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慘了……。”
我話音剛落,就聽到砰的一聲,劉津赫直接被小黑驢一蹄子提到路邊上趴着,一動不動,那畫面實在太美。我雙腿微微一夾,小黑驢停了下來,我順勢跳了下去,走到劉津赫身邊一看,好家夥,這黑驢一蹄子,踢在了劉津赫的臉上,那小小的蹄印簡直太明顯……
“我……我不就是想騎個驢麽……這至于麽!”劉津赫撲騰着從地上坐起來,我看了看他的身體,還算好,之前瘦得跟骨頭似的,現在竟然又變回原樣了,那如雞爪一般的手也變得紅潤起來,隻可惜被黑驢這麽一踢,我估計以後想找妹子開光什麽的,就難了。
“這驢可不是你能騎的……。”我蓦地又想起了老成,當初他也想騎驢,還想吃驢肉,現場可比劉津赫慘多了。在劉津赫拒不承認自己吐出了那麽多蛆蟲之後,他嘴裏的氣味簡直難聞,我剛說了幾句話,胃裏就一陣翻騰,那惡心的感覺一陣一陣的,我立刻又離他遠了不少。
“憑什麽你能騎,我就不能騎?難道你長得帥些?”
“我也是這麽想的!”
我一口應了下來,翻身上了驢背,這一路上,劉津赫就在後面跟着,邊走變罵的,不過他學乖了,離黑驢有點距離,免得被再次襲擊,那就真的要毀容了。距離并不遠,很快的,我們就回到了茅草屋的眼前,引入眼簾的确實另一番的景象,換句話說,就是恢複了之前我第一次來的景象。
遍地的花朵、破舊的三輪車、老式的院子籬笆,還有一頭黑驢走了進去,慢慢的卧在了茅草屋的門前。我不知道怎麽的,感覺跟回家一樣,心情特别好,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劉津赫也很高興,不再跟黑驢置氣,而是乖乖的坐在院子裏玩着。
我特地往院子邊上看了看,那裏是大頭帶人挖地道的位置,剛才走的時候還是新土,而現在已經一點痕迹也找不到了。我推門進屋,青霓就坐在居中的位置,手裏把玩着什麽東西,很悠閑的樣子,見我進來了,臉色反而一下子變了,蹭的一下站起來,問我:“那個女的是誰?”
我愣了一下,說:“什麽女的,這裏沒其他女的啊?”
“我是說你送走了,又自己跑回來了的那個。”青霓鼓着腮幫子,一副可愛的樣子,完全沒了之前的驚悚,我就很奇怪,難道之前的那個樣子,才是真的她麽,現在是隻是皮相?
我搖了搖頭,說:“你眼花了,我送走的就三個人,還是三個臭男人,哪裏來的什麽女人,你吃哪門子醋?”
“還想騙我,我都看見了,那是男扮女裝的,樣子能變,靈魂可變不了,你剛回來,他們有扭扭捏捏的跟着回來了,就在離這裏一百米的大石後面,你以爲我看不見麽?”
我心裏咯噔一下,且不說後面跟着的是男是女,青霓這話很明顯就是在說大頭他們又折返回來了,我明明送到了村口,現在又自己跑回來,這目的肯定不是爲了我,也不是爲了幫助我拿回自己的心髒,他有别的目的,這一點我可以确認了。但具體是什麽,我還不知道。
這個茅草屋裏有什麽東西值得大頭惦記呢,要知道,他當時連蛇柏都不放在眼裏,又能看上這裏什麽東西呢?我送走他的時候,覺得他沒有其他目的,現在看來,我還是太單純了。
青霓說男扮女裝,那麽也就是說他們這三人裏面有一個是女的,我覺得不會是大頭,他是男是女,這我還是分得清的,倒是另外的兩個人,我都不認識,男扮女裝的可能性還是有的,雖然并沒有什麽卵用。
“怎麽,不相信我說的話嗎,你可以出去喊兩聲,他們自己就會出來了。”
“不,我不是不信,而是覺得費解,他們到底想要什麽?”
“哼,他們是壞人,當然是什麽都要了。”
我沒回青霓的話,而是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距離他們離開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要是真的在外面,大頭的目的估計不會是好的,否則爲什麽要瞞着我呢?
猶豫了許久之後,我撥通了大頭的電話。這可能是從棺山堰回來之後,我第二次給他打電話吧,第一次是問他成哥的事,還有就是我是怎麽出來的,而現在,眼看就要撕破臉皮了,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喂?浩子?”
“喂……是我,大頭,你回去了嗎,到了記得給我電話。”我想了一下,還是把話咽回去了,我真不想說什麽不好聽的話,要是以後老成真的回來了,估計也得埋怨我,雖然他一直都是讓着我的。
“回去,回哪裏去?你腦子燒糊塗了?給你打什麽電話?”
“恩?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剛分開一個小時,就不認人了?”我癟了癟嘴,心想這小子多半是在詐我,故意躲在外面,裝作一副沒來過的樣子,說謊連眉頭也不皺一下,真是沒誰了。
“剛分開?你小子是見鬼了吧,老子在長白山呢!”
“吹,接着吹,你咋不上天呢,我知道你在外面,出來吧,别躲躲藏藏的了,你可不是遮遮掩掩的人啊!”
“他娘的,我說你咋不信呢,我真沒見過你,不跟你說了,你小子肯定又撞鬼了。”
“嘟嘟……。”電話匆匆被挂斷,我的心也懸了起來,他不像是在說謊,可是我明知道他在外面,如果真的大頭在長白山,那茅草屋外面的那個人又是誰呢,難道就是青霓嘴裏說的那個女扮男裝的人?想到這裏,我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出來了,這人究竟是誰?
“叮叮……。”我正想着的時候,電話再次響了起來,接通後大頭隻說了一句,“屋外面的人,跟在棺山堰冒充我的,是同一個人。”
我愣了一下,猛然想起在棺山堰,大頭的确說過有人冒充他,冒充的人就是斧頭!當時我們三個第一次下水,大頭是從樹林裏走出來了,身上已經穿着潛水服,下水之後也沒有過多的交流,回來之後,大頭便消失了,隻有渾身濕漉漉的斧頭,我當時還奇怪,爲什麽斧頭衣服濕了,後來又覺得可能是露水什麽的,也沒深究。
倒是成哥提醒了我,說他講槍還給斧頭的時候,在外面找不到斧頭,卻在帳篷裏面找到了,他記得斧頭是睡在外面的,這說不通,唯一的解釋就是斧頭冒充了大頭,而真的大頭可能已經下水去了,或者說被斧頭藏了起來。
最初我是不信的,直到我在斧頭的手裏看到了大頭的匕首,這兩個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沖突,以至于大頭被人掉了包。
再來說說現在,我被人跟蹤,目的尚未可知,有可能是爲了我的心髒,也可能的爲了成哥的蛇柏,不管是哪一點,大頭都不可能知道,即便是他知道了,要來找我,也不會遮遮掩掩的,會直接來找我,而這個大頭是在老房子裏跟我接頭的,中間我們完全沒有時間閑談,徑直到了這裏。
而且以大頭的本事,絕逼不會解決不了一個降頭,還會被蛆惡心到,綜合上述,我可以斷定了,屋外面的人不是大頭,而是斧頭,也就是那個曾經拿槍盯着我的腦袋的女人。那麽很容易想到,她身邊的兩個人裏面,有一個是小賈,不然不會有人給我魂舟,隻有小賈跟我有這個交情。
他估計是怕我出事吧,這是我猜的。
想明白了這些之後,我不知道該緊張還是該放松,斧頭這個女人實在太難預料了,我不知道她爲了什麽,這麽處心積慮的到我身邊來,應該不是爲了心髒,而是蛇柏吧。想到這裏,我決定跟她攤牌,卻被劉津赫攔了下來,我這才注意到劉津赫的中邪事件,多半可能都是斧頭幹的。
爲什麽呢,因爲劉津赫暴露了我的行蹤,還破壞了她的計劃,這是唯一的可能。斧頭假扮大頭期間,跟我說過,是斧頭把消息散布出去的,至于是什麽消息,我沒問,我默認爲心髒,其實是蛇柏,事實上是她在自編自演的鬧劇罷了。
劉津赫将我攔下來之後,跟我說斧頭肯定是有槍的,故意把我送到這裏來,目的不簡單,我們靜觀其變好一點,畢竟我們在明,他們在暗處,本來就處在不利的位置上。
我點頭同意,青霓也釋懷了,敢情我連人都沒分清男女,不過她跟我說外面的人還在蹲守着,有什麽動靜,她都知道,而且她告訴我,這些人不是第一次來了,上一次直接開槍打,逼得青霓的婆婆直接将茅草屋挪開了,具體是怎麽挪開的,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