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在此刻,靠近美國領海的公海上,正有一艘菲利普莫裏斯煙草公司的大型煙草加工船開足馬力,日夜不停生産紅白硬裝的萬寶路香煙。
一艘加工船就是一處獨立的中型煙草工廠,在公海上流水作業,産品随産随銷,批發銷售給前去提貨的貨船,而且因爲以公海作爲生産銷售香煙的基地,菲利普莫裏斯公司可以免去船舶停靠報關,交納管理費等一系列手續,最主要,這一切是發生在公海上的合法行爲。
湯米-霍克在上一世在商學院的教授上課之餘聊些商業野史,關于美國的煙草公司發展史,教授的确說起過爲了有些美國煙草公司爲了搶占市場,想出了在公海生産香煙,随後以走私方式湧入某個國家搶占市場這種商業手段,不過那時都是發生在加拿大,中國,RB附近的公海,那些國家屢次向美國抗議,都被美國政府以本國煙草公司沒有惡意銷售貨物去他國,隻是在公海生産的理由搪塞過去。
至于本國公司用同樣手段搶美國政府口袋裏的稅款是否合法,湯米不清楚,不過可能美國兩黨官員也應該不太敢去招惹美國銷量最大的煙草公司,畢竟對方稍有不滿,就能讓他們的政治獻金少一大截,而且這種大型煙草公司背後有無數法律顧問與遊說公司彷若打手般護駕,随時幫煙草公司解決各種問題。
而之所以這艘本該停泊在加拿大普拉森附近公海的煙草加工船,會駛來美國東北海域,原因則是紐約地區與馬塞諸薩州等地最近提高了煙草稅,煙民在正規渠道購買香煙要繳納更多的稅款,導緻香煙銷量迅速下滑。
以紐約爲例,一盒萬寶路之前售價不足三美元,但提高煙草稅之後,一盒的價格已經漲到将近四美元,對煙民而言,如果不想高價購買正規渠道的香煙,要麽減少吸煙量,要麽換個廉價牌子,無論哪一種局面,都不是萬寶路品牌擁有者菲利普莫裏斯煙草公司所希望看到的。
而且正規渠道的香煙大幅加價,自然催生了一批想要借此牟利的不法香煙商販铤而走險,他們會想方設法從其他煙草稅偏低的西北部州大量囤貨,偷偷運來紐約或者馬賽諸薩州銷售,或者幹脆生産假貨賺錢。
而煙草公司的加工船駛來附近公海,就是爲這些走私煙販提供便利,不需要他們再去想辦法尋找貨源,而是可以直接在源頭工廠拿貨,省去中間商賺差價的環節,最主要是保證貨真價實的真品,口感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也就是說,香煙走私販隻要開着船去海上工廠,一手交錢一手拿貨,就能輕松完成交易。
這就是美國,隻要有錢賺,資本家們總是能想出貼心的合作方式。
當然,這種生意不是沒有風險,單純悄悄去公海購買香煙,或許不會引起太大關注,但走私販回到陸地準備伺機出貨時會不會被抓,那就要看自己的運氣了,畢竟占美國稅務部門的便宜,非常之困難,他們對遠離美國本土的煙草加工船或許可以容忍,但收拾這些趴在稅款上吸血的走私商一定雷厲風行,毫不手軟。
“一箱五十條,隻需要兩百塊?”湯米-霍克得知香煙出廠價格之後,震驚的對威爾詢問道:“也就是說,一條香煙的價格四美元?四美元,一條?十盒?”
要知道,紐約一盒萬寶路的售價就要逼近四美元,而此刻威爾說工廠的出廠價格,一箱萬寶路隻需要兩百美元,折成單盒售價才四十美分。
威爾有些微醺的點點頭:“當然,小子,不然你以爲那些走私販爲何會冒着被稅務部門追殺的風險做這種生意,煙草生意從誕生之初就是如此暴利。”
“先生,最少多少箱起售。”湯米-霍克隻感覺身體有些發熱,也許酒精起到了一定作用,但更多應該是暴利這個單詞不斷燒灼刺激着他。
“小子,你知道嗎,在我看來,你完全不應該在這裏與我這種老家夥聊這種昏昏欲睡的話題,你該找個火辣的舞娘才叫做不虛此行。”威爾-肯德裏克有些乏味的說道:“何況工廠可不是便利店,你如果隻是想買幾盒廉價香煙,還是去街頭問問那些煙販吧,至少要單次購買百箱以上,工廠才會接待你。”
他沒想到這個小子坐在這裏居然隻是同他聊這種沉悶的煙草問題,每次他想向對方吹噓自己年輕時的泡妞經曆,這個叫湯米的無趣小子就會把問題再度扭轉回來,這讓他沒了與湯米繼續聊天的欲望。
而威爾-肯德雷克最後一番話也如同冷水般澆熄了湯米-霍克的熱情,如果最低十箱起售,他搞清楚市場供需以及銷售方式之後,倒是可以從魯比那裏借筆錢嘗試一下,但是一百箱起售,也就是抛開其他開支,也需要拿出兩萬美元的本金。
魯比不可能借給他一個十七歲的家夥這麽大一筆錢,而且真的借給他,多半也會與自己老爹打聲招呼。
感覺到旁邊的威爾-肯德裏克沒有了與自己聊天的興緻,再加上自己也拿不出兩萬美元的本金來做這種生意,湯米-霍克吐出口氣,随後聳聳肩換了話題:“你說得對,肯德裏克先生,要不虛此行,及時行樂才對,來吧,我們去單人簾間見識一下如何,我請客,但是言明,隻限一曲,給我些推薦,哪個舞娘的舞姿更曼妙,你來這裏休假已經三天,應該比我更清楚,給我些推薦。”
“哈哈哈哈~”威爾聽到湯米的話,開心的笑了起來,他舉着威士忌酒杯對湯米說道:“小子,這就對了,讓我來教你如何在這種地方尋開心,規則如下,第一,永遠不要請客,在女人身上花錢這種事,你要讓他自己來,第二,不要相信别人的推薦,更不要把目光盯緊大廳裏那些熱場的爛貨。”
“那我該怎麽選?難道不是該像電影裏演的那樣,走去舞池,大方丢出幾張零鈔,請對方陪我去簾間貼身熱舞嗎?”湯米也笑了起來。
“NO,當然不是這樣,我來教你邁阿密玩法,來吧,小子,帶你見識一下。”聊起女人,威爾臉上興緻盎然,摟着湯米的肩膀,朝着單人區走去。
單人區外立着一名高大的保镖,威爾從襯衫口袋取出兩張一元紙币,走到對方面前,把鈔票塞進保镖的西裝口袋:“夥計,我們要去簾間看一場單人秀,幫我去後台喊兩個夠辣的候場舞娘,這是你的小費。”
單人簾區都會配備一到兩名保镖,一是用來震懾客人,防止客人在簾間内對自家俱樂部的舞娘動手動腳,二則是幫舞娘默默計算跳了幾支舞,如果客人享受了三支舞,卻隻肯付給舞娘兩支舞的費用,保镖就會站出來教客人計數的正确方式。
“好的,先生,兩位,請各自選一間簾間。”保镖似乎對威爾提出的這種玩法習以爲常,朝兩人做了個請的動作,随後自己拿出腰間的對講機呼叫:“簾間兩名客人,不喜歡舞池裏的肥媽們,送兩杯足夠辣的酒水過來。”
“知道嗎,在舞娘趕來爲你跳舞,而你等待的這段時間,才是感覺最爽的時刻,你可以放飛想象,猜測等下來的女人到底什麽樣貌。”威爾走到一處簾間前,松開湯米的肩膀:“湯米,祝你的第一次脫衣舞之旅愉快,進去吧,對了,記清楚,規則三,千萬不要相信舞娘說的任何鬼話,她所說的一切,最終目的都隻是想要掏空你口袋裏的鈔票。”
湯米被威爾推搡着,走進了這處逼仄狹窄的單人簾間,所謂簾間,就像是《GTA5》那款遊戲裏主角去的俱樂部小房間類似,用廉價合成闆隔成的小間,沒有門闆,隻挂着半截長甚至隐約透明的紗簾,裏面甚至擺不下一張沙發,隻有相對擺放的兩把椅子。
此時湯米就隻能坐在靠牆的一把椅子上,彷佛等待接受審訊的犯人,等待着舞娘的到來。
不過威爾說的确實有道理,在舞娘沒有真正露面之前,男人的确會忍不住猜測即将到來的女人會擁有什麽樣的樣貌,有何等火辣的身材。
兩分鍾後,外面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由遠及近響起,一個穿着金色流蘇比基尼,一頭金色長發的女人從外面撩開紗簾走了進來,等看到裏面雙手環抱,正擡頭望來的湯米樣貌,震驚的愣在當場:
“OhMyGod……”
而當湯米-霍克擡起頭,看到走進來的居然是戴着金色假發的梅洛妮阿姨,先是愣住,随即馬上對梅洛妮做了個噓的動作,自己朝外面大聲開口:“夥計,幫我開一間香槟包廂。”
“好的,先生,這邊請。”保镖在外面答應一聲,看到明顯還未回過神的梅洛妮立在原地不動,過來催促道:“碧翠絲,先去幫客人準備香槟。”
梅洛妮有些茫然的轉身朝着香槟包廂的區域走去,保镖看向湯米臉上的笑容都多了幾分,年輕人就是如此沖動,看到漂亮女人後不需要理由,就能乖乖把鈔票送過來:“不好意思,先生,她是新來的,對這套流程還有些生疏,請您跟我來。”
另外一處簾間内,正被一名舞女雙手環住頭部扭動身體的威爾聽到了剛才湯米-霍克的聲音,他皺皺眉:“小子!規則三!天呐……我十六歲時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可是跳了三首曲之後,才被舞女誘惑去了香槟包廂,我敢打賭,這孩子不可能成爲泡妞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