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門監獄燃起大火的新聞很快出現在第二天早上的哥譚早報中,确實引起了一些讨論,尤其是大量囚犯死于失火事故着實讓一群哥譚市民拍手稱快。
當然,網絡上理所當然的充斥着“這城怎,定體問”的指責聲。
據說哥譚著名的“惡棍論壇”已經流出了最新的陰謀論,所有矛頭都指向監獄起火時出現在那附近的蝙蝠仔。
但事情已經發生,剩下的除了讨論之外也改變不了這件事已經蓋棺定論的現實。而梅森也在風筝人的破公寓裏,罕見的不需要擔心被打黑槍的放松中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晚。
在他醒來的時候,查爾斯甚至做好了早餐。
當然也别指望一個離異獨居的老男人能有多好的廚藝,就是把昨晚的剩菜熱了一下再加上兩塊面包。
“呃,老大,我沒做你那份。”
梅森揉着眼睛走出房間時,正在看電視吃早餐的風筝人尴尬的說了句,梅森并不在意,他洗漱完畢後打量着這個到處顯露出破舊痕迹的公寓,問到:
“你的合租舍友呢?”
“跑路了。”
風筝人一邊胃口大開的幹飯,一邊頭也不擡的說:
“我住監獄那段時間他欠了房租留了張欠條就跑了。老大要不要和我一起分擔房租啊?别看這房子破,該有的可都有。
而且對面和樓上可都住着漂亮姑娘呢。
隻要一張格蘭特先生或者富蘭克林先生,她們就很樂意陪你共度寂寞的夜晚。”
“但我更習慣對自己好一點。”
梅森撇了撇嘴很婉轉的回絕了這個建議,随後又拿出手提箱放在地上,打開無痕延展咒的開關,對吃東西的風筝人說:
“我進去看看‘客人’,有事發生伱就直接提着箱子走,裏面不會被影響的。”
“交給我吧。”
查爾斯叼着面包豎了個OK的手勢。
昨晚跟着蝙蝠家族以及老大幹了一件真正的大事,現在新聞上播報的燃燒的黑門監獄就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傑作。
這是在風筝人過去非常失敗的反派生涯中幾乎沒出現過的高光時刻。
他這會心情正愉悅,就着眼前的新聞都能吃下好幾碗飯。
梅森伸出一隻腳踏入箱子裏,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将第二隻腳也埋入其中。
下一瞬一股失重的感覺籠罩在身體上,天旋地轉的一秒之後,就讓他站在了老K的三層公寓的屋頂上。
年輕人擡起頭,看着四周閃耀光芒的白色空間,又擡起頭看了一眼頭頂,就像是白色的天空開了個“天窗”,還能順着那窗口看到風筝人客廳中的天花闆。
“必須給它裝個折疊梯了。”
梅森想到:
“每次都這樣失重摔下來就和蹦極一樣,遲早要被折騰出心髒病。”
但這個空間還真的挺大。
500X500X50的立體面積讓這裏非常空曠,哪怕有老K的三層公寓屹立在平坦的地面上,周遭也有大塊的“未開發土地”。
這分明就是一個最完美的“移動秘密基地”。
梅森想象中的煉金室、鍛造坊、附魔銘文工作間都可以在這裏搭建起來,而且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設計風格來。
這讓年輕人立刻開始暢想“手提箱世界”之後的光明前景,但在他推開陽台的門走入頂樓的一瞬迎面就是一道劍光砍了過來。
“老娘弄死你個小混蛋!”
刺耳的尖叫聲随着劍光一起響起,代表着被關在這裏整整17個小時都快要發瘋的貓女大人的深重怨氣。
但梅森沒有躲閃也沒有反擊,他就像是被吓傻了一樣站在原地,看着那把劍極其危險的停在自己額頭前方。
在他眼前現身的貓女大人沒有帶自己的貓耳戰盔和紅寶石護目鏡。
甚至沒有那套緊身戰衣。
實際上,梅森來的時候她好像在洗澡來着。
這會身上就裹着一件浴巾,黑色的潇灑短發上滿是滴落的水漬。
“這房子裏還有熱水嗎?”
梅森好奇的問了句,結果被貓女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啪”
銳利至極的蘇傑之鷹被丢了出去,擦着梅森的身體紮在了後方的牆上,貓女一邊赤着腳在地闆上行走,一邊帶着恨意說:
“我也以爲沒有,畢竟水管都斷了。但實際上它不但有熱水,冰箱裏還有各種食物,甚至是我沒見過的食材
嗯,那魚肉壽司味道還不錯。”
“可能是魔法吧。”
梅森摩挲着下巴想了想,說:
“老K這房子是自帶魔法結界的,有可能是定制款也說不定呢。”
“老K是誰?”
貓女大人回到浴室中,甚至沒有關門就那麽脫下浴巾又回到了灑滿了黑色玫瑰花瓣的浴缸中。
她似乎并不在意在一個年輕人面前做出這種事,當然這也有可能是這位見多識廣的禦姐的一種談話策略。
反正梅森很紳士的背對着浴室,又在散亂的地闆上收拾那些之前因爲房子被轉移到手提箱裏受到波及的家具和老K的一些藏品。
那家夥對于武器和盔甲真的非常着迷。
光是頂樓上就有好幾套不同的甲胄,可惜梅森的人物卡鑒定都隻是單純的工藝品,并非價值連城的魔法造物。
面對貓女的詢問,梅森沒有隐瞞很坦誠的将自己失蹤五天裏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她。
這是個挺長的故事,聽的貓女大人一愣一愣的,甚至忘記了給浴缸裏加沐浴泡泡。在梅森說完禁林前的決戰之後,大姐姐這才回過神。
她從浴缸中站起,擦了擦身體又穿好一套黑色的内衣裹着浴巾走了出來,坐在陽台邊的沙發上又很有生活儀式感的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
這位大姐姐就屬于那種自帶氣場,哪怕在路邊吃小攤也能給你一種在高檔音樂廳欣賞古典音樂的講究來。
她思索着梅森的故事,在近兩分鍾的沉默之後,她開口問到:
“所以,你真的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就靠那扇鑲嵌在牆上的門?你确定你不是被那個巫師老K下了迷幻藥所以産生的幻覺嗎?”
“你也親眼看到牙牙和毛毛還有麥格小姐了。”
梅森回頭看了她一眼,指了指窗外那正在房子之外和三頭犬毛毛打架的喪屍犬牙牙,他說:
“你覺得那些生物除了來自另一個世界外,還有其他合理的解釋嗎?”
“說不定是實驗室裏培育出來的怪胎呢?”
貓女靠在沙發上翻了個白眼,一邊喝着咖啡,一邊把玩着自己精美的指甲,她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看了好幾眼牆壁上鑲嵌的世界之門。
又問到:
“你打算把我在這裏關多久?又打算對我做什麽?提前聲明,年輕人,我不介意換換口味和你玩玩,但你知道我男朋友多厲害。
我如果失蹤的太久,他遲早會查到你身上,除非你打算在這裏一勞永逸的殺了我。”
“我如果真有那個心思,昨晚把你扔進喪屍堆裏就完事了。”
梅森搬了把椅子坐在了貓女對面。
從這個角度他可以看到這位大姐姐的某些私密位置,而像是“行走的荷爾蒙”一樣的賽琳娜女士似乎注意到了梅森的目光。
她帶着一種“調戲小男孩”的惡劣笑容突然将疊放在一起的雙腿打開,而前方的梅森則下意識的扭過頭。
盡管對方穿着内衣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春光外洩,但這種青澀的反應依然讓貓女在沙發上笑的縮成一團。
梅森帶來的所有神秘感和壓迫感都随着這個可愛的反應一瞬間煙消雲散,而賽琳娜越發覺得眼前這個有太多秘密的小男孩真的太有意思了。
“正經一點,賽琳娜女士,我們現在談的可是你的未來。”
梅森咳嗽了幾聲,加重語氣說了句。
蜷縮在沙發上的貓女哼了一聲,語氣慵懶的說:
“我也想穿上衣服以此表現的正式一些,但衣櫃裏都是臭男人的衣服,不工作的時候我也不喜歡穿那緊身衣。
除非一些特定場合,否則衣物緊繃在皮膚上的感覺可并不讓人愉悅舒适。
所以你就湊合一下吧。
如果你不打算盡快把我放出去,那麽下次來的時候記得給我帶一些居家衣服。考慮到你可憐的經濟情況也不用買太好的,香奈兒今年的新潮秋裝和冬裝各來五件就好了。”
她一邊說着震驚窮鬼梅森一百年的話,一邊随手丢來一張銀行卡,梅森接在手中看了一眼。
那張黑色的卡片上印着一個低調的蝙蝠标志。
“傳說中可以無限透支的蝙蝠黑卡?”
梅森看着這小東西,他說:
“你都有這東西了,爲什麽還要去光顧那些珠寶店和博物館?看到喜歡的東西買下來不就好了?布魯斯那個體量的富豪,應該不會計較你在這方面的花費吧?”
“姐姐我是個獨立的女性,不怎麽喜歡依靠男人。”
貓女喝着咖啡,看着窗外,幽幽的說:
“經濟獨立才能人格獨立,被包養的話就談不上戀愛關系了,你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再說了,買來的東西哪有偷來的帶勁啊?
那可是我實現人生存在意義的重要手段呢。
說吧,小家夥。
我要做些什麽才能讓你把我放出去?”
她伸手将肩膀上的浴巾向下拉了拉,舔着嘴唇對梅森說:
“要享用一下這隻世界上最貴的貓嗎?”
“冒着被你用雙腿夾斷脖子,或者被蝙蝠俠追殺到世界盡頭的風險嗎?不,我沒興趣,謝謝了。”
梅森将蝙蝠黑卡丢回去給貓女,他臉色嚴肅的說:
“我必須保證你不把你知道的東西告訴給布魯斯·韋恩,我也不想長久的囚禁你,這對我沒什麽好處。
如你所見,這棟房子我留着還有用呢,并不是某個臨時貓窩。
所以我們必須盡快解決這件事。
對此,我有個提議!”
年輕人咳嗽了一聲,說:
“如果你願意接受魔法手段的制約,那麽過幾天會有一位黑魔法師來拜訪我,到那個時候我們可以定下契約,然後你就自由了。”
“我先确認一下,你那位黑魔法師朋友是不是約翰·康斯坦丁?”
貓女皺着眉頭說:
“布魯斯邀請了紮坦娜·紮塔拉那個小賤人和她的前男友幫忙救出了你,或許你是在那個時候和康斯坦丁成爲了朋友。
但如果是他的話,那麽我拒絕!”
賽琳娜用一種斬釘截鐵的語氣拒絕道:
“如果康斯坦丁還有個姐妹和一條狗,我百分之百會選那條狗。
上次和他打交道的經曆真的讓我至今難忘,和那家夥吃頓飯的功夫就試圖給我下藥7次,用該死的魔法誘惑了我5次。
幸虧布魯斯當時離得不遠,否則姐姐我就真的總之,這世界上誰都可以,惟獨他不行!你也少和他打交道!
那家夥吃人不吐骨頭的。”
“那就隻剩下另一種辦法了。”
梅森抿了抿嘴,在貓女的注視中伸手拉起了左臂的衣袖,露出了個黑色的鬼爪紋身。
他說:
“如果你也成爲K小隊的一員,如果我們有了共同的困境要面對共同的麻煩,成爲在異世界漫遊時唯一可以互相依靠的自己人,那麽想來現在困擾我們的信任危機也就是再小不過的麻煩了。
所以雖然稍顯冒昧,但賽琳娜女士,我能邀請您成爲我的隊友嗎?”
“去異世界探險?”
貓女挑了挑眉頭,沒有立刻答應。
但她眼中浮動的光顯然代表着她對這個提議很感興趣。
畢竟,冒險和作死向來是貓的天性,她這樣優秀的女性也沒辦法和本能對抗。
“這有很大的風險。”
賽琳娜在十幾秒後搖頭說:
“首先,你自己都不知道那個群星會是個什麽樣的組織,你對它的了解僅限于老K告訴你的那些。
其次,口說無憑,小家夥。”
貓女指了指那扇鑲嵌在牆上的木門,她語氣慵懶的說:
“我得親眼看看才能說服自己下定決心。”
貓女的回答讓梅森沉默下來,幾秒之後,他問到:
“你都不怕嗎?我的意思是,面對這樣一個邀請,面對一份不知來曆的詛咒,正常人怎麽都該猶豫好幾天吧?
你的躍躍欲試有些吓到我了。”
“答案很簡單,小梅森。”
賽琳娜撇了撇嘴,放下咖啡杯解釋到:
“我有個厲害的男朋友,在我心中他無所不能,而孜孜不倦的給他找麻煩,享受他爲我所做的一切是我餘生最大的樂趣。
而且,哥譚這座城市能提供的冒險已經讓我厭倦了。
再不給自己找點新樂子,我怕再過幾年我可能真的要沉淪在那隻迷人的蝙蝠帶來的幸福誘惑中了。
所以,就當我買了張‘觀光票’吧。”
貓女躺在沙發上,真如一隻慵懶的貓一樣打算小睡一會,她擺着手讓梅森自己去玩,又拉長聲音說:
“下次去異世界的時候通知我一聲,這幾天我就住在這了,記得給我帶衣服。”
十幾秒後,她又開口說:
“你爲什麽還在這?唔,我懂了,年輕人壓力大想要釋放一下,對吧?來,過來,小朋友,姐姐可以分一隻手給你。
别害羞嘛。”
看着梅森如逃跑一樣離開公寓的背影,躺在沙發上小憩的貓女大人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啊,調戲小男孩這種有趣的事她真的是永遠也玩不膩呢。
——
梅森狼狽的從手提箱裏爬了出來。
嗯,光是這個描述就感覺有點“後現代主義印象派瘋癫文學”的味了。
總之,年輕人回到地闆上又把箱子鎖起,他看了一眼正在調試飛行背包的風筝人,打算讓他跟着自己出去轉轉,挑選一下自己的落腳點。
但還沒說話,下一秒他和風筝人同時擡起了頭。
兩人手臂上的鬼爪紋身都在不正常的發熱,梅森皺着眉頭伸手一捏,在如星點一樣的碎光彙聚中,那張群星會的“員工卡”出現在兩指之間。
他把這東西放在眼前,那記錄着K小隊情況的卡面上有一行字已顯現:
K小隊上級聯絡官已到達該世界,請K小隊全體成員前往指定地點與上級彙合并完成任務簡報。
“老大!”
風筝人也從自己的身份卡上看到了這條信息。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的恐懼起來還順手抓起了身旁已經上膛的手槍,顯然十分擔憂他和梅森合夥坑死老K的事被群星會發現。
“别慌!”
梅森搖頭說:
“如果事發了,來的就不是聯絡官而是類似處決隊那樣的角色,也絕對不會給我們提示。淡定點。”
年輕人長出了一口氣,摸着左臂說:
“現在逃避不是辦法,除非下定決心呼喚蝙蝠俠,否則就隻能先和他們耍耍再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