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室的自毀程序讓蝙蝠洞塌了一小半，但老爺當初在選擇這裏作爲自己的基地時已經考慮到了洞穴固有的不安全屬性因此對蝙蝠洞做了全局加固。
剩下的區域并沒有多少落石，不過壞消息是通往蝙蝠大廳的路已經被爆炸弄塌。
更糟糕的是，引發了這一切的梅森和小瘋子達米安·韋恩被困在了一個狹窄的區域裏。
爆炸發生時梅森用飛爪槍躲開了大部分沖擊，但附帶的震動讓他差點被石頭壓住，雖然沒有受傷但失去了重要的配槍老K。
這把忠誠的綠裝獵槍在剛才的爆炸中幫梅森擋了一塊落石，并且以這種方式結束了自己并不漫長但非常精彩的一生。
梅森心疼的嘴角都在抽搐，任何東西用久了都有感情的。
他現在手裏隻剩下了一把戰鬥霰彈槍和一把隻有兩發子彈的手炮，以及一把冰凍槍。
達米安則是被爆炸正面沖擊到。
按道理這絕對會讓這個孩子重傷，但他從石頭碎屑中爬起的時候隻是将焚毀的鬥篷拉扯下來丢在一邊，便提着斷刀嗷嗷叫着朝梅森撲了過來。
年輕人注意到這小瘋子的身上有微綠色的微光殘留便知道“出身名門”的他肯定有某些護身之物。
或許和魔法有關。
畢竟刺客聯盟在中世紀之前就存在了，這麽久的時間足夠刺客之王也就是達米安的外公收集到足夠多的魔法物品。
再加上那個神乎其神的可以讓死者複活的拉撒路之池的存在，眼前的達米安雖然隻有十一二歲的孩子的身高和體型，但他的破壞力絕對不會比蝙蝠家族的成員差。
事實也确實如此。
達米安拖着刀沖過來，連續三刀就将梅森手中的海格獵刀打飛出去。
年輕人自重生以來一直以射手和煉金師的身份戰鬥，他非常抗拒近戰也沒怎麽學習過格鬥，在這狹小的區域中面對達米安這個小小年紀的武技大師便吃足了苦頭。
“砰”
靠着快速拔槍的天賦将冰凍槍連射三次，把周圍的區域盡數封凍卻依然沒能傷害到達米安。
小瘋子似乎有某種類似于“戰鬥直覺”的東西，在梅森抽出雙管手炮時他便一個矮身翻滾，不但躲開了兩發詛咒子彈的連射，甚至還在随後亮起的幽藍色光束下順手撿起了梅森的巨人獵刀。
“不錯的武器，很适合砍下你的腦袋。”
達米安的手指擦過獵刀的鋒刃，極其娴熟的擺出一個霸氣的持刀姿勢。
在梅森借着寒冰射線的阻礙拉開距離時，小個子刺客揮手連連丢出淬了毒的梅花镖，那玩意離譜到出手的速度和子彈差不多。
硬是用飛镖的軌迹将梅森逼到了他的正面。
“唰”
年輕人也還以顔色。
左手臂铠擡起，四隻石化飛镖激射而出，但被對面的家夥雙手持刀用了類似于居合斬的招數當空斬斷。
這一幕看的梅森徹底沒了和達米安近身纏鬥的想法，他可以肯定，如果有必要，這小瘋子會很樂于給他表演一下“刀劈子彈”的絕活。
“你這個小怪物！”
年輕人吐槽道：
“你媽媽到底是怎麽訓練伱的？你在襁褓裏就學着握刀了嗎？”
“布魯斯·韋恩二十歲的時候通過刺客聯盟大師試煉用了三年而我在十一歲的時候隻用了九個月！”
達米安一邊借着靈活的動作在地形複雜的封閉區不斷的如猴子一樣躲閃着梅森射來的冰凍光束，一邊臉不紅心不跳甚至連呼吸都不亂的譏諷道：
“我不知道他是怎麽訓練你的，梅森，但毫無疑問，你這個隻敢躲起來遠遠射擊的家夥根本不會戰鬥。”
“那你還真是厲害。”
梅森啓動了戰鬥輔助，遊離的瞄準框開始在晦暗的區域快速鎖定達米安的身形，他雙手握住了冰凍槍看了一眼速凍液岌岌可危的容量，說：
“我猜，從你小時候開始你那瘋子外公就沒少讓你在拉撒路之池裏浸泡吧？也隻有那種不科學的玩意才能讓你在十二歲的時候擁有成年人巅峰期的體力和力量。
就像是在你小時候開始就喂給你毒藥，讓你獲得力量，教你殺人技術卻沒有給你一顆駕馭力量的心。
你比你父親差遠了!
各個方面都是！”
“閉嘴！”
達米安厲聲呵斥的同時回身丢出三枚淬毒飛镖，這個動作讓他在岩壁上的快速移動暫停，也被梅森捕捉到時機。
一口氣連射七發将最後一點速凍液也全部化作冰凍射線打了出去，在封凍了小半面石壁的同時将達米安的身體也成功的沾染了陰森的寒霜。
小個子刺客的速度驟然一慢。
與此同時被梅森拔出爆擊霰彈槍在幾秒内打空了一個彈夾，硝煙散盡寒冰破碎，達米安從石壁墜落下來倒在地上趴在那裏生死不知。
但梅森眼前可沒有彈出擊殺提示。
“别裝了！”
年輕人一邊給自己的手炮裝入詛咒子彈，一邊從行囊裏拔出馬克西·宙斯的閃電權杖瞄準達米安射出一道金色的酷炫電流。
先别管這玩意的攻擊效果如何，最少視覺上非常厲害，飛旋的閃電真的像極了神話中神王丢出的雷光。
但卻沒能給達米安造成任何傷害。
本想假裝重傷勾引梅森靠近然後進行緻命一擊的打算被看破，小個子刺客也不裝了，頂着閃電飛射跳起來，将懷裏的飛刀連連射出又被梅森用閃電權杖在空中連連擊落。
這小家夥身上的好東西也不少。
他一邊飲用着某種看起來就很古老的藥物，一邊極快速度靠近了梅森，揮手一刀劈過來被梅森雙手握住金色的閃電杖擋住。
但武器碰撞時沒有任何力道便讓年輕人面色微變。
這個距離他已來不及躲閃，被達米安棄刀上前，左手兩指并攏成劍嗖的一聲戳在了胸口。下一瞬就有劇烈的麻痹和痛苦在體内爆發，讓梅森踉跄着後退。
“外公教我的武藝比蝙蝠俠的那些仁慈戰術強大太多。”
已穩操勝券的小瘋子從地面提起海格的獵刀，活動了一下脖子獰笑着上前，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散發着微微的綠光。
那大概是長期接觸魔力之水殘留的後遺症。
他說：
“我注定會在未來接過偉大的雷宵古留下的遺産，而隐匿在黑暗中的刺客聯盟也将在我的帶領下重回陽光之下。
你、夜翼、三代羅賓、傑森·托德、芭芭拉·戈登，你們都不過是可悲的蝙蝠俠用于彌補缺失家庭而尋找到的替代品。
甚至是蝙蝠俠本身”
達米安對這個綽号嗤之以鼻，他說：
“他在今晚也會死去！我不會允許再有誰來幹擾我的戰鬥了。梅森，你早就該死了，在奧迪斯堡區的那一夜裏，我射出的那枚狙擊彈本該打碎你的腦袋。
今天我可不會再讓你逃走了。”
“說得好，小家夥，我也覺得我早就該死了，我或許已經死過一次了。”
梅森灌下了一整瓶補血劑才讓自己胸口和驅趕的痛苦感減弱下去，他感覺有口腥甜的血就壓在喉嚨。
這個小瘋子剛才那種類似于點穴的技巧太惡毒，若不是自己的軀體被群星會的等級提升強化過，光剛才那一下自己就要撲街。
真不愧是從小學習各種殺人技術的家夥。
簡直招招要命。
他撐着馬克西·宙斯的閃電權杖站起身，對提着刀走近他的達米安說：
“但我覺得我說的也沒錯，你空有一身本領卻完全沒有駕馭力量的心智.你覺得以我的射術，剛才打了你七發寒冰射線空了六槍的情況正常嗎？”
“砰”
劇烈的爆炸聲在堵住此處與蝙蝠大廳連接的隧道中響起。
就在剛剛被梅森用最後的速凍液封凍起來的石壁前，工程學炸彈的集群爆破輕輕松松的将那厚重但在陰寒作用下變的脆弱的岩石炸飛開。
達米安臉色微變的回頭，便看到手持利劍的貓女和全副武裝的風筝人一起沖了進來。
“達米安！戰鬥這東西不是你強你就一定能赢的，否則蝙蝠俠也不會那麽讓人忌憚了。”
梅森扭動閃電權杖用金色的電流攢射将撲上來的小刺客逼退，又在風筝人的低空攢射中打出飛爪槍把自己和腳下的冰凍槍一起帶入空中。
他在幾秒之後落入了安全的高處，一邊揉着胸口咳嗽着，一邊對地面氣的直跳腳的小瘋子說：
“你或許用了比蝙蝠俠更短的時間通過那什麽狗屁的大師試煉，但你想追上他的戰鬥智慧，還是再練個幾年再說吧。
刺客聯盟不缺那一個大師，但這個世界隻有一個蝙蝠俠！
自視甚高的小蠢貨！
長歪的小瘋子。
可别太小看你老爹了。”
“梅森！”
地面上的貓女轉了轉手腕，讓蘇傑之鷹劍刃上的血漬滑落在地，她擋在爆炸的出口之前，盯着眼前那個雙手握刀的小個子，她說：
“這位就是.”
“對，他就是你名義上和法律上的養子，賽琳娜。”
梅森咳嗽着說：
“你或許應該趁着現在他老爸不在盡情展示一下後媽的威嚴，教教這小家夥在哥譚的生存法則，順便替你最親愛的小弟弟出口氣。
我剛才差點被這個小瘋子打死。”
“你一個17歲的壯漢被一個11歲的孩子欺負成這樣，你還有臉告狀？”
貓女發出怪笑聲将自己的貓耳面罩推了推，上下打量着達米安，說：
“我或許該說這孩子做的不錯？”
“你！賽琳娜·凱爾！”
達米安也認出了貓女。
畢竟哪怕在群魔亂舞的哥譚市，和貓女這樣打扮的女性英雄也是非常罕見。這小瘋子用一種更憎恨的目光盯着賽琳娜，将手中獵刀舉起，利刃對準貓女，說：
“就是你阻礙了媽媽與那個男人的進一步，你讓她很傷心。她一直想要親手解決掉你，就在布魯斯·韋恩眼前以此作爲那段感情的結束。
但我更希望親手爲媽媽送上一份‘禮物’。
不知道你這顆腦袋放在禮盒的時候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你說得對，梅森。”
賽琳娜皺着眉頭說：
“這小東西真的長歪了，一點都不可愛！”
“拉撒路之池的池水在燒灼他的心智讓他暴躁又危險，過度成長從來都不是什麽好事，活抓他，賽琳娜，他還有救。
但如果讓他跑了，再回去那個扭曲的家庭裏待上幾年可就徹底沒救了。”
梅森擡起自己的爆擊霰彈槍換上了獨頭彈一邊跪姿瞄準，一邊叮囑到：
“當然，你可以刺他幾劍建立一下後媽的威嚴。别擔心，有我在他不會死的，最多受點皮肉之苦。”
“铛”
話音剛落，巨人獵刀就和蘇傑之鷹的劍刃碰撞在一起，達米安發出戰吼向前壓出利刃，但卻冷不防被貓女揮起大長腿一腳踹在了胸口。
就兩人這個讓人絕望的身高差，賽琳娜踹他時都不用調整姿态。
達米安幾個後跳重新站穩，正要上前拼刀卻在子彈飛舞中被打中小腿，雖然有古怪的配飾幫他抵消了傷害，但節奏的打斷讓他被迫迎上了揮劍上前的賽琳娜。
自從加入K小隊之後，貓女主動作戰的次數非常少。
她一直沒有動用過全力去戰鬥，但這會在這個隐蔽無人的角落，在梅森的幫助下以“後媽”身份登場的賽琳娜對于自己長歪了的“養子”下手可不輕。
不愧是和蝙蝠俠糾纏了十幾年依然能維持一定優勢的強勢女人。
一手大師級又極富個人特色的格鬥術打的有模有樣，憑借驚人的身體韌性搭配手中輕盈鋒銳專爲阿薩辛們制作的無上利刃，每每能在不經意間如黑貓探爪一樣給暴躁的小朋友留下一道道傷痕。
隻是一分半不到的時間，就将氣勢滿滿的達米安全面壓制了下去。
蘇傑之鷹可是被詛咒附魔過的！
前幾道傷痕達米安還沒感覺，但戰鬥越是持續，小瘋子越能感覺到身體的虛弱和精神層面的壓力。
在被貓女和那該死的神出鬼沒的子彈逼到角落時，他甚至連集中精力都很難做到了。
更要命的是那把蘇傑之鷹在貓女手中的輕盈翻轉時驟然閃耀的盲目之光，每次都能卡在達米安試圖反擊的時刻。
就像是精準無比的“技能打斷”，讓小瘋子越大越憋屈。
通過外公教導的氣息辨識的秘術，他能感覺到貓女的威脅并不大，自己在力量上甚至占着優勢，但面對梅森時被對方用地形陰了，面對貓女又被“後媽”用技巧壓制。
連着兩次失敗外加精神詛咒的壓迫，讓信心十足的達米安也變的失落起來。
他決定暫停這場落入劣勢的戰鬥，要回到黑暗之中重新尋覓戰機。
“砰”
特制的煙霧彈被砸在賽琳娜腳下，刺客聯盟特殊的濃煙爆發将并不大的區域徹底遮擋，達米安如幽靈一樣隐入黑暗打算離開。
這是他在刺客聯盟接受的第一課，關于如何在戰鬥中安全脫身。
但這煙霧或許可以遮擋住貓女的視線也能讓其他追蹤手段失效，但梅森眼前的遊離瞄準框可不會慣着他。
“砰”
随着一聲脆響，被擊中腿部的達米安狼狽的從濃煙邊緣翻出。
第二聲槍響飛出的子彈直接打斷了他用于跳蕩的鈎鎖，讓受傷的小瘋子手舞足蹈的從高空墜向地面。
“嗖”
黑色的貓尾鞭從濃煙中揮出在半空将墜落的達米安攔腰纏住又在拉扯中将他拉入了賽琳娜懷裏。
不乖的小孩還在掙紮，但下一瞬就被冷面後媽一掌切在了後頸上，又從腰帶中抽出梅森爲K小隊制作的強效鎮靜劑紮在了這小刺客的脖子上。
達米安的掙紮越來越弱，幾秒之後在賽琳娜懷中徹底昏睡過去。
風筝人帶着梅森落入地面，一瘸一拐的K小隊隊長上前看着貓女懷中的達米安，他撇着嘴說：
“這小東西睡着的時候還挺可愛，真讓人忍不住想用枕頭悶死他。”
“一邊去！”
賽琳娜哼了一聲，說：
“我這輩子可不打算給布魯斯生孩子，那會破壞我完美的身材順便分走我和他之間的感情，所以這小家夥的到來或許也是一件禮物。
但達米安的教育問題真的要提上日程了！
梅森，你說，塔利亞那個賤女人今晚來了沒？”
面對貓女意味深長的詢問，梅森聳了聳肩，看了一眼已經被賽琳娜抱在懷中的達米安，他小聲說：
“你搶了人家的情人，又搶了人家的孩子，現在準備給她一場失敗之後又要趕盡殺絕？你進入‘惡毒後媽’角色的速度未免有點太快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