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日記是誰寫的?”斧頭插話問道。
“好像是婆婆的丈夫,前幾年已經生病死了,生前一直抱着這兩件東西,不讓人動,死的時候,嘴裏還在念叨,不知道是爲什麽,婆婆也不願意講。”
青霓一邊說着,一邊下了地道,十分鍾後出來的時候,手裏拿着一個布包,很嚴實,乍一看還以爲包的什麽金銀,打開來一看,足足包了五六層的布,裏面躺着一個光盤,很新,閃着光澤。
“就是這個。”青霓将光盤放到我手裏,我感覺手裏一涼,往内屋一看,确認婆婆沒出來,我才拿着剛才打量了起來,上面什麽都沒有,沒有字,也沒有任何痕迹,保存得很好,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放出來,這裏也沒有電腦啥的,隻能拿着了。
青霓将筆記收了回去,說是不能損壞了,又說光盤可以拿回去看,不過看完了之後,必須完好無損的給送回來,這意思就是她不跟着我們去的,斧頭倒也爽快,立馬答應了下來,起身拉着我就準備往外面走,我說去哪裏,她卻說回市區,看看裏面到底是些什麽。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下子想起他們挖的洞來了,我回來的時候已經填上了,但是剛才跟青霓去看的時候,又發現洞口還在,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呢?
斧頭顧不上那麽多,出了屋子,拉着我上了車,小賈跟劉津赫還有張豁牙子也跟了上來,隻是這一次不是坐車廂,而是小轎車了。小賈開車,一行人又直奔市區,我到現在也沒明白,自己到底扮演着什麽角色,稀裏糊塗的跟着去了。
路上,我藏在袖子裏的匕首不經意掉了出來,小賈問我幹嘛帶着這個東西,我看了看斧頭,見她沒戳穿我,隻能說是防身的,至于那裏來的,我就不能說了。
我們回到了市區,斧頭安排我們在酒店住了下來。劉津赫說這個女人他好像見過,慢慢的就把斧頭給記起來了,先是在紮紙店的時候,斧頭拿槍頂着我的頭,再到他在街上碰到了這個女人,到後來就是在小山村了,關于降頭的事,他還是沒記起來,不過我也不準備提醒他,這些事,忘記了最好。
吃過晚飯,斧頭讓人送來了電腦,說是等着她到了再看,這件事很重要。又吩咐小賈過來把我守着,怕我搞什麽花樣,小賈哭喪着臉對我說:“斧頭疑心病重,你别管了,讓她折騰吧,這幾年她吃的苦不少,也能理解。”
“她這幾年都在做什麽?”
“找東西,具體是什麽,我就不知道了,據說是公司下的命令,爲了這個破命令,我們幾乎把整個中國翻了個底朝天,直到後來一張照片上看到了那串數字,才去的棺山堰。”
“數字?是01221230嗎?”我急忙問道,因爲我也是看到了照片去的,不過我不是爲了上面的數字,而是裏面的蛇柏,這恰巧讓我們走到了一起。
“對,我們每個人的腰帶上都是這個數字,我起初以爲是什麽密碼,後來又覺得可能不是密碼,而是文字,你知道的,有些數字是可以通過一些手段翻譯成文字的,就像暗語一樣。”
我點了點頭,說:“公司,你們到底是什麽公司哦,叫什麽名字,主要幹什麽的?”
“具體名字我記不住,實在太長了,又是英文,我隻知道我們老闆叫醒獅,是個外國人,很有錢,公司具體是做什麽的,我也不知道,也可以說什麽都不做,或者說什麽都做。”
這還是我第一次跟小賈談論起他的公司,但是結果近乎沒用,除了知道他們老闆的名字叫醒獅之外,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也不知道是小賈故意不說,還是真的不知道。
晚上十一點,小賈跟斧頭敲開了我房間的門,她進來之後,徑直到電腦前坐了下來,我知道她是什麽意思,找到了那個光盤,順手放進了電腦,我聽着電腦裏不斷傳出“嗡嗡”的聲音,心裏不知道怎麽開始害怕起來,整個人睡意全無,精神百倍。
裏面會不會就是吃人過程?
我搖了搖頭,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這電腦竟然還是98的系統,很是老舊,斧頭估計就是去找這個古董去了,說是這個光盤隻有這種電腦才能放出來,說是什麽格式不對,我也不太懂,隻能盯着電腦看。
光盤的内容很快顯示了出來,我的手心被自己握得有些發汗,電腦呈現一種黑白,就像是上個世紀的黑白電視一樣。
電腦的畫面被斧頭定格住了,黑白的畫面上定格的是一個虛影,看不出是人還是什麽,也看不出年代,但是我明顯發現它在吃着什麽東西,很激動的樣子,有點像餓狼撲食。
她看了足足十分鍾之後,我和斧頭才重新打量着電腦上的畫面,比起之前的走馬觀花,我發現畫面上的東西并不是想象中的人。可能因爲是黑白的畫面,以及局促的空間,所以給我了一種錯覺。
電腦就在我們面前,是一台老式的九八系統的電腦,機箱上全是灰塵,裏面咔咔的不斷發出一些噪音。它的構成,我大緻還是清楚的,但是不知道是因爲緊張還是什麽,我竟然按到了電源鍵,屏幕一下子就黑了。再開的時候,我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讓電腦再把光盤讀出來。
忙了半天,手心全是汗也沒什麽進展。最後還是斧頭幫我把光盤再次裝進電腦,也許因爲她跟熟悉這台電腦,她隻是拍了兩下,就找到了竅門,接下來光盤的内容,再次呈現在了電腦上。
最早的畫面的白色的,帶着些黑點,應該是光盤上的廢片,好比刻印光盤時候出了漏洞一樣。斧頭不斷的拍打着電腦,畫面上的黑點也開始跳躍起來,讓我們知道,光盤的内容還在繼續往前走。
走了幾分鍾,屏幕上卻沒有任何變化,我有點着急,不知道是電腦的問題,還是光盤本身質量不好,正在我擔心後面還能不能播放出來的時候,屏幕上有一行字一閃而過。
斧頭愣了一下,停住手,将畫面慢慢往後退,把那行字倒了出來,最後将它定格在了屏幕上。
這是一行極爲潦草的藏文,應該是手寫的,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還是看出了,這是一行嚴厲的警告,那個驚歎号,讓我心裏一顫。黑色的字漸漸的在屏幕上變得清晰起來,“特情08絕密*工程部隊。”
“絕密”兩個字,使得我一霎那間擡起了頭,我自然知道絕密這兩字的嚴肅,國家秘密等級一般分爲秘密、機密、絕密。而絕密是其中最高等級!
“工程部隊”聽起來非常奇怪,可能是沿用了以前的名稱,但是我從未聽過這個名稱。令我更奇怪的是,這一行字還是手寫的,不是工體字,像是拍完了,再寫到膠帶上,再刻印到光盤。那行字很短,我猜想這應該不會是說,這是一個絕密光盤,你沒有權利觀看之類,它一定蘊含了其他信息,因爲它很短,而且隻是寫在光盤内部,在屏幕上顯示的時間,不會超過一秒,等别人意識到它的時候,早已經看過了。
我對斧頭打了個招呼,斧頭立馬反應了過來,又開始接着拍動電腦。幾秒之後,畫面再次回到了我們之前觀看的地方,我們再次屏住呼吸看了起來。
“絕密”這兩個字讓我呼吸都有點困難,我想到了一些可能,但都是臆測。
連續的畫面,長短不一,前面除了那個吃東西的畫面,其餘都是零散的資料,之後是漆黑一片。我可以确定,畫面有内容,隻不過沒有光線,根本看不清。偶爾閃過的一些白點,讓我知道光盤的内容還在繼續。
我們兩個人安靜了足足十幾分鍾,一片寂靜,期間斧頭看了我很多次,但我們都沒有說話。光盤的質量不高,現在的光盤都是高清攝像機錄制,再刻印到光盤。但是這個光盤不是,它應該拍攝于上個世紀,可能是因爲技術和設備的限制,畫面一直抖得厲害,慶幸的是我們還能看清楚一些東西。
我能分辨清楚裏面的山石和人物,隻是沒有聲音,不知道它本來就是個默片還是因爲這台電腦的音響壞掉了。裏面的内容十分少,感覺沒有任何鋪陳氣氛,更注重于表現裏面的細節和人物。
第一部分畫面,是模糊的,黑白的畫面上就是那個人瘋狂的吃着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