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火葬場的時候,成哥在我的房間裏放了一個針孔攝像頭,我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那就很難去忽視它的存在,就像我身後的“尾巴”一樣,我難以忽視他的存在。我不知道這雙眸子的後面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所以隻能将他揪出來了。
我跟劉津赫合計了一下,讓他扮做我的樣子出門,引他出來,我跟在後面,直接抓住他。我們猜測他是奉命來監視我的,不至于會要我的命,這一點讓劉津赫調侃我,說:“你小子得罪了什麽人,還特地爲了安排了人跟着,這是把你當熊貓了啊。”
“滾你妹的熊貓,老子是小白鼠,後面那隻是貓,懂嗎?”我怒道。
“你這豈不是起了打貓兒心腸?”劉津赫笑道。
“不,不是打貓兒心腸,而是要吃貓兒肉!”
李萌出門幫我們買了一些道具,假發什麽的,還有些特殊的眉筆。劉津赫是丸子頭,對,一個男人梳着丸子頭,說是當下流行這個,我問他是不是《餘罪》看上瘾了,學着黑老大梳丸子頭,強行裝逼,他卻辯駁說他不做大哥好多年……
不過話說回來,他當初去當和尚,好不容被開除了,又去當道士,估計這戒疤是沒有的,不過他這光頭,要長到這麽長的頭發确實困難,要是沒頭發,估計沒有道觀會收留他,道士得留發髻,也是苦了小赤赤了。不過當道士還學會了紮丸子頭,不錯……
閑話休提。劉津赫将假發帶上,由于是寸頭的假發,他戴上之後,腦袋不自覺的就高了一頭,看上去跟大頭兒子似的,看着格外奇怪。李萌笑他,說:“你這可以演大頭兒子去了,浩子就是你的小頭爸爸。”
“滾犢子,還小頭爸爸呢,我看浩子就是耗子,獐頭鼠目的,還起了打貓兒心腸!”
“诶,诶,這哪兒跟哪兒啊,我怎麽躺着也能中槍啊!”我辯駁着,一下子笑了出來,劉津赫的丸子頭竟然一下子自己凸了起來,像是被打了一個包似的,特别搞笑。
“哼,你們耽誤貧道給女施主開光,後果你們可要想好了!”
“啥後果?”李萌嬌笑着說。
“小心我控制不住體内的洪荒之力,将你等都屠個幹淨!”
“你來試試?”李萌一邊笑着,一邊伸出食指勾引劉津赫,那模樣簡直要迷死人了,看的我都心神蕩漾的,不過我看劉津赫,估計都快憋出内傷來了。一雙手差一丢丢就挨到李萌的胸部,終于還是停了下來。
“怎麽樣,我需要開光嘛?”李萌繼續問。
我笑着圓場,說:“好了,好了,别鬧了,做正事吧。”
劉津赫癟了癟嘴,将那個包按了下去,然後一本正常的将我扒光了,穿着我的衣服便走了出去,看的我跟李萌一愣一愣的,這背影确實像,不過這頭發怎麽看怎麽别扭,好在劉津赫的動作幅度不大,也不至于會被發現。
等他出了門,又過了二十分鍾,我跟李萌也慢慢的摸了出去,劉津赫走的很慢,出了小區之後,按約定往酒吧的方向走,我們跟上去一看,果然,一個黑影遠遠的跟着“我”,我看那模樣有些熟悉,不過實在想不起來是誰。
起初認爲是小賈,可小賈的身高不太一樣,體型上也是不像。排除了小賈,我跟李萌繼續跟蹤,這人确實有本事,跟在劉津赫的後面,不遠不近,走路甚至都沒有聲音,看樣子還有點專業。我又覺得他可能是成哥,悄悄回來找我,但是這有點說不通,畢竟成哥并不知道我就在這裏,更不要說跟蹤我了。
很快的,劉津赫已經走到了酒吧的門口,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而這個時候,他身後的那個人忽然停了下來,身形一拐,進了酒吧旁邊的一條小巷子,一下子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裏,我心裏一緊,趕緊跟了上去,往小巷子裏一看,根本沒人!
“他娘的,人呢?”我罵道。
李萌也氣喘籲籲的跑了上來,斷斷續續的說:“呼……這人怎麽跑這麽快,一下子就不見了!”
“我也是說啊,這人該不會是……。”
李萌臉色一變,說:“怎麽可能,這大白天的,髒東西怕是出不來吧?”
我點了點頭,心想這人是不是發現我們了,還是說發現了前面的劉津赫并不是我,所以提前走了?李萌說:“先進去把劉津赫這小子抓出來吧,免得他又去開……光!”
我們兩個轉而沖進酒吧,進去一看,果然!劉津赫這小子大白天的竟然跟酒吧的前頭都能調侃一陣子,有說有笑的,看樣子很是投機,不過目的嘛,無非就是開光!
這事吧,我大緻也知道是什麽,那晚上的女人叫聲,我至今還是記憶猶新的,這小子不知道哪裏學的這些,沒個正經的。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在把妹,真是……
我跟李萌沖過去,直接拎着他往回走,順便将他頭上的假發什麽的都扒了,那前台小妹吓得不輕,特别是假發掉落的瞬間,我感覺她跟見了鬼似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
出了酒吧,我們三個人四下裏望了兩眼,确認沒人之後,這才往回走,不過我還是感覺後面有人跟着,這感覺真的很不好,不過好在我們三個人在一起,倒是不用擔心别的什麽事。
等回到李萌的家裏,李萌吵着便去洗澡了,劉津赫問要不要一起,洗個鴛鴦浴,結果捱了兩巴掌之後,整個人都老實了。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休息一下,順便跟劉津赫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麽辦。畢竟這人一直跟着,也不是辦法。
我們已經跟丢了一次了,要想故技重施确實有難度,别人不可能那麽傻,被我們騙兩次。
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自己的兜裏多出來一件東西,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東西。我躺在床上,它自己從我的兜裏落了出來,那是一個閃爍着金屬光澤的東西,不長不短,落到我的眼睛裏卻格外刺目。
“浩子,這是啥玩意,難不成是你喝水的吸管?還有點别緻,就是有點……。”劉津赫将它從地上撿了起來,送到了我的面前。
“這……。”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東西我早就不用了,離開火葬場的時候留下了,現在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怎麽,不是用來喝水的?難道拿來那個什麽……?”劉津赫壞笑着看着我,我瞪了他一眼,結果那根金屬的小管,頭皮已經有點發麻了,對,這确實是吹屍體用的金屬小管,火葬場專用的東西,可我已經沒有這東西了,怎麽會出現在我的包裏?
我蹭的一下站起來,跑到窗戶邊上一看,小區裏很安靜,什麽人也沒有,不過卻讓我發現了一根很奇怪的電纜。這跟電纜有點像是網線,不過樣子卻有點奇怪,像李萌家這樣的高檔小區,網線怎麽可能這麽直接的從外面伸進來,還是明線!
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網線都是暗線,特别的還是李萌這樣的宅子,怎麽可能會是明線呢?
我拉着電纜,一點點的往下面看,這似乎通向下面的草叢,我又方向拉,結果這電線連接到了一個不起眼的插座上,這似乎是一個普通的電線麽?
我拉着劉津赫急忙下樓,往電線的草叢裏一看,結果吓出一身冷汗來,這草叢裏竟然真的埋着一條電線,剛放下來不就,最多不過半個月,因爲周圍的泥土還有被翻動過的痕迹,而另一頭鏈接的東西,是一個攝像頭。
對,一個不大不小的攝像頭。
劉津赫氣沖沖的上去,直接一腳将攝像頭踢翻在地,接着又想去踩爛它,我急忙拉住他,生怕這小子壞了事,這攝像頭裏有存儲的設備,說不定拿回去試試,還能播放出來也說不定,可是當我上去看的時候,攝像頭已經被劉津赫踩得不成樣子。
“你他嗎的真是壞事!”
“我壞啥事了,不就是個攝像頭麽,不給他搗毀了,還留着不成?”
我歎了口氣,拿起成爲碎片的攝像頭,清理了一下之後,終于是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儲存卡。不過仔細一看,卻已經碎裂了,不知道還不能不能播放出來。我急忙回屋,将它放進讀卡器裏,然後迎接我的是一片漆黑的畫面,什麽也看不清。
“這玩意兒有啥好看的,隻要不被别人活得不就行了?”
“你不懂。”
我說了這麽一句,關掉電腦,拿着金屬小管,一個死人的臉漸漸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