我可經曆過一次了。”
“是傑森，但不完全是。”
梅森将疊好的隐身衣遞給貓女，又拄起自己的企鵝傘，說：
“她馬上就要到了三二一。”
“砰”
敲門聲在這一刻響起。
貓女扭頭一看，穿着運動服戴着口罩和黑框眼鏡，把自己臉頰遮擋的嚴嚴實實的高挑姑娘氣喘籲籲的推門進來。
她看樣子是一路跑過來的。
額頭上都滲出汗水，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劇烈運動後的疲憊感，但和這股疲憊感相對應的是一種發自心底深處的激動和振奮。
“我沒遲到吧？”
她喘着氣說了句，又在貓女詫異的注視中摘掉了口罩放下了運動服的兜帽，露出一頭火紅色的長發。
“芭芭拉？”
賽琳娜驚呼出聲，而芭芭拉也被吓了一跳。
主要是貓女披着隐身衣她看不到沙發上還躺着個慵懶的大美女。
“賽琳娜？你也在嗎？”
在貓女拉開隐身衣的兜帽後，芭芭拉愣在了原地。
她用一種“原來如此”的目光看了一眼在燭火萦繞中對她微笑的梅森，搖了搖頭站在原地又活動了一下雙腿和腰肢，說：
“感謝你的魔藥，我感覺自己恢複的不錯，一路慢跑過來讓我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隻是假象。”
梅森以專業煉金師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芭芭拉，幾秒之後，說：
“你在輪椅上坐了好幾年，雖然保養得當，但肌肉萎縮和運動模式的改變不是一朝一夕能恢複的。
接下來半個月裏我會給你很多恢複用的藥水。
你得按時吃藥，賽琳娜會陪着你完成複健。
查爾斯！”
K小隊的隊長輕聲說了句，身旁的風筝人立刻将一個黑色的“禮物盒”雙手遞到了芭芭拉身前。後者那V型的鐵面罩之下露出一個笑容，說：
“這算是K小隊送給你的康複禮物，芭芭拉小姐。”
“你們的入隊儀式這麽溫情的嗎？都差點讓我以爲你們都是好人了。”
前蝙蝠少女撇了撇嘴，伸手接過禮盒打開上面那蝴蝶結的綁帶。
在蓋子之下的盒子裏放着一套黑色，灰色和黃色相間的蝙蝠戰衣，還搭配着漂亮的女士鬥篷與一個和貓女面罩一樣露出眼睛與下半張臉的頭盔。
以及适配的護目鏡和呼吸器。
在這套戰衣旁邊，是V字形的多功能作戰腰帶與各種戰鬥配件，可以組合的蝙蝠格鬥棍，帶着繩索的蝙蝠镖，兩把蝙蝠戰刀和兩把用于近身的工程學配槍。
“去換上吧。”
梅森雙手拄着企鵝傘，對伸手撫摸着眼前戰衣的芭芭拉說：
“雖然今晚的行動隻是一次對‘合作夥伴’的履約，但既然是一項自己選擇并熱愛的事業，那還是得盛裝出席才有儀式感。
我從格雷森那裏要來了你的身體數據，不一定準确，但應該不至于不合身。”
“梅森，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芭芭拉扭頭看向自己的隊長，她抿了抿嘴，問到：
“或許這個問題很蠢，但我還是要問一句，我們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這個要看你怎麽理解了。”
梅森聳了聳肩，說：
“我一向不太喜歡直接告訴其他人問題的答案，我喜歡讓他們自己用眼睛去看。另外，‘我們’這個詞我很喜歡。”
“我們今晚要帶給幾百萬可憐的人以救命的藥物，以此挽救他們岌岌可危的文明。”
梅森身旁的風筝人則叉着腰說：
“我覺得我們這種作風怎麽都和壞人沾不上邊。當然如果以蝙蝠家族的不殺準則而言，我和老大都已經算是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了。”
“如果你身上有布魯斯給的監聽器和定位器的話，我勸你換衣服的時候把它們順便毀掉。”
貓女伸手放在芭芭拉的肩膀，輕聲耳語說：
“小梅森不是個會被欺騙的隊長，也不要挑戰他那鋒芒畢露的善良。”
“我已經脫離蝙蝠家族了。”
芭芭拉對貓女說：
“最少現在不是他們的一員。我想安靜一段時間或許能讓我重新找到答案。你不怪我嗎？賽琳娜，我差點害死了布魯斯。”
“想幹掉他的多了去了，我如果每個都去恨那我的下半生也不必去做其他事。”
貓女打了個風情萬種的哈欠，她撇嘴說：
“布魯斯是個成年人，他有足夠的能力處理自己的悲傷，我爲什麽要管？另外，姑娘，今晚開始做瑜伽。
瞧瞧你的屁股和大腿都臃腫成什麽樣了！
再這麽下去，你的男朋友就要被其他妖豔賤貨從你手裏搶走了，你也不想遭遇到那樣的事吧？”
“我會的。”
芭芭拉紅着臉走入了辦公室的換衣間。
幾分鍾之後她穿着全套的蝙蝠少女戰衣走了出來，全副武裝之下一頭紅發還在戰盔之後搖擺，就如暗色中跳動的火焰一般。
不過戰衣上的蝙蝠标志都被替換成了很藝術性的K符号，這一點和風筝人與貓女的戰衣倒是維持着相當的一緻。
“約翰不來嗎？”
在梅森轉動世界之門的把手時，披着隐身衣的貓女問到：
“他剛剛拯救了世界，以他的性格應該急不可耐的跳出來炫耀一番才對呀。”
“渣康有自己的麻煩，大概率是桃花劫。”
提到這事，梅森就垮下了臉，他說：
“紮坦娜昨晚來找過他，說是有重要的事要渣康回去一趟神秘屋。我已經通知了約翰，他說在研究完詛咒的安全運用之後就會回來和我們彙合。
你們兩從詛咒裏汲取力量的儀式也會在那時候開始，但我和沙暴先生讨論過這個話題，從他那裏我知道獲取這些力量似乎是有代價的。
所以要不要用就看你們了，我不強迫。”
“啪”
世界之門在下一刻開啓。
随着黃銅把手的咔咔作響，一扇通往異世界的門被緩緩推開，其他三人已經習慣，但第一次參與行動的芭芭拉卻瞪大了眼睛。
眼前旋轉的光幕讓她感覺到了梅森的深藏不漏，而眼看着三人陸續走入其中，芭芭拉猶豫了一下，最終深吸了一口氣也跟着走了進去。
她的身影被旋轉的光幕吞沒，随後世界之門無風自動的砰的一聲合攏起來。
幾分鍾之後，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冰山酒吧的頂層。
從陰影中現身的蝙蝠俠目光嚴肅的打量着眼前這個空無一人的辦公室。
他激活了蝙蝠戰盔的某種特殊成像模式，卻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痕迹。腳印、氣息或者其他東西全部都沒有，除了那些已經熄滅的蠟燭。
老爺皺起了眉頭。
他摸索着牆壁很快打開了隔間，看到了被陳列在牆壁上的一排蝙蝠戰衣和戰鬥配件卻對此熟視無睹。
畢竟他已經默認了梅森拿走自己的實驗室是一場“交換”行爲。
但明明世界之門就被鑲嵌在眼前的牆上，在老爺眼中卻隻能看到一面空無一物的牆壁。
很顯然。
謹慎的梅森也對這扇門做了“僞裝處理”。
依靠渣康的魔法，能讓它在普通人眼中徹底“消失”。蝙蝠俠雖然近乎無所不能，但他确實是個普通人。
一無所獲的老爺搖了搖頭，又順着自己來時的路離開順便抹掉了所有痕迹，在跨入蝙蝠戰機的那一瞬，他接通了通訊對那邊焦急的老男人說：
“我跟丢了，戈登。
芭芭拉消失在了城市裏，應該是梅森安排了人接應她。但我覺得你不必太過擔心，她留下了信也說明了自己的想法。
給那孩子一點時間吧。
我相信她最終會回到我們身邊。”
——
“哇！”
芭芭拉推開眼前簡陋的竹樓的門。
映入眼簾的是正午時分的加勒比海景，溫暖的陽光照耀在沙灘上把重新熱鬧起來的碼頭映襯的非常混亂且繁華。
而在眼前的海灣中已經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船。
在K小隊離開龜島的六天中，這裏毫無疑問發生了很多很多事。
“巫師大人回來啦！”
而眼看着披着隐身衣當鬥篷的貓女重新出現在竹樓旁，在這簡陋的兩層竹樓之下的一群勞作的人立刻歡呼起來。
很多女人和孩子都湧過來，帶着一種“朝聖”的姿态誠摯的跪倒在地，就像是跪拜真正的聖者一般。
K小隊已經習慣了這場面。
他們手中有“神藥”的事早已傳遍了這片海域，被很多無助而絕望的人視作最後的救星。
但芭芭拉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場景，一下子就被鎮住了。
“我們如約在第七日到來前重回此地，并向世界宣稱我們爲它和你們帶回了希望！”
貓女大人一揮手，很有逼格的宣稱到：
“我的大副和我的水手長在哪？讓他們前來見我，随後便會有拯救的恩澤降臨在你們身上。現在，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
之前被K小隊救下來的女人和孩子們立刻恭順的散開，而幾分鍾之後，收到消息的安吉麗娜·蒂奇就帶着自己的“男寵”飛快來到了竹樓前。
看她和傑克船長衣衫不整的樣子就知道他們之前在幹嘛了。
“賽琳娜女士，我們完成了您和梅森大人的要求。
伊麗莎白·斯旺和小亨利·特納都在黑珍珠号上。在你們離開期間，我們收集到的各種财物已經堆滿了十七個倉庫！”
女海盜上前很尊敬的彙報到：
“我們的合作夥伴們都很着急，他們派遣了專人等候在島上。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他們了。”
“很好。”
貓女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瞪了一眼在偷偷窺視她和芭芭拉的傑克·斯派若船長，說：
“那就告訴他們，交貨儀式會在黑珍珠号的甲闆上舉行，龜島太嘈雜了。給他們三個小時的時間準備代表誠意的禮物和第一批交易的财貨。
你們也趕緊去将那艘船收拾一下。
順便給我和我的助手準備點熱水，在交易結束之後我們要沐浴一番。”
“傑克！進來！”
竹樓裏傳來梅森的聲音，讓放蕩不羁的傑克船長撇了撇嘴。
他和梅森的接觸僅限于之前在巴博薩的船上和臨别時在沙灘上的談話，但大海盜的本能告訴傑克船長，梅森這個年輕巫師是個不好打交道的混蛋。
但他手中的神奇羅盤已經明确告訴他，梅森和他的隊伍是傑克船長逃離末日的唯一希望，這就讓傑克也不得不選擇了蟄伏下來。
而現在這個加勒比海上最風流也是最傳奇的海盜知道，這次和梅森的談話将是徹底攤牌的時刻。
“唔，這位美麗的姑娘大概是第一次來我們這裏，瞧瞧你眼中好奇的光，像極了一隻粉嫩的小羊羔。”
傑克一邊收拾着自己标志性的海盜髒辮，一邊露出自己的金牙對芭芭拉·戈登笑了笑，又如變魔術一樣手指一翻跳出一枚奢華至極的藍寶石戒指遞給了芭芭拉，說：
“就把這當成是這片劫掠之海贈給你的見面禮物吧，可愛的姑娘，你和這幾個全身上下散發着神秘氣息的家夥不一樣。
我能感覺到，你是個真正善良的人。
或許我們今晚可以一起.”
“咔”
工程學配槍打開保險的聲音從傑克船長身後響起。
面無表情的女海盜安吉麗娜将槍口對準了十分鍾前還在和自己親密接觸的男人，但偉大的傑克船長就吃這一套。
他絲毫不尴尬的笑了笑，風度翩翩對芭芭拉露出一個極有魅力的告别笑容然後推開了門。
結果一眼就看到風筝人正把一個五花大綁，全身上下隻穿着小褲衩的健壯男人從手提箱裏拖出來。
然後他就看到正在煉金台前忙碌的梅森頭也不回的對他說：
“傑克，我的情報官和仆從軍指揮官。
現在我要給你一個任務，帶着我的新隊員傑森·托德在龜島上轉一轉，作爲他的向導并回答他的一切疑問。
如果他要跑，别阻攔他。
如果他要殺人，随他去。
當然，如果你能把他成功帶回來，我就會給你你最想要的東西.我保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