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子,咱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嗎,别說小哥了,就是你小子要跟着我,我也收,問題是我這個生活習慣,小哥能接受麽?到時候屋子裏一屋子的春色,你讓小哥怎麽辦,要我說,還是讓小哥跟着你吧,别跟我這裏叽叽哇哇的,到時候小哥一生氣,咱們都得完蛋!”
劉津赫一邊說着,一邊攤了攤手,看着小哥,事情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以前出門的時候,我們可能從來沒有想過事成之後大家都會去哪裏,更不會想到小哥需要我們來安頓了,我雖然現在手裏有一些錢,但是小哥是需要人看着的,隻要我們一眨眼,我都覺得他可能随時從外面眼前飛走。
這是擺在我們面前最爲複雜的問題。
正當我跟劉津赫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小哥忽然說:“你們别說了,我不會跟你們去的,我還有自己的事要辦,注定不是一路人。”
我們兩個齊刷刷的轉過頭來看着大頭,問:“你還有什麽事?”
“個人的私事。”大頭頓了頓,看着我,說:“浩子,你沒發現你身上有什麽異樣嗎?”
被大頭這麽一說,我的臉瞬間就麻了,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那個殺人鬼,按照筆記裏的内容來看,隻要進入了石門,殺人鬼就會被放出來,這是肯定的事,它具體是什麽樣子,會做什麽事,我們都不知道,隻是從筆記裏知道,它似乎有着操控人的辦法,能讓人失去理智。
就像那消失的十分鍾一樣,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但是下一刻,你可能會化身成爲殺人的惡魔。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沒什麽異樣,劉津赫就說:“浩子,你可别着了道兒了,我之前渾渾噩噩的就是着了道兒了,不過我不确定我是怎麽回事,有可能是小賈搞的鬼,但是我覺得這可能是會傳染的一種“病”,這可能性太大,或許筆記裏的東西并不是什麽殺人鬼,而像是一種類似瘟疫的東西,會傳染人。”
“我換個說法,就是說蛇沼裏面,或者是石門後面,也可能是石門周圍,有一種物質,能附着在人的身上,讓人定期或者不定期的發作,讓我們變成瘋子,甚至是怪物,做出一些有違常理的事來,這就是我現在說的瘟疫,會傳染的瘟疫,人與人之間能不能傳染,這我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種感覺,就像死了一樣,你不再是你了。”
我聽得心驚膽戰,瞪着大頭,問:“他說的這樣?”
大頭搖了搖頭,說:“我也隻是感覺你有些不一樣,倒不是行爲,而是一種直覺。另外,殺人鬼是真的存在的東西,或者說它不是瘟疫,而是一種詛咒,一種實體化的詛咒,不像是那些虛無缥缈的東西,就像是畫個圈圈詛咒你一樣,重要是不是畫圈圈,而是畫出來的那個圈圈有了自己的生命。”
“它可能就在我們中間。”大頭說完之後,又額外的補充了這麽一句,我頓時頭皮都快炸開了,這句話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了,這蛇沼的時候,童玲也說過同樣的話,它到底是誰,或者說它到底是什麽東西,爲什麽能存在于我們中間呢?現在連大頭也叫我注意什麽,難道它就是我,或者說它在我身上?
我驚得說不出話來,心想得趕緊問問怎麽辦才行,免得大頭哪天消失了,那我就悲劇了。不過大頭還是說對了一句話,我身上的屍毒菌瘢确實不見了,什麽詛咒的事也煙消雲散,可是我卻迎來了更大的難題,它。
“那我該怎麽辦?”我問。
大頭搖了搖頭,對我說:“辦法我沒有,因爲它可能在我們每一個人的身上,困擾了我幾十年了,我叫你别摻和這些事,你非不聽,現在知道真相了,你能承受得起嗎?”
“小哥,你别吓浩子了,他膽子小,别自己沒出什麽事,倒是被你吓死了,那就好玩了,小爺我到時候真成孤家寡人了。”
“我不是吓誰,而是說真的,你,我,我們,都要受它的折磨,甚至可能會死掉。”
我歎了口氣,問大頭還有沒有要說的,他又說我可以回去問問老成,或許他有辦法也說不定,畢竟當年活下來的幾個人裏面,就有老成一個,或許老成知道避開它的辦法也說不定。
我一聽有門,心裏也釋懷了,看來還是得回去一趟才行,有些謎題注定要回到最初的地方才能找到答案,這也是無可奈何的辦法了,現在我能依靠的人裏面,隻有我老成一個人了,不過有些日子沒見到他了,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樣子,有沒有變老,或者說有沒有察覺出我的異樣。
最後剩下大頭的問題,怎麽解決他,成了我們最大的難題。讓他跟劉津赫去,那決計是不可能了,跟我也不太可能,最後解決辦法是大頭提出來的,他說要了一些錢,說暫時不會離開我們,等到了時候,他會跟我們辭行的。我跟劉津赫也沒什麽意見,每人給了他幾萬塊錢,讓他随便花。
劉津赫說小哥肯定的想開葷了,又不好意思帶上我們,就一個人去。我讓他别胡說,小哥對男女那點事根本沒什麽性趣,要真有也不會跟我們開口,估計是真的有事要辦才會這樣。劉津赫不說話,小哥拿了錢之後安靜了下來,恢複了一聲不吭的狀态,雖然我還想問一些問題,比如那個隕玉的裏面到底是什麽東西,能把他吓成這樣?
顯然大頭并不想講。
接下來是讨論老成的事,如何才能找到他,這是我們迫切想要知道的事。
劉津赫說:“找他容易,一把火把他鋪子燒了,自然就出來了,還能有什麽辦法?”
我心裏隐隐的感覺不對,覺得老成既然已經不是老成了,或許應該叫他韓有元,可是我終于磨不過心裏的想法,認定他就是老成,改不了了,不管他是不是原裝的,我沒辦法,念舊。
“怎麽樣,今晚咱們就去燒了他的鋪子,然後守株待兔!”
這不是扯淡嗎,我心說,搖頭不語,琢磨起劉津赫剛才的說法,總覺得那是個好辦法,劉津赫還沒想到點子上。想着就想到一個人:“不對,我想有個人肯定知道他在哪裏。”
“怎麽說?”
“那些人不肯說,無非是怕得罪人,又或是不知道,怕說出來露短,但是有一個人,就沒這個顧慮,也許咱們可以從這個人身上下手。”
“哪個人?”劉津赫問。大頭也轉過頭來。
“去成都的那次,替老成以及童玲夾喇嘛的,是一個叫黑瞎子的人,你還記得嗎?”
“你是說那個黑鬼?”
劉津赫一擊掌:“哎呀,還真是。”點頭理解了我的想法,道,“這我倒沒想到,不過,咱要是去找他,他把我們舉報了怎麽辦?”
“這種人精明得很,他手裏信息很多,他要是有心吐出來,成都一片倒,他忍着沒說就是因爲知道不說才對自己有利。”我道,“他現在落難,求人的地方很多,我看套出話來不難。”說着心裏已經知道應該怎麽辦了。其他事情不能麻煩張豁牙子,這事倒是不敏感,可以托他去問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