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界,瑪嘉烈醫院。
住院部,602号病房。
“哐!”
許家俊粗暴的推開門,裏面正圍着耀哥的醫生和護士下意識回過頭。
“你好醫生,麻煩請你們先出去一下,我們現在要對嫌疑人進行緊急審訊。”許家俊掃了耀哥一眼,他手臂和腿部的子彈已取出并纏了繃帶。
“NO!”地中海發型的鬼佬醫生回過頭看着許家俊說道:“警官,該出去的是你們,身爲醫生,我的職責是治病救人,就算是再大的案子,也要等我完成治療後你們再進行問詢。”
看來這是個很有醫德的鬼佬。
“那抱歉了,他的治療費用我們警方可能會拒絕支付,由你們醫院自己負責吧。”許家俊微微一笑,自從他穿越過來,給警隊節約了不少這方面的開支,因爲他很少會打傷匪徒。
都是直接打死。
鬼佬醫生臉色微變,聳了聳肩笑着說道:“當然,身爲醫生的原則雖要堅持,但配合警方辦案更是每個市民應盡的義務,警官,你們先忙。”
說完他轉身就帶着護士們走了。
換個警司威脅他,他都會強硬堅持從醫原則,但這個人是許家俊,那他麽就不得不選擇先盡市民義務了。
因爲許家俊真辦得到。
他離開時還很禮貌的帶上了門。
許家俊走到耀哥床邊,摸了摸他腿部纏繃帶的位置,随即大拇指緩緩用力往下摁,指尖隔着紗布直接塞進了彈孔裏,滲出的鮮血浸透了紗布。
“啊啊啊!松手!快松手啊!”
病床上的耀哥痛得怒目圓睜,脖子上青筋暴起,歇斯底裏的慘叫着。
“你幕後老闆是誰。”許家俊一手摁着他腿部傷口,語氣平靜的問道。
耀哥滿頭大汗的吼道:“是明德醫院院長顧明誠!是顧明誠啊!求求你松手,都是他叫我做的……啊啊!”
“我還以爲你骨頭有多硬。”許家俊緩緩松手,又問道:“有證據嗎?”
“沒有。”耀哥搖了搖頭,見許家俊明顯不信,連忙飛快地解釋:“他特别謹慎,我根本沒機會留證據。”
“那就說你沒什麽用了?”許家俊在他臉上擦了擦手上沾的血迹說道。
耀哥吓得渾身肌肉緊繃,求生欲很強的說道:“有用!我有用!我願意指證顧明誠,我都招,我能幫警方完善證據鏈,俊哥,不,俊爺,求求你給我個機會,給我個機會好嗎。”
手裏有人質,他還敢和許家俊拼一拼,現在他隻想求對方高擡貴手。
“記筆錄。”許家俊對一個拿着本子的警員吩咐道,然後開始了審問。
據耀哥交代,顧明誠幾年隻見過他一次,之後都是黃海鵬跟他聯系。
黃海鵬每次都是約他洗桑拿或者遊泳,然後會交給他一份資料,他就負責綁架資料上的目标到強盛養殖場的手術室内配合醫生進行器官采摘。
對于受害者,他們每次都會摘下所有器官,除了患者需要更換的部位留下移植外,其他全部轉賣到境外。
而屍體的處理也很簡單,豬是雜食性動物,所以他們會将受害者的屍體攪碎後混在飼料裏面喂豬,豬出欄一宰殺出售,誰也找不到任何痕迹。
“你養的豬是畜牲,但你比豬還他媽畜牲。”許家俊重重的拍了他幾巴掌,扭頭對另一個警長說道:“立刻對明德醫院的黃海鵬實施抓捕。”
“yes sir!”警長轉身離去。
“叮鈴鈴!叮鈴鈴!”
來電鈴聲在病房内響起,許家俊接通電話,簡言意駭道:“喂,說。”
“許sir,你那邊的審訊結果怎麽樣了?有證據嗎?顧明誠被我們堵在醫院辦公室了,但如果再拿不出證據的話,他就要離開了。”明德醫院院長辦公室外,廖傑語氣焦急的說道。
現在已經打草驚蛇了,如果就此讓他離開,對方可能直接遠逃國外。
到時候警方就别想再抓到人了。
辦公室裏,顧明誠對于屋内的警員熟視無睹,氣定神閑的吃着一份打包的雜碎面,時不時還會喝一口湯。
許家俊一手撐着病床護欄,手指輕輕磨蹭着,輕聲說道:“我們是暴力機關,你不暴力,誰會怕你呢?”
廖傑一怔,一位大醫院院長對一個警隊督察來說完全是另一個階層的人了,讓他對這樣的人搞暴力審訊?
說實話,他有點害怕。
但更多的激動和躍躍欲試。
聽着廖傑逐漸粗重的呼吸聲,許家俊說道:“别挂,我要聽到聲音。”
“是,許sir。”廖傑拿着電話轉身進屋,關上門,揮了揮手讓兩個警員出去守着,并将電話遞給一個屬下。
顧明誠吸了口面條,擡起頭看着廖傑,嘴裏一邊嚼着一邊有持無恐的笑着說道:“跟上司溝通完了?我這碗面還有兩分鍾吃完,你要是不想放我走,那還有兩分鍾時間想辦法。”
“he~tui!”廖傑走到他面前,一口千年老痰随口吐在了他的面碗裏。
顧明誠臉上的笑容一滞。
廖傑擡擡下巴說道:“吃啊。”
“我會投訴你。”顧明誠冷着臉丢下一句話,起身拿着外套就要離開。
廖傑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直接狠狠的砸在顧明誠臉上,哐的一聲,顧明誠臉上的眼鏡被砸碎,許多玻璃碎片刺入眼睛周圍的皮膚,鼻梁骨塌陷了下去,猩紅的鮮血瞬間飙了出來。
“啊啊啊!”顧明誠倒在地上捂着臉慘叫,不停打滾,緩過來些後歇斯底裏的吼道:“我一定要告……啊!”
他話還沒有說完,廖傑騎到他身上又是一煙灰缸砸在他嘴上,嘴唇瞬間破了,幾顆帶血的牙齒滾在地上。
“告我!告我!告我!”廖傑将他一隻手摁在地上,煙灰缸反複掄砸。
顧明誠手背和手指很快變得血肉模糊,痛得五官扭曲,目赤欲裂,張嘴都已經發不出慘叫,隻有嘶嘶聲。
“讓他聽電話,我跟他聊聊。”許家俊的聲音從大哥大裏面傳了出來。
“當啷~”廖傑丢了被染得通紅的煙灰缸,在顧明誠白色的襯衣上擦了擦血迹,起身拿過電話遞到了顧明誠的耳邊說道:“我們許sir跟你說話。”
“許sir!你下屬暴力執法!違規辦案……”顧明誠撕心裂肺的告着狀。
“我知道,我讓他打的。”
顧明誠的聲音霎時戛然而止。
許家俊繼續輕飄飄的說道:“養殖場的阿耀已經招了,你要是不招的話法院的确是判不死你,但我肯定能弄死你,人證我已經有了,物證這種東西,你死後我再準備也來得急。”
“你這是草菅人命!你是在藐視法律!”顧明誠渾身顫抖的指控道。
經過剛剛廖傑的一頓毒打。
顧明誠毫不懷疑許家俊敢殺他。
他這種斯文人最害怕皮肉之苦。
許家俊輕描淡寫的反問道:“你不是嗎?相比你掏空人家胸腹,我隻是要你的命,我已經是很仁慈了。”
很多時候他會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但每次看到顧明誠這種罪犯後,他就意識到原來自己很仁慈。
“我……我那是爲了救人……”
“救你媽個頭!”簡單的嘴臭,極緻的享受,許家俊喊道:“阿傑,幹掉他,我不想再聽他多說廢話了。”
“是,許sir。”廖傑拔出槍對準地上的顧明誠,眼神冷漠得毫無波動。
顧明誠身份敏感,幹掉顧明誠後他說不定會被警隊革職,但他相信許家俊不會虧待他,所以他毫不猶豫。
“啊!不要!不要!”顧明誠聲音帶着哭腔,驚恐萬分的哭嚎:“我什麽都招!我全部招!都是伍文勳逼我做的啊!我有他的證據!别殺我!”
“許sir?”廖傑拿起電話用詢問的語氣說了一句,這個人還殺不殺了。
許家俊低聲說道:“不急,拿到伍文勳的罪證後還需要他出庭,等他進了監獄,再送他見上帝也不遲。”
伍文勳和顧明誠不同。
顧明誠說到底就是個打工皇帝。
但伍文勳大小也算是個資本家。
對待資本家就不能像對待那些罪犯一樣,簡單粗暴的按個罪名殺掉。
否則他會招來全港所有資本家的集體排斥,他們不會許他開這個頭。
所以必須要先拿到伍文勳切實的犯罪證據,這才能給他按個襲警,畏罪自殺,武力拒捕之類罪名幹掉他。
這樣就算其他大水喉明知道許家俊是故意幹掉伍文勳的也無話可說。
頂多會對他多層防範,避免落到他手裏,或者更進一步交好拉攏他。
“明白了許sir。”廖傑應道,等許家俊挂斷電話後他才放下大哥大,踢了顧明誠一腳:“還不帶我拿證據。”
……………
伍家别墅。
“你們這是在私闖民宅!你們有搜查令嗎?有拘捕令嗎?你們的長官是誰!”客廳裏,伍文勳的兒子伍智健怒氣沖沖的指着莫群厲聲喝問道。
莫群斜眼睨視他一眼:“我長官是許家俊,我也不知道什麽叫搜查令和拘捕令,我隻知道許sir的命令。”
“你……”伍智健氣得要破口大罵。
“行了阿健,跟幾條狗争得面紅耳赤有什麽用,要找他們主人。”沙發上的伍文勳放下茶杯,敲了敲茶幾對莫群說道:“把許家俊電話給我。”
養殖場那邊一出事他就得到了消息,已經做了安排,所以絲毫不慌。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莫群接通低聲說了幾句,挂斷後對伍文勳說道:“不用麻煩了,我們許sir馬上就到了。”
“林嫂,泡茶。”伍文勳吩咐道。
一位女傭連忙進了廚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