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既然大頭的屍體在這裏,那麽剛才我見到的大頭自然便是假的!我仔細一想又不對,後面的大頭肯定是真的,那身手不會有假,倒是我面前的這個人可能是假的,我先入爲主的覺得他是,成哥也應該一樣。
“浩子,你過來看看這人是誰,看着面生啊。”成哥站在第三口棺材的邊上對着我說道。
我走過去,借着成哥手裏的手電光一看,這才發現這第三口棺材裏面竟然躺着一個女的。面容姣好,身體勻稱,衣服帶着點古風,像是剛死不久,不過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這地縫下的樹才被我們發現不久,這個女人不可能先我們一步下來。可是那白潔的面容令我心驚,一個人死了之後屍油什麽的自然便會出來,可這個女人卻……
成哥是個急性子,連着翻了五個棺材之後已經對最後一個棺材失去了興趣。以我跟他的力氣,最多能拉上去一口棺材,别的也别奢望了。
我倒是挺好奇的,這六口棺材裏面,一口是空着的,一口棺材裏是大頭,還有三口棺材裏的人不認識,那麽最後一口棺材裏面會不會是認識的人呢?
我感覺不太可能,但還是輕輕的撬開了棺材的蓋子。裏面黑漆漆的,倒并沒有什麽異味,隻不過當手電光照射到棺材裏面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懵掉了。
這第六口棺材裏的人竟然是成哥!
我猛的捂住嘴巴,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成哥死了,屍體都在這兒,我原本無心之舉,卻讓我自己如墜深淵。
“浩子,你在那邊幹嘛?”
“沒…沒什麽。”我仔細一看,成哥竟然躺在棺材裏面笑嘻嘻的跟我說話,我簡直出離憤怒,這老小子都什麽時候了,還在瞎搞,沒事睡什麽棺材!
“你趕緊滾出來!”斧頭罵了一句,估計是怕成哥惹出什麽事來,畢竟這一幕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等成哥将整個袋子裝滿金子和玉器,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成哥高興極了,眼睛裏閃爍着一些光芒,對我說:“怎麽樣,下來一趟值吧?”
我沒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這些東西裝好了又如何,帶不出去還不是白搭,倒是浪費體力,到時候自己都不出去,特别是他還是個瘸子!
“走,把那口空的棺材弄出去,等我死的時候還可以用!”
“弄出去?成哥,你死了之後,真的要用這個棺材?”我問成哥,心裏覺得怪怪的。
“當然是啦。”成哥盯着我,說:“你離死還早,以後自己下來搬,我幫不上你了。”
我歎了口氣,真不知道這老小子腦袋在想些什麽,搬棺材,我看不僅棺材搬不動,連出去都很困難了,難不成他有健忘症,記不住之前下來的樹洞有多大了?
“别磨蹭了,趕緊過來幫忙!”成哥一邊說着,一邊伸手開始推棺材。
“要搬你自己搬,你要是搬得出來,我拜你當大哥!”我揶揄了一聲,跟着斧頭在周圍轉了一圈,成哥将手電丢在了一邊的地上,嘴裏喊着口号,使勁搬運棺材,卻根本推不動這口厚重的棺材。
“不行啊,老子一個人推不動!”成哥腦門上的青筋已經暴起,手抓在棺材邊上,整個人傾斜得幾乎快要趴在地上。
“蹭…。”
終于,在他的努力之下,棺材終于移動了幾分,可是按照這個進度,我估計這棺材還是搬不上去的,即便他能挪動,可這洞口根本辦不出去好吧,我感覺成哥已經有點神經質了,又看了看斧頭,屍花根本不在她手上,那成哥這些怪異的舉動是爲什麽?
“呼…。”
成哥一屁股坐到地上,手上勁力一松,整個人都癱軟了下去。
“浩子啊,你倒是幫幫我啊,要是能搬上去,我這袋子金銀全給你,好吧?”成哥拍了拍那一袋子的金銀,順手丢進了棺材裏。
“你他嗎的瘋了嗎,這玩意兒弄不出去,弄不出去,你懂嗎!這洞口太小,咱們出去都困難,你還要搬這個鬼東西,是不是嫌命太長,想死了?”
被我這麽一罵,成哥還是沒清醒,繼續挪棺材,不過我看他眼神一直瞄着斧頭,看樣子是心裏有想法,不然他看着斧頭幹嘛?
我跟着斧頭在周圍轉悠了一圈,這裏似乎并不是我們想象中的封閉空間,而是另一個大的平台,地下全是泥土和樹葉,也不知道這啥時候才是個底,我想着想着,腦子一抽,猛的想起大頭的屍體來了,這小子既然是掉下來跌死的,咋還進棺材了?
是誰把他送進了棺材,還蓋上了蓋子,這有點不合邏輯!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這絕逼不是大頭的屍體,連食屍蟲都奈何不了的大頭,怎麽可能死在這裏了?
而且當初掉下來還是大頭抓住我的,要不是他,我早死了!
我轉身想再去看大頭的屍體,卻一把被斧頭拉住了,“你幹啥去,真幫那個傻瘸子搬棺材?”
“我又不傻,我就是去看看那個棺材,裏面不是躺着大頭嗎,我不放心。”
“你說啥?”
我又把話重複了一遍,斧頭一臉茫然的問:“啥大頭的屍體,我咋沒看見?”
我心裏咯噔一下,拉着斧頭往回走,結果回去一看,棺材裏面果然沒有大頭的屍體,這裏一共有六口棺材,其中第一個空的棺材樣子不一樣,上面雕着龍紋,而其他的都很普通,成哥要搬運的就是帶着龍紋的那個。
聽我們起哄,成哥也過來看,現在一看,一共有兩口棺材了,我越想越奇怪,難道這裏也長着屍花,迷惑了我們不成?
疑惑歸疑惑,我們三個也說不出原因來,有人看見,有人沒看見,現在證實了沒有,那麽大頭就還活着,我們一定是眼花了,或者被什麽東西給迷惑了。
成哥吩咐說小心點,這裏邪門,我以爲他正常了,誰知道他又開始去搬棺材,不一會兒,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浸濕,腰酸背痛的,手也被磨破了。他一屁股坐在地縫邊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嘴裏罵罵咧咧的,說我們不幫他,欺負一個瘸子。
我跟斧頭不理他,繼續在周圍晃悠,等我們走到邊緣一看,這下面還是很深,這顆樹不知道有多大,竟然是是棵倒生樹,難不成真的長到地球另一邊去了,大頭也掉了地球另一邊?
斧頭用手電往下面照,還是深不見底的,不過看樣子都是這種平台狀的樣子,這樹似乎沒有主幹,但由一個一個的平台連接起來,絕逼是人工改造過的,不過這工程量之大,簡直令人咋舌。
我相信憑借現在的改造工藝很難做出這種東西來,畢竟這是一顆大樹而不是鋼筋水泥澆灌的物體,就這樣的形态,恐怕得鍛造很多年,不斷改變樹木的形态,還不能讓大樹死了,否者一切都是白搭。
斧頭盯着一層層而下的大平台,估計心裏也有點發毛,這樣的平台到底還有多少個,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她的那些隊友又去了哪裏,還有大頭,他自從掉下來之後就沒了消息,這又是這麽回事?
我看着看着,感覺這樣的平台像是地獄一樣,我們一步步下去,就再也上不來了。成哥在後面罵罵咧咧的,也沒人理他,最後自己識趣的放棄了搬運棺材,跟着我們繼續往下走。
再往下就不需要大洞爬了,而是順着樹藤往下面梭,越是往下,我越是驚訝于這顆倒生樹的龐大,這要是長在地面上,估計也是直插雲霄的角色。
斧頭的心裏很奇怪,一個人走在前面,也不需要我開路,自己一個人披荊斬棘的,臉上也嘩啦了兩條口子,鮮血順着臉頰,慢慢的流了出來。我居然有點心疼她,也許隻是心疼她這漂亮的臉蛋。
“你爬快點,磨磨唧唧的,什麽時候才能到?”斧頭瞪着眼睛,朝着我身後罵道。
成哥的聲音一下子響了起來,“老子爬不動,老子是死瘸子,沒辦法!”
斧頭忽然停下來,說:“爬不動就别跟着,哪兒來的滾回哪裏去!”
“你說滾就滾?你以爲你是誰,沒咱們浩子,你們找到蛇柏也是白搭!”成哥怒道。
我聽着聽着,總感覺成哥話裏有話,這些事貌似都跟我沒關系啊,爲啥說沒有我,找到蛇柏也是白搭?不對!蛇柏?我們面前的這顆倒生的大樹難道不是蛇柏?